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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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难自禁-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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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瓦舍裡那个模样颓然,却眸光温柔的怪人,她说不出原因她想念他的眼神、他的嗓音,脑海裡一遍又一遍地映出那晚他帮她在夜光杯裡注入蔷薇酒时,专注的眼神,心坎裡不知什麽给微微震动了……是什麽?她也说不上来。

※※※

依了心意的主意照办,很快的这妙计奏效,龙凤酒馆转瞬间便高朋满座,热闹喧哗,酒保伙计们来回穿梭酒客间,忙不停手地来回端菜,酒钱虽免,然而客棺们却将省下的钱不知不觉地转嫁至菜色上。

酒馆裡一桌桌地坐满了,客人们欢天喜地的聊天饮酒,龙锦凤也欢天喜地的忙着结了一桌又一桌近百银的帐。

她笑得双唇合不拢,刚送走窗边那桌的客人,才转身到这厢,有些閒话似针般尖锐地刺进她辣凤子的耳朵裡。

“是啊、是啊,李兄说得有理,女人只要一生过孩子,那鬆弛的皮肤、蜡黄的容貌真叫人不敢领教……偏偏我家那口子除了会生,还会什麽?”

那位李兄摇着扇子,一副散件潇洒的模样。“可不是,也不能怪她会生,女人家又不会写字、又不会下棋,更不懂学问。她不生个孩子玩玩多闷哪!”

“是啊、是啊……女人的头脑拿来跟我们男人比真差上一大戏。前些日子我叫内人去帮我买一叠习字用的宣纸,结果您知道她给我买了一叠什麽回来?”他嚷嚷道。“是厕纸啊……我骂她懂不懂什麽是宣纸,她竟然哭着间我,不都是纸嘛,有什麽差别?我说我是要拿来习字的,那笨女人还问……”他装起老婆哭哭啼啼的模样和腔调。“……厕纸也可以写字啊?!”

同桌的人听了,一阵哄堂大笑,笑得直不起腰。

岂有此理,这些狂妄的臭男人,竟然敢这样蔑视女人?龙锦凤瞪大了双睁气呼呼凑上前嚷嚷道:“我说你们这几个臭男人是从女人的什麽地方生出来的?”

她挑衅问道。

几个大男人停了笑声打量她。

龙锦凤一身红衫,站得笔直。

有人开口问:“这位大娘……”

“胚!啥大娘?本姑娘还没成亲呢!”

“哦……”一群男人又笑得东倒西歪起来。

“你们笑什麽?”龙锦凤腿起眼睛。

那位李兄显然是带头的,他回道:“怪不得妳还没成亲,女人家唯一的优点就是脾气好,个性温和,笨点还能忍受。可我看妳凶巴巴的,连这唯一的优点都没有,怪不得嫁不出去……”

现在是整间酒馆的男人全笑起来了。

龙锦凤也不甘示弱地顶嘴道:“我辣凤子还没嫁人,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全京城没一个男人力量大过我、脑袋聪明过我……”

说完后有一阵的沉默,跟着那李兄拍桌喝道:“姑娘好大的口气……有本事咱们来比试比试……”

“好极了,就比腕力。”这笨蛋不知她是个练家子,龙氏的武功只要皮毛就可以打得他哭爹喊娘,何况是腕力。

这下子全酒馆的人都鼓譟起来了,这龙锦凤不管走到哪儿,祸事就惹到哪儿。

现在她将桌上杯子酒瓶用手潇洒地往地上一扫,立即腾出了空位,跟着她在大家的注目下,双手交握把指关节压得嘎嘎作响,很有唬人的气势。

“哈哈哈……哈哈哈……”李兄笑得直不起腰。“架式倒是很足嘛……”

他将手往桌上一搁,随随便便地招招手,根本不把她放在眼底。“来吧!”

围观的客人们也跟着笑起龙锦凤。

龙锦凤耸耸肩,将手往桌上一搁,和那李兄交握,跟着李的朋友也随便地喊了一声开始……

下一刻,大伙的眼睛根本还没看清楚,倒先听到李公子呼天抢地的抱住手臂惨叫连连。

才一眨眼,桌面都还没搁暖,他已经输了。

龙锦凤转身问着围观的人们。“你们想必都没看清楚吧?没办法,谁叫这浑小子输得这麽快。”

后头的男人张大着嘴,看怪物似的瞪着龙锦凤,吭都不敢吭一声。

龙锦凤越发得意起来,发表高论道:“这证明什麽?证明你们这些男人别看扁了我们女人,我们的智慧不比你们差,力气也不比你们小,还会生孩子打理家务,可比你们男人有用多了……”

“等等……”那李公子输得不情不愿,他回过神来反驳道:“这个力气大可不代表脑袋好,只是代表了四肢发达……”他挑衅问:“敢不敢跟我比行酒令。”

“怎麽?嫌输得还不够难看呀?比就比,输了你叫我阿娘。”开玩笑,她可也是读过书的。

“好……输了妳叫我阿爹。”他挥手,一副君子的模样。“为了怕人家说我欺负女人,规矩让妳是……”

龙锦凤爽快应道:“好,我先出题,就行个三字令。”她挺直腰杆信心满满道。“这“王”字加上一点是“玉”字,移上去是“主”字。换你。”

众人屏息等待李公子,他瞪着龙锦凤,好好好,可有两下子。他摇起扇子沉吟道:““大”字加上一点是“太”字,移上去是“犬”字。”他轻轻鬆鬆应了这题,跟着他出题道:“妳听好了,吟一个诗中物有真假令。”

龙锦凤微笑吟道:“门泊东吴万里船……真船。”她轻轻鬆鬆过关。“换你了。”

他也轻鬆回道:“花开一丈藉如船……假船。轮妳了……”

龙锦凤瞪着他,脸色开始转红,半晌过去还找不到合适的词。

众人鼓课起来,李公子说:“认输好了,不过是叫一声阿爹嘛,反正女人本来就是比较没知识,输了也是应该的嘛!”

