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爱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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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爱你一个-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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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莎白和赖美里是典型的都市人类;家境富有,从小就培养各种才艺,在社交场合也应付得头头是道,一切流行的信息更是了若指掌,轻风一吹,便嗅知这一季最流行的服饰、时下最盛行的娱乐,以及一些新时代的、结合知性与感性的个性商店、餐饮店。

而苏小小,土不土,时髦不时髦,生长的地方恰是城不城、乡不乡的地方——依邻大都会周边区的邻县乡下海边的小镇。

开学上课的第一天,她穿了一件特大号的印花衬衫、窄管七分花布裤、黑色功夫鞋,没有穿袜子,那身打扮,看凸了一整教室时髦亮眼的城市新人类。

坐在她旁边的曾莎白看不惯,绊了她一跤;她从地上爬起来,从容地拍掉身上的灰尘,然后二话不说,拿起曾莎白桌上那罐喝剩的咖啡调味乳,一股脑儿倒在曾莎白梳得光亮丝丝的秀发上。

仇人自此对上了眼。

赖美里和曾莎白交好,当然帮着曾莎白欺负苏小小;而苏小小每遇挑衅必然反击,就这样打打闹闹,三个人竟然莫名其妙地发展出一段友谊。

但是,曾莎白和赖美里有心,苏小小却不见得领她们的情。

苏小小是赚钱第一,成天忙着打工,将赚得的钞票一张张用熨斗熨平再亲吻膜拜。

这让曾莎白和赖美里两人为之气结,骂她“死要钱、无品、无德、无形、见钱眼开,只要有钱,什么没气质、没水准的差事都会干”。平时两人对苏小小百般友好,但只要苏小小提钱、谈钱,便对她口诛笔伐、冷嘲热讽,抗议她“重财轻义”。

就这样,苏小小爱钱,众人皆知,而她那句从流行歌曲学来的名言——“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更是人人耳熟能详。她的生活目标、生存意义,就是赚钱、存钱。

结果她爱钱爱出事来,居然因为忙着打工赚钱,忘记期末大考,而终因学期成绩超过半数不及格被退了学。

学校的公文照她填写的地址寄去,却查无此人被退了回来,直到曾莎白在她打工的餐厅遇到她,她才知道自己被退学。

退学对她而言是如鱼得水。她死不要命的工作,死不要命的攒钱,一天二十四小时工作二十五个小时。曾莎白和赖美里朋友多、交游广,她便涎脸要她们介绍工的机会,惹得两人频频对她翻白眼。

赖美里现在又听她骂学校是间学店,依然十分意兴阑珊的说:“就算是学店吧,安分的混它四年,起码还有一张大学文凭。但你呢?死揽活攒,也攒不出个气候来。”

“你少取笑我!等我攒够钱,出国念他个哈佛、耶鲁的博士回来,呕死你们!”

“少说大话!”赖美里“嗤”了一声,从袋子里拿出几本书和一堆资料。“帮我写一篇报告,只要是有关浪漫时期的诗人都可以;雪莱、济慈、渥德华兹,随你挑,看你爱写谁;二个礼拜以后交作业。老规矩,先付酬劳,一千块大洋,请你点收。”

“才一千块!”苏小小收好钱,翻了翻桌上那堆书和资料说:“这次的报告困难度这么高,你忍心一千块就将我打发?下次代写报告,价码得再提高五成。”

“死穷酸!再加你一千块大洋成不成?”赖美里骂了一旬,又从皮包里取出一张仟元大钞。

“成交!”苏小小脸上堆满笑,身手矫捷地夹过仟元大钞。“对了,今天怎么只有你?莎白怎么没有来?”

“莎白今天……”

赖美里没将话说完,小嘴厥成广告女郎卖口香糖的招牌式○型嘴,却自以为具有梦露的诱惑力,苏小小见状,马上警觉到后方即将来袭的风暴。

“苏——小——小——”暴风雨中心就在苏小小身后半公尺的地方;传送过来的讯息,一字一字都像冰刀似地,直直插入苏小小的心脏。“我再郑重警告你一次,我不是花钱让你来这里偷懒嚼舌根的,如果你再这么打混,我就将你开除,让你回家!”

“你最好是把我开除算了!”苏小小气不过还嘴说:“你以为我象那些神经有病的女人,闲没事喜欢在你这间阴森没品味的鬼屋浪费时间?成天听你威胁、看你脸色?你口口声声说花钱、我却根本在这里做白工,到现在连一个子儿都没见过!如果你将我开除了,我会放鞭炮庆祝、双手合十称谢阿弥陀佛,高兴终于可以超生了呢!”

田优作听苏小小回嘴,脸色变得更难看,抓住她的手,一路将她拖回吧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的!”

