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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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小子-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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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难道语妹已经知道此事?”梅用此刻额间豆粒大的汗珠清晰可见,更加双眼冒火看向鹿丹儿,怒气冲冲道:“你为何要与她说这些!我当初不是早已千叮万嘱不可泄漏么?”看到鹿丹儿此刻一脸我未做错的,你又奈我何的倔强模样,更加心如刀绞,痛苦道:“这么说来,语妹那晚说什么赏雪、观月,又念叨的想家之类根本便是骗我,原来那晚她早做好离开我的准备,天!”梅用忽地只觉得眼前一黑,轰然倒地。

鹿丹儿急忙扑将上去,一把扶住梅用,伤心唤着“用哥!”

梅道清气急败坏地对梅念道:“谢姐姐会走,准师父事先根本便不知情。而且这半个月来,准师父因为担心谢姐姐初来辽东枫叶谷,恐其迷路,这些日子根本未曾回来休息过半日,始终便在山中尽力寻找,一直到今日一个时辰前方才进的家门。在这个世上,准师父可是比谁都要担心谢姐姐呢!”梅念听闻此言也不禁身躯一颤,默默地看着梅用,眼神却又复杂至极。

梅用刚刚不过是由于一时劳累外加急火攻心,这才昏厥,而经过鹿丹儿一番揉搓,梅用不过片刻工夫便已然转醒。

甫一醒来,此时尚未站稳,梅用便又急忙对梅道清道:“道清,把我的包袱拿来,我要出发去找她!”梅道清看到梅用这副虚弱的模样,如何肯将包袱给他,急忙拼命摇头,更将包袱藏在身后,不肯递去。

梅念看到梅用此刻兀自逞强的模样,心下愤然道:“傻丫头此举再明白不过,她根本便是想躲开你,说什么回家不过是推托之词,你不会当真以为她此刻会端坐在绣玉谷中等着你不成?”

梅用此刻却更加坚决道:“绣玉谷没有,我便去西横山烈火顶的祆教总坛,也许语妹会去找谢叔叔和从小照顾过他的蔡叔叔。如果仍然没有,我便踏遍大江南北、三山五岳,我相信只要不放弃,我与语妹总有相见之期!”

梅念听到其此刻虽然身体虚弱,却说出如此掷地有声之言,心下也不禁感动,竟然不仅嘴上不再冷嘲热讽地泼冷水,反而更加将梅用扶起,送其到床边坐下,这才继续道:“你先好好休息,明日启程不迟。”说着又吩咐鹿丹儿好生照料梅用后,这才对梅道清道:“道清随我出来,我有些事情问你。”说完拉着梅道清,二人出了房间。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半字同

梅用自从手伤痊愈后的这些年,习武练功向来不辍,身体虽然谈不上如一般江湖莽夫般丰腴健壮,身体却也很是结实,就算是偶尔淋雨吹风,也绝无伤风之虞,更加从来不曾再次染过重病。而这一次忽地闻之谢鹤语竟然已经知晓自己最不希望其知道的秘密,而谢鹤语更加因此事早已在多日前便已经不声不响地离开,不知去向,虽然其嘴上说的潇洒,但是一想到二人恐怕自此以后天大地大或许再也没有相见之期,这一切顿时仿若千斤重担,终于将梅用整个人压垮,因为是夜,不过由于餐风饮露数日受了些风寒的梅用竟然便就发起高烧来。

夜色渐浓,梅道清此刻急三火四地从厨房端着刚刚出锅的热粥,腾腾地跑向梅用的房间。

来到梅用房间门口,听到里面人似乎正在说话,这才急忙知趣地停下脚步,却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不由得伸长脖子向里面观望。

眼见屋内的床榻之上,梅用头上搭着湿帕,此刻直烧的面红耳赤,仍然是卧床不起。床边放着一个铜盆,鹿丹儿半坐在床边,不断地更换着梅用额间的湿帕,擦拭降温。却只听得里面只有梅用一人含含糊糊道:“语妹!语妹!你别走!我……我不姓杨了,我早就不是杨用了!我和杨家没关系了!但是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语妹,语妹!”身旁鹿丹儿听着梅用发着高烧仍然满口呼唤着谢鹤语的名字,自然气恼,“啪”地将刚刚换下的手帕扔到铜盘中,用力地推推梅用怒道:“用哥,你睁眼看看,现在你这般病重在你身边尽心伺候你的到底是谁!是我鹿丹儿,可不是那个什么谢鹤语!”梅用此刻高烧不退,迷迷糊糊地,任鹿丹儿如何打骂自然也是呼之不应。

门外梅道清虽然其年纪尚幼,于男女之事所知不过寥寥,但是却又忍不住好奇之心,仍然躲着继续偷看。梅道清看得可说兴致盎然,却早已忘了自己手中此刻端着的热粥。不想就在其伸着脖子继续向里面偷窥之时,手中端着的热粥却早已倾斜,滚烫的米粥顿时向其手上流去。

“啊——”梅道清忍受不住这滚烫热力,不假思索地撞开房门,将粥放在床沿后,这才急忙擦去手上的残粥,抓着烫的起泡的手掌不停地跳脚,哀号不止。

“道清,出了何事?”梅念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门口,看到此刻烫的满手大泡的梅道清,不禁摇摇头,从怀中掏出盒药膏扔过去道:“算你运气,我这里还有些伤药,对烫伤也算有效,自己拿去抹。”顿了顿又转向鹿丹儿道:“小生有几句话想与鹿姑娘借一步说话,却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鹿丹儿犹豫片刻,终于还是点点头。

