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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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难自禁-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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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枉费她对你深信不疑,你对得起蓉蓉麽?你真让为师失望!”

龙心意奋力挣脱他的箝制,担心地楼住他身子。“你要不要紧?”

“妳走……”谭铭鹤低着头,痛苦地迴避她的视线拒绝她的关心。“妳走!”

心意震惊地鬆手,他口气裡的厌恶毫不掩饰。她受伤她征征地退后几步,谭铭鹤抬起脸,那黑眸残酷又冰冷地瞪着她,他大声对她咆哮。“走,妳走!”

眼泪瞬间涌上美丽的眸子,他在赶她走?那麽憎恶的口气,心意的自尊在他无情的咆哮下崩溃,她深吸一口气挫败地奔进大街淹没在人群裡,消失在纷飞的大雪中。

※※※

回到酒馆,心意直接奔回自己厢房,她没有点灯,一路上母亲的话依稀迴盪在耳畔——心意,妳一向是聪明的,何时该离开,妳应该明白……

是让退出的时候了,因为,已经连朋友都做不成,再强留下去只是令他讨厌而已。龙心意摸黑着拿出匣子,掀开匣盖,夜光杯静静躺着,眼泪情不自禁淌了下来,湿了夜光杯。

她拿起杯子,坐在窗畔趁着依稀的夜色欣赏它——

“夜光杯,夜光杯……”她对着美丽的杯子感慨起来。本是遥远偏僻祁连山上遗世孤冷的一块玉石,是什麽缘分,它被有心人发现﹖又是什麽样的际遇,被有心人铸成夜光杯?拿来盛过美酒无数,当初那位有心人而今安在否?那些欢愉过的美酒如今又何在?经历又沦落过多少人手中?领受过多少讚叹的目光?又被多少藏家捧在手上细细呵护过?

而今那些人呢?经过多少颠沛流离如今落到她的手上,不能不说身世堪怜。

也许它也只要一个人的宠爱,心意握紧杯子,但是……终要分开的吧!谭铭鹤,谭铭鹤,在他心中自己莫非只是一个包袱、一个累赘?对他并没有任何意义?他真没有爱过自己麽?一点都没有﹖

敲门声忽然响起,心意慌乱地抹掉眼泪将杯子搁到桌上,然后前去开门。

“姑姑?”

龙锦凤皱着眉头走进来。“我听人说妳回来了,怎麽不点灯,黑漆漆的……”她摸黑找起烛灯。

“姑姑怎麽还没睡?”

“还说,都是妳,说什麽去去就来,一会儿连个人影都没有,阿姑担心妳啊!怎麽,妳跑去哪儿?”她好似摸到了打火石。“可找到了,灯呢?”手肘一横,撞了什麽,突然眶噹一声。“唉呀!摔了什麽东西?”

心意浑身一僵,彷彿已经知道姑姑摔碎了什麽。

龙锦凤点燃烛灯,房间一亮,她惊嚷起来。“要死了,我……我……我把夜光杯摔碎了!”她错愕地瞧着地上那碎裂成一片片的杯子,原本就薄如蛋壳,哪裡经得起这一摔。她害怕自责地瞧望姪女,然而心意只是冷静地凝视地上那一片狼藉。

“心意……阿姑……唉……对不住、对不住,怎麽办?”

心意蹲下来望着碎裂的夜光杯,就连碎片都晶莹得做夜裡的星光。“阿姑…

…明天敢程回终离山。”她冷静坚持地说。

“不曾吧?”锦凤吃惊地。“这麽气阿姑?阿姑答应妳想办法再找一个夜光杯给妳,真的,不论多困难都去找一只给妳。”她紧张起来。

“我没生妳的气。”她抬起脸平静地望着姑姑。

“胡说,妳分明是气我打碎了夜光杯,要不怎会'奇''书''网'突然想回去?”

心意起身温柔地拉姑姑坐下。“是我没有缘分拥有它,这麽美丽、这麽脆弱的东西,谁都握不牢吧?”她能强求什麽?“碎了就碎了,阿姑,我……我要走是因为我想回终离山,这裡我腻了。”

“腻了?”锦凤诧异地凝视心爱的姪女,她脸上有锦凤未曾见过的表情,是什麽?失望﹖灰心?悯怅?“心意……”她好似明白方才发生了什麽,前一刻她还兴致勃勃欢欢喜喜地奔下去会谭铭鹤,怎麽下一刻却是如此失落的模样刊“心意……妳哭过了?”锦凤伸手碰触她泛红的眼眶。“姑姑不应该带妳下山的。妳看妳,变成一个爱哭鬼。在终离山机时见妳哭过?”

心意倒进姑姑温暖的怀中。“傻姑姑……若没有你让我经历这一遭,让我往后在终离山可以回味这一段,我的人生不知道会有多闷、多无聊,现在,我真的没有遗憾了,轨当这儿发生的一切是一段难得的经历,多麽刺激、多麽可贵,我真的很开心……”她合上眼睛,忍不住泪水氾滥,好像又被他抱在怀裡,那麽温暖、那麽贴近。

锦凤隐约猜到心意失恋了,隐约知道她又哭了,锦凤疼爱地抚摸着心意的髮。“傻孩子,比姑姑还傻,要是姑姑才不让他这麽好过呢,妳太好欺负了,真傻。这样善良,是他笨是他没长眼睛,是他没福气,现在就算他跪下来求我把妳嫁给他,阿姑都不要不准,呸,那小子不配!”

