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容珩by莞尔一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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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容珩by莞尔一贱-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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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香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的跑到门口张望。
    容珩的目光在满香的身上停留许久,等她回过头来的时候,又将目光移开。
    容珩自那日曲宁来提醒他屋外有可疑的人频繁逗留,他就怀疑起满香来,酿酒的工序都没让她再沾手,只对苏二丫说是体恤满香年龄小,不想让她太操劳。
    满香倒也乖巧,不让她参与酿酒,也没见她抱怨什么,只是更勤奋的打扫院子,生火做饭,打水洗衣。而且苏二丫待满香如亲妹,满香也与她亲厚,平日里相处的亲密无间,好的仿佛一个人似得。容珩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多心了,满香看上去质朴纯真,不像是有心有城府的忘恩负义之辈。
    他甚至考虑下次富春楼续了订单,若是忙不过来,让满香搭把手。
    可却突然出了这种事儿。
    酒方被泄露,苏家安身立命的竹叶青酒被仿造。更巧的是郑荣记的仿品竹叶香酒,只在酒香酒味上相似,口感的细腻程度和后味余韵却差了几分,就好像是只研究出了配酒的材料,却没研究出置酒的全部工艺似得。
    而配酒的材料,正是苏二丫吩咐满香去购买的。
    会是满香吗?若真是她,二丫肯定会很难过的。
    “容老爷,要不,我去富春楼看看吧,苏小姐怎么还未回来。”满香惴惴不安的问道。
    一个时辰而已,若是有什么需要商议的,就是呆上一个下午也是常事,满香何故如此慌张。容珩的目光闪烁着看了满香许久,才淡淡的说到:“也好,你去看看吧,回来的时候买些饼子晚上吃。”
    满香点点头就出门去了。
    容珩见她出了门,便起身推了司朗月一把:“帮我办件事儿。”
    “杀人放火一百两,劫财劫色不收钱。”
    司朗月正拿着一根小木棍和一窝蚂蚁激烈的厮杀,全然没有理会容珩。
    “既不杀人也不放火,你去帮我盯着点满香,看看她往哪儿去,要是再半个时辰内回来了,你就帮我拦着点她。”
    “拦着她?她一个大活人我怎么拦着她。”司朗月坐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稻草,一副痞样的斜眼瞧着容珩:“怎么,你怀疑她?男人就是生性多疑。麻烦,麻烦。”
    容珩嘴角一抽,司朗月,你忘了自己如今还穿着男装吧!
    “我管你怎么拦着她,易容成一个小乞丐,缠着她一路要钱也好,扮成老爷爷晕倒在她身上,让她背着你回家也好,扮成小相公假装被她吃豆腐占便宜哭哭啼啼不许她走也好,这不正是你擅长的吗!”
    “容珩,你真是记仇啊!”司朗月一脸苦相,摊开手无奈的说道。
    x x x
    容珩推开了西偏房的房门,这里是满香是住处。
    屋里的一应陈设都是最简单的,左手边是旧的柏木小床,上面被子褥子都是洗旧的杏黄色,小圆桌上摆着一套简陋的茶具,土胚粗料的质地。
    容珩在她的床铺上翻找了一下,出了几件女式的换洗衣物,就剩下基本苏二丫拿来给满香启蒙的小儿书。
    苏二丫说满香是个女孩儿,与男子不同,若是不能识文断字,以后无论做什么,恐怕都会大受局限。因而很早以前就买来了几本字帖和小儿书连环画什么的,若得了空就督促满香学上一会。
    但满香似乎因为资质有限,学的极慢,所以往往从旁偏听的容珩都会背了,满香还不会读。
    平时看她学的不情不愿的,没想到这摞书倒是放到枕下,尤为珍藏似得。
    容珩略略翻动了几下,掉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着:
    山高水长有尽时,此恩此情难再报。
    这张纸似乎被反复的揉团又反复的压平整,字迹有些模糊了,但簪花小楷的笔锋极为俊秀,苏二丫拿起毛笔像是拿筷子,虽然认字多但写字少,断然是写不出这么好看的字儿的。满香平时学的不专心,会写的字儿不超过一百个,应该也写不出这样的字儿。

    ☆、35

    在富春楼苦等了一个时辰,最后却被告知宁掌柜有事儿脱不开身;连一碗茶都要付银子。如此冷漠的待遇;与几日之前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宁掌柜的立场很明显是郑歆那一国的。
    郑荣记的仿品和苏二丫的竹叶青酒有七分相似;只有真正懂酒的人才喝的出高下,而有钱的商贾贵胄更多的还是跟风;富春楼作为这平安镇的第一楼;它的选择无疑是一种风向标;若是富春楼弃了苏二丫的竹叶青酒而选了仿品的竹叶香酒,无疑是抬高了那仿品的身价;使苏二丫在竞争中处于更加不利的地位。
    “宁掌柜果然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原来不止会用锦上添花;这一招釜底抽薪也用的极好,苏二丫佩服佩服。”
    苏二丫面上虽是不怒;目光里却也冷了几分。将银子往桌上一放,起身弹了弹衣袖。
    x x x
    出了富春楼的门,隆冬的冷风呼呼的在耳边响起,如同风哨子。
    此时苏二丫已经看的通透,她觉得自己就是一杯茶,宋瑾言一走,她这杯茶也就凉透了。
    可转念一笑。
    不过是少了富春楼的一笔大单子,这点挫折原也算不上什么。
    她的竹叶青酒本就比郑荣记的仿品香醇浓郁,即使富春楼不要,在酒坊里慢慢卖,也不会完全折了本。而这郑荣记,只有它一天得不到“清酒”酿制的真正工艺,酿造的成本就一天降不下来,就算和富春楼签了约也没多大利润可图。
    何况这宋瑾言身在宁远城,离这里也就两三天的路,迟早有一天知道宁掌柜自作主张换了竹叶酒的供应商,依着宋瑾言的脾气,这宁掌柜恐怕也得不了好果子吃。
    苏二丫如此一想,心中便少了几分郁郁。
    再回头看一眼那富春楼只觉得它好似远没有以前那么富丽堂皇高贵宏伟了,不过就是座三层楼的食肆罢了,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被它磨去了锐气。
    心里又想起前几日和容珩说起的,若得了闲钱就要做一家点心铺子的事儿。倘若能过了这关,她必然要多花些心思将这点心铺子办起来,点心虽是食肆里最细碎的,她却暗下决心用这最被人不齿的点心铺子和富春楼一争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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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二丫正往回走,路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突然被一串如山洪般洪亮的哭丧腔给镇住了。忍不住好奇的朝巷子口望了望。
    七八个人穿着白色的丧服,头上绑着白条子用血红色的朱砂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儿。
    “奸商毒酒,害人偿命!”
