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挑呆头笨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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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挑呆头笨郎-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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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爱我,我希望夜里能搂着你睡,白天你会自动的投进我的怀抱,让我看见你的笑容;生命的延长已经不再重要,我希望你心里充满着我,我不要那些虚情假意,我要你真心真意的爱我。”

宋逸湘笑出绝望的声音,“这很难是吗?这不可能了是吗?是我搞砸了这一切的是吗?是我让你不可能爱我了对不对?”

他轻抚着冯玉剑的头发,看着他伤重未愈的身体,声音忍不住在悔恨中哑颤:“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没有打算要伤害你,我只是气疯了,因为我爱你爱到无路可走的地步。”

夜凉如水,宋逸湘低声的轻诉,而冯玉剑则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的没有发出声音。也许他有在听,也许他是真的睡了,可他不在乎,他亲手毁了冯玉剑爱他的机会,而那机会一旦消逝,就再也不会回来。

第九章

天亮了,解语已迫不及待的进来。

宋逸湘一夜都没有合眼,他的眼眶发青,见到解语进来,就下了床,抛下了一句话:“好好的照顾他。”

解语一夜担忧的在门外守候,只怕宋逸湘要伤害冯玉剑,但她这一夜并没有听见什么声响。她走向床铺,冯玉剑的眼睛已经张开看着华奢的花帐,她默默不语的为他涂药,冯玉剑低声道:“我想回家,不想留在这里了。”

解语轻柔的点头,“好,冯将军,我们一起回家吧。”

“我好累啊,解语,我们辞了官回老家去吧,你当我干妹妹,我回去帮妳选一个好人家嫁了,我待在京城里好累。”

解语知道他不只肉体受到伤害,就连心灵也很疲惫,她为他而流泪。

“好的,冯将军,你是我的恩人,你到哪里去,我就到哪里去,我扶着你离开吧。”

冯玉剑让她扶着,走出了宋逸湘的宫房,宋逸湘闻讯赶来,他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解语轻道:“冯将军想回府去了。”

宋逸湘嘴微颤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最后道:“好吧,来人,备轿送你回去。”

冯玉剑抬起头来,看着宋逸湘,他的眼里已没有痴呆茫然的神色,也没有越过宋逸湘望着不知名的远处,他就这样凝视着他,好像没见过他似的注视着;宋逸湘的心口就像要碎了,又像要膨胀似的回望着他。

轿已备好,冯玉剑收回目光,他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的坐进了轿里,而刚才的惊鸿一瞥已让宋逸湘心口泛着澎湃的情感。他默然的看着轿子远去,解语向他欠身为礼,就跟着轿子去了。

轿子越行越远,直到没了身影,宋逸湘才走进了宫室,床上仿佛还有冯玉剑的余温,他埋进了床铺,让自己感染以后再也碰不着的冯玉剑的气息。

※※※宋逸湘回了宫,太后特地为他安排了一场热热闹闹的洗尘宴,皇上、几位皇子及公主都当了陪客,就连嫁出去的公主也被请回宫。由此可知,他在皇家的地位牢不可破,逢迎拍马的话语更是多如天上繁星。

但他知道这些繁星虽亮却容易变换方向,不似那真诚的人一句轻诺,他含笑的听着这些话,心里的空虚却变得更大。

当毫无预警的第二次发作来时,他躺在自己的榻上喘不过气的呼吸着,发作使得死变得那么清楚明白。

死前的心灵一片空虚,他想得到的人得不到,想爱的人不可能爱上他;第二次与第三次的发作间隔时间很短,他若不去见冯玉剑,以后就再也见不到。

夜色迷茫,待发作停了之后,他披起衣服,冯玉剑纵然不想见他,他也要见他。

※※※十天来的修养生息,冯玉剑的伤好了七、八分,他在宫里的那一段时间,宋逸湘谎称带着他到外面看大夫,所以冯玉剑回来后待在房间休息,也没人觉得奇怪;只除了这段时间,宋逸湘不再住在武状元府外,其余的都与之前一样。

夜深人静,冯玉剑睡在床上,当门有动静的时候,他已经醒了过来。

门被宋逸湘推开,他一身的白袍,神色虽有些苍白,还是之前那俊美无匹的模样。他跨进了门内,低柔的声音道:“我今夜想要出去走走,陪我好吗?”

冯玉剑只是看着他,并没有动作,宋逸湘声音便轻颤地道:“求求你。”

冯玉剑身体微动了一下,他将脚套进鞋子时,宋逸湘已经蹲在他的床边,为他穿鞋,并拿起衣物披上冯玉剑的肩。

冯玉剑伤还未愈合,行动还有些迟缓,宋逸湘轻柔的抱起他,跳上了屋檐,往不知名的云海深处行去。他既没有抗拒,也没有说话;两手将他揽在怀里,他粗浅的呼吸喷发在自己的颈侧,就足以让宋逸湘感觉到一种模糊的幸福。

跳上了京城最高的山巅,倚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正对着繁星及新月。冯玉剑被他抱在怀里,一样的滑坐了下来,靠在他的胸前,双手揽住他,宋逸湘便不肯让他再离开自己的怀抱。

两个人都无语,看着浩瀚如诗的景色。山上风冷,宋逸湘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盖在冯玉剑的身上,低声道:“别着凉了。”

