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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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 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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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益,先见其害。因而多有心脏病,用打糖到死,头肿脚肿,多数大人物也有这种死法的,西医在医疗上占统治地位,谁去和他争衡。主人傲者是真龙,中医不争风,求我者才医,不求者不上门,有本事连招牌也不用挂。似乎家中诊室,中医院也多用西医。”

“中医还有缺点,不抢救,抢救也只用一些开窍之药。看起来不成气候,西药有打针,人工呼吸,似乎被人承认。”凌子山说。

“其实这也很难讲,旧社会时,没有西医时,中医就有括痧,拨矸,灸火,开窍等,多种救急方法,也有效,现在人们多认为西医针水见效较快,樟脑也是开窍,输液,人们承认,有地位,行得通。中医,人们认为古老,不科学,你去抢救,他们也不放心。”陈延永说。

“也是,中国的酒,能卖多贵?也难比外国的酒,茅台也并不怎么贵,洋酒的价目就厉害得多。西医没办法时,才转过来用中医,不少也起到应有作用的。中医以药论价值贱,西医的药以发明制造论价故贵,有一位姓曹的女士因太吐血,入医院无款,(1968年、当时住院要求高住院费80多元)找我治疗,也只几毛钱就治好了,他写感谢信说,只用八角三分,不见得中医没有治急病的办法。我在乡下时,我次治急病,取得很大效果。因为他们自愿不去进医院,我才无可奈何用药,非我敢治!有时甚至推却不开去,多次要求,又先嘱过才用药,有什么意外,也不可嗟怨。”凌子山回忆着说。

“现在行中医也最好,人们公认,中医只治慢病,小病,急病也不会来求治,这样又安全,又少责任,搞中医的人,也切莫贪小便宜,去打氨基比林,收一角钱注射费,有了那套就有西医成份。有一位名中医生因打一支针,那小孩病重不治,还不知怎么,告到法院,那中医师判一年徒刑,缓期一年,不准行西医的判决,这是1957年的事,虽无坐牢,调解式的,也自然成了医疗事故。你好心了,人们也不一定买帐。又说西医不可自学,都说不过人家,告了就有处理。”陈延永说。

“那是这样!一次,我的妻弟十二岁患乙型脑膜炎,高烧不退。在医院我也同岳母说清楚,最后岳母也看到医院也多此病死者,活者又多后遗症,才同意不用西药,单用我的中药。就只一剂,退了高热,第二天出院,回家调养,也无后遗症,”凌子山说。

“不是亲人,这个险就难冒了。”陈延永笑着说,“若有差错,他说你不科学,误人。这是脑膜炎细菌,要用黄胺类药,中药只讲大热署症,风温高热署温,他们不敢承认呢!中医也有局限性,有些也非西医不可。”

他们正说着,李汉看完种药试验,即回来共同坐聊,这个中午就在这里共进午餐,也是由生产队出费用,少少的,也有一大张桌人,干部们都参加,还有抓生产的。农民各自回家吃饭,这也是正常的事,皆是见惯了的。

凌子山在旅店睡到半夜,忽有人敲门,只见一个收破烂的担着一担破烂,店主带他安排到同间房的另一张床上。店主 走后,这个人盘着担子的破烂,凌子山也无打话,自已因无包房,旅店有权安排别人住进来,他多几角钱收入,也为着公家益处,如亦无其它房,安排来,亦无话说,此时自已有所感觉,对自已的平几工作,有感,起来挥笔,作一首诗,以作纪念头:

金床银榻未足奇,何劳绫帐与锦被。

事业常怀乐自足,诗书饱我却何疑。

前途光明志不惰,敢攀科学意勿移。

平浓生活心坚定,乐趣自陶亦比美。

诗写下,亦无语,倒下即睡,天明也无见收破烂者,他晚睡早起,早已去串村串户,他为赚几文。亦是不辞劳苦,职业不分贵贱,凌子山因要写书,方住此房,到招待所,干部多住,又无这么静呢!这里人我也罢,各不打招呼,虽杂而不扰,且睡到中午并无人注意,生活总可散漫一些,机关所在,起居总有节制。你又不是公事写作,虽苦亦只作闲耍,并无报功所在,弄得不好,叫为名为利思想严重或有更难听的名堂,故宜作闲人无事,无所事事的人。叫没有野心,反正少讲无为者安全。

凌子山在第二天早上,有一个在本社放电影的彭远峰同志,叫他到他家吃早饭。主要是为他老婆看病。他这样客气,自已又多数少营养的,生活清贫其一,买肉类也不易其二,他放电影的,买些东西容易,故敢请他。

凌子山去他家,彭远峰买了一包丰收香烟,放在招待他坐的房子桌子上说:“凌同志,这里有烟你自已抽,我亲自下厨做饭,你自已打理,没有陪你,太不好意思。”他说着走了。

凌子山自已独自已抽烟,一口接一口,一支接一支,也无事的。过不了一会儿,彭远峰又来一次,又拿出一支香烟放桌子上说:“怎么抽这么少,我又不抽烟,不会买烟,不知什么烟好抽。”

