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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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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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的性格稳重表示很敬爱,只可惜你离我太远,命运不可相近。”凌子山含羞说着低下头。

“我更欢喜你,你有才华,有聪明,充满着信心,我心目中,不会忘了你的。”杨丽丽说着笑了,她沙哑的女音,听来亦很清脆,风度严肃。

“我有这样的想法,一个人学到了才学,要有为祖国人民创造幸福的心,自已的本事多少那还不要讲,为国之心不可无。”凌子山说。

“对的,我到外面生活,并非和祖国格格不入,人们以为不外逃的就是好人,其实有很多在国内完全不能生活下去,出去以后,有了门路,还是不忘祖国的。多少人出去千辛万苦,为了家乡的事业还是非常热情的。”杨丽丽说。

“当然,这只是一种心,敌中也有我,我中有敌,这并不奇怪。反正多数人也是爱国爱家的,卖国的人,勾当也怕被人知道,不是光明的事,死后也是遗憾不已的。”凌子山认真严肃地说。

“你到外面去,倒可以发挥你的才能,那里论坛自由,百家争鸣,多少作家,演员也是在外面出名了,才被号召回国。你可以这样做吗﹗我真希望你能这样做,为中国人民做出一番事业。”杨丽丽很亲切,用眼直看着凌子山笑着说。

“你这样的心是理解的。现在国家正在困难的时候,我不忍出去,还是要在这里同甘共苦,希望国家早日兴旺。”凌子山心情沉重地说。

“你这种心是好的,不过,你在这里也不能起到作用,一个人的地位还没有改变,你的抱负,只是一种空忧。过去多少状元郎在家乡全被人看不起,出去又遇到相扶之人,最后才可功名造就,这实在是有的事啊﹗”杨丽丽充满希望的说。

“这也是有的事,任何人都可能会有见外乡的人而较为尊重,总是认为本地风水不如别处,已习以如常的,并不贵也。”凌子山喝了一口茶放下说。

杨丽丽拿了一粒枣子放在子山的面前说:

“这颗枣子多甜蜜,在这紧张时期它是上乘食品,不容易吃到,你可在此赋诗一首吗﹗”

“可以的。”凌子山望一望周围抽出水笔写着:

白玉虽贵不生甜,黄金可重价亦争。

只望千石稻梁粟、才知世上此盛行。

杨丽丽接过看到赞赏道:“这诗写来清脆,主题突出,有忧国忧民之心,值此饥荒之时,任何贵不过米谷。中国之灾难确多,一个好端端的国家,给几个化化得困难重重,到底又说什么路线,使人不解。今天是有忠臣的,不过连一个大臣的各字也不可突出,不宣传忠臣,其实也并不好,忠臣是国家之血肉,十分可贵的。我看你写的此诗也很有风度,有太白遗风,虽有数斗玉,不如一盘粟。金银宝石,虽贵,也因它能换米谷之原因了。”杨丽丽思想沉重地说。

“过去总是说,来路姜辣,所以一个人的前途,很难靠本地的人来招呼,我也有这样的希望,到其它经地方去走一走,不过就是因为今天来去艰难,出入也要有证明,不比太白傲游天下,随时可去来,看来今天的某些自由也不如古了。”凌子山叹口气摇头表示惋惜地说。

“唉,现代化了,走动的人也多了,外国人的行往是自由些的。关系社会制度,人的思想本来自由,向往各自发奋图强,任由自已本事去发挥。这样的世界人们容易接受。中国的制度,生活安定,贫富相差不远,愚呆聪明也所差不悬殊太远。因而人们都不习惯这种人们自已所不适的生活。有才者不能显,无才者也不能照自已意志去被人使唤,变成大家不习惯。因此都要外走的思想。“杨丽丽有些启发地说。

“这也有道理,这种生活要经过斗争,比一个例子,农民要他去做工,知识分子要他去耕田,二种人也觉辛苦而又不讨好。物不尽其用,金打锄头,不但贵且硬度差不合磨,不顶用。”凌子山说。

“我觉得你能走出去跑跑,游游天下,是可造就出奇迹来的,为人民写出心声。:杨丽丽笑着说。

“暂时我还不到绝望之时,我希望祖国会有一天振作起来,会吸取教训,符合人们愿望去办事的,违背客观的做法不会长久下去。”凌子山喝了一口茶,笑着望一望左右的说。“暂时不想往外国跑。”

“啊﹗你在这里吗﹗”王万先上前拱手说,“你二个好朋友,老躲着别人独自坐谈,有什么秘密的话呢﹗我也可听一听吗﹗”说着他也不客气的坐着。

“怎么不可以,都是老同学,我们香港对会见同学是很感荣幸,亲热的。”杨丽丽忙拿着杯子斟茶说。

“也并不是这样说,一个人总有比较相合的人,符合人情世道的。”王万先也笑着喝着茶道。

“近来听说又要体制下放,国营多压缩人员,合作来的又要到回合作去了。”凌子山看着一个服务员,对王万先说。

“这是怎么说的﹗”杨丽丽很不理解的说。

“啊﹗1958年小集体转入大集体,叫做进入社会主义了,农村转集体的公社。城镇原来小商小贩只入合作店,大商号入公私合营的。到1958年全部转入国营,现在看来这条路暂时行不通,又要归回1957年前的原位,合作来的,又到回合作去。”王万先说,“步子太快了些。”

