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判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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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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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不准流入江湖,在家没有出外,母亲前几年病死了。转食堂后,父亲又饿得水肿病死了,家中只有我一个人,不能在家安闲过生活了。每天去吃些小米饭,不饱又不得添,干脆跑了。”阿七妹有些伤叹地说。

“你母亲病死,父亲又饿病死的。真可怜。我父亲也是因为不够吃而病死的,因为要做水库,父亲才入土,就要迫我上工,我换不了,就逃跑出来。在广州房局搞建筑搞了近一年,又压缩了,这时又在街上流浪可巧见到你,不知有何指教。”陈早起很伤叹着说。

“告诉你也罢,我见你也是一个老实人,体力又好,我一看就有些高兴你,。粗壮刚健,性情爽直,是我最高兴的,有没有文化,我是无所谓的。现在要有力气,才可做吃的,目前还须流浪一个时间,等到治安好些,农村安定了,才可回去。”阿七妹笑笑和气的说。她二眼看着陈早起,陈早起心中很温暖,他也喜欢她。

“我是爬火车下来的,不用买票,我可上火车,下火车,皆不用停车,火车有一列一列,一节一节,你要是懂些这方面的规律,很好爬的。今晚就带你去火车上过夜,不用慌的。”陈七妹细声细气,又看看左右的人说。

“有人来检查怎么办?”陈早起不知头路怀疑的说。

“贷物装好,待行的火车,不会再查的,里面放满食物,要就开箱取用,何须愁吃的?他们跑出车站,就把我们运出去了,再从野外爬火车下来。如果你下车不了,就随他们到站后,夜间无人时下来也可,明天可搭客班又回到这里。”陈七妹说。

“也只好请教你了,你讲了也无用,要学才能会,怎样上火车,下火车。”陈早起说。

“上火车要向前跑去,下火车要顺逆惯性,才不会摔坏,你可看我就行。”阿七妹说。他们二个人吃了一会,叫计数,付了款,又去越秀山玩玩,二个人已有伙伴,也不感寂寞。到夜间十二点钟,二个人溜入火车站,由阿七妹带他到火车箱上过夜,二个人住在一个车箱内。陈早起没有见过女人在身傍,心中直跳,还是阿七妹说:“不用怕男女在一块,心直不怀鬼胎就好,你先睡吧,我可还要去一个地方来。有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你可安心,火车跑了,我也会跟去。”陈七妹拿些稻草给他垫着睡。

“那就是睡好了,我又不敢出出入入,你可不要丢开我,使我不可下场啊﹗”陈早起说着躺下先睡了。

不一时,陈七妹也不知去向,她是溜惯的,皆不知做什么,也不便去问她,他只有先睡着。

半夜后二点多钟,火车鸣号起动着,陈早起被惊醒了,听声,火车可能已在走动,现在阿七妹没有来,如何是好,不要被人发现抓了下去,才出丑的。四面黑黑的,也只得由他去向不明,一直到天亮,突然见到陈七妹出现在面前,陈早起笑着说。

“你昨夜去那里来呢﹗怎么不见的,真使我发愁。”

“也只在这列火车上吗﹗敢抛掉你吗﹗叫你去出丑﹗你不熟悉,怎好叫你自已去闯﹗”阿七妹说

“你可有良心,但不知你去到什么地方来。”

“我难道要和你睡在一块吗﹗好意思吗?一男一女,也须检点的吗﹗我在火车头那边睡,那里舒适些,我要享受的。”阿七妹笑着说。

“怎么不带我同去?”陈早起取笑地说。

“同去就睡在一块吗﹗那里人多上落,你躲得住吗?现在你还不能吗﹗”陈七妹说。

“这是什么信号。”陈早起听到火车鸣号,惊奇地说。

“要到站了,可要停些时间,不用怕,你休息吧﹗我去看看再来。”阿七妹说着又出去了。行踪闪闪。

一直到夜间,火车也还没走,只不见阿七妹回来,自已一时心焦,这里不知什么地方,心里想道:“这阿七妹看来也是要捉弄我,现在一个下午不回来,此大火车又不知开到什么地方去,不如下去看看再说。他想着也不耐烦。便下了火车,乘着星光走出火车站。四面静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他自已不知方向,从一条路走去,真不巧,忽然下了小雨,没有何,只得走入一个桥洞躲一躲。不想小雨下个不停,肚中又饥了起来,只得又向前走,走了几里路后,看见有一个屋,便上前去拍门,他一拍门自开了。 一看,上厅有一群人围着坐,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贼人聚集的地方,拨腿就往外跑。刚回头便撞着一个人,正不知如何是好。这个人二手抓着他,陈早起心中大惊,知道叫喊也无人帮自已,只得由他。这个人把他推进庙里,他想这下完了,走鬼走入阍王殿,正惊时,这个人开口了:“你为何自走了?”

