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衣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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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衣灵-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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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太阳出来过那么一小会,威力惊人,冷的时候有厚衣服御寒,热的时候却不方便脱,她没了“四季如春”的保护,几身汗下来,晚上临睡前感觉身上腻得难受。干脆去泡个澡,说不定一放松会有灵感。想罢,她拎着衣服进了浴室,她尽量不触碰衣服,这样空间也就察觉不到什么,这件衣服毕竟不是新衣服点子,只要不触碰便惊扰不到空间。
  衣服挂在浴缸的浴帘架上,被她两下扯掉外罩塑料包装丢去一边,蒸汽腾腾的水汽让一切都云山雾罩,浴霸的强光透过浓厚的水汽映射到衣服上,衣服像罩着一层光圈。
  不会是错觉,她又闻到一股淡雅的花香,那是鹦鹉洲盛产的初夏芍药之气味,每到六月,粉白色的芍药在清晨绽放,掺杂着晨雾里的湿气被晨风吹送到鹦鹉洲的各个角落。
  前一世她日子过得清贫潦倒,对生活里的气味只剩下这些印迹,她自己也没想到这些印迹会留在脑海里这样深。
  可是这并不是真的芍药花,不知道是哪位绣娘绣上的,怎么会有香气呢?她慵懒躺在浴缸里,忘了不能触碰衣料,抬起手去撩动了一下衣摆。
  只是瞬间她连人带浴缸和衣服又进了空间。
  “我光着,您还让我进来干嘛?”她嗅着空间书架里散发出来的木香书香,头依然枕着浴缸边沿,整个身体一动没动。
  “反正我又看不见,没眼睛没脸没手没脚,你有什么可担忧的?再说你没有想问我的问题吗?那这就放你出去好了。”
  “慢着,进来都进来了,也别白进来,我确实有问题想问你呢。”
  “问吧。”
  “为什么芍药绸里无芍药?”
  “你不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我知道,还是那个先我一步进来的人吧。反正你不主动说,我是不会再问了,还是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吧,没有芍药的一丝半缕,为什么要叫芍药绸?”
  “大概是个传说吧,”空间又从书架上调出一本书,书名《鹦鹉洲县志》,大概是旧时代县里做书记的小文官写的,这本书跟之前空间让她看到的书都不一样,这本书没有三维立体成相,没有配合的电子讲解,这本书相当古老,藏青色的封皮已经有些斑驳,书脊手工钻眼扎线,内里文字都是手抄小楷,随后空间那些慢条斯理的文字才慢慢出现在屏幕上:“鹦鹉洲的老织女们口头流传着一个故事,说是最早在鹦鹉洲的纺织女工里有个最漂亮的姑娘叫芍药的,天生身体带有异香,因为和当地芍药花一个味道,大家才都叫她芍药。说是这个女孩子会织一种丝布,布面牙色,有淡淡光泽,因为不爱起皱,穿着舒适,达官显贵都竞相购买,并给这种布起名叫芍药绸。”
  “哦,后来呢。”
  “是不是女人都喜欢听故事,还特别喜欢问后来呢?我已经回答你为什么芍药绸里无芍药了,给这种面料起名源于创始者叫芍药。”
  “这样啊,我猜后来芍药姑娘被地主家的恶霸少爷看中了是不是,可是芍药姑娘不愿意,终被害死了是不是?”
  “你应该写小说吧,当裁缝是不是委屈你了?这种情节怎么会出现在一本县志里?我又能从何而知?”
  “后来怎么样了嘛?”
  “……”
  “那我还有个问题。”
  “请讲。”
  “我们都知道绸这种丝织品并不是最好的绣花织底,一般都选择硬挺一些的素色平纹锦缎,你也看见浴缸上挂着的这件衣服了,它的主人据说是拓跋思颐的母亲,那么有钱人家的太太,为什么会选择这种软而廉价的料子当贴身深衣呢?绣朵装饰花样也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要在后背?”
  空间沉默良久,“我能感觉到这件衣服只被一个女人穿过,虽然绸料不是最好的绣花织底却胜在它柔软服帖,它的女主人的性情估计也是如此吧,毕竟选择衣料也能看出着衣者的性格。不过你也觉得这件衣服蹊跷的地方其实不全在面料吧,在它后背那朵花上对不对?”
  “对。这朵花和你刚才讲的传说不谋而合,哪有这么巧的事?而且历经百来年就算是朵真花也不会再有香气了……难不成……”
  “你是不是也想到了什么?你也知道我本是你脖颈上吊坠里的空间,所以你去触摸一下那朵芍药花,我便知道那花是什么成分了。”
  岳依依从浴缸里站起来,虽然空间只是个意识形态,可是她仍然觉得空间什么都看得见。无奈她也顾不上衣服主人在天之灵会不会骂她,遮挡在要害部位后向屏幕走去。
  她仔细看着那朵芍药花,手却迟迟没有摸下。
  在岳依依看来,这朵芍药花确实蹊跷得可以,并不是传统任何一种绣法,用丝线一针针绣得,不是的。整个芍药花也呈牙色,略比基底布深一些,是用一些纹理类似花瓣的蝉翼之布剪成花瓣形状,然后用缝、撩、镶等针法缝制而成,关键在这些蝉翼之布上,如果说拓跋思颐的母亲是现在这个时代,也许这材质可以用什么纤维合成,可是这件衣服少说也有二十年光景,光用肉眼看,这布并不似布,倒有些像……
  空间突然搭腔,“是皮肤。”
  她心里虽然猜测却并不敢定论,冷不丁被空间说破心里一惊,这才将手放在整朵花上。“我觉得不只花瓣,我觉得花蕊处的黑色点点也很有可疑,听说过宗教绣品里的佛祖头发都是绣工的头发,以表示绣者的虔诚,难不成这几处黑色蕊心也是发绣?”
