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威天之绝情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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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威天之绝情七剑- 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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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劲道虽然被他笑骂,但不知怎的却极为欢喜,连忙将酒壶双手奉上,口中道:“我的确是又傻又呆,但这一点心意却是真的!”

鲁有能接过酒壶,道:“想不到你还会替自己开脱——”说着双手将酒壶捧到口边,小心翼翼呷了一哭,一口酒入肚,立刻咳了起来!

夏劲道连忙从鲁有能手中取下酒壶,道:“前辈,你没事吧?”心中暗道:惭愧,他果然不胜酒力,自己还以为他欺骗自己呢,不过一个大男人连一口酒的酒量都不能胜任,更何况他还出身富贵,岂不是好笑之极!

鲁有能止住咳声,摇了摇头道:“我实在不胜酒力,恐怕不能陪副帮主再饮了——”

夏劲道笑道:“前辈的酒量果然还要锻炼锻炼才行,不过既然喝了第一口就有酒力不适之感,那恐怕还要再喝一口压一压酒气才会清醒了!”

鲁有能将信将疑道:“喝酒还有这样的说法么,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夏劲道道:“我怎么敢欺骗前辈大帮主!”说着又将酒壶递到鲁有能面前。

鲁有能伸手取过,仰脖又喝了第二口,岂料这一次比上一次咳得更加厉害,眼泪险些流出,情知上当,不由骂道:“想不到你居然也会骗人,是不是想讨打!”说着扬起一只手掌就往夏劲道胸脯打来!

夏劲道想不到鲁有能居然会使出这种小儿女姿态来,不由更加好笑,道:“我已说过前辈的酒量果然还要锻炼锻炼才行,怎么会是欺骗前辈呢,前辈自己没有听出来,怎么反怪别人!”瞧了瞧烛光当中鲁有能一只手掌洁白粉嫩,柔弱无骨,莹然如玉生辉,素致淡雅,柔和已极,只觉不知在哪里见过一般,呆了一呆,身体竟然不愿挪动分毫,似乎不听大脑指使,任由鲁有能打来!

鲁有能忽然将手轻轻收回,笑道:“你分明是愿意挨打,你现在学得如此狡猾,我可不能再上当了!”

夏劲道回过神来,兀自觉得鲁有能的手掌委实美妙绝伦,上苍造物,果然神奇无比,而且手掌所发出的光辉自己昔日定然见过,只觉十分熟悉,又似十分陌生,十分近切却又似十分遥远,努力回想,终究想不起来,只得作罢,口中道:“前辈高抬贵手,实乃我之造化,多谢手下留情!”

鲁有能轻轻一笑,看了夏劲道两眼,忽然吟道:“彩袖殷勤捧玉钟,为君拼却醉颜红。今宵胜把银灯照,犹疑相逢是梦中——”此情此景,共此烛光,笑语嘻微,饶令夏劲道是如何风雅不谙,不懂解诗附会之人也不由不被鲁有能此诗感染,心道:此人文心曲妙,才思敏捷,当真令人折服,自己披的这件火狐裘,可不就是‘彩袖’么,自己两次奉酒,虽然心有别属,却也称得上‘殷勤’二字、、、、、、此人因情因景,即兴成诗,奇人无异也!、、、、、、推敲再三,忽的翟然一醒,哎呀险些叫出声来,心头突突一阵大跳,暗道:原来他虽然不知自己第二次劝酒是在骗他,但他心底里其实也是愿意饮这第二口酒的!‘为君拼却醉颜红’这个‘拼’字不就表露无遗了么,明知自己不胜酒力,却还要强饮,不是拼么,为什么要拼,皆因为君而,这分明是在告诉自己,无论自己是不是在骗他,他都要饮这第二口酒了,可笑自己还以为得计,引人家上当了呢!一时只觉此诗中当真有豪气万丈之情,但后面两句分明又寓满惆怅悱恻之意,‘今宵胜把银灯照,犹疑相逢是梦中’一个‘胜’字一个‘梦’字,此情此景,并非梦境,既言其梦,足见诗者心中彷徨失落,伤感凄切之情,夏劲道并非木讷无情之人,情知鲁有能是在叹息,伤感和自己不料竟会如此亲近生情,当然这里的‘情’乃是指友情,亲近之情而并非男欢女爱之情的情了,但又因终究要和自己分手,是已伤感今宵犹疑是一梦罢了、、、、、、想到这里,夏劲道不禁暗自解嘲一笑:心道: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相处时日,自己非但不记‘盟主令’‘异心丸’之恨,反尔对鲁有能心生敬服而不知不觉和他亲近了许多,连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此际也是听来赏心悦耳,不再生厌、、、、、、一时心情复杂莫名,微妙无比,强自笑道:“我只顾沉溺前辈诗境当中不能自拔,倒把前辈冷落了,实在惭愧!”

鲁有能笑道:“既然如此,副帮主当以酒谢罪了!”说着把手中酒壶递还夏劲道!

