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宠冠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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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宠冠六国-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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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牵连其中的人,心莫不是提到嗓子眼上,就怕,当那扇门大敞四开之时所看到是一具尸体,那僵硬的,没有任何知觉的尸体。

    这一次来参加龙池大会的人,有几位年岁已高,上次争夺木令牌时就在场,那一次真实死伤惨重,甚至有些人面目皆非,可谓看着都让人心惊,夜半之时还每每被梦惊醒,毕竟,那些人中,不乏佼佼者,或许昔日还在说着话,但今日就变了风……

    可是这一次却令所有人都诧异了,当那扇门被打开之时,竟然是三个人一起出来的。宁芷站在中间,沐成风在左,赫连苍隼在右。

    这样的局面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云行歌也些微有些诧异,只是那一抹诧异很快便被一抹祥和取代。

    她平安出来了就好……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因为知道女子会走向他。因此,他只要站在那里就好。虽然他与宁芷接触时间并不长久,但很多时候,不是时间长就一定懂,或许星星相信只在一瞬之间,这是很微妙的东西,从来就没有人能够说得清。

    果不其然,宁芷一出来之后就寻觅着云行歌的位置,然后淡然地走向他。

    可她虽是淡然的,但周遭的人却是不淡然了,他们想问到底是谁拿到了那令牌,但看了看面前的这几个人,似达成了什么默契一般,恐怕要问出来没那般容易。

    云曦昭站在正中间,眉头有些打结,但半晌,便笑着迎上前去。

    “不知几位最终是谁赢得了那谁令牌啊,说出来也让大家替他高兴高兴。”

    “这可说不得,本侯爷一向是重承诺之人。”

    云曦昭看着沐成风一脸坚决的样子,便把目光看向赫连苍隼,却见男子紧抿着唇,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他沉吟了一下,便也没再说什么,但那目光却是颇有意味地停留在了宁芷身上。

    毕竟沐成风后面有西乾,赫连苍隼后面有北燕,但宁芷却是大庆的子民,但这次大会结束,六国和三大势力人都陆续离开之后,他再想办法问她,终是能得到那令牌的下落的,最主要的是,或许,那令牌就在她身上,云曦昭希冀着,若是那样……

    宁芷也知道现在很多人把矛头指到了她这儿,一向都是这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但也无所谓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即使她这次没得到这令牌,宁芷觉得自己似乎也被什么暗中势力给盯上了,那股势力还很强,只是他们就像是影子一般躲在暗处,而自己却露在明处,这种感觉很糟糕,若是再有一次,她定要抓住他们,好弄明白那北冥海域到底是哪里?云行歌的解药如果能拿到?

    若是能够找一分解了这毒,他也便能早一天结束这种痛苦。

    “恭喜你。”

    “何来恭喜?不过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命是最值钱的,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我们,这阳光终究还是让人留恋的……”

    云行歌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淡淡道。

    “你今天觉得怎么样了?”宁芷问,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的脸色又惨白了几分。

    “比前些日子好多了,我这身子长年累月的这样,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毕竟我有内力护体,一时半会还要不了我的命儿。”说完云行歌转过身,便向琼华宫行去。

    宁芷刚要跟上,就被一条手臂跟拦住了,宁芷抬起头,顺着手臂的方向望去,只见男子身着玄衣,静默地站在那里。他的目光深邃如同星辰,上面有璀璨的光芒,但最终都汇聚成了一个又一个带着亮光的小点,只能发出微弱的光芒,但谁都知道,那里面所蕴藏的可不只是一点点的微光,而是惊人的亮。

    只是离得太远了,所以看不真切罢了。

    “如果不是你拿了那谁令牌最好现在就说出来,不然在那些贵公子们离开之后,你的性命恐怕就不属于你自己的了。”

    “我的性命或许早就不属于我自己的了,当我在龙池大会上露头开始,或许更早……当我显露出不同开始,就已经不属于我自己的了。曲卿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知道我的身份?”

    女子一脸希冀地望着他,她一直都想知道她自己是谁?

    她的娘亲是谁?还活在这个世上吗?或者说,她在哪里?

