《铁笔判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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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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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长,伪保长… …。总而言之,不光彩,当日岂不只为一碗饭儿,怎会当那勾当活儿。王老师在床上横躺着想着… …。

中午下课后,凌子山恰和廖春英走在一块儿。凌子山从心底中是很尊重廖春英的,廖春英为人庄重,有骨气,她那美而不妖,雅而端肃,辉而不射,弱而有坚,文而有劲,着实令人可爱。她若在一个不讲成分出身的社会来说,这算是上等女郎。可这并不是她的生世,她将来可以是一个普通的教师吧。但起码不能入党,就是嫁给一个党员也不容易吧。她怪令人可爱,但只有怜着她的前途。当然我也不是有很好的前途的。但我若确实有所发明创造,出身虽不是最好,也可以能看得上眼,再描写一番,便也可观。我也是很希望能和她一对儿地自由飞翔在海阔的天空,在那没有任何错综复杂的九天之外,过着自由幸福的生活。这是不可能的,这大概是一种好心吧,不,也可能是一种贪心吧﹗矛盾的心理,难以平衡。

凌子山向廖春英招着手儿。“过来啊,我送你回家好吗?”她心理上也总觉她是一位好人,以貌取人者多矣。

“我才不要你送,怎敢劳你,我又不是三岁孩儿,你也不比我大,还是我送你吧﹗”廖春英是一个沉默的女子,生来礼貌可爱,对朋友的热情是很高的,她微笑而娇声地说。

“也不一定,男人胆子不同,自有送你之理的,难道你会以为我作难你不成;”凌子山也开着玩笑地说,“我可是好心人那﹗”

“好吧,我们一起走吧,到中学校去走走,你说好吗?我父亲也很高兴和小朋友聊的。”廖春英对凌子山也是很敬重的,他可也算是一般出身的人。成绩还算不错,但学校读书是一个苦练过程,真正有出息的人不单在学校而知的,这里不过可以养成好学习惯。比如不叫你到军校读书,你何以会有当军官之日?不委以重任,怎可表以才华?再说国家重要科学,不叫你去站边,你怎会走上高峰?一切都从一进二的,不可一步登天。大学毕业也不是回来教书的大多数吗﹗这我也不很罕着的。人生就只望找到一个职业就行了,我也不相信在这千万个职业里,找不到一个职业,海阔的大地,三尺安身之地就会有的。也不知怎的,廖春英的心也如此多想,其实世界谁能捉摸多少?河水长流,入海何时,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知生活处,还须社会求。他日之事他日知,我今不必再冥思苦想。

“你在想什么,像呆子一样﹗”凌子山笑着拍着她肩夹,廖春英才惊震一阵,精神集中了。抿着嘴笑。

“啊,有什么想,也不过自感到一个人为什么要出生,出来干什么呢?实在令我不解的。”廖春英自言自语,心中也还在捉摸着。

“天地造化,百物皆生,这是自然现象,有什么可想的。我们被父母养育出来,以后我们又会做父母生儿育女的吗﹗这是不用人工制造的。”凌子山指着廖春英,使她涨红了脸地笑着不好意思地说‘

“看、又怎么惹到我,你有你的老婆帮你生小孩,怎又比我做什么,可不知羞。”

“我有了老婆吗?将来也不知谁是我的老婆呢?就是你也不一定的。”凌子山取笑地道。

“我才不会嫁给你。”廖春英心内并无责怪,没有脾气发作的说。

“怎么?你的眼架这么高﹗”凌子山心领神会,有意看她的反应地说。

“我不配你,我是什么人。”廖春英心中有一种自悲感,细声的说。

“不是这样吧﹗我不我不配你。”凌子山说。

“我不知自已的身世吗?”廖春英严肃的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当上大官儿,专要选你怎的。”凌子山故意夸大口气,使她放弃这种悲欢思想。

“我才不去,鸡配鸡,同类才不受气呢﹗”

“我和你都是人类。”凌子山笑着,故意岔开她的思维的说。

“人类有分的,阶级就是人类的分界线,你怎么这么糊涂﹗”廖春英有意强调的说。

“我不懂啊﹗现在我们是同学。那是上一辈的事。我们要爱祖国,爱人民,爱劳动,爱科学,爱护公共财物,只此五爱,还讲什么事的。”凌子山故意避开找着话儿地道。

“你送我到了家门,进来坐坐吗﹗”廖春英转着话题。

“不了,我下次再和你领教些好吗﹗”凌子山也不习惯到女同学家坐。

“星期天来我这里,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玩吧,有时间吗?”廖春英指着地下说。

“好,就这样决定。”凌子山高兴地说,自已也分路回家去了。廖春英望了他一阵,才起步,自进家门。

初解放后,人心振奋,生活愉快,经过几次运动,清洗也已有了眉目,现在阶级队伍比较清楚了。留者安心,去者愉快,总有一个就业的地方,吃饭问题还是不用多愁。故人们也不谈到什么职业,就业的话,这个年头,农村又有存积,市场物价稳定,百货齐全,莫说机关干部要请人洗衣服,就是读中学的学生,也请人洗衣服,据说学生一个月出伍角钱即可。一个洗衣婆洗有十多人的衣服,就有七、八元钱,那时足可供一个人很好的生活。故那时的人工作专心,读书也无二意,这时社会物价便宜,百业兴旺。故这时人们每天傍晚都在搞愉快的活动。有打康乐棋,唱歌儿,行象棋,打羽毛球,散步,谈心。谁也不会顾虑共同散步是搞宗派活动。可说是心情愉快,无所畏惧的。莫说是干革命的干部职工要行街散步,饮茶,上饭店。就是中学生也每天晚饭后要行街,散步。星期六有些同学还要到饭店搞搞三角伍分的半卖炒粉。