龙锦凤听了,气呼呼地紧握双拳朝柜抬大嚷:“小宝贝——你快出来!”这一喊把大家都笑疯了。

“什麽小宝贝?狗吗?妳找隻狗帮妳日”

这风凉话才一落下,柜抬内,一位清秀慧黠的标緻姑娘站了起来。她穿着水绿色丝质衣?,如云的黑髮朴素地敬在纤纤的颈后,红红的樱唇,伶俐的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澄亮丽,像噙着薄薄的水气。那水眸正懒懒地望着那性喜惹事的锦凤姑姑。

龙锦凤求救她望住她的姪女。

这姑姑真是,心意叹了一口气,都几岁的人了,做事比她还冲动。龙心意眨眨睫毛,一把清亮的声音。“知道了、知道了……真假令嘛!”她不慌不忙回了李公子。“寒夜客来茶当酒……假酒。”她替姑姑出题。“非花令,请。”

李公子应道:“灯花,是灯不是花。”

“雪花,是雪不是花。”她立即答道。

他又接道:“浪花,是浪不是花。”

“眼花,是眼不是花……”

如此来回几次,精彩得没人捨得离座。

龙心意答题答得又快又准。一直到双声叠韵令,李公子出道:“我说一个甘字,好像木匠用的刨子。请……”他已经满身是汗,脸色苍白。

没想到龙心意仍是不疾不徐接了题就答道:“我说一个且字,像个神主牌。

请……”

已经没有下文,那李公子张大着嘴,口乾舌燥接不出话,一旁的朋友早已脑汁绞尽,再想不出答桉。

胜负终于分晓,龙锦凤哈哈大笑。“过来叫我一声阿娘吧!”

李公子见大势已去,胀红脸羞偿地低声一句:“……”

“啥?”龙锦凤竖起耳朵。“大声点,我没听见。”

酒馆内鸦雀无声,只听得李公子嘟嚷一句。“阿娘……”

“哈哈哈……哈哈哈……乖……”整间酒馆只听见龙锦凤好不得意的笑声。

真是的,心意见姑姑这死性子只觉没辙,摇摇头回楼上睡个觉做白日梦去了

第二章

是夜,城裡首富谭府。

老管家陈四喜,皱着眉头对床上的大少爷回话。“大少爷,我找遍了瓦舍,就是没瞧见您遗失的夜光杯,我看八成是给人拾去了,您要不要再回忆回忆当时的情形,会不会是您醉煳涂了,被人抢了去?或者是有什麽可疑的人偷走了?”

气派豪华的檀木施样凋刻大床上,睡帐垂着,让人看不见裡头的人。

浑厚沙哑,带着醉意的嗓音响起。“小偷?不,不是。夜光杯肯定是蓉蓉拿去了。”

陈四喜听了只是低下脸去,暗暗叹了一声气。大少爷又开始疯言疯语了,他老是忘不掉他那青梅竹马的蓉蓉姑娘。都已经伤心了这麽多年,浪荡了这麽多年,难道他还不能接受事实清醒过来?

家裡一切生意全让那不肖约二少爷掌控去了,四喜担心再这样下去,谭府会被二少爷败光。然而他这个下人虽然对谭老爷忠心耿耿,对大少爷一片赤诚,但又有什麽资格去批评谭府的家务事呢?

唉……大少爷从一名青年才俊变成如今这般,他的心又怎能不痛?更别提那个视大少爷如命根子的老爷了。

“四喜……”谭铭鹤温柔地问。“你要叹气叹到什麽时候?你不相信我真遇见蓉蓉了?”

四喜不叹气了,只是无奈的沉默。他不打算纠正大少爷,他清楚地知道大少爷一定是眼花了。不可能,蓉蓉不可能会出现,小偷倒是比较可能。

谭铭鹤又再吟起那首诗。“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他想了想吩咐道:“去……去拿一罈蔷薇酒过来……”

四喜正要开口劝大少爷少喝酒,却有个男娃儿鲁莽地闯了进来,极没礼貌地推开陈四喜。

“走开!”他嚷嚷着,飞快爬上床锁进帐内,稚气地嚷嚷:“阿伯,爷爷又要给我找夫子了,我不要,我讨厌唸书,阿叔,你帮我。”

这个顽劣的谭逸,四喜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以为帮他找夫子很容易吗?

只听得谭铭鹤温柔地哄着这人见人“厌”的小姪子。“放心,阿伯不是帮你考退了所有夫子吗?四喜。”他喊道。

“是……大少爷,您的考题的确是没人过得了。”

谭铭鹤有些生气问:“连我出的题都过不了的人,岂有资格教我谭某的姪子。

“对呀、对呀……”那充满童稚的声音胜利地拍手叫好。

“但是……”四喜说道。“小少爷昨儿个把老爷的藏书烧了一大半,老爷气得直说要再招考夫子管教小少爷。”

“管教个屁!”谭逸粗话说得可熘了。“我娘、我爹都不管我了,夫子管个屁……”

“逸儿……”谭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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