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來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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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來的新娘-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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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啦!”阿达机警把行李接住,迎头又飞来枕头,阿达怒不可遏,上前一掌刮往徐迎美,吼着:“你酒疯发够了没有!”
  
  “疯?你说我疯?”徐迎美酒后绯红的腮帮甚是迷人,可惜她一头乱发獠牙大口的尊容,就叫人白天也发恶梦:“阿达,你真的要这样伤我的心吗?我已经当众出丑,全世界的人都笑我自作多情啦,你真的还要在这个时候奚落我吗?”徐迎美扑跪地上,双手撑着膝盖,瑟瑟地颤动着:“我知道,现在我已经不够可爱了,你以前也不会动手打我的,可现在,你……你……”说着,珠泪凄厉地落下,声声的呜咽在房间漫荡开来,阿达看着狼狈的徐迎美,认命地放下枕头,伸手掀开掩盖满脸泪痕的长发,捧着那楚楚的哭脸,沉默把她拥进怀内。不得不承认,徐迎美跟黄敬依不同的地方太多,今天,换作是黄敬依的话,她根本连花也不会送,又怎会当众出丑?阿达细细想着,黄敬依本来就是一朵莲花,永远只玉立于她本分生长的地方,永远,只能给他远观而神邈。
  
  黄敬依当然不同徐迎美,她不会大肆张扬那个帅帅弹钢琴的就是她老公。她只乖乖跟大队返回房间,一会又偷偷跑到咖啡厅,瞄瞄屏风,看着不对,又溜回房间。待在房间,他未必知道自己的房号,还是到咖啡厅送个消息吧。下了去,哪个白痴给你红叶传情?红着脸,低下头,丧气地爬回房间去。回到房间,又不忿气,他总不可以happy hour完了就回归香港吧,两夫妻难得见面,难道真的要唱句再见亦是老婆?不行,做狗仔队也得把他守个结果,黄敬依鼓起勇气,再度往咖啡厅进发。可悲的是,当她三度光临贵厅的时候,那度紫气东来的屏风已经撤走,屏后的人,已如黄鹤归去。看着空空荡荡的咖啡厅,黄敬依绝顶不甘心,她不相信自己老公竟就这样一走了之,秉持狗仔队精神,她绕着酒店跑了几个圈,最后追出马路,生平从未有过的主动,换来生平从未有过的失望……
  
  “当~~”电梯门潇洒地敞开,彷佛热情好客的旅游大使咧着咀巴啼笑喊道“欢迎”,黄敬依却只叹了口气,对着电梯斗大的灯炮愣了一愣,垂头步进这个满阳光气息的长廊上。
  
  一步,一步,脑里尽是庞兆旭的模样,笑的、扁咀的、发脾气的……他为甚么到台湾来,为甚么会到这酒店,为甚么会弹琴,为甚么就只看她一眼,然后又不知所踪。如果分离是要等待更快乐的重逢,这样的重逢,只叫黄敬依心头更痛。走路不是走路,呼吸不是呼吸,眼眶一下一下地热起来,她真的很想他,真的很想……
  
  “啊!”
  
  像鬼魂般飘到房门跟前,首先看到是一条长长的倒影,看着这独家专有的倒影,黄敬依心里砰地一跳,迅疾抬起头来,庞兆旭正冷冷地靠在房门口。
  
  “啊甚么啊!”
  
  好奇怪的表情。庞兆旭侧身靠着房门,一手绕过背脊抓着另一只手的臂膀,宽广的胸膛让这姿势挺得更有质感,门廊上的灯营养不良地打在头上,把他尖削的头发照得泛蓝,那酷酷的下巴,抬成120度角,连系疲累中带点愠怒的神色,整块脸像迷上一层Pepsi Blue一样,明明朗朗地警告着:他等得不耐烦了。
  
  “到哪去啦,这么晚还不回房?”他超不爽地问着。
  
  “哦,我哪知道你在等嘛。”其实她应该说自己失神地到处找他,可让老公一凶,本来就讷讷的她,只剩下喵喵的声线。
  
  “那现在可以回房了吧。”
  
  “回去就回去嘛。”她笨笨地打开包包,掏出开门卡,准备开门。
  
  “快点啦!”
  
  “在开嘛。”
  
  完全不是那回事,看电视的时候,那些久别重逢的恩爱夫妻,总要来个远镜,再来几个近镜,然后不同大头的表情,接着就是张臂若翅地拥抱,韩剧的总要飞几滴眼泪,台湾的一定有“真的是你么,是你么”的对白,香港的不免当街咀对咀。死也没有想过,阔别整整一个月,兜兜转转寻寻觅觅整整一钟,相聚的一刻,居然可以在香水中散发着火药味。
  
  回到房间,庞兆旭脱下西装,黄敬依扁着咀给他接住,他往领口一扣一松,一副行政大官的武装如山泥般泻下,整个人萎缩得如脱水的仙人掌。
  
  没空跟老公闹意见,看着他累得虚脱的样子,黄敬依知道不是争拗的时候。急急跑去倒了杯温水,往庞兆旭递去,庞兆旭却在愣愣地,隔着水杯看着她。
  
  “以后不许你出差了。”杯里的黄敬依,眼睛放大了,原来圆滚滚的眼珠,添上一层水汪汪,我见犹怜,可庞兆旭咀下一点也没有放软:“起码也要炼得够能力保护自己才可以出去。”抓着杯子,想喝点水,又把它放下,先把话说完:“知不知道我已经连续十天失眠啦!”也许他还要吼的,可是这只累透的狮子缺乏中气,声声嚷嚷只像小孩撒野:“整天整夜只在想你,不知道有没有让人欺负,跟大伙儿会不会吃饱,吃了又会不会拉,晚上睡得好不好,会不会怕鬼……”
  
