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熊猫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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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熊猫笑一个-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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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脏,很乱。他在离开前没有好好整理,留下一室的狼藉。

我们看了后都不由地抱怨,抱怨他的不爱干净,弄得房间这么脏,这样根本就没办法住人。

可说着说着,大家都低了声音。

罕见的冷场。

他的离开在我们原本就不平静的心上,埋下了深深的阴影。

我总觉得大家都在不知不觉间,沉默了许多。尽管,彼此依旧很吵杂地嬉笑打骂着,但一起吃饭的时间却不自然地缩短着,也再没有凌晨夜宵时的装鬼吓人事件发生了。

这才发现原来那个总让我们很想抱怨的男孩,居然在我们生活中占据了一块结结实实的部分。他的离开让我们变得不习惯,仿佛有什么在一瞬间被人抽走了似的,很不适应。

这样诡异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半个月后,龚千夜搬进来后,才得到了一定的改善。

龚千夜入住,心情最复杂的既不是我也不是白翟,反而是李沛霖。一方面她很高兴有人分担了煮饭的重任,尼克的洋式菜实在太难吃,而龚千夜的手艺则是连她都想念的。另一方面,她异常婆婆的纠结着我和白翟的关系,比我们当事人都更加紧张。

这份心情让她一直有些坐立不安。以至于在龚千夜搬进来的前一夜,她终于按耐不住地把我拖到她的房间,实行名义上的谈天,实质上的逼问——

“到底怎么样?都过去四个月了,你还没有想法么?”李沛霖似是急了,问得简直单刀直入。

“……你平时不也挺无所谓的么?”我好笑地看着她的急切,虽然她颇有一副婆婆卖相,但事实上也并不是那么主动地撮合,甚至没有做任何的事。

“现在千夜要搬进来了,我不是怕尴尬么?”

“哈哈哈,不选不是反而更不会尴尬么?”

“你想得好,不想想他搬出去之前,是一副什么境况。”

“呃,这个么……”我想想也是,龚千夜的好脾气能忍耐到什么地步我先暂且不提,白翟也绝对不是好惹的主儿,而且两个人都有很强烈的竞争欲望,看他们抢肉就知道了。

男生是种奇怪的动物,总是玩着玩着就动了真格。他们两个虽然现在相处得很好,也都不是小鸡肚肠的男生,但毕竟有着一些心结。

李沛霖的顾虑并没有错,在外面和在屋里,还是有所不同的。人家夫妻吵架,还要忍耐着搬回家里呢。可是一旦到了家里,事情会变怎样,谁有敢打那个包票?

“你是真的选不定么?白翟没有给你心动的感觉?”李沛霖非常专家地问了一句很带刺的话,“你当时想选千夜,究竟是因为觉得拖下去也没意思,还是害怕自己真的喜欢上白翟?”

这句话如同尖锐的钢针,一下就戳进了我的心理。有一瞬间,我真以为自己会因为喘不过气而死。

因为她说的这个问题,我不仅不是没有想过,而是想了太多、太多次,在想的同时又回避了太多、太多次。

遇见白翟之后,我的视线一直不自觉地围着他转,总是看着他,厌恶或者想念。或者该说,早在我遇见齐放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他。

为什么会想他,我不知道。事实上,我也不曾忘记过白翟。倒不是自己刻意,而是因为真的没有办法。

在我尚还短暂的人生中,不管是最痛苦、最快乐、最浪漫还是最悲伤的日子里,都是白翟陪在我的身边。不管我愿不愿意,只要想到那些事,就自然而然地会想到他。

而在那些日子里的白翟,不管和我的关系已经变得多么恶劣,都是微笑着的。那样的他让我没法讨厌,就如同我无法忘记,他的怀抱是多么温暖,又是多么寂寞。

有时候我会很郁闷地认为,并不是我自己在意白翟比较多,而是因为他太抢镜,太抢眼,让人不自觉就多注意了他一些,而忽略了更让人安定的龚千夜。

可是,我终究不是善于自欺欺人的人。我想自己会变成这样,一方面是因为白翟对于我而言的特殊性,另外也有对龚千夜的小小心结——

爱情,于我而言,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的算术题。我这个人很笨、很老土,但是很会为自己考虑。因为我觉得爸爸妈妈养我那么大很不容易,为了他们我要好好保护自己,要过得比谁都快乐幸福,好让他们对我放心。

所以,对于龚千夜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事,我终究是俗气地放不下。我很想知道,他……爱过宣子么?

可是即使如此,我也觉得自己能和龚千夜在一起好好生活。这是因为我并不爱他,还是因为……我太信任他?

这份感情,我始终理不顺,因为理不顺,所以下不了决心,只能这样自私地一拖再拖。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刻意地回避着这个问题:“啊,能不能问点别的?至少是我能回答的上的。”

我以为李沛霖多少会纠结一下,这孩子的毅力和耐性一直为我所敬佩,可是她居然轻易地放过了我:“好啊,白翟就快要过生日了,有没有想过怎么给他过?”

