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顿 (完结)作者: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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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牛顿 (完结)作者:喜了-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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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扣子他们得知杭晨离世的消息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杭晨他们家葬礼办地很低调,这也好,杭晨毕竟是出世之人。
  那天,我们从杭家出来,抗抗最后走过去和杭晨家老头子不知说了句什么,搞地老人家一时哭地象个小孩子。我过去牵过她,她还一直讥诮地盯着那张老泪纵横冷哼说,“我们家文小舟比他有出息。”
  我很欣慰,抗抗喜欢昆明,昆明就是我收养的那个孩子,名字最后还是随意起上的,那孩子遭抛弃的地点就是在昆明,我也懒地再动脑筋了,就叫昆明吧。
  抗抗说,这孩子今后若长开了象个佛爷,看他现在能吃好睡的,不招人嫌,所以,她喜欢他。我欣慰的是,她不排斥孩子了。她那处处有棱角又太过肆意的性子,生活中是容不下小孩子的。可,我觉得一个女人一生里,还是应该有个自己的孩子,所幸,我发现,现在的抗抗磨地比以前锋芒毕现要圆滑些了,是因为她懂得点什么叫珍惜了吧。该感谢她现在的丈夫,他是真正走进了抗抗的心。
  “啧,突然想起鲁迅,他笔下少年闰土玩地才真象个孩子:捕鸟、看瓜、刺猹、拾贝、观潮——”手支着脑袋,懒懒窝在沙发里,抗抗盯着正在我怀里乱窜的囡囡微笑着说,那笑容说不出的温暖。囡囡是童星的外甥女,她舅舅此时出去张罗大家的饭菜了,小小女儿就在大人的怀抱里钻来钻去,四处抛媚眼,太乐了,在她眼里这些大人也许是一群吱吱喳喳的大鸟,要不,她怎么这么乐?
  “‘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鸪,蓝背——…”航筱马上接起背上了课文,一边背,还一边揪囡囡,小丫头疯地咯咯乱笑,“是呀,多么童趣的幼儿时光————诶,要不咱现在扎风筝玩儿吧,抗抗?”平弈直跟她眨眼睛。抗抗笑着直摇头,起来撑了个懒腰,“上哪儿找以前那些东西,我到想扎,”我站起来把小囡囡丢到平弈身上,“想玩还有玩不成的?”
  抗抗站那儿瞪着我要笑不笑的,突然过来环住我的肩膀,“玩什么难得了咱莫耐的,你去弄材料?”眼睛里机灵的精光和小时侯如出一辙。我心里疼地一颤,为杭晨,为我,原以为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她了。
  笑着走出去。
  没想到跟出来一个人,扣子。她今天一声不吭,可什么都看真切的往往都是她。
  “很难受吧,”她问我,我点点头又淡淡地摇摇头,“难受过了,”“说实话,挺佩服你的,小子,”她状似轻松地用拳头垂了下我的肩头,“准备这样过一辈子,”我笑着又摇摇头,“莫耐,其实你比杭晨懂事,比他厚道,杭晨更有心计些。”
  我突然站住,望着扣子。她————真的什么都——…“杭晨他可以治不是吗,他自己就是学医的,他挨都要挨到抗抗回来死,他就是要在抗抗心上狠狠划一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知道抗抗嫁了人?不对吧,他去过加拿大,他看清楚了抗抗过的怎么样,过的很好,再好不过——…”“别说了,人都走了——”我烦躁地打断她,习惯地去摸荷包里的烟,没有,搁屋里了,扣子望着我,摇摇头,仰起头叹了口气,“你也去过加拿大,是不是,”我也只是冷漠地看向了远方,“她永远忘不了我们就够了。”
  “可这样的日子太苦了,知不知道,抗抗她这辈子够苦了,”“我们陪着她苦。————”扣子不再说话。
  “我们陪着她苦。”
  这是杭晨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63