冯玉剑没有回答任何的言语,而宋逸湘能抱着他就已是心满意足。

他温柔的触抚着冯玉剑的发丝,“我就快要死了,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不论是任何难办的事,我都能为你做到。”

冯玉剑还是一样的静默无语,就在宋逸湘以为得不到回答的时候,冯玉剑却轻声道:“我要你上树为我摘一片树叶。”

这个要求很古怪,宋逸湘却立刻站了起来,一跳上去就摘了一片叶子,他拉起冯玉剑的手,小心的放在他的掌心;冯玉剑卷起了叶片,放进嘴里,吹出来却是高昂的单音,然后变成凄寂的乐曲,随风吹进了京城万户人家的窗中。

宋逸湘一夜听着这不知名的乐曲,让冯玉剑伴着他,度过他人生中最后一个夜晚。

※※※天要亮未亮,宋逸湘再把冯玉剑抱在怀中,送回了武状元府中的房间。

冯玉剑这一夜除了要他摘叶之外,没有再对他说过任何话,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或男子在他怀里会这么样不懂得讨好他,但他却觉得这一夜是他人生中最美最好的一夜。

他将冯玉剑小心的放在床上,再为他细心的盖上被子,然后轻合上了门,像怕惊吵到冯玉剑;在合上门的那一刹那,他温柔的对冯玉剑说了句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话--“谢谢你。”

门合上了,冯玉剑有没有回答他并不知道,不过他已经十分的心满意足。踩着疲惫之至的脚步回宫时,他躺在冯玉剑曾躺过的床铺上,连手都劳累得举不起来;但他将手放在鼻端,好像还闻得到他触抚冯玉剑发丝时留下的一丝残香,那香味沁入了他的心肺,比所有的媚香、甜香都更加的香甜动人。

他将手轻放在心口,好像他的发丝还倚在他的心口,暖和了他已快跳不动的心。

心口的跳动越来越慢,他合上了眼睛,耳边好似还听到冯玉剑吹的乐音,感受到冯玉剑坐在他怀里的温度;他真的好想吻他,却连一根手指也不敢移动,只因为他害怕看到他看他的鄙视神情,他至少要带着虚假的甜蜜而死。

※※※宋逸湘突如其来的死在宫里,御医看不出是什么死因,太后大发雷霆的要斩首几个御医,御医个个是吓得全身寒颤;皇上则怒火冲天的责骂着服侍宋逸湘的宫女太监。

镇国夫人赶了来,看到了宋逸湘的尸体,禁不住的流了眼泪,大哭道:“怎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明明跟我说过要我安心,他知道怎么活下去的!”

宋逸湘年幼时被毒死,就是被镇国夫人不知送到了哪里才活了过来,现今他又死去,太后哭得几乎要晕死过去。

镇国夫人要人抬起穴逸湘,冷着眼神红着眼道:“我知道要怎么让他活过来。太后、皇上,交由我去办,你们安心吗?”

事已至此,太后点了头,镇国夫人便叫人把宋逸湘抬到了镇国府,另一方面要人到武状元府把冯玉剑这个狗东西给捉来。

※※※她将宋逸湘放在一个摆有软榻的密室,把他安放在榻上,而冯玉剑也被强行押来。

镇国夫人冷怒道:“我知道逸湘要活过来需要你,是不是?他有对你说过这事吗?”

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冯玉剑都没有回答,镇国夫人怒火燃烧,要人将冯玉剑押进密室,让他跟宋逸湘共处一室,她锁上了门怒言:“你要是救不了他,我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他一日不活过来,我就让你活活饿死在这里。”

密室在地牢底下,镇国夫人拾阶而上,再关上了一重的铁门,将冯玉剑活活困在地牢密室里。

冯玉剑被推进了密室,他缓慢的站了起来,起身去看软铺上的人,那人是宋逸湘没有错,俊美风采依然没有变。他按着他的鼻息,发现他是真的死了,怎么也无法相信那百般凌虐他的宋逸湘是真的死了。

他坐在床沿,低着头看着宋逸湘,看了一天一夜,他真的没醒过来。

他伸出手去抚摸宋逸湘冰凉的肌肤跟脸颊,肌肤冷如寒冰,上百次的交合,他却从未这样碰过宋逸湘。

“我很矛盾,宋逸湘,我知道你死了,我才会真正的自由,但是我现在又不希望你真的死了。”他声音轻如鸿毛,“我已经听不出真话假话,你说的那些话我已经分不清楚了。你说你爱我是真的吗?你为什么会爱上称不上有姿色、有体态的男人,以你的身分权势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吗?

你那一夜为什么来找我?宋逸湘,为什么?我对你而言一点价值也没有,你到底是为什么来找我?我怎么也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你只是那样把我抱在怀里,我的心就狂跳不已,我在想着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不要你帮我办什么事,那对你而言只要你一声令下,一切就可以轻易给我,给得容易,你就忘得容易;我要你亲手为我做一件事,就算只是摘叶片的小事,也让我知道你不会纡尊降贵的为别人这么做,这样当我帮你延命的时候,我就不会有任何的迟疑。我不知道该怎么延你的命,是要我死吗?”

冯玉剑捧起宋逸湘的脸,“你忘了吻我是什么味道,我却记得吻你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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