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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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tinue-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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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想的太多了,马斯科夫毕竟也是军人,他没有我们想象地那么坏。”丽莎神情迷茫地回答,“其实也不怪你,谁会想到那么多呢?”

“或许,我可以帮你联系到宪兵队里的熟人——你放心,我救过他一命,他会偷偷安排让你进医院去。”

“可这是违反规定的呀?”

“忘记昨晚我们的谈话了吗?‘在你找到归宿之前,你当然可以信赖我’。”

“不,瑞克,我担心的是你在军队的前途。”她顿了顿,“昨天我们不是也谈过这些吗?”

“丽莎,我的选择是“‘赢得最好的朋友’。”

夜风穿过城市,夹杂着刺鼻的水泥味道和潮湿的凉气。

此刻在这个城市的那一头,就在SDF…1上,在某一个昏暗的屋子里,她那个生来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朋友wrshǚ。сōm,可能还什么都不觉得呢——或许大难就要临头了。

或许,在受了那么多的苦难之后,他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从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过去快36个小时了。

多年以前,当他执意告别丽莎离开地球时那次,的确怪他,不过她早就不计较了。

是啊,一觉醒来,当明天再次看到他时,那可爱又激动人心的情谊一定会立刻回复如初的。

会恢复如初的——丽莎深信不疑。(小四)

正文 我是谁(中)

自从五天前从昏迷中醒来,我就一直躺在病床上,医生时不时过来看看我,嘱咐护士给我打点滴换药,剩下的时间我就看着天花板发愣。

前两天,那个秃顶医生破天荒地微笑了一下,认真地对我说,“小姐,我当医生二十多年,以这么重的伤势而言,您的恢复速度真是惊人!”

我浑身难受地躺在那里,不知怎么接受这个恭维,只好费力地咧了咧嘴,感觉这个笑容比哭还难看。不过看来他并不介意,下午还带着一堆医生们来参观,他们一边翻着医疗记录和X光片,一边兴奋地议论着。该死,他们以为我是什么?笼子里的展览品?

我烦死这个鬼地方了,要不是身上还插着点滴,要不是伤口还疼得要死,我真想脱下这身病号服,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之所以没实施这个计划是因为:一、除了病号服,这里找不到其他衣服,而我也不想裹着窗帘跑到街上。二、虽然医生惊讶于我的恢复速度,其实我现在还是很糟,动一下胳膊都费劲。三、门口有两个膀大腰圆的警卫,除非我变成老鼠,否则很难逃过他们的眼睛。

昨天,两个RDF的军官来看我,说是看我,其实就是审问我。他们问了我一大堆问题,比如名字、年龄、身世、为什么来麦克罗斯,和卡尔…瑞博是什么关系,认不认识袭击者之类的。而我只是呆呆地的望着他们,他们搞不清我是不想说,病得说不出话或是干脆失忆了,最后只好灰溜溜地走了,为首的那个老家伙的脸色可真够难看的。哈哈,看到那张苦瓜脸,几天来我头一回感到高兴。

今天感觉好多了,胸口也没那么疼了,看见食物也居然有了食欲。他们给我换了个房间,说这边的条件更好些,我看起来却没什么区别,除了光照确实不错。我望着窗外,暖洋洋的阳光洒在身上,多美的天气,天空蓝得让人心里发颤,就像雪山那天一样。

瑞博怎么样了?为什么一直没来看我?自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我脑子里就一直萦绕着这个问题。从门外的警卫来看,我猜到事情有些不妙,也许南十字军通知了麦克罗斯,说我们俩是逃犯?我希望他是躲起来了,或是在未婚妻的协助下把事情澄清了,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他一切都好,开开心心地过他想要的生活。

我叹了口气,眼前晃动着瑞博的眼神,焦急而狂乱的眼神,那是我在失去知觉前唯一的印象,我当时努力朝他笑了一下,想让他感觉好点,然后就只记得一片漆黑。

突然,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打乱了我的胡思乱想,然后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阳光太亮了,所有东西都朦胧地笼着一层金纱,我眨眨眼,努力让视野变得清晰起来。

一个女军官,个子和我差不多高,体态苗条,穿着RDF军服。我瞥了一眼肩章,居然是上校,对这个年纪来说确实罕见。她走到我面前,冲我笑了笑,我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是绿色的,在阳光中如同莹润的翡翠,然后听见一个轻柔的声音说:“凯特…杰斯特小姐?你好,我是丽莎…海因斯。”

我的心脏猛烈地跳了一下,有点喘不过气来,丽莎…海因斯,瑞博的未婚妻。瑞博曾经给我讲起过她,用那种渴望甚至是倾慕的语气,天知道,我多希望他能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没有看过她的照片,但曾无数次地想象她的模样。而现在,她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雪白的衣服连个褶儿都没有。而我呢?简直一团糟。这无疑是最差劲的见面时机了。