“火候不到,我看,这集体过大,劳力也肯定会浪费些,单召集做工,和早收工的准备,一年也要不知浪费多少劳力。”凌子山说。

“还听到这样的事,前时争着报头名去下放的公私合营从业人员范金。几次请假不能回家,擅自回家,被叫逃跑,又斗争,还判了徒刑。”王万先说,“这时不知什么叫犯法,一时一时的法。”

“物质紧张,很多步子也乱了,法不严些不行了,本来下放人员,不干也最多失业了,怎叫逃跑,无组织纪律,就变成了刑事犯罪分子。”凌子山说。

“那时下放还叫下放光荣,这里不知是上面搞的,不是下面的土改政策。”王万先摇头的说。

“其实上面怎有这样的规定,也不过,下面的人员为了吓唬人,山高皇帝远,你怎么去告状?红军一贯的政策多英明﹗怎能会想到这下子这样错综无法,打人也可,骂人也可﹗”杨丽丽说。“资本主义国家也不会这样随便打人,有工做有钱拿,不愿做,二个山字请出,各走各的路,有什么干涉。我这样说不知对不对请原谅,”

“这不怕,讲事实,并不犯法。”王万先说。

“讲事实、评事实,也有立场的问题,讲话并不容易。你不看,彭园这个人过去是一个风流人物,夫妻间传出过不少风流话柄,以后他的影相店入了合营,反右派干了他一个右派,以后下放农场,吃没吃的,有错的话,先斗争你,日日斗你。现在他变成了一个呆木头人,怎么说也是错的。说好话,说你奸险,说坏话说你黑心肠,都不好,不说话,说你伺机报复,暗里记帐,反正你成了一个坏人。过去斗争他还讲二句话,越讲越错,干脆不说话,有时斗了他一个下午,一句话不说。”凌子山说,“他一个儿子还是我的同学,从小他很会同我开玩笑,现在他见到我,好像不相识。”

“这样的人是有的。”杨丽丽说。“也为数不少呢﹗”

“我有事要走一下,今晚或明天下午,黄汉游叫你去坐下。”王万先说着起身要走了。

“黄汉游出来了吗﹗他也不教书吗﹗”凌子山惊奇地说,“我以为他会呆在那里教一、二年学期。”

“他也怎可在乡下钻下去的,这个真正鬼人,不倒翁,过一些时期他也会起色的,他若不是成分不好,还是一个风流人物呢﹗”王万先说说笑了。

“好、明天下午我才去吧﹗”凌子山说。

“不坐多一下吗﹗”杨丽丽笑着说。“勿生疏﹗”

“不了,我先下楼吧﹗”王万先说着走了。

杨丽丽望着王万先下楼,又看了看凌子山觉得子山才学渊博,相比自有悬殊,心中高兴地说:“我是等着你的,希望你来香港怎么样。”

“我到香港,暂时看来还不适应,我无过硬本领,只有这空头的聪明。在这聪明的幌子下,没有用聪明去学到本事,也就是还没体验到实质功夫,这种聪明等于零。人们以为国家困难,都想跑出去,我却要等国家好些,才愿跑出去,此心无忧了,去而安心。”凌子山望着杨丽丽,甜蜜地说,“我也很希望能同你一起生活,我想以后要想一个万全之法,报答你的爱恋,这是一对很好的同学,我永远记着你,我如果有前途的话,我永远记着你。”

“你没有前途,我就不记着你吗﹗今后总要共勉,我做工,你也不要看轻我。”杨丽丽说。

二个人起身,付了款,他们出来望着满天星斗已显,并无月明,感到前路难见,也无兴地就此告别。凌子山嘱着说:“我明天会来送你上车的,现在你还是回去准备一下,和哥嫂坐谈此时间,我占着你的时间太多了,恐他们有意见的。

“我还嫌时间少呢﹗以后才可在信里写清楚的了,写信时只觉面谈才能畅叙,在见面后,又觉得写信才可表达内心之意。人生都是这样的了,没有一个满足的境遇。我们的情义永存吧﹗”杨丽丽说着在拭眼泪。在这寂寞的夜里,他们也已有些不自主地拥抱了,“你就不要忘记远友吧﹗我在那冰冷的世界,人情如纸,个个为钱,像你这样情重的人,我却还没有见过。只不知你有无嫌我思想落后,我们心情你可否理解呢﹗”

凌子山握着她的手亲切地说:“我是知道的,人各有志,在那里也是有需要我们的人。我所以不愿去,是和我的志气不符,到一定时候,还可能走你的路也不定的。但我不希望有这样的一天。”

他们没有再说什么了,分别了。杨丽丽回到兄嫂家里,那里正坐着等她的一家人。他的哥哥说:“你真无礼貌,只顾自已玩,多少人等你,一切人你都看不上,只有自已的朋友。”

杨丽丽只是笑着赔不是,不敢说什么了。

凌子山第二天在车站送了杨丽丽上车,在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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