夏劲道伸手接过酒壶,笑道:“那是自然——”说着将酒壶倾到头顶没上方,虎口贲张,一气流注,饮完壶中之酒,将酒壶往桌上重重一放,接道:“接下来该请教大帮主那个问题了——”

这时屋外更鼓之声传来,已是二更天时分,鲁有能笑道:“时间溜的好快,好,现在我们言归正传——”

夏劲道见鲁有能一句“我们”流露自然,亲切无比,不由自主心情一漾,实难言诵,连忙镇摄心神,听鲁有能说下去——

只见鲁有能正色道:“这个问题可以从两方面推敲,我先说第一个方面:古天竺国有一本名为《斑鸩心经》的书,里面专讲辩谬、析难等学问,我侥幸读过此书,所以我知道这个问题并非你所想出也并非胡乱揣测——”略略顿了一下道,“我们先说这个问题本身,这个问题其实有两句问题,我们先来看后面这个问题:他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这好比说他是要吃荤还是要吃素一样,别人又如何知道!可能这个人自己都还没作出决定呢!所以这个问题让人觉得无从回答,疑惑难决,但《墨经》说‘或谓之牛,或谓之非牛,是争彼也,是不俱当,不俱当,必或不当’也就说这个问题二者必择其一:他不是做坏事,就是做好事。这个问题是你提出来问我的,我反问于你,你却两个都不回答,岂非奇怪,由此可知这个问题不是你想出来的,定是听别人提及!”

夏劲道虽然不知道鲁有能口中的《什么心经》《什么墨经》究竟是何书,对于鲁有能分析的一番道理也如云山雾罩不知所云之感,但还是对鲁有能佩服的五体投地,口中道:“前辈智慧超群,胸罗万有,可惜我读的书不多,不大懂得其中真谛,实在惭愧!”

鲁有能笑道:“你先不要给我戴高帽子,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说着忽然叹了口气,又道:“其实,说句老实话,我心中也和你一样,同样疑惑不堪呢!”

夏劲道听出鲁有能话中有异,不禁呆了一呆,道:“前辈何出此言?”

鲁有能叹道:“人生在意不衬意,怜堪命运翻尤人!我是说你如果不向我提出这个问题,恐怕我至今还不能郑重其是呢!”忽又一笑道,“当然这又是一回事了,我们还是先来谈你的这个问题吧——”

夏劲道听鲁有能言语中竟似也充满犹疑难决之事,遂不敢打叉,静听鲁有能说下去!

鲁有能道:“我们再来看如果一个人武功与机智同样绝顶这句话,但不论武功与机智孰强孰劣的问题,这个问题本已经博大精深,实难辨析。武功与机智双绝顶就更加令人疑惑,实在费解了!这个问题也只是猜测而已,是确凿无讹的——”说着看了看夏劲道一眼,笑道:“你的武功已是很不错,这个道理想必明白吧——”

夏劲道笑道:“我虽然愚笨,但艺无止境的道理还是懂得的!”

鲁有能笑道:“夏大英雄不必如此自慊,你能懂得这个道理,谁又敢说你愚笨呢!”

夏劲道见鲁有能又开起玩笑来,也不由笑道:“我面前不就坐着一人么,在前辈的眼里,我可是不折不扣的傻瓜!”

鲁有能忽然正色道:“好了,开个玩笑,接下来继续那个问题——”轻轻咳了一声道,“现在我们把这个问题连起来回答:先假定有这样一个武功机智双绝的人,那么你如果回答他这个人做好事,那么他可能说这个人会做坏事,反之,他就会说这个人做好事,可是你如果说这个人又做坏事又做好事,他就会说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所以无论你怎么回答,也答不对——”

夏劲道道:“前辈说的果然有道理,但你如何知道这个人说的是做坏事呢?”

鲁有能道:“这又是一个问题了,我们先谈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看起来荒诞不经,实则蕴意深奥!因为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明知这个问题如此‘荒唐’但还是提了出来,所以他必定是有所指,换句话说,他是告诉我们可能有这样一个人,但也仅只可能而已,他自己也是不敢肯定,但无论如何我们可以得知他是说有这么一个人了——!”

夏劲道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时我听了这个问题也立即怀疑这个人是有指而发的,但一来不知说的是谁,后来又觉得这个问题希奇古怪,仅当笑料罢了!”

鲁有能笑道:“不错,我早就说你是个聪明傻瓜,你没有经过象我这样一番分析推导乍一听这个问题,便立即觉得此人这个问题是有指而发,这便是佛家所说的‘慧根’道家的‘琴心’了,但后来只因被心中的黠思杂念所惑而不复能辨了,这也就是所谓的‘迷津’‘心魔’了!”

夏劲道听鲁有能娓娓道来,当真有混沌窦开,醍醐灌顶之感,口中道:“前辈说的一点错,但你又怎知提出问题之人回说这个武功机智双绝的人做坏事呢?

鲁有能笑道:“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这也就是我先前为何说这个问题要从两方面推敲的原因了!”

夏劲道对于鲁有能缜密无比的才思,逛闻博记的学识,精彻入理的分析当真佩服的无以复加,口中道:“愿闻其详!——”

鲁有能道:“上面所说的这些都是针对这个问题本身而谈的,其实我们还可以与世事常情的角度来看,所谓‘言语抉幽,必责其隐’,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一个人评论一个人如果所说的话含糊不清,模棱两可甚至荒谬怪诞,不知其所以云,那他必然是指责另一个人有见不得人的事,隐即暗也,不光明者,不光明还不是坏事是什么?”

夏劲道抚掌大笑道:“妙极,妙极,前辈这番分析实在精彩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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