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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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香-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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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三儿,您儿个现在可是在巴黎,时尚之都,可别给咱们丢了份儿,”

“咳,她这样子哪象生了孩子,怎么越搞越回去了,”

我因为生结衣和渺渺把长发剪了,后来就一直是这样个短发的娃娃头样儿,我觉得好打理,再加上马上要去上学了,觉得还是朴素些好,

故意粗鲁的扒了扒我的短发,我无所谓地朝他们摆摆手,“哎呀,都是生了孩子的老女人了,还讲什么形象,同志们,你们看我肚子上的小肥肉都消下去没有,”我嘟囔着低头看自己的肚子,他们那边哈哈大笑,

“身材恢复的还不错,就是脸还有点圆,跟你们家结衣渺渺一样婴儿肥了,”

“啊,真的吗,你们不知道结衣和渺渺几能吃,这么一大瓶牛奶她俩————”一说起我的两个小丫丫,我就不知道话几多,他们点着荧屏直啧啧,“完了,完了,和三完全是个妈妈了,小女人,小女人!停!我们都还是未成年少女,别和我们嚼这!”我只呵呵瞄着他们傻笑。

这时“红娆”那边震耳欲聋的音响声传过来,强烈的节奏那样熟悉,可以通过荧屏看到那边的人们情绪有多High,毛毛的声音传过来都不清楚了,可依然能听到,“三儿,最好证明自己恢复身材的方法就是再给咱们来一段儿,这曲子正好!”闹药们都在那边起起哄,“就是,三子,来一段儿!”“是啊,是啊,三儿,上!”我都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好,真是想一岔是一岔!

诶!咱什么时候是个怯场的?来就来呗!

我站直身体,对好摄像头,把音响稍开大了些,微弯腰指着他们,“看好了!”

我就穿着一件普通的牛仔裤,上身一件套头的五彩毛衫,随着音乐节奏舞动起来,说实话好久没这样疯的感觉了,跳的很愉悦,不过,这次和以前又不一样,也许是已经有了结衣和渺渺,我觉得自己以前跳这样的new jazz主要是要有SEXY的效果,可现在有点不同了,多了份自在浪漫与温情,总之,一如既往的轻松愉悦。

一曲结束,我一手牵着毛衣角还顽皮地微颔首行了个屈膝礼,再看那边————

天呐,那边欢呼的声音都淹没了音响声,后来只听见耗子对着我大声笑着说,“三儿!我们把视频接上了红娆的大屏幕,大家都看到了,你个死小妖精!真真迷死人!”我手背在身后对着荧屏只做鬼脸,呵呵笑地也不知多开心,

正疯着,我突然听见身后门边有人敲了两下,一回头,我疯地红滟滟的脸庞还冒着热气,

“你真能疯,”男孩儿双手抱胸闲适地靠在门边凉凉地说了句,

是他,流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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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枷是谁,就是那个烧了自己所有画作差点儿连自个儿家千万别墅都焚烧殆尽的男孩儿,他是Janis的侄子,中法混血儿,父母离异,十五岁。

因为Janis的关系,我们和这个小男孩儿熟识起来,其实,也不能说熟识,因为流枷是个——怎么说,我觉得这是个相当孤傲的孩子,他那骨子里就有种遗世贵族的高傲劲儿,话不多,可说出来的,往往一针见血。这孩子早熟,而且见解颇为尖锐,我想,这和他的生活环境有关系,一般象这样离异的贵族之家能孕育出的大多就是两种孩子:要么堕落无度的纨绔子弟,无知到可怕;要么,思想阴郁的孤独天才,早熟到可怕。不管前者或后者,他们大多任性、自私、冷漠,当然,也脆弱。流枷就是这样,他很会伪装自己,仿佛掩饰情绪已成了本能,不过,细微末节还是能看到他的无助,比如,他渴望家庭温暖,所以,他常来我家,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远远看着我们。

他尤其喜欢看着我和结衣渺渺一块儿。有时候在结衣渺渺的玩具室,渺渺安静地坐在那里抓积木,结衣会到处爬,我跪在地毯上给她们拼装小房子,他就靠在门边可以看着我们一下午,也不出声,你和他交流,他也不搭理你。有时,结衣会爬到他跟前去抓他的裤管,他也不动,也不做声,任结衣好奇的磨蹭,结衣没兴趣了自己就爬向别处,他也不当什么。反正,我和结衣渺渺疯再狠,静地再厉害,他也不参与,不做声,就是一旁看着。

其实,这样的孩子也蛮可怜,我也很尊重他,他上哪儿跟着我,我也任着他,对此,Janis非常感念我,甚至,流枷的父亲还亲自上我们家感谢我们,咳,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包括我们,包括他的家人,又有谁真正知道他在想什么呢,这孩子与人交流其实精狡的很,他会让你知道他不是什么孤僻,你问他什么他也答,可是,很会避重就轻,你捉不住他的想法的。所以,当我动身去基辅前一周,他突然提出要和我一同去基辅学习,他说,“我要做她的陪读,我要和她生活几年。”这话,说的孩子气十足,任性无道理,可,两家人都不好拒绝,这个小男孩儿以前做过的事儿绝不是只差点烧了他们家房子这么多,没办法,这个看孩子的活儿我算接下了,Janis对我感念益深。

