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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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福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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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其实没有什么时间抱怨,基本上他们一到这儿,御沙就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虽然他看来仍然尊贵无比,表情也一样淡漠,但这儿做事、搬运、做闸门的百姓们似乎没有尊卑之分,他们跟他说话、相处都相当自然,有如亲人朋友。

更令她感到难以置信的是,他的言谈举止间所散发的讯息——他相当喜欢做这件事!即使是一脚踩在澜泥巴里,他的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

一整天,她被晾在一旁晒太阳,而他的工作看来好复杂,也很忙碌,站在一个地方指挥着工人做事,几乎不见他休息,就连吃饭也没有好好坐下来吃。没想到这个贵气十足的男人竟然有如此粗犷随和的一面,她的视线几乎离不开他。

“御沙贝勒很了不起!”

她身旁突然冒出一个老伯的声音,她回过头,发现是一位扛沙土的老伯伯。

“我也这么觉得。”她颇为得意的回以一笑,因为这个了不起的人是她的丈夫啊!

不一会儿,御沙走回这个临时搭建的休息棚子,她立即递了一杯水给他。

他仰头喝下,看着他额上流下的汗珠,她的心竟莫名的噗通狂跳,他的阳刚魅力在汗水下似乎更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在他离开又去做事后,她继续凝望着他,看着他跟其他执行者谈论,一旦这条内陆运河建好后,这里的船就能安安稳稳的行驶,不必担心因为上下游的落差太大,村民的生命及财产都得靠运气来决定去留,尤其是下大雨时什么事都不能做。

她静静的看着那些暂时休息喝水的老百姓,他们有的向他表明感激,有的以崇拜的眼神看他,但不管如何,她都有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

“在河道上修筑节制闸,就能一段一段的抑制水流速度……”

御沙正指着那些进行的工程,一边向监工的人叮嘱要注意的地方。

忙碌了一整天,终于捱到日落,用完餐后也已夜暮低垂。

话说扬州人很享受生活,工人大都是本地人,他们早上“皮包水”,晚上就要“水包皮”,这是他们的传统习俗。

皮包水,就是肚皮包水,一定得喝早茶;晚上泡澡堂,把人泡在水里,就叫水包皮。入境随俗,河道旁最近的小村落的后山,就有一个天然澡堂,众人都尊重贝勒爷还有他美丽可人的娇妻,因而大家都说好,那个地方给他们私用,也算感激一个天之骄子屈就在这个简陋的小地方。

可是要夏芸儿在没有侍卫或这样空旷的地方洗澡,她还真的怕,而御沙也看出她的不自在,所以由他站岗,虽然这样做算多此一举,但能让她安心洗澡,他不介意。

两人洗完澡后回到房间,她带着若有所思的眼神瞅着他看。

他真的很专心,那张她看不懂的工程图上画得密密麻麻的,而在其他人工作时他也没有闲着,总是走前走后,甚至其他人都回家休息了,他会再巡视一遍,然后最后一个回到住处。

“你很喜欢这份差事,是不?”

他眸中微绽笑意,“怎么说?”

“你看来乐此不疲,而且乐在其中。”

“没错,这让我很有成就感,水患解除或疏浚工程完成,想到不再有人因水患而颠沛流离,百姓的财产、生命有了保障,可以安居乐业,而自己竟能尽一分心力,这种感觉是很难形容的。”

她一脸佩服的看着他,“你是个很好的人。”

“你也不差。”

“可我在额娘的眼中和你差太多了。”

“追究起来额娘也要负一些责任,因为我是她生的,若硬要说我眼光不好,她当然也脱不了关系。”

“你这是在安慰我?”

“我是在告诉你,我相信自己的目光,截至目前为止,我不曾感到后悔。”

莫名其妙的,她的心怎么又噗通噗通的狂跳起来,最近常这样呢!

似乎感觉到她灼热的凝睇,他放下手边的图,起身走向她。

她脸儿一红,觉得周遭充满了烫人的气流,她又羞又紧张的赶忙躲进被窝里。

他微微一笑上了床,接着,一件件的衣物从床上被扔了下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令御沙讶异的是,夏芸儿竟然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她其实什么也不能做,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跟其他人做事,大多时间都是帮忙递茶水、送毛巾。

“你不无聊?还是回贝勒府去?”

“不要,我喜欢待这里。”

这里的人可比贝勒府里的人要真实多了,至少没有主子、福晋的叫个不停,她不必穿旗服、踩寸子,可以穿简单的汉服、绣花鞋,编个发辫在山林里跑、在河下游的清澈浅溪抓小鱼儿,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由自在。

不过在一连几天的好天气后,昨晚就不见满天星斗,今儿一早果然就是乌云密布,下起大雨。

“今天不能做事了吧?”她从被窝里冒出头来,看着窗外的大雨。

他点头,但仍穿上了外出服。

她一愣,“那你还去?”