“你!你……实在太……太那个小家子气、吝啬了!只不过喝了你一杯酒,你就记恨到现在!我都已经在这里做白工了,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样?”苏小小一连口吃了好几声,心里十分悔不当初,实懊恼真不该喝了那杯酒。

“岂止是一杯酒?你喝掉的是我的血、我的肉、我的幸福、我的未来!你知不知道那是我花了多少心血才调配出来的?还有那张配方,那是我费尽心血、耗尽钱财才从匈牙利一处荒僻的小村庄市集弄来的,只有那么一张,千金难买,你居然把它当废纸揉掉了!你——你——”

田优作对天咬牙切齿、狰狞满目,慢慢朝苏小小一步步逼近。

“我要你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我——我——”他眼露凶光,露出阴森的白牙,双手伸向苏小小。

“你不要过来!你是不是又想谋杀我了?”苏小小节节后退,护紧脖子。“我不是故意要喝那杯酒的,我不知道你那么小心眼,不,我的意思是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喝那杯酒,当时我也不晓得到底怎么了,那杯酒引诱我,我是说,那杯酒好像一种力量,一直呼唤着我,要我喝下它,我就那样糊里糊涂的,真的!我可以发誓!”

真的!她可以发誓,她绝不是有意贪小便宜喝了那杯酒!

那一天,曾莎白和赖美里兴匆匆地将她架到这间小酒馆,说是新发现了一个味道很棒的男人,押着她排排坐在吧台前,浪费她赚钱的时间看着一个穿着黑衣裤、长发系花布条的男人在吧台里无聊耍帅。她没兴趣陪她们起哄瞎搅和,转个头就瞧见那杯被小心翼翼藏在角落里的东西,以及覆盖在它上面那张脏得八百年没人摸、恶心得像草纸的粗糙黄纸。

那杯东西看起来像酒又像毒药,清澈晶莹,却有好几抹颜色在里头争艳翻搅;那些颜色看起来像是活的,在晶莹剔透的透明里染来抹去;红的、黄的、蓝的、紫的、黑的、灰的、白的,就像带颜色的波浪,朵朵飘浮的玫瑰花瓣则像海面上翻黑的浪花。

她以为她是眼花了,却听到有个声音拼命在催她说:“喝下它!喝下它!”然后她就揉掉那张破烂的黄糙纸,模模糊糊地……等到她清醒时,手中正握着那杯已空无一滴水的高脚杯,而那田优作则在她身旁跳脚咆哮,就像现在。

“杀了你脏了我的手,我要将你开瞠剖腹收回我的酒!”田优作大声咆哮。

“你别跟我开玩笑,那东西早已溶入我体内消化光了,你就是剖开我的肚子也收不回去。”

“那我就吸干你的血!”

田优作越说越像一回事,眼睛发红、嘴唇泛白、伸直了手就像僵尸一样,一身死人气。

“你有完没完!”苏小小不耐烦地泼了他一杯酒。“才喝了你一杯酒,被你找尽理由坑了五万块大洋,我只好自认倒楣在这鬼地方做三个月的白工,还要每天忍受你的阴阳怪气,你却动不动就想谋杀我,到底存的是什么心?”

田优作抹掉脸上的酒,恨恨地说:“哼!我恨不得掐死你、踢死你、踩死你、捏死你,我费尽心神才弄到手的配方被你随便就毁了,呕心沥血才调配成的珍宝,又被你那样蹭蹋掉,不看你下地狱我怎么会甘心!”

“重新再调配不就成了?那什么配方的再抄一张不就得了?那么简单的事也这样大惊小怪!”

“重新再调配?”田优作激动的抓住苏小小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打断她的话,说:“如果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你可知道,光是那纸憎爱符就花了我多少时间和精力才得手?更别提那堕落天使的眼泪,最重要的、好不容易才弄到的配方竟被你那样毁掉!”

苏小小又喘不过气来了。田优作狠狠地把她摔在吧台上。她咳了一声,顺了气后才说:“你少唬我!你以为我没上过酒吧、喝过酒?什么憎爱符!什么堕落天使的眼泪!还不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名堂!想敲诈就说一声,还说得多稀罕似的!”

“你懂什么!你知不知道‘失恋的滋味’喝了会——”

“喝了会怎样?”苏小小挑衅地问。

这个田优作果然脑袋有问题,什么“失恋的滋味”?狗屎!听了就让她觉得肠胃不舒服。

“会怎样?”田优作冷冷的说:“哼!‘失恋的滋味’是恶魔行加冠礼的时候,献给他挑选的新娘,与她交杯对饮的珍液;是‘恶魔的唾液’中最有力量、魔性最强的第十三味配方。它能控制人的心神、主宰人的意志,是‘恶魔的唾液’全十三味中最珍贵的一味。我研究魔道多年,才发现这个秘密,就被你那样毁了!”

“说来说去全是在放屁!”苏小小鄙夷地说:“早听说你神经不正常,专门喜欢研究一些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果然没错。只不过一道调酒的配方,竟然说得像故事一样离奇,还想骗我说喝了那杯酒后会如何,你大概想骗我,喝了那杯酒后会被恶魔附身吧?”

田优作脸色铁青,语气冰冷地说:“喝了‘失恋的滋味’后,会让你对情激烈、对爱渴盼、对调酒共饮的人永志不忘、终生不渝;除非成为他的新娘,否则如有异心,便注定要失恋,屡爱屡败。这是‘失恋的滋味’的魔力,它是命运的交杯酒。”

“什么命运的交杯酒!哈哈哈!”苏小小对田优作这番话的反应,显得极不尊重。

田优作怒火在心头燃烧,双眼乍现红光,但随及敛去,他用更冷的声音说:“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在匈牙利找到书中所示的配方,好不容易才调配成‘失恋的滋味’,我也选中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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