我是天还没亮乘的早班机飞去的基辅,心里当然不舍极了,要是结衣渺渺醒了让她们来机场送我,我还难受些,干脆还是在她们睡着了,我悄悄走的。冯予诺开车送我去的机场,我抱着他的腰眼睛红通通的,他在我耳边一直轻轻地说话,一手轻轻拍着我,

“知道你舍不得结衣渺渺,我每周都带她们过去看你,”

“我也舍不得你,”我嘟囔,他沉沉地在我耳边笑,“有你这句话,还算有良心。和三,去读书就是去吃苦的,自己要照顾自己,哦,对了,你现在还要照看着一个小麻烦,还好,流枷也听话。”我在他怀里点头。本来,我们家、流枷家都决定用专机送我们去基辅,可我没同意,一来,是去读书不想这么张扬,二来,我跟流枷都说好了,去了是读书,一切按规矩来,尽量什么事儿都自己做,吃苦不是坏事儿,流枷同意。

流枷也是他爸爸姑姑来送,看着这样的情形,我又觉得想笑,这真是两个孩子出去读书,家长是千不放心万不放心,这么一想,心又放开了,潇洒地和我们家冯予诺挥挥衣袖,“回去吧,期末考个好成绩给你看!”他微笑着点头。我和流枷登机,凌晨六点离开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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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路上流枷玩PS3,我看书,相安无事,就是吃饭时,他不吃洋葱全放我盘子里。这孩子有点挑食。

毗邻音乐学院的公寓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我和流枷顺着地址很快就找到了。房子有点象二三十年代上海的老房子,二楼,木制地板。非常舒适,除了我和他各人一间房,还有间书房和琴室,阳台很大,推开门,阳光象新烤的黄油面包一样舒心,把空气晒得暖烘烘的。

我在阳台上撑了个懒腰,深吐了口气,然后顺着手势人站笔直手直指太阳,“嗨!乌克兰!我来了!”我当然兴奋不是吗,多年理想,如愿以偿!

卷起袖子拖着行李进到自己的房间我就开始收拾,对面,流枷也在收拾自己的房间,我坐在行李袋上看着那边男孩儿很规矩的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整齐挂进壁橱里,心想,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不尽然都是少爷做派,他们的自理能力也相当强嘛。他当然知道我在看他,可也没搭理我,依然很有条理的做着他自己的事儿,收拾好了,人也坐在行李袋上继续玩他的PS3。我无奈地摇摇头,站起身过去先敲了敲他的房门,他扭头看向我,

“流枷,我们得谈谈,”

“恩,”他又看向PS3,

“明天我就要去学校报到了,你在家,做什么呢,”说实话,他美其名曰是我的个“陪读”,可都知道这也就这古怪孩子一任性之举,我去上学了,他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在家干什么呢,我跟Janis和他的父亲都谈过,看是不是就在附近给他申请一个高中,谁知,Janis和他的父亲都直无奈摇头,一,这是个天才孩子,高中课程已经读完了,二,流枷不合群,他不适应学校生活。我无语,那他跟着我干嘛?

“谁说我在家了,我跟你一块儿去上学。”他头也不抬地说。轮到我抚额了,“你怎么跟我去上学,我……”

“你放心,我不会打搅你。”他抬头看向我,很认真。这模样,反而让我无话可说了,这孩子执著起来的样子能让神闭嘴!

我只有无奈地点头,“不过,话,一开始我们可要说清楚,家务分摊,一会儿我打张值勤表出来,再来,你现在受我监护,有事要记住和我商量,大家彼此照顾,在外学习不比在家里,要吃得了苦。”

“你吃了很多苦吗,”他突然问我,

我愣了下,随即微笑着摇摇头,“也许,我也没吃过真正的苦。”朝他一点头,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是的,比起流枷,也许我的经历比他要曲折些,可,那叫吃苦吗?不。我一向觉得人生有苦不叫坏事,吃起它是另一番滋味,何况,还有苦中作乐这一说,对于接下来我人生中的艰苦我甘之若饴,因为,为了梦想。

插花

《活色生香》主题曲之一:

The Asteroids Galaxy Tour … Hero

(这首我可找的N久哇,值得纪念)

86

“把你的影子加点盐

腌起来

风干

老的时候

下酒”

文化人就是有气质,瞧这说的话儿,不过,卤过的女朋友也好,腌过的倩影也罢,文化人的下酒菜,似乎都不脱咸亨酒家的风格:淡寡飘忽。嘿嘿,你看咱的下酒菜就不差了吧:

松花蛋、家常豆腐、清炖鸡、烧排骨、炒豆芽、菠菜、糖藕片儿。一瓶白干。

今儿个是个什么日子咧,按咱们满人的习俗,是“颁金节”,我就找了这么个由头带着流枷去附近的中餐厅磋了一顿,这段儿,我学着苦,我看他守着也苦,大伙儿放松放松。

流枷小贵族同志显然不能理解我今天这样的行为,从我一手抱着白干一手拖着他走进中餐馆,人就一直冷着脸,那漂亮的小模样整个一嫌弃到底,“你今天发什么疯,”

“没发疯,今天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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