    还有她那个爹,从她出生之后就狠心把她跟她娘抛弃的爹。

    她实在想不明白,娘亲那么美的女子,那般优秀出众,这天下间,怎会有男子舍得抛弃她。

    她不明白。

    但事实上却是这样。

    所以,她恨他。

    男子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宁芷忽然间觉得很沮丧,也是,他当然不知道了。他若是知道,这些年来,也不会这般对她。

    把她当成一个影子一样,如今,她不在意他了,他却反而焦躁起来了。

    “但我知道,一直都有人在追踪你,而且那些人很不寻常,你但凡露出来一丝一毫的锋芒或许都会被他们发现。所以……”男子陷入了沉思。眉头紧紧地锁着,一双唇,上下轻抿着,嘴唇不知为何有些干裂,一道一道的,像是那坏掉的树根。

    “所以,你便对我说,无为才是妥,无才才是德吗,你以为我只要安安心心在你身边做个影子,也便不会被人发现了,是这样吗?”宁芷问他。

    她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那日,她被花离笙强行把她带到了假山之上,那里很是幽闭,当花离笙听完她那句嗯就闪身不见时,她是有些感伤的,不过情绪稍微收敛了下便打算出去,却不想就在那时,她听到一抹熟悉的声音。

    她忙重新躲进那假山之中。

    “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还有以后不要跟我约在这里。”曲卿臣的声音依然那么冷,甚至刻意改变了强调,而且夜色又暗,他还蒙着头,穿着夜行衣。

    但她太熟悉他了,熟悉他身上的每一根筋骨,他能骗过天下所有人,却唯独她不可能,她甚至在离他百步远的距离时,通过他的气味就知是他。那是靠七年无数个岁月累积出来的。

    “怎么你是怕了?还是真如世人所说,你堂堂曲大将军竟阴沟里翻船,栽在了一名女子手上。”

    “雷硕,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再说些别的,小心我这把剑吸干你身上的血。”

    “呵呵,怎么,你还要自家人打自家人不成,你凭什么去杀那狗皇帝,难道就凭你现在这副样子?你可还记得那晚,那晚,我爹是如何把你抱出来的,他身上最后被砍了三十七刀,刀刀刺骨,可他愣是连吭都没吭,为什么啊,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天下。可是你呢。你隐忍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爬到如今这个高度却都在干着些什么事儿。你想保护谁我不管,也不想管,但你若是想把你自己毁了绝对不行。我这就去把她杀了去——”男子如一同发狂的狮子,即使宁芷从这个角度看不到他,也能够从他那歇斯底里的声音中感受得到,那股怒,那股愤恨,实在太过炙热。

    让她听着都有些胆颤。

    “你若是敢杀了她,我先杀了你。”曲卿臣道。浑身散发着惊人的杀意。

    “呵呵,怎么?如今倒心疼上了,成了你心尖上的人了,之前干嘛去了,还真被那宁氏给说对了,曲卿臣,老子他们的现在都鄙视你。”

    “随你怎么说,我心中自有分寸,但我警告你,雷硕,你要是敢动她,我决不轻饶你。”

    “我呸,我还怕你的威胁?大不了咱们现在就打一仗,我今天非要打醒你不可。”

    随即两个人便纵身飞远了,至于有没有真的动手宁芷不得而知。

    但从那天之后,她开始回忆以前的很多事,例如最开始的日子里,曲卿臣待她是极好的,后来有一天,他回来之后,突然惊慌地抱着她,那个时候他们还都并不强大,他看着她,死死地看着她,似要把她看穿一般,那日,她觉得他的眼神很陌生,也很奇怪。

    但他什么都没对她说,只是死死地抱着她。

    再后来,他便用命去拼,拼出了一条血路,一路荣升,并且时刻告诉她那三句话。

    而且每次,她但凡露出一点才能和锋芒,他那两条眉毛就紧紧地打着节。

    她对他素来是极上心的,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她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因此,渐渐地,她知道他不喜欢她那样,那她便都藏起来,时间久了,好像真的就什么都不会了,已经习惯了那样一个自己,或者说,已经习惯了在他面前的那样一个自己。

    只是她想来想去还是有很多事情她弄不明白,例如后来,他眼中对她的不耐是真的,对她渐渐的冷漠也是真的,对她越来越多的不在意,恼怒更是真的。

    他确实……没有以前那般爱她了。

    她想不明白……

    “是这样吗?”宁芷走上前,再次问道。

    男子一直沉默。垂放在身侧的手渐渐收拢,越来越紧……

    “或许是吧。”

    半晌,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宁芷笑了笑,也没再去逼问。

    他这种人,你越是逼他,他越是不说的,他若是想说,自然就会说。更何况,不论什么原因,事实都是那般,而伤害也都已经造成,所谓覆水难收,知道再多,也没有用。

    “宁芷有些累了,先告辞了,将军。”她福了一个礼转身便要走。

    而曲卿臣在听到将军那两个字时,浑身似都藏着一抹悲哀。

    “你我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

    “嗯。”

    “若是我不允许呢?”

    “你可以不允许。不过,那是你的不允许,与我又有何干?”宁芷说这番话时没有回头,说完便踏步而去。

    只是没走两步,身后那一抹身影陡然移到她面前。

    “你离云行歌远些。”

    “为何?”

    宁芷蹙眉,为何你们一个个都让她云行歌远一些。

    之前花离笙是,现在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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