太阳西下,还闪耀着反照的余辉,黄昏将近,街上已有一对对,一帮帮行人,说谈笑笑,高高兴兴,东行西跑地出来了。山城无正规街道。

这一天晚饭后,梁远峰和王云美也共同出来散步。梁远峰身穿白色长袖恤衣,套西装篮长裤,穿白鞋套短花格白袜,王云美身穿短袖白花小格外衣,下罩浅格篮花大边围裙,穿着花纱白短袜,皮革穿花黑鞋。他们二个人踏着夕阳的余光,甜蜜地谈古论今。这是愉快的童年,少年的生活啊,旧社会何曾会有在山城出现男女散步,这是祖国光辉的时代新潮流。

王云美忽然转过话题问;

“你看过《红楼梦》吗?这是一部好的有名小说啊﹗”

“没有看过原本。”梁远峰说。

“自然你没有看过原本,这么深和这么厚的书,你我也不会去看的,就是看了也吃不透。”王云美肯定的口气,有分析地说,“有研究的人,还叫红学派呢﹗”

“也不一定,我看过画册,又看了杂志介绍,又看过一些评论,加上听人说,我也不是一点儿不知。”梁远峰强辩地道。

“我了知你会懂得一些,我想看看你的心力,对古人有些什么议论,也可知你的人生观,这是一个人做人的方法之一啊﹗不要看小了它。”王云美边走边说。

“从什么地方谈起呢,我听人讲《红楼梦》有很多人在研究它,看法不一,不过有人说,今天对它看法有改变。这本书是好的,写了很多东西,全面反映封建社会的崩溃,能知很多社会知识。不过我从知道《红楼梦》,就对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印象不好,我不中意这类人,他们终日哭哭啼啼,说什么反对封建婚姻。四书五经,八股文,不趋炎附势。这些是不合实际社会的。一个人在当时社会,要做这些当然是难的。没炎来趋,没有核心,没有附势会一盘散沙。如不讲实际,盲目反对一切,一味近求某种倾向,也是一种不合乎规律的做法。比如贾宝玉要林黛玉,若拿我而言,我是贾宝玉不会爱林黛玉,这个人的脾气也注定在死亡的。结了婚也是没有用的,社会如海,人必须是善于使舵才能航海。不然要沉没,当时如果照宝玉的做法,完全不可能生存下来。宝玉和黛玉的结合就只有走向死地。但有人说他们是封建叛逆者。就是叛逆不讲现实也不行。王安石做大官搞变法,唐大宗建立唐帝国,这些可叫有志的叛逆者,他们所处叛逆时代不同,所取方法不同,结果不同,当然这种叛逆也和今天所说不同,反正他们也逆了当时的礼法,政府原属范围。我就是森黛玉也绝不会爱上贾宝玉,贾宝玉虽有世袭的权利。但终日另头呆脑,爱女色如宝和丫环混鬼相恋,不读书,爱花爱草。这样的人有何用处?实在无用。他把女人当作水,不过以淫作乐,淫者从水,如下水浸浴,以花裹人,以水含之,把无下之女人化作水流如海,自已任意洗浴欲,多么可耻。他说男人如泥。我看泥为土,土克水,土克水,以男制女。自轻其身,把自已置以无用,论调荒谬,真是计厌,我实在不会热爱这类人。”

“我看你也好像有点看法,虽不算什么新的红学派,也总不会一无所知。不过你的看法现在会被看作反动一点。”王云美从容不迫的似乎老大的说。

“反动也是这样,那一派”红学派“的说法我都不会完全同意,当然他们也给我有启发,他们有权,会发表文章,可以私人办杂志,可我也会说自已的话。不要看到他是什么家,我就要听他的。我不会这样蠢,比如曹操是坏人,他的奸雄鬼诈,我很恨,就是那一个大学家叫他好人,我也不会改变原来这样看法。不能因为他在历史上有某种贡献而去歌颂他,我才不愿意。那种贡献,也非他所作,终为篡逆。刘备虽是军阀,但是仁人君子,人人喜爱,如果他不当军阀,就是无法体现出他的仁义来。这种皇帝虽是假设也好,三岁孩童也会喜欢他。这是人的共有的憎爱。不会用你的几个文字,可作历史决定。比如历史上恨王安石,也无法否定他的才学,否不了的就否不了,他成了唐宋八大家之一。善恶皆如此。”梁远峰说到兴头来,把平时装在腹内的事儿也吐了出来。

“你怎么又说到刘玄德和三国的其它人去了。”王云美笑着纠正着。这时他们来到河边的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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