“什么烟!有这个丰收烟抽就已不错了,我自已买,也抽不起,当今,这种烟既普遍也可算出得厅堂的了,每包二角八分,中档烟。上海,飞鹰要四、五角钱,较高级别的人才会抽它的。况我也不计较,我抽大钟牌香烟多,有时红球烟,有时百雀香烟。多少还抽卷烟,叫尖咀麦,凌子山笑着说,“做人随便些好,不可练样,就有钱抽好烟,也应分场合,尽量节约些。”

彭远峰说着又出去,过了一些时间又进来扛烟给他,他自已又没抽,这样几次,凌子山心中就有感觉,想道:“抽烟是一种心瘾,我可以一支接一支抽,不用钱的多抽些,也属贫心,人家不抽,无心瘾,我可以不抽吗?鲁迅写作,抽烟命也短了。我父亲也多抽差质烟,多有气喘,咳嗽,看来这个烟可否下决心戒掉。”

他又转想:“我也听过不少人讲戒烟,结果又戒不了,讲话不算数,所谓:‘香烟,香烟。其实不然,内有毒素,含宜古丁,不但伤脑,而且花钱,千祈戒掉,不要纠缠。不但更抽,日夜纠缠,讲也讲了,实在枉然。’这里有不少人既恨,又无法戒掉,有时节日有配搭香烟出卖,很多人排队购买。奇怪的在粮所排队买米的多数小孩,老人,妇人,而糖专门口排队买烟的,都是壮年,青年,力壮身健者,其之重要轻重,可想而知。因为配搭香烟,一包什么香烟搭几包什么香烟,各有所好,大人不亲自出马,买不到较为合意的香烟,因而要亲自出马,而且这种气氛十分紧张!是司空见惯的。”

凌子山经过反复考虑,心中勿然想到不抽烟为好,虽是有可能戒不掉,暂时告一个段落总好,话不要讲绝,留有余地,即挥笔写诗:

不抽烟,不抽烟,且寄烟瘾过溪边。

人有送吸还谢意,我无传毒宜古丁。

世上回还情常在,香烟缭绕上西天。

且看有人无思念,何必污染共传言。

写诗前,凌子山不过想暂时不买烟,少抽烟,别人相送者仍可吸。但想到这句,且看有人无思念,就想到不思念, 问有无害,多少钱,就可戒掉,关键是不思念。所谓打交道,坐谈,写作,皆无需抽烟,送烟、就写到这句,他的烟瘾顿失,既无烟的念头,就这样没有再抽烟,这一早上的成绩可大了。他以后用这个句子与朋友讲,也戒了烟的有好几个,有些复吸,有的没有再复吸,这是后话,不再絮烦。

且说乡镇斗批改的运动,搞了一个时间,吸收了一批新党员宣誓入党,工作队又要撤兵了。经过这次运动,思想上又有所注意,一些农村的自发势力,所谓争自留地,多种养的倾向有了一定的收代敛以外,并无什么收效。江山依旧,行动收了,思想亦有活动,一个人生活不敢要求很好,但要有一定生活水平,也要有一定的安全感,这是很起码的要求,也是最简单的要求。生活到了怕饥,且食的欲望超高,就会如饥似渴的生产一些物质储备。在合法的政策下去争取。但就因为这次合法,下次又超大型了标准,不少人往往这样成了运动对象。有时还评英雄,模范,下次又成了斗争对象。政策的衡量有变化,时间变化,还有抓运动的领导,抓运动的人员,汇报材料的人员,有无众怒的不同,这些都是重要的因素,还有是区、域、贫、富,生活水平准不同。比方这里的富者,还不如另一地区的贫者,各有水平差距,故难一律。

每次运动,也未知会要达到什么标准,到了最后,上面会来通知,有说‘左’了,有说右了,总之不可能有十全十美。斗人者改这笑口,被人斗者消除怨气,又在一起干工作,况运动不断,斗人被人斗,是你,是我。在所难免,故多无十分计较,总有内心疙瘩,也化作笑容满面。若无其事者,是真正的高手。说明无事。

运动的结束,何生也无搞到什么名堂,这日他在家备个午餐,叫李汉,凌子山等人共吃。何生笑口满脸的说:“这回他们要搞我下水,炮弹真厉害。但我顶得住,人心难测,运动才知谁最是朋友。有的界线十分明确,斗争时什么话都敢说,平时座谈的讲话也当成材料揭出来。但我一口否定,他奈我何!总不会群起而攻之,他们就这么,一口咬定,重证据而轻信口供,你三个人揭我,又无录音机,照样否定,工作队怎么劝我,也不承认,叫死顶。”

“这些本也为小事,属不满的说话,也不成罪,有言论,无行动,也不可定罪的吧!有人心软,被人一迫就讲,有的人任人怎么劝,他也不受人摆布。运动是可以辨别一些人去真面目,所谓七彩人生!”李汉笑着说。抽口烟慢慢放气雾。

“也不可怪人,你当运动的动力,也不是这样气势汹汹!你敢说你没做过。过去你不觉怎么,这次叫你尝尝味道。看被人委屈滋味怎么样。”凌子山开着玩笑说。

“真是这样,我搞人,也讲方法,也火药味浓的啊!我从资料员出身,每次运动都是积极分子,口笔二利,驳辩皆能,也够威风,这次也可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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