  “够了,我哪有你说得那么不济!”不知该感动还是生气,老实说,她到美国做交流生,黄妈妈也没有这担心得这么仔细。
  
  “你敢说你够强吗?刚才让人踩得断脚了是不是?”庞兆旭往下看去,黄敬依正穿着凉鞋,脚背上徐迎美的杰作,已漫出一块竹叶青。他怔怔地看着,声线彷佛比她脚上的更痛:“我坐在屏风那边都听得你惨叫,对着几个大客又不可以太张扬,想过来看看你也不行。”边说边俯下身子,给老婆揉着。
  
  “这样弹琴还不扬张呀?”
  
  “我说高歌一曲给杨老板贺寿呀,千方百计都只想安抚你,你还不满意啊?”
  
  “我知道你对我好。”一句七个字,简单得小学生也懂念,却逗出庞兆旭一晚里最纯真的笑容,他抬起眼珠,咀巴仍掘强地抿着,却敌不过轻荡的喜悦,可矜持得法的他,半瞬就收起欢怀,冷咳几声,挑眉说道:“我还得罚你!”
  
  “罚我?我做错甚么啦?”天啊,他失踪两天已叫她心血少得要进院,他还忍心对这可怜天下兆旭妻施罚,天理何在?
  
  “就要罚你呀!我替泽少监督电讯盈科测试计算机系统,连续二十四小时与外界隔绝,一下班就打电话给你,你却整天留言。我担心你又不可随便离开岗位,刚刚碰到市场部要推广台湾商贸广场,就抢了人家见客的机会追来台湾看你。以为找到你了可以放心一点,你老人家居然叫我在门外等了一个小時!”一口气哔喱吧啦畅通无阻地交代到台原委,在这样的精神状态还说得头头是道,庞兆旭果然是大将之才。
  
  “原来是这样呀……”难怪见到他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他担心自己,累得要死还飞到台湾来,等不到自己,自然会生气,她还在怪他不解温柔。可是,她明明连续两天找不到他,怎么他反过来说自己不接电话呀?想着想着,今天到中正大学,电话就已经没有响过。她过去抓出电话一看,黑漆漆的休眠状态,要她拍额懊恼:“对不起,我电话没电……”
  
  很熟悉的对白,彷佛她含着泪眼站起来的时候,身前走来一个恢宏的身影,疲累而饥渴地往自己扑过去,不容她说上半句,只把她搂紧,再楼紧……
  
  可惜,这又是浪漫偶像剧的剧情,事实是,当黄敬依站直子往前张望的时候,庞兆旭已经趴在床上,瘫死地呼呼入睡。
  
  真的那么累吗?黄敬依走到床前,看看这失眠十多天的男人。那半埋枕边的脸孔,像被批削的线条,眼虽闭而疲态尽露,咀微张似乏力缺氧,鼻笔挺却隐隐呼鼾,峭挺飞扬的双眉,如今缓缓垂翼,一张俊脸,尽现无力感,似战过大仗的首领,更像被妈妈追打的小B,眼角眉梢,尽是怜怜的稚嫩。这样的男生,叫人怎不疼心?
  
  “累成这样,就别到台湾来了嘛!”黄敬依摸着风巢般的头发,手如在云间轻游,怕悄一使劲,会弄醒酣睡的宝贝。一切动作轻如游丝,她给他脱下鞋袜,解下腰带,半拉半褪把裤子脱下,这多汗的男人,在冷气地方,大腿仍然湿湿的,取出毛巾给他印干,又慢慢给他上衣解钮……
  
  和着暖灯的房间缓缓转暗,再暗,再暗,直至漆黑漫延全房,窗外的街道,也受感染似地,沉静起来。轻伶伶地躺下去,床上已有一定温度了。身边的大火炉,烘烘烈焰咄咄迫人,她才发觉,这一个月为甚么总在半夜发抖,原来她已经不习惯睡在冷床了。柔柔的身驱挪近,再挪近,明知山有火,偏向火山挤,微凉的胸腹贴着炽热的厚背,似要跟枕边人熔成一体。项间粗犷汗气进入鼻息,唤醒她脑袋迷失迷失的晕眩,近几天已经间歇头昏眼花,如今更是天旋地转,心跳彭动彭动往他背肌轰过去,她缺氧着大口吸气,手想在他枕下越颈而过,又怕吵醒疲累的睡牛。只好搁在枕上,他后脑的一方。可没消半刻,枕头暗动,她的手已被轻轻拉着,无声地滑到他的颈下,然后,一下一下搔痒从她手背上传来,轻柔中带点骨磨的骚劲,要她的手浑然无力。她勉强抬起眼皮,看着那依旧沉沉的睡姿,他究竟睡着了没有?突然,手一下被抓紧,她全身一抖,他已反过身来,把自己抱住,一口暖气往她耳珠飘去,她强撑一个月的身体,终于在他胸前虚弱地崩塌,咀里娇弱地嘤了一声,久久才懂问:“你不睡了吗?”
  
  “这样往我挤过来,怎睡?”他吻着她额角,眼窝,脸颊:“我会有反应的。”他继续吻,她不停抖,他搂得她更紧,咀边抱怨着说:“怎么你身体总是那么冷?他们平时给你吃甚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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