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战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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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战天涯-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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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将韩小铮轻轻地放倒在地上!

韩小铮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段如烟道:“你放心,我并不是一个轻浮的人,我只是觉得你一很定很累了,我可以让你轻松一些。”

她的手开始在韩小铮身上的关节、穴位上轻轻地敲打,用力的搓揉,韩小铮全身发出了接连不断的“啪啪”之声,听起来似乎他的骨节已全脱臼了。

他的全身穴位开始发热、发烫,热气从内向外渗,暖烘烘的格外舒适。

一阵阵倦意向韩小铮袭来,他觉得四肢百骸都变得麻酥酥的,本因为悲愤而绷得几乎要断的神经也开始放松下来了。

韩小铮竟就如此这般沉沉睡去了!

韩小铮醒来时,天还没有亮,此时,他被点了的穴道因时辰已过,已自行解开了。

他一骨碌爬起来,用力地摇摇头,方有些明白过来,将昨夜的事记出个大概。

段如烟呢?

韩小铮急忙借着月光向四处寻觅,终于在一棵桃树下看到了她,看来她的警惕性很高,韩小铮刚一走近!

她已一惊而起!

韩小铮道:“是我。”

段如烟舒了一口气。韩小铮真诚道:“谢谢你。”

段如烟反问道:“谢我什么?”

韩小铮道:“谢谢你告诉我那么多事,也谢谢你使我没有做出无谓的牺牲。”

段如烟谈淡地道:“你不用谢我,我这个人做任何事都不会是无偿的,我帮你是因为我需要利用你!”

韩小铮没想到她会如此说,不由一怔!

段如烟道:“我知道你的武功远在我之上,而凭我的武功根本对付不了神手。这也是我受制于他这么多年的原因之一,所以,我要假借你的武功!”

顿了顿,她又道:“当然,这对你来说也是不吃亏的,因为我对神手,对六王府都极为了解,可以说如果少了我,你将很难有所作为。”

韩小铮暗暗惊讶于她独特的说话方式,现在他们二人的关系是互为依存,段如烟完全可以说得冠冕一些,大可不必说得这么露骨。

段如烟忽道:“我的手艺怎么样?”

韩小铮一楞,方明白过来,忙道:“很好,我从来没有那样轻松过!”

段如烟道:“如果不是我,也许你真的会疯,昨天你已处于崩溃的边缘了,只要再多一点点的刺激,你是必疯无疑!到时又靠谁为阿芸报仇呢?”

最后一句话,让韩小铮出了一身冷汗。

天忽然又开始变得更暗了,韩小铮知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段如烟忽然道:“你愿意听一个故事吗?”

韩小铮有些吃惊,心想:“她是怎么了?”

口中却道:“你说吧,反正天还没有亮。”

段如烟将身子倚靠在那棵桃树下,沉默了一阵子,方以平缓的声音道:“十几年前,江东白城有一个知府,膝下无子,只有一女,所以这位知府极为疼爱他的女儿。九年前,在那个小女儿恰好十岁那年,这位知府告老还乡,要回他鲁东老家。”


“从江东到鲁东,千里迢迢,这位告老还乡的知府带着她的妻子与女儿还有几位仆众开始往回赶。知府本以为回到老家后,便可以度个安逸的晚年了。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他们一行人在走水路时,竟遇上了盗匪!那伙盗匪杀人越货,不但抢了知府的所有盘缠银两,还要杀人灭口。知府当即便遭了毒手,知府夫人怕遭凌辱,便抱了十岁的女儿一同跳入江中!”


“此时,那个小女儿已吓得面无人色,被其母抱着投江之后,几个浪头打来,将她与母亲打散了!盗匪见有人跳江,怕泄了行踪而被官府追缉,便拼命划船追赶,小女孩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母亲被赶上之后,让那伙禽兽拖上船去,乱刀戮死!”


说到这儿,段如烟的声音略略停了一下,方道:
“小女孩被眼前的惨状吓得连哭声都没了,只有眼泪在不停地流。事实上,没多久,她再也没有力气与汹涌的江水相抗衡了,只有逐波而流,时浮时沉。小女孩当时心中万念俱灰,以为自己必是死定了,即使那群禽兽不追上来,自己也会被江水吞没。”


“盗匪又狂叫着向他这边靠近,巨大的恐惧抓住了她的心灵,她终于一横心,暗想:‘我宁可淹死,也不愿落在你们的手中!’于是,她便一头扎入江中,不再浮起!很快,恐惧与愤怒还有江水可怕的力量一起让她晕迷过去了!”


“她竟然没有死!是下游一个专门网捕一种名为
‘黄牙’之鱼的人救起了她。‘黄牙’肉极鲜美,乃鱼中珍品,但它白天从不在水中游动,而是在江底贴地而行,只有到了晴天的夜晚,它才会浮上来觅食。所以网捕‘黄牙’的渔民都在夜间出动,那小女孩正是被这样的人救起的!”

第五卷

第一章神手之王

“小女孩大难不死,对救起她的渔人感恩不尽,当她能下地时,便爬下床,一连给那渔人碰了九个响头,头都磕出血来了。没想到恶运并未就此停止,渔人的妻子已悄悄打上了她的主意。一天,趁渔人不在之时,这可恶的老妇人将小女孩骗至三十多里外的一个小镇上,将一根草标插在了她的头顶上,她竟要将小女孩卖了!”