最后,我勉强笑了笑,伸手去按病床边的按钮,把床摇了起来。

她从旁边拿了把椅子,在我旁边坐下,我这才有机会仔细地端详她,小巧精致的面孔,深棕色的卷发,表情有点严肃。她看起来和瑞博确实很般配,我几乎能想象瑞博微笑着站在她身旁的样子,而这个镜头让我的心腾地揪了一下。

“杰斯特小姐,”她的声音温和而镇定,“我刚刚和医生谈过了,你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大大超出他的预期,只要好好休养,很快就会像原来一样。”

“看来,我的运气还不是太坏。”我舔了舔嘴唇,努力微笑了一下。

“准确的说,是非常好。大多数人遇到这种伤势,很可能一辈子下不了床了。”

好运气?医生曾经好几次重复这个词,真让我感觉有点奇怪,当一个人被子弹打中肚子,流了好多血,又在手术室被医生切来切去,最后可怜兮兮地躺在这里。而当她醒过来,所有人都在祝贺她幸运,真是个绝佳的讽刺。

噢,该死,我想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物消除了我的幽默感,让我变得愤世嫉俗唠唠叨叨。

“海因斯小姐,哦,不,海因斯上校。瑞博曾经和我谈起过你。”我开口说,试图找个话题。

“是吗?我希望不是说我怎么从马上摔下来那次。”她笑着说,很明显是想让气氛变得更活跃些,“对了,请叫我丽莎。”

“哦,当然不是。”我摇摇头,瑞博没说过她从马上摔下来的故事,这种事好像更像是我干的。在他的描述中,她总是那么聪明,坚强,果敢,一个完美主义者。“他是说你们怎么认识的,还有,他非常的爱你……”

天,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我在干什么?向我所爱的男人的未婚妻讲述他是多么地爱她?凯特…杰斯特,你难道就不能想点别的话说?

我低下头,用手指抚弄着被单的一角,好像那是全世界最有趣的玩具。突然,那个一直萦绕在脑子里的问题蹦了出来,在我还没来得及考虑的时候,就听见自己说:“瑞博现在怎么样了?”

“他……”她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应该怎么开口,“他正在接受军方的讯问。”

“什么?还在接受讯问?”我腾地坐起来,把刚才的拘束忘得无影无踪。我昏迷了几天,醒过来也已经五天了,那么大概有十天过去了,而瑞博还在接受调查,这说明事情非常严重。“可是为什么?”

“哦,凯特,请别激动,你还受着伤。”我反应之强烈出乎她的意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递过来。

我喝了一小口,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目光急切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我想是因为他不太配合调查。”她摇摇头,叹了口气,“你们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你受了严重的枪伤,这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他只是说自己不认识开枪的人,然后就再也不开口了。抱歉,我知道的也不多,因为和他的关系,我被排除在调查之外。”

我能看到她眼中的伤感和无助,过去这十天对她来说肯定也不好过。这真是糟透了,我们这些天没命地逃亡,最后的结果呢,把瑞博送进了地球另一端的监狱!

“他们不该这么对他!他没做错任何事!”我大声地说道,感到泪水涌了上来,脸上的皮肤也在发烫。我转过头,看见她奇异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太失态了。这种时候,一个女人可以一眼看出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们是有这种直觉的,可我现在一点都不在乎。

“告诉我,我能为他做什么?”我直视着她的目光,突然冷静了下来。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她顿了一顿,眼光清澈而镇定,我突然意识到她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能当上首席指挥官了。

“一切?”我半晌没说话,最后终于做了决定,“好吧。”(sunnyflyer)

正文 我是谁(下)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原原本本地从头讲起。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瑞博的,那天我怎样帮他从基地里逃出,然后遭遇追杀,在雪山历险,搭车来麦克罗斯,看见那个不知名的杀手正要向他开枪……

她一直认真地听着,在笔记本上简要地记下我说的话,直到我终于说完了,她抬起头看着我,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为他所做的一切。”她低声说道,好像不想被什么人听到。过了几秒钟,她又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杰斯特小姐,你知道你的血液和常人不同吗?”

她的声音很轻,我的脑子却嗡的一声,也许该撒个谎,说什么也不知道。可是我意识到,在帮助瑞博逃出麦克罗斯那天,我就已经抛开一切一切,现在没有退路了,那些人不会放过我。但奇怪的是,我从来都没后悔过所做的事情。

我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一只棕色的鸟儿正在轻快地掠过,多么美好而平静的一天,我真希望自己的生活也能这么简单而安宁。

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我冲她微笑了一下,“你很幸运,因为有瑞博这样的人爱你。我一直爱他,甚至愿意为他付出生命,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因为我们有不同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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