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宠冠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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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宠冠六国-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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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礼,平身——”皇帝也不回身,仍旧背对群臣,声音阴沉得可怕。

    “谢陛下。”曲卿臣面无颜色,却在心中思量着今夜发生的这些事。

    良久,云羲昭才缓缓地问道:“曲爱卿,今夜你在哪里?”声音冰寒,没有一丝一毫感情。

    曲卿臣微微一怔。军中哗变,皇帝自是知道的,这本没什么可问的。

    “回陛下,臣罪该万死。城外魁字营军惊,微臣一直在营中镇压乱军……”曲卿臣顿了一顿,接着低声道,“期间由于些许急务,微臣曾经离开魁字营,回府一趟。”

    莫非是因为此事,皇帝要问他个擅离职守之罪?也罢,这个他认了。总归是树大招风,老皇帝心里对他始终是心有戒备的。“微臣不能克尽厥职,请陛下治罪……”

    皇帝左手一摆,不耐烦地打断曲卿臣,仍旧背对着群臣。

    “我只问你,现在魁字营情形如何?”

    曲卿臣眉头微皱,面上虽看不出任何,但那藏在朝服下的手却是紧紧握起又松开。

    半晌,他恭敬道:“回陛下,哗变事起突然,乱军一时势大。微臣不查,致使长明仓有失。不过局势已经逐步得到控制,骠骑营已经把乱军包围,再加上禁军……”

    说到这里,曲卿臣瞄了程牧云一眼。此时的程牧云如同庙里的泥胎一样。

    他继续道:“再加上禁军协助,相信很快就能镇压下去。”

    “只怕还没等魁字营事情了结,”云羲昭哼了一声道,“朕的颈上人头已经不在了!”

    说时,皇帝旋身而起,越过龙案,直飞过来。同时佩刀出鞘,直劈曲卿臣面门。

    ------题外话------

    女主锋芒在接下来的几章会渐渐露出来……

 第十五章 不如反了

    刀尖在距离曲卿臣额头不到一指的地方停了下来。

    曲卿臣一动不动,任由这一刀带起的罡风掠开了自己的发髻,长发向后随风狂舞。

    虽然没有接触,凌厉的刀气还是把他割伤,在额头上留下一道血印。

    庆帝云羲昭双眉倒竖,面目狰狞,神色暗沉,那历年来征战沙场,血洗前朝的戾气虽在江山平定之后渐渐沉淀下来,但今时今日,才知,帝王之气是骨子里的,一旦彰显出来,满朝文武百官无不如履薄冰,一时间,整个大殿上低迷至极……

    曲卿臣跪倒在地,眯着眼,直盯着皇帝,一字一句地道:“臣有罪,只是不知道陛下此话从何说起。”

    “曲卿臣你少装傻。”一旁的太子按耐不住,跳出来喝道:“今夜有人入宫行刺,幸亏父皇洪福齐天,不曾伤到。现已查明……”

    “闭嘴!”皇帝一声断喝,“现在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儿臣遵旨……”太子满脸通红,讪讪地回了原位。

    群臣把头压得更低了,大气都不敢透一声。

    皇帝遇刺,真是几十年没有的大事件。不过,这跟他曲卿臣有什么关系?

    云羲昭愈发怒不可遏,紧握佩刀的右手微微有些发抖,手背上的青筋几乎拧成了团。

    “早就知道你不肯承认。”他左手一挥,叫道,“郭让!”

    “奴才在。”郭太监从后面上来,手里捧着一个朱漆的盘子,上面是一个黑布的镖囊,开口处用绳子穿着一枚铜钱当做扣子系住。

    “曲将军,这是在刺客的身上找到的,你好生辨认辨认吧。”郭让那声音又尖又细,让人好不舒服。

    “这帮贼子倒也有些道行,一看不能成功,全都服毒自尽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衣服和兵刃也是小心准备过的,全都是寻常店铺里的东西,倒也露没什么马脚。不过还是让朕找到了这件东西。”云羲昭收刀入鞘,语气微冷。

    曲卿臣接过镖囊细看,目光落在那枚铜钱上,脱口而出:“捧日军。”

    铜钱是六国通用的五铢钱,只是上面铢字本该是尖头的,此时却变成了圆头,不过不了解内情的人不会留意到。这户部铸钱司半月前出了一批次品,除了极少量当做军饷流入捧日军,大部分都已销毁。

    见此,曲卿臣眼微眯,面上依然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天塌下来,他也是这般。

    这件事,朝堂上的人知晓得虽不多,而这个错误也看似不易察觉,但放在行刺皇帝这种事上,还是有些蹊跷的。想来,是有人想陷害他,曲卿臣朝服下的手再次微不可查地动了动,看向庆帝的脸依然坦然若初。

    庆帝云羲昭冷笑道:“雕虫小技,瞒得了别人,瞒不过朕。拿铜钱做幌子,故意把注意力引到捧日军头上,这点伎俩还入不了朕的眼。”

    “真相在那系铜钱的绳子,两股相并,绾做一个八字结,分明是由你统帅,常年在西北的左武军中才会用的方法!曲卿臣,你还有什么话说?”