二人留下梅道清继续照顾重病的梅用后,这才一路从正房出来,来到医庐的西厢房中。

待得二人来到屋内,点燃灯盏,梅念方才不紧不慢道:“现在已然入夜,鹿姑娘自白日便全力在床边照料偶感风寒的二弟,果然尽心竭力,不负当年青梅竹马之情。”

鹿丹儿却不以为然道:“我的用哥我自然是心疼的。”

梅念却笑道:“你的用哥?却不知在鹿姑娘心目中我那谢家妹子却又是我二弟什么人?我这个二弟可是祆教上下从教到教众早已公认的二姑爷呢。”

鹿丹儿冷笑一声,答道:“那又如何?这次可是姓谢的知道了用哥的身世自己害怕连累用哥主动离开的,这等与用哥有不共戴天仇怨的仇人之女,又怎能配的上用哥?如今她既然决定一去不复返,用哥与她自然再无牵绊。”

“一去不回?这世上的事又哪里可以做的准?也许哪日那个傻丫头说不定难耐相思之苦便就回来呢!”看到鹿丹儿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梅念这才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谢鹤语到底被你藏在何处?还不交出来!你应该不忍心看着我二弟明日一早拖着病体便天南海北地寻人吧?”

“我藏她?笑话!”鹿丹儿此刻早已腾地站起,厉声道:“没凭没据你莫要含血喷人!”

梅念高深莫测地笑笑道:“姑娘想要证据这有何难?”说着铺开桌子上早已准备好的纸笔,略略在砚台中加些水磨了磨墨道:“小生这厢斗胆向姑娘乞求一字,却不知姑娘肯赐此墨宝否?”

鹿丹儿上下打量梅念,却只见后者拿个笔杆,除了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当真看不出其意欲何为,半晌终于无奈地接过笔道:“何字?”

梅念不慌不忙道:“很简单,心如蛇蝎的‘心’字。”

鹿丹儿听闻,手中的笔啪地落在纸上,面色一变,厉声道:“你……你什么意思?”

梅念却仍是这般不急不徐道:“纸污了,姑娘看来是不肯写了?”顿了顿又道:“不过无妨,好在小生手头恰好也已经有了张姑娘的墨宝。”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在鹿丹儿眼前晃了晃,接着道:“这张便是姑娘下午为二弟所开药方,”指了指其上第二位草药的药名道:“穿心莲,正好乃是小生所求的那个心字。”

鹿丹儿道:“你既然已然得到,想来此处便已经无事,我要回去继续照顾用哥。”

“不急!”梅念一把拦住鹿丹儿道:“小生此刻手中尚有另外两幅字尚需请姑娘鉴赏指教一番。”言罢又从怀中取出两张纸,将三张纸并排放在靠近灯光处,接着道:“说来也巧,这三幅字并非出自一人之手,原本理应毫无关联,但是却不想小生这个读书人,一生偏好舞文弄墨,对于笔体笔迹更加可算是略有研究,便在刚刚不经意间小生竟然发觉这三幅字竟然有一字,不对,准确说是半字,也就是这个‘心’字格外相似,看来应该出自一人之手。”说着先指指第一张穿心莲的心字,又指着第二张的最后一个念字的下部的心字,最后其手指又移向第三张纸,指指其中一个思字的下面的心字后,继续道:“却不知姑娘可否认同小生的这点拙见?”

鹿丹儿看向第一张纸时,神色还算正常;看向第二张纸时,眼见乃是谢鹤语那日走后所留的书信,鹿丹儿看罢这张神色间便已经略显不安:待其看向第三张纸时,竟然不由得倒退几步,片刻方才声嘶力竭地指着第三张纸道:“你……你到底是从何处找来?你怎么会有此物,给我说清楚!”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伤心逝

梅念此刻不慌不忙道:“姑娘对此物看来是似曾相识?”顿了顿又拿起那第三张字条道:“这便怪了,这张卖身契乃是并州城最大的青楼满堂娇的头牌花魁牡丹姑娘在三年多以前卖身之时亲手所写下的卖身契,上面尚有其指印为凭,却不知姑娘观之为何这般失常?”

鹿丹儿却急忙掩饰道:“你莫要胡说,我怎会失常?这卖身契我平生从未见过,什么牡丹、芍药我统统不知道!”

梅念只是笑笑继续道:“说起来,小生当真十分佩服鹿姑娘这般狗胆包天,睁眼说谎的本事!”顿了顿又道:“试问这世间又有哪个女子敢于在相公仍然健在,且对自己千依百顺、宠爱到令人发指的境况下,却仍能如此狠心地见异思迁,见到美貌男色便突然间莫名其妙地便成了寡妇,名正言顺地便可以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

鹿丹儿此刻脸色煞白,厉声高喝道:“你莫要信口开河!再这般胡说诋毁我名誉,我便让用哥将你逐出辽东!”

梅念看到鹿丹儿仍然意欲兀自诡辩,不禁正色道:“小生既然敢自称百晓书生,自然多少还算有些本事。再说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鹿姑娘当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做到天衣无缝不成?哦,不对,或许小生该称呼您牡丹姑娘或是金碧辉煌宫少夫人?”

鹿丹儿此刻面色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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