  结章
  可怜啊,现在的小孩不会扎风筝。
  袖子一卷,盘腿沙滩上一坐,我开始动手扎风筝。把竹子破开削成篾条,搭好骨架,裁好纸张一糊成形,打好绳子结扣,系上玻璃线,哦,就是把玻璃敲碎碾成粉末,与煮熟的牛皮胶和在一起搅匀,抹在棉线上,风干之后这玻璃线就具有呱呱叫的杀伤力了。
  从小,他们糊的风筝就没我的厉害。我糊的无尾风筝可以控制方向,要它飞右就飞右飞左就飞左,还可以往下扎跟头,看着天空上有其它风筝在飞,就追杀过去,只要感觉盘上对方的线,立马松开手中的线轱辘,高喊着“冲啊冲啊”任风筝撒野而去,这时,就看谁家的玻璃线坚挺了,强者如快刀斩麻,割断对方的线,看那断线风筝忽悠忽悠任风带走,坠落在远远的地方,好不痛快。
  这就叫“斗风筝”。今天既然来了兴致,自然要“争斗一番”。
  “舅舅,舅舅,”童星家的小外甥女儿只指着那边的长尾巴龙兴奋地叫唤,小孩子都喜欢鲜艳的东西。可她舅舅连忙捂住她的小嘴,“嘘,别让那边的坏阿姨听见了,她正找目标捣蛋呢,”
  很可惜,我听见了,坏笑着漫不经心地放线,
  “抗抗,缠地住吗,”航筱手搭在眉上也望着那只长尾巴龙。大家其实都没好心眼,都想看看我今天糊地这只风筝还有没有当年的杀伤力。
  “请好了看呗,”我瞟了眼那边的艳丽的象团火的长尾巴龙,天上呆头呆脑地飘着,不就等着我来“割”的?等候着阵风掠过,看我怎么结束它!
  风吹过我颊边的发,沙迷住了我的眼。一声叫“起”,风筝御风而起,于是我狂放玻璃线,让风筝迅速飞高,看着顺风顺势,我几下手势,操着线轱辘熟练地一松一紧地扯动,风筝极其听使唤,向长尾巴龙猛扑去,一看缠住它的风筝线,我即刻放松轱辘,听轱辘哗哗飞转,玻璃线就象一把利刃将长尾巴龙的风筝线割断,看那风筝象一残柳败叶忽悠忽悠地坠落,那边放它的人,目瞪口呆!
  “喂,你干嘛割我们的风筝,”
  “酷,你的风筝好厉害,”
  “你怎么扎的,给咱们瞧瞧——…”
  放长尾巴龙的是几个小男孩儿,跑过来围着我叽叽喳喳,我只把手里的空轱辘放他们手里,笑笑走一旁:折他们一风筝,是要再做一个赔他们————
  突然叽叽喳喳声没了,孩子们也不敢靠近我,象是害怕地看着我身后。好象这个江滩都突然静悄悄了,我听见“呼噜”地粗重啜气声在我身后————
  “妈呀!”孩子象受了惊的雁子做鸟兽散。我疑惑回过头,也倒吸了口气,
  见过这种健硕凶恶的犬类吧,标准的铁包子金四眼子,嘴巴又短又粗上下嘴皮的肉往下掉,硕大的脑袋上一大蓬厚厚的毛,焦黄的豹眼冷冷地注视着我,还有一家伙打了两哈欠,大嘴巴里露出了小匕首样的牙————是的,藏獒,不下十只立在我的身后,谓为壮观!
  我不怕?咱傻呀,当然怕,此时的感受就象哪个缺德的用一把很细的冰碴子从我脖子上撒了下来,脚下无力,不是自我贬低,真的,腿一软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很害怕。
  死死盯着这恐怖的画面,我力持冷静,眼睛不敢乱瞄,莫耐他们呢?江滩上的其它人呢?这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才那些孩子惊喊鬼叫一撒腿跑了,这些狗咋没反应?我的手指习惯性地抠了抠裤缝,放胆子抬起眼环顾四周,
  好嘛,是大手笔呀,江滩四周竟然顷刻一个人影都瞧不见,只有几台流动的小型电动车上架着摄相机,我突然想起那个叫什么的让我和十只藏獒合影,他瞅这空儿?
  耳旁的风声呼呼神。这是个小江滩,可算社区里的一处私人产业吧,他们能包下这里也不足为奇,只是,莫耐他们也不见了,难道他们事先都商量好的?我不是怵他们突然来这一招,只是,事先也没人告诉我要和这些恶犬们呆在一起干什么,难道他们就想拍我和他们这样大眼瞪小眼?是的,怕到不怕了,我听的仔细了,除那呼呼作响的风声,还有丝怪异的藏曲幽咽调在风中似有若无的播散,你仔细看,那藏獒各个脖子上好象都框着个金属哨子的玩意儿,它们注视着你仿佛冷静,其实,我猜,可能都正被催眠着,否则,我早尸骨无存了。
  确定了没有危险,我开始尝试移动脚步,我走它们也走,有几只还走到了我的前面,我相当是被它们围在了中间。
  被这些恶煞包围着往前行,味道很难闻,我皱起了眉头。各个角度的摄相机好象也在移动,我又觉得这样很无聊。
  还是走到刚才放风筝的地方,我拣起了孩子们丢在地上的空轱辘,甩了甩,轱辘上的碎缨子绕出了漂亮的花,无意又往地上一丢,没想,一只藏獒竟然跑过去给叼了回来,呲嘴递给我。我觉得好笑,真是再恶的犬又怎样,还是犬,你丢我拣的游戏象本能。我冷笑地拍开它的臭嘴,这一摸才发现它的毛硬地难受,它嫌弃我退开,我还恼怒它扎了我的手呢,
  睥睨它们一眼,我走去还是盘腿坐下来扎风筝。藏獒或立或卧围在我的身旁。专注手上的活儿,也就不在乎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境地了。

  64

  知道吗,这个世上有些人他一靠近你,你就神经痛般地被触动,针扎进手指里都感觉不到那方面的剧痛,只有他的气息。
  我抬起头,看见他向我走过来。是的,他确实已经走进我心里,这个叫虞澍的男人。
  他手里拿着一支和藏獒脖子上一样的哨子,隔着些距离坐下我旁边,哨子丢进我怀里,“你一吹,它们就会离开,”“你也会离开吗,”我讪笑地睨着他。他望了我一眼,只是笑着摇摇头又看向前方,“你这又是何苦,你明明知道我离不开你,”那他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会离开,还是,觉得我幼稚?我突然躁起来,手里的风筝骨架旁边一放,鼓起腮帮子,哨子狠狠一吹,身边的藏獒立马机警地全离开,那奔扬起的细沙眯进眼里真不好受,“虞澍!”我大着喉咙闭着眼喊他,“那些该死的摄相机还开着?让他们全关了!!”
  感觉一双手捧起了我的脸颊,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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