    曲卿臣上前,神色依然看不出丝毫怒气,平静道:“回陛下,臣斗胆抗辩一句。此物尚且不足以成为佐证,既然铜钱可以是栽赃,为什么绳结就不可以是栽赃呢?况且陛下怀疑微臣是幕后主使,可有什么具体凭证?万望陛下三思,不要中了贼人的离间之计。”

    “还嘴硬!我且问你,你军中魁字营不早不晚,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哗变?难道不是故意挑起事端,把禁军主力引开皇城,致使宫中防卫空虚,趁机行刺?”皇帝的脸色越发暗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一旁的龙椅壁檐。

    “来人,把曲卿臣给朕拿下,交给大理寺仔细审问!”

    殿外零星的禁卫军一拥而入,作势就要把曲卿臣绳捆索绑起来。

    曲卿臣刚要有所动作,一个小太监从偏门进来,低着头快步走上皇帝近前,耳语了几句。云羲昭马上神色大变,脸上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

    皇帝猛然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要从后门出去,甩出两个字:“散了。”

    众文武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众禁卫军更是尴尬,摁着曲卿臣,捆也不是,松也不是。为首的只得硬着头皮喊了一声:“陛下——”

    皇帝脚步一顿,仍旧没有回头。

    “放人。曲卿臣回家思过,没有朕的口谕,不得随意外出,并……”语调放缓,稍稍停顿了下,“随时等候召见。”

    说完,皇帝箭步流星地出了集英殿,留下大殿里所有人在那惴惴不安,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宫门外,回将军府的路上。

    曲卿臣策马独自在前面走着,蓝允和苏毅在后面紧紧跟随。

    苏毅几次想要上前说话,都被蓝允用眼神制止。他最后一挠头,不管不顾地冲曲卿臣喊道:“老大,那皇帝老儿显然是对你心有忌惮,我看这一出戏没准就是他自己搞的,若是不成,咱们干脆就反了算了,反正我苏毅不认别的,就认你。”

    “休得胡说,回去自领二十大板。”曲卿臣冷声道。

    一刻钟的时间,三人便已回了府。宁芷这会儿哪里休息得下,站在院中,来回踱步,身上披着的仍是当年那件低劣的狐裘。

    曲卿臣淡扫了她一眼,没说话。径自回了书房。

    一旁的蓝允和苏毅见到她忙打了声招呼。

    “今日宫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宁芷看着二人道。

    “呵呵,呵呵,没什么,没什么,能有什么事啊。就是皇帝有急事找将军去商量商量。莫碍事的。”蓝允堆着笑道。

    “操,怎么就没事了,那皇帝老儿都要把咱们将军给逮了还不叫个事,我跟你说嫂子,你回去赶紧劝劝将军,莫不如咱们就反了,我这回头就去调兵去——”

    啪的一下,扇子敲在人头上的声响传来。

    蓝允脸色微沉地看向苏毅,“你忘了将军刚儿说什么了,还不赶紧自行去令罚,去得晚了,就不是二十大板了,我看你这皮粗肉厚的,一百板是没事的。”此时宁芷哪里还有这般心思听他们说话,急速转身,向曲卿臣所在的书房走去。

    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

    “怎么也不点蜡?”说着走上前,就要去点。却猛地被人拉住。

    黑暗中,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她。

 第十六章 赏了给你

    宁芷以为曲卿臣会说些什么,但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双眼定定地看着她,不动不闪,就这般看着她。

    当她想要走上前时,他又忽然背过身去。摆了摆手。

    宁芷便不再动了,多年来的夫妻相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眼神,她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此时此刻,他是不想被她打扰的。想到这,她轻轻地嘱咐了一下,便转过身,把屋门带上,吱嘎一声,就要关上时,缝隙中,男子挺然的身躯好似很疲惫地坐在座椅上。

    坐下时的身姿依然那般挺拔,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觉得他似乎很累,一时间那黑黑的小屋中,充满了颓废的、惘然的,只属于他自己的死寂……

    最后一丝缝隙也关上了。

    宁芷抬起头,看向空中,夜晚的夜色依然皎洁,他们一直都是这般。不管人间如何的血雨腥风,他们也只是这般……

    摇了摇头,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感慨驱走,领着一直等在外面的仁语回了房间。深冬,尚京。

    肃杀的寒风让天地间的一切都战战兢兢的。即使是那些老树也不禁挺直了一根根上冻了的枝条,好似刑场上梗着脖子等待挨刀的囚徒。

    此时的尚京,人心惶惶,每一个生命存在的意义也许无非就是等着刀子砍过来。每一个清晨也只是死期的又一次延后,一个又一个。

    正如这一个,惨白的寒霜覆盖在皇家狱场上所有物体的表面,活脱脱像极了缟素的丧服。也许是老天突然开了开眼,让世间刍狗一般的万物披麻戴孝一番,以示天地的仁慈。

    两旁的树木被寒风鞭笞着,抖了抖枝条上的沉雪,带着所剩无几的枯枝,仿佛孝子出殡时手里的招魂幡,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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