    他们一路走一路吆喝着,吆喝的声音虽如洪亮如雷鸣,直震得人耳膜发软,却也在尾音出带着几丝儿哽咽的哭腔,瞧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壮年女子哭的一张脸惨白如纸,鼻头通红,双目里布满了血丝,倒也真引得不少人同情。
    头里的一个人抱着一摊子贴着郑荣记标签的酒缸。看那酒缸的模样,似乎还是店里的高级货。
    跟在她身后的几人,正抬着一个木制的架子,架子上盖着一方白布,隐约勾勒出一个人形,四肢都是蜷缩着的,一张五官扭曲的脸仰面朝天,即便被白布遮着,也极为渗人,似是挣扎抽搐而死的,死状凄惨可怖。
    巷子口驻足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有几个小孩儿也围了上来,家里的大人见后面还抬着个死人,忙上前捂住了他们的眼睛,怕吓着孩子。
    “这不是东条巷子里卖麻酱的老李家吗?”围观的众人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苏二丫身边的一个穿藕荷色布衣的妇人微微侧身,低声与她身边的人说道。
    “谁说不是呢,听说那架子上躺着的是老李家的七旬的老祖母,那老祖母啊我可是见过的,身板儿硬朗的很,平时李家生意忙了她还能搭把手,扛着一袋子芝麻快步走呢,谁知道这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东条巷子里的李家,苏二丫虽然不相熟,却也是知道的。
    他们家专卖芝麻酱芝麻油,因都是现磨现卖的,东西也都货真价实,称也给的足,因而生意不错,也算是老牌子了。前几日苏二丫从他们家门前过,正巧晌午家家都在做饭,老李家正在烙芝麻饼,那浓浓的芝麻香味勾的苏二丫肚子里的馋虫都跑了出来,回家朝着容珩好一阵撒娇,让容珩下午也去买了点芝麻酱烙饼吃。
    苏二丫正想着,突然问道一丝丝儿熟悉的味道。
    竹叶的清香,宛如雨后第一抹清新的凉风,带着晨露的甘甜,让人闻之生津。
    “别提了,李老太太七十七岁大寿呢,她孙子李路正巧今年录了童生,想着两件大喜事儿撞一块了,好好办一桌吧。专门买了郑荣记最近刚出品的上等佳酿竹叶香酒,这竹叶香酒你没听说过吧,听说和富春楼最近卖的最贵的竹叶清酒一个味儿呢,但是价格便宜多了,李家这种小本生意的家庭咬咬牙还是买得起的。”
    “这老太太平生最好一口酒,听说买了好酒来,家宴还没开始就偷偷的喝了一坛子,谁知没过一会就发作了,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啊,医生还没请来就先断了气。这一两半银子一坛的好酒,竟然成了催命的毒药,好好的红事儿成了白事儿,这搁到谁身上谁受得了啊!”
    “这郑荣记真是作孽啊!”
    那李家老少哭的呼天抢地的,也实在是可怜,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不少人与李家素有交情的,都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撸起袖子要找郑荣记理论。这声讨的人群声势浩大,宛如一条长龙。
    苏二丫暗暗咂舌,想不到郑荣记竟然出了这种事儿。
    果然作恶之人,自有老天来收拾她。唉!只是可惜了一条人命啊!
    她不由自主的跟着人群往郑荣记走去。这镇子本身就不大,东条小巷和郑荣记离得并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郑荣记显然是及早得了消息,店里的几个伙计正手脚麻利的将店里原有的客人赶了出去,提前关了铺子。
    店里的客人本来一头雾水,但眼见着一队披麻戴孝哭丧的队伍正气势汹汹的朝着郑荣记而来,立刻脸色大变,作鸟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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