“小女孩聪明伶俐,见势不妙,便苦苦哀求老妇人,说宁可跟着她伺候她,为她做牛做马都行!因为小女孩知道有时被卖了之后,命运会比做丫头更惨!但妇人已铁了心,任她如何哀求,就是不答应!”


“围观的人多了起来,大家指指点点,有几个人想买,但价钱上却与老妇人的要求有些差距!可怜的小女孩已哭哑了嗓子,几次晕死过去!”

“就在这时,从人群中挤过来一个污头垢面的中年汉子,一脸可怕的大胡子,一身衣衫不伦不类,他说要买下小女孩!老妇人当时便指着他的鼻子骂:‘老酒,你也想买?撒泡尿照照吧!’原来,这人是个流浪汉,走南闯北不知走了多少地方,平时他自己都是饥一餐饱一顿,靠给别人打短工过日子,哪来的钱买人?”


“被称作老酒的人大叫:‘谁说老酒就不能买?我老酒的钱就不是钱?’有人便大声起哄道:’老酒你以为是买针还是买线’?”

“老酒并不示弱,大声对老妇人道:‘多少你说个价!老妇人横了他一眼,道:你还真买?十两银子,你出得起吗’?”

谁会知道老酒还真出了十两银子买下了这个小女孩!他先是追问:‘说话不要放屁,一个是一个,可不许反悔!’老妇人被他一激,拍着胸厚的胸道:老娘说话板上钉钉!如果你不买,你老酒便是婊子养的’!”“没想到最后老鬼竟拿出了十两银子!那十两银子有碎银,有花银;有纹银,还有铜板、银票,杂杂乱乱的,可它们毕竟是十两银了!老妇人吃了一惊,知道老酒是把所有的底全给翻出来了,便将小女孩交给了老酒!”


“小女孩当时极为害怕,因为老酒的样子太可怕了,由不得她不恐惧。没想到这一次她错了,这老酒虽然样子可怕,其实他的心地极好,他说他见小女孩很有可能被卖入青楼或成了小妾,不忍心看她步入火坑,于是便掏尽了所有的血汗钱买下了她.他指着自己的酒糟鼻对小女孩道:‘你就叫我酒叔吧,以后有我吃的,就有你喝的!不过,你可别指望大鱼大肉,绫罗绸缎!酒叔没本事;只能让你混个囫囵饱!就指望以后你能正正经经找个人家,我老酒蹬腿时候,心里也有一件可以得意的事.”


“从此,小女孩与她的酒叔便开始了相依为命的生活,小女孩本是官宦千金,哪里吃过什么苦?但她总算咬牙苦撑下来了.她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洗衣缝衣,更学会如何去照应一个烂醉的人。酒叔一年中大半时间都是醉醺醺的。每当他喝醉后,他便唠唠叨叨地对小女孩说他以前的家,说他以前的妻儿-小女孩默默地听,便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


“酒叔的日子是不稳定的,小女孩便随着酒叔一起流浪,像秋风中一片枯叶一般飘来荡去,春去冬来,不知不觉中,小女孩已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虽然是一身粗布;却丝毫掩饰不了她那惊人的美丽。”


韩小铮已断定段如烟所说的小女孩一定就是她自己,他为段如烟的经历而震惊,心中满是同情。

也许,每一个人心中都会有一片阴暗的天空?

段如烟继续道:“在那位姑娘十五岁那年,他们爷儿俩到了陕西,在一个叫‘谭关’的地方歇身,酒叔在一家米店找了份活,而那位姑娘则替人做小孩戴的帽子,两人挣来的钱每月除去花销之外,已有了剩余。所以,那段日子,姑娘的生活苦中也有些甜.因为有盼头,酒叔说等到挣到够多的钱,他就要带着姑娘一起回老家,回老家找他的女人与儿子。酒叔常说他很后悔离开他的家人,所以常常在酒后哼起一起忧伤的曲子,他的声音沙哑枯涩,可那姑娘每次总是听得—一听得泪流满面。”


黑暗中,响起段如烟的抽泣声,那是一种极力压抑着却又压抑不住的悲伤。

韩小铮不禁心生怜爱,他轻轻地拥住了段如烟的双肩,道:“段姑娘,别说了吧?”

段如烟没有挣扎,她道:“不!我要说!我把过去的事情隐藏得太久太深;所有的痛苦我独自一人默默地咀嚼吞咽,我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恶梦中哭醒,然后我便一个人跑到空旷的山野中大声地叫喊!”


韩小铮的心变得极沉极沉,一个年轻的女子在半夜中哭醒,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凄婉?可没有人去安慰她呵护她,她只能把痛苦抛进黑茫茫的夜!

段如烟道:“酒叔是替米店驾车拉米的,有一个雨后的晴天,酒叔驾着车去外地拉一车米回来,谁知因为路滑,而酒叔又喝多了酒,一不留神,车子竟然翻了,所有的米袋了全翻在地上,而地上又积着水,所以一车米便全泡了汤!而且车子也散了架!”


“这对酒叔两人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酒叔将两人积下的所有钱全给了他的东家,却仍是远远不够!酒叔对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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