  空间又沉默良久,“确实是人类皮肤和头发,不过我一介空间,积攒了很多知识,也只能分析到此,就是说只能确定材质是皮肤和头发,是哪处皮肤,头发的主人年纪有多大,可就不得而知了。”
  她迅速把手从那朵花上移开,她再也不想触碰到那些花瓣,她的识海像飞轮一样转着,好似已经看见一位妙龄少女踏着芍药的香风而来,前脚还在纺车边织布,后脚便变成一块牌位,一小堆孤零零的坟塜,镜头切换:摇动的烛火萤光之下,一双十指修长灵巧的手握着一把锐利的小刀在剥着后背的皮,而趴在白布上的少女像是睡着了。
  她算是胆大之人,在女人堆里尤其算是,可是联想到剥皮画面之时,却是她身无寸缕之时,那什么胆子也会变小了,好像胆子是和衣服同在一样。
  她想把衣服再挂回去,可是空间很沉默,也好似不在了一样,她回头想重新回去浴缸,身后的浴缸也不在了。
  应该是从空间里出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 男女共浴引发的血案

    空间怎么了?脑袋被门夹了?这里是哪里呢,远远的烛台之上有豆萤之火在跳动。要说岳依依第一反应是家里停电了?不然点什么蜡烛。不过,她很快发现这里并不是家里,家里没有如此古色古香的铜质烛台,也没有粗得跟手腕一样的蜡烛。
  在她完全肯定这里并不是家,也不是空间时,她的崩溃程度应该可以和祼奔之人有一拼,她终于承认她对容启轩有些过分,不,应该说是很过分,哪怕现在暂时一个人都没有,她也发觉到了光溜溜的可怕和可悲了。
  看看手里还捧着拓跋思颐母亲的深衣,她想都没想便套在身上,虽然仍是寒意森森,不抵什么寒,可是起码不再那么发抖了。身上有件衣服,连恐惧都吓走八分。她一直没注意匆忙之下深衣套反了,那朵娇艳欲滴的芍药花正好在她胸前。
  她继续朝前走着,有些恍惚,想起重生前在十殿冥王那里,也是如此,难道她又死了?
  她所在的这个房间应该说是个回廊,顺着回廊往里间看,应该是个四合院,四角的树木、假山、池塘错落有致,好似回到了旧时中国的大户人家。她记得旧时的话本里,夜间这种富贵人家的窗纱上应该印出人影攒动,结果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窗纱上只有床头的雕花投影,印在窗纱上却也分外好看。有楼梯上二楼,二楼回廊上的红色灯笼大而浑圆,可是窗纱里黑漆漆的,二楼应该没有住人。
  她又看回一楼,庭院的中央摆着一口水缸,肚大敞口,养了几朵睡莲,她注意到睡莲在晚间都是闭合的,这几朵睡莲却开得分外妖娆。
  她走出回廊,迈进了像苏州园林一样的院落,地上的砂砾有些扎脚,虽然穿上深衣,可是脚还是光着的。那院子没有什么照明,深处黑漆漆的,似乎还有什么发亮的眼睛在盯着她看,原本打算从院子里找到通往大门的想法破灭了,她觉得院子的深处只有危险,可是回过头来倒是看清她刚才出来的宅子,是幢两层楼的黑瓦白墙建筑,风格非常中国,并不似美国随处可见的那些别墅。
  当她习惯周围的暗淡后,她发现院子里也并不是那么黑,天上无数星辰像亿万颗珍珠,璀璨夺目。她不敢再回那宅子,有些鬼气森森,为什么她会落难于此,她也想不明白。
  月亮不知道隐去哪里,习惯黑暗后,满天的星斗竟然也将周围照得清晰起来。原来在她不远处的树丛后面有眼温泉,蒸气在缓慢地凝结飘浮,池边被宅子主人修葺得有些苍凉,几尾芦草,一个秋千,一顶孤亭,低处有几堆光滑的黑色石头,被高处流下的温泉水冲刷得亮晶晶的,像黑暗中的眼睛,原来刚才盯着她的眼睛是它们。池边不远有处小香龛,燃着不知道什么香竟然有些像是芍药花的味道,她后背麻麻的,狠狠捏了自己胳膊一下,生痛,并不是在梦里。
  可是这里又是哪里?
  太冷了,她站在池边最外围有些凉掉的温水里沾着热气的光,突然感觉神经不那么紧绷着。站了一会,确实有些无聊,离天亮不知道还有多久,她用脚趾感觉着水深,往前探着,大概半步之遥,垂直探不到底,她把小腿整个没入池水,仍是探不到池底,她重新站回来,心里纳闷着把温泉池修这么深做什么呢?水面下似乎有东西在动,难道还养了鱼?可是这鱼是不是有些忒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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