“我得去视察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

“我跟你去。”

“不了,我去去一下就回来了。”

他一再坚持,她也只好打消想跟去的念头。只不过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外面的滂沱大雨没有停歇的迹象,他又只有一个人……

她愈想愈不放心,还是忍不住的拿了把伞,跑到施行河道工程的坡地去,虽然下大雨,一片灰蒙蒙的,但视线还是清楚的,她看来看去,怎么就是没有看到他。

“御沙!御沙!”她忍不住心中的忧心,在雨中大叫。

“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一起,她才看到远处有个挺拔的身影在那些节制闸的板子间穿梭,有时看不见、有时又能瞧见,她想也没想的就朝他奔过去——

他脸色悚地一变,“不要过来!”吼声虽起,但一声石破天惊的雷霆之声正好盖过他的警示。

来不及了!

高涨的河水冲刷了两旁的泥土,她一脚踩进了烂泥巴,整个身子一滑,被激流往下冲,她的尖叫声被河流及大雨声淹没。

他脸色丕变,急急的飞身过来要将她从河面拉起,但她突地又沉入河中,再看到放在河岸旁的一块木板被冲入河道,直直往她冲过去,他跃入河面,在浑浊的河流中搜寻,看到她载浮载沉,他奋臂泅泳,在拉到她的同时那块大木板也正冲撞向她,没有丝毫犹豫,他以自己的身体为盾,将她护在怀里,背部的重击使他脸色微变,但仍紧咬着牙,与激流抵抗,挣扎着拉她上了河岸,他在沉重的喘了几口气后,再也忍不住喷出了一道血箭!

她猛然抬头,惊惶的看着面无血色而昏厥过去的他,“快来人!快来人啊!”

泪,不停的落下,四周灰蒙蒙一片,除了他们,根本没有旁人!

不对,她不能哭,她忙拭泪,快步的往村子跑去……

蒙眬中,御沙一直听到间歇的哭泣声,他想醒过来看看是谁,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他似乎陷入沉睡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声声哭泣再次敲入他混沌的脑海中,而且他听出来了,是芸儿的哭声。

他倏地醒过来,侧过脸一看,她就趴在他的床边哭得好伤心。

“芸儿?”

她先是一愣,但随即抬起头来,急急的擦拭脸上的泪水,“你醒了?太好了!”

他蹙着眉,看到自己的胸前绕了绷带,又见她的脸颊不断滚落泪水,“你哭什么?”

“你都不醒嘛,一天了呢!我好怕你会……”她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

“傻瓜!我没有那么脆弱!”他轻柔的摸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颊。

“我不管!”她哽咽,“下次——如果有下次的话,你千万别救我了,好不好?”

“你在胡说什么?何况也不会有下次了!我不准你再接近河道!”虽然虚弱,但他这句话讲得铿锵有力,不容辩驳。

“不只是河道的事,我是指以后,假设又遇到什么危险,你一定要答应我,以你自己为重!”

“你究竟在胡说什么?!”他不懂,“再说我也不准你置身在危险之中。”

她生气了。“你那么重要,所有人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如果你怎么样了,我又取代不了你的工作,你比我有用耶,你保重自己好不好?”

闻言,御沙是失望的,她的思考点都在别人对他的期望上,他的声音突然转为低沉,“你呢?”

“我?我什么?”

“我要是有什么事,你可是当定寡妇了。”

“不会的!”她突如其来哭吼着,泪水一下子就决堤了,“我不管,总之以后就是这样,你要保护你自己,我也会保护我自己,不轻易涉险,你不可以出事就对了!”

她是把他的生命放在她之上!

他的眼神放柔了,以深情的眼眸紧紧锁着她的。

她被他看得脸红心跳,不自在的想要起身时,他的手突地抓住她,略微施力的将她的身子拉近,给了她一个深情的吻……

第七章

因为御沙受了伤,所以在所有工程相关人的坚持下,他不得不跟着夏芸儿回到御贝勒府养伤。

不意外,他受伤的消息一传出,又是一大堆亲人将门槛几乎踩平了。就连日理万机的皇上因无暇探视,还派太监总管带了太医还有许多珍贵补品、药材专程南下慰问。

至于老福晋也来了,仍是臭着一张脸给夏芸儿看,仿佛御沙受伤全是她害的,事实上也是她害的。所以这一次她什么也没说,也不摆臭脸给老福晋看,反倒是拉着老侍卫杜莫,要他教她练武功。

问题是她完全没有底子,力气又小,连入门的姿势——蹲马步都有困难。

在几次怎么乔都乔不好后,杜莫不得不硬着头皮跟她说:“呃,武功没那么好练,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练的,小福晋。”

“我就是要学嘛!”她应该不笨,而且她不想成为御沙的负担。

“其实贝勒爷的武功足以保护你——”

“我就是不要他保护!”

她硬撑着,虽然真的很累,但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她不要成为御沙的累赘!所以她要练,一直的练下去……

御沙在大夫为他换好纱布后,从房里走出来,看着已经疲累得靠在石狮子上打盹,但嘴巴还念念有词的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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