“阿七妹,怎能么你跟着来了。”陈早起高兴道。

“阿七妹是一般人吗﹗我知道你心烦,怕我不到回来,故自走。我因在火车厢顶上,见你自走,怕你不识路径,迷了,失踪了,也害了你,就远远跟着来,以后见你来到这破庙,知你会被吓跑了的。故急追到你后面,也可为你稍减惊慌。”阿七妹道。

“这些人为何围着坐在这里,你可认识他们?他们为何不说话呢?”陈早起指着上面那堆人说。

“这些不是人,是菩萨。这是一所破庙,被人废了,那些吊离郎当的人,将他们拿来在地下围放摆着,看起来真像在开会的人。”阿七妹常来这里,知其底细,好笑地说。

“这是什么地方?我可不知,这里走去是株州地方,明天就可出去。今晚我们只得在这庙里歇一宿,到外面取些干柴,烧火,烤烤衣服。”阿七妹说。

“这些菩萨都是木制的,不可烧火吗?”

“我或不敢,价值怎比木柴,怎可败在我手。这些是一种古物,古人熬着心血,刻了下来,怎可去废它。那些人借废庙为名,破坏古物,我也很可烦他们。不迷信是可以的,为何要这样清呢?直如此盲干了。”阿七妹说:“这不比二箱木头的价值,莫以为我是贼人的心,不信的东西很多,怎不都去废了?”

“那就取些干草,你有火种吗?”陈早起说,“破坏不能再生产的,其罪之大﹗”

“有。”阿七妹说着便拿出火柴,他二个人烧了火堆,烤着衣服,说说笑笑,很快就天明了,这时天已大亮。

天明以后,二个人一前一后,上路上前走去。

陈早起想:“不怪说,路遥知马力,事久见人心,阿七妹真是对自已负责,表示感谢。若不是她追来,不但今夜难过,就是今日也不知去路。”从此以后,陈早起只听阿七妹说了。

“前面就是株州,也是一个城市,比广州小得很多罗﹗但物质比广州好些。我们流浪也不是长久的,以后政策安定了,就要回去。我们也不是愿流浪的,不过被活生生饿死,不如跑出来。我们相信中央会知道下面的事的,行不通的政策,给人们造成 很多苦处。上面要试行,下面要大搞,又变本加利,就不得了。”阿七妹说。“只要个人立功,何怕你们死活。“

“是啊﹗我们怎都要走出来流浪?以后你可愿到我的家乡去?”陈早起伸手去握着她的手,二个人也感到热泪盈眶,自已说不出的苦处。

“到什么地方去,也要有一个条件,不可随心所欲。你在自已的家乡都站不住脚,你也要跑了,我还可去吗?”阿七妹说。

“也说得是,一叶浮萍归大海,男人四处可为家,看看再说了。”陈早起想到回家也心惊肉跳。“看来为人真难,好好的世界,一下子变成这样苦难,合作化以后,就有变啊﹗

“我们也不知走什么道路,只要好好生活,安定些,不受气。自已耕田,要给人管,太不值得。“阿七妹理理头发,表示不愿低头的样子。

“你真有些英雄之气节,使我敬服,他日若有机会为国家走上正轨道,我才祝贺你。”陈早起说。

“所谓迫上梁山,今天不可能再上梁山,只得上火车了。”阿七妹说着笑了。她拉着陈早起,一同步出山径,不时又到火车路。忽然一列火车从这远处开来,阿七妹说:“到武汉去走走,那一列火车可以爬上去。你抓着我的衣背,我拉着你,教你爬上火车。”陈早起不及答话,已被拉了去,二个人沿火车路小跑步,火车已走近了,说时迟,那时快,阿七妹已拉着他跳上火车,并帮陈早起抓到车门,慢慢走入车厢。二个人一同上了火车,找到一个地方坐着,开了些矸头,选些好吃的吃了,又把二厢矸头,抛下火车路边。那些老百姓见了,过来抢着吃。阿七妹说:“这些说要去还苏联的债,不怕吃的,外国佬可吃,我们也可尝尝﹗放下一点给农民吃,符合民族利益。虽说是犯法。国家要守信义,去还债,也知社会主义并非大同,也有头头,况我们可是小民,按火性子偷些吃,苏联也不少了二厢猪肉矸头,中国怎愿亡给你﹗”

“这苏联鬼,背弃信义,迫债、撕约、撤专家、也不要他们的专家。有政策,我们中国也有专家。”陈早起说。

“有些大专家是留美学生,被评了右派,上了苏联的当。自已人不用,用了别人,才不值呢﹗历来亦鲜见此傻事。”阿七妹说。

眼看火车快要到武汉,阿七妹说:“前面是武汉车站。我先下去,你等下到站,要挨到今晚才出来,我可在东站门口右角的花园等你,不用惊慌。”说完便很轻快地下了火车。

这里再说张庆欢每天除正式照常上课,和计划写作外,还要参加体力劳动。这天他正在家里写着著作,凌子山走来说:“现在物质紧张,营养差,看你累成这个样子,不要命了吗?我看还是休息些时间,看来难挨的。最好放下些时间,过一个时期再写呢﹗”

“写小说最难停笔,思维一来,连自已也不能控制,是否可以停下笔来。你看这么多乞丐流入城镇,带儿带女,饿得皮包骨,使人看了心痛。这又不是在日本侵略时期,又无战争,为什么搞得这样不能安宁。我们的生活还算好些了。前时少乞丐,民政局还去管管,现在多了,也无法救济。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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