我生生楞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差点忘记了这个事儿。太久没有相处,更别提问候或者礼物,我已经想不起多少年没有和白翟说一声生日快乐。

有一点小小的内疚,因为来自他的问候年年都有。即使去年我们大吵了一架,也仍然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邮件。

上面的字迹我很熟悉,可除了生日快乐之外,他没有写任何的话。我原本念想着的可能的和好,也因此成了水中泡影,又因为自尊心太高,就骗自己说根本就不在乎。

可是随信附赠的礼物,还是那么切中我心地让我欢喜,连想要不用都觉得可惜,根本没有办法自尊地放下。

白翟就是这样死死地把我吃着,让一向喜欢掌控节奏的我觉得很害怕。有的时候我也很想抱怨,抱怨为什么同样喜欢掌控大局的卓奇,就不会让我觉得不自然。他总能在配合我的基础上,不让我不耐地把主导权拿在手中。

至于龚千夜,能被叫做最好的兄弟那就绝对不是当假的。他完美地配合着我的思路和作风,状似被我无限风光地领导着,事实上却是抓着关键。因为我虽然喜欢掌控着大局,偏偏又不爱下决定,顾虑很多。他就趁着这个机会,钻着空子把我引导到他想的路上去。

我对自己不是不了解,对他们的小聪明也不是不知道,但我觉得挺好。我就是自尊心强一些想要面子,顺着我的方法把自己想要的拿去,我并不是不可以接受。

可偏偏我觉得最能拿捏我性子的白翟,比我自己还了解我本质的白翟,在那些年就是吃准了要和我对着干,弄得我很不愉快。我不知道他那是一种什么心态,仿佛在挑战我的底线。

不过,我也不想再去追究过去,很多事过去了就是过去,再追究也没有意义。何况,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现在我们已经能很好的相处。

这个生日我希望也能和他一起过得和和睦睦,开开心心。欠他那么多年的问候,也想通过这个生日做一点点补偿。

于是,我很认真地和李沛霖策划了一个特别的party,并义无反顾地将无辜的尼克和刚搬进来的龚千夜一起拖下了水。李沛霖开始还担心龚千夜对这件事的态度,没想到他很乐意地做出了承诺,并且自己主动勾选了一些可以服务的内容。

我对龚千夜的反应没有一点的意外,他就是那样一个人,不管心里有怎样的结,都会逼迫自己正确去面对。他之所以在胡谷雨退学那段时间不表态,其实也是怕我在怀抱太多希望,然后对现实更失望。

龚千夜他一直都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为我着想,即使知道我可能会用不正确的心态去看待他的举动。但是,他亦是相信我会懂他,就如我终究能够明白他的用心一般。

这样的龚千夜,如果我不爱他,难道不是我自己的损失么?

为什么爱情,不能自己选择,不能想爱就爱?

面对正朝我信步走来的白翟,看着他优雅媚惑的笑容,不经意地发现他藏在身后的我爱吃的食物,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淡淡的苦涩,渗入心脾,化做无限的疼痛,生生刺着我的骨。

有多少次幻想,自己被这样那样的好男人爱着,可是真正有人爱了,却又是那么、那么的沉重啊……

为什么要突然爱我呢?认识了那么久,拥有那么多时间,为什么不选择早一点说,早一点爱。

那么,是否我们都可以少走很多的冤枉路,可以更早的怀抱幸福呢?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

可是这个世界很讨厌,因为人生没有假设,也没有如果。

又一季风雨(二)

白翟是双子座,生日在六月十四,和我母亲是同一天,其实特别的好记。

从我们制定计划的那天算起,到他生日也不过一周半时间,非常得赶。好在是我们在墨尔本朋友不多,就算全部叫一遍也没有多少。再加上我们房间的人素来行动力强大,因此很快就做好了基本的准备。

关键问题还剩两个:

一、谁在生日那天把白翟骗出去,好让大家布置家里的环境。

二、我私人送给白翟的礼物。

前一个问题其实很好办,我们家有传统——打牌或者抽签。因为这个事需要瞒着白翟偷偷进行,所以像打牌这么嚣张的活动自然而然被cut,剩下的就是抽签。

我其实很怕抽到自己,因为我总觉得如果是我把他骗出去的话,情况就会变得特别的怪。本来我和他关系就已经够暧昧够说不清的了,在他生日当天找他出去那算什么?告白啊?

龚千夜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知道是因为他自己不想让我去,还是因为他看出了我的不安。在抽签之前,他偷偷地在我耳边放下了让我安心的话:“如果抽中了就和我换,不要心急,别让他们看出来。”

对于他的细心和体贴,正焦躁不安的我自是十分开怀,若不是现在众目睽睽,我肯定会给他一个熊抱作为感激。

而事实证明,龚千夜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的。手气素来很特别的我,果真抽到了这张下下签。

当我看到那张写着“中奖”的纸条时,差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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