心意在姑姑愤慨的咒骂声裡,苦涩地笑了,将脸埋得更深,想藏住流不尽的眼泪。

第九章

谭府。

任无邪已经解了谭铭鹤的毒。“铭鹤,我这回上京是为着一件事。”

谭铭鹤心不在焉地听着,脑子裡全景龙心意离开时那受伤的表情,眼泪在她眼中打转,心意……他失神地叹息。

“你在想那个女的?”任无邪高声犀利一句,将谭铭鹤的心思强抓回来。

他愕然而恍惚地望着师父,随即隐忍着不悦的情绪,紧绷地回师父。“师父,你不该伤害无辜的人。”那一刀彷彿是割在自己身上,心意竟然吭都不吭,一定很痛吧!

“哼……无辜?是她活该,敢抢我女儿的男人!”他从不愿承认女儿已死的事实。

“如果师父要怪,就针对我。”谭铭鹤头一回顶撞起师父。“我的心一直努力要遵守和蓉蓉的约定,我不想违背她的誓言”他心痛地咆哮。“师父,我这些年的寂寞和痛苦是你想像不到的,遇见龙姑娘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活得多狼狈、多空虚……”

“哼……你是在怨蓉蓉喽?”他眯起眼睛。

一时气氛凝重起来,谭铭鹤迎视师父冷峻的目光。

“那麽你要我怎麽做,我能克制自己不去回应龙姑娘的感情,我能够强迫自己远离她,但师父,我不能控制我的心,我气自己竟然动了感情,我恨自己不能坚守诺言,师父……你乾脆杀了我,这种煎熬我不想再承受,你杀了我,让我去陪蓉蓉。那麽这个誓言可以永远保留、永远不更改……”他痛苦低嚷。“让我永远是蓉蓉眼中那个完美忠诚的谭赋轩……”

任无邪愤怒地甩袖喝道:“将死的不是你,方才那刀上我涂了剧毒,想那龙姑娘此刻应该已经毒发……”

谭铭鹤一听,骤然就往房外奔,任无邪大声喝斥。“你站住!”

“师父……”谭铭鹤回头凌厉地盯住他。“如果龙姑娘出事,我会恨你一辈子!”

任无邪突然仰头狂笑,他的笑声凄恰、悲凉。

谭铭鹤愕然。“师父?”

“我诳你的。”他深深凝视徒儿茫然困惑的脸。“我可怜的女儿,我聪明的女儿,一切蓉蓉早已帮你解了,什麽都已经帮你设想好了。”他自袍内拿出一封信扔给他。

“本来我永远也不想将信交出,我要你永远记着蓉蓉,没想到蓉蓉连死了都还挂惦你,她大概知道我没有将信交给你,我可怜的女儿,一再托梦给我,重眩囟_套耪夥庑拧!碧崞鹉强闪呐挝扌昂盟扑布洳岳狭撕眉杆辍!跋衷谛沤桓懔耍σ吡恕!

“师父?”

“赋轩……为师知道你对蓉蓉已经仁至义尽,一切只能怨人世无常,你们缘分太浅。”

“师父!”

任无邪踏出房间,就如来时一般神秘,融入黑夜,他飘忽的身影瞬间隐遁。

“蓉蓉……”谭铭鹤低头望着手裡紧抓的那封信,心激烈地颤抖,他摊开信眼睛痠涩,那睽违已久再熟悉不过的字迹,他的心隐隐作痛。

赋轩:

近来身子日渐残弱,蓉蓉自知时日无多,恐惧折磨着我,脾气阴晴未定,怕最后要对你说出诸多无理的要求,而你一向迁就蓉蓉,怕要因蓉蓉的死而受尽煎熬。

蓉蓉自幼嚐尽病痛的折磨,倘若不是捨不得你,宁愿早早终结烦闷的一切。

我羡慕身子好的人,所以你应该为蓉蓉高兴,蓉蓉死后可以投胎换一个新的皮囊。将来有缘,我们可以在几世之后相遇,那时我一定偿还你对蓉蓉不求回报的宠爱。

这一生因你我已无憾,不要为我难过,更莫丧志颓废,忘了蓉蓉,好好走完你的一生,把对蓉蓉不能给的爱,用在她人身上。

只有你幸福,蓉蓉才能安心轮迴。

就此告别……来生见!

蓉蓉亲笔

信已经湿透,谭铭鹤彷彿又看见蓉蓉那张苍白美丽的脸,她静静地微笑着,在他记忆裡,永恆的一朵微笑……蓉蓉……妳好麽?妳到哪儿去了?化做云烟,缥缈地坠逝,妳可知道有人多麽捨不得妳,多麽想妳…

※※※

近午,天气依然寒冷,街上积着厚雪。

龙心意换上远行的衣服,天气很冷,她披上姑姑帮她准备的红大衣,站在酒馆门前,她笑姑姑。“怎麽妳什麽都是红,连送我的衣服也这麽红!”

龙锦凤认真解释。“妳瞧瞧满街的人五颜六色地,就属红最出线,随便妳往哪儿一站,哪儿就是焦点,当然要红,越红越好,越红越旺。”

“姑姑就这麽张扬。”

锦凤戳她的额头。“妳呀妳,是骂姑姑嚣张吧?要回去了也不知道说些好听话哄姑姑开心!”她不捨地埋怨。“竟还不让姑姑送。”

心意看姑姑红了眼睛,她笑笑。“好姑姑,最漂亮的姑姑,心意最爱妳了。”

“是麽?”锦凤怀疑地双手抱胸斜腕她。“比那个浑小子还爱?”

瞧这个好强的姑姑,现在可换比喻了,心意瞪她一眼好气又好笑。“是是是,妳满意了?”

明知姪女撒谎,她还是高兴地例嘴笑了。“好好好,姑姑明年再上山看妳。

妳走吧,一路小心。”

心意点点头转身离开,走没几步,还是不忍地回头。“姑姑,妳自个儿要保重呀!”

“安啦!”

“还有……”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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