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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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引-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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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水老人定睛而视,只见地上的一人果然是“太行紫靴”公孙尊的独子,偷跑下山后化名的“吴布云”的公孙庸。

“绝望夫人”牵着马走,缓缓走了过来,秋波一转,冷冷说道:“原来你们三人是一路的。”

她方才只见一条人影本来避在暗处,见她揭破“仁智双老”的行藏,便待逃跑,她闪电版追了过去,只见这人影轻功不弱,她追了数十丈,方才追上,正待喝问,哪知道人影却一言不发地回过头来,劈面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的部位极妙,拳风虎虎,但沈三娘武功绝高,怎会被他打着,轻轻避开,三两个照面,使已点中这人的麻穴,这时凌影也已追了过来,一见此人,脱口道:“这人不是和小管一路的吗?”

她两人便将此人架了回来,走到一半,沈三娘突地见到马车狂奔,知道事情有变,丢下了凌影和这少年,飞掠而末,正好及时挡住乐水老人的煞手。

此刻她方自冷笑一声,说出那句话,管宁立刻抬首道:“此人和我是—路的,绝望夫人看我薄面,解开他的穴道。”

要知道“绝望夫人”武功绝高,断用点穴法,亦是独门传授

方才那乐山老人竟亦未能解开,此刻微微一怔。

“明明此人和‘仁智双老’一路,怎地他却又说和他一路。”但她终于过去解开了吴布云……公孙庸的穴道。突地柳腰一折,手掌乘势拍出,“啪”地。声,竞在身旁乐水老人重重括了一下。

乐水老人见她为公孙庸解穴,再也想不到她会出手相攻,而且这一掌来势如闪电,等他要避已是来不及,脸上竟着了一掌,他在武林中身份极高,几时受到这种侮辱,当下怒火上冲,方待反目动手。

哪知“绝望夫人”却日怒道:岂有此理,你的头怎地打到我的手了。”

乐水老人不觉一楞,他平生也没听过这种话,只听凌影,红儿“噗哧”一声,笑出声来,他想了一想,方自大怒喝道:“你竟敢如此戏弄于我,怎地说出……”

语声未了,忽见沈三娘冷冷道:“你方才若是去拉那辆马车,那么我的手此刻就是被你的头打了。”

乐水老人又一傍,心中空有满腹怒火,却已发作不出,心想:“这女人果真难缠,想来她已知道我要对西门一白下毒手,这一下打得还算客气,等会若是那小丫头再挑拨两句她岂非要找我拼命。”

他以“智者”自居,一生不肯做吃亏的事,知道这“绝望夫人”武功高强,自己万万不是敌手,自己年龄这么大了,若是死在这里,那才冤枉,一念至此,忍下一口气,只见公孙庸穴道被解,吐出一口浓痰,站了起来,便道:“大哥,庸儿,我们走吧。”

乐山老人看到自己兄弟挨打,心里也是难受,喝道:“庸儿,你爹爹正在苦苦等你,有什么话,回去再说,现在走吧!”

沈三娘秋波四转,恍然忖道:“原来他们不是一路的,这倒奇了,听他们口气,这少年是太行紫靴的儿子,怎地偷跑出来,又打扮成这副样子。”

只见这公孙庸站起身来,一直垂着头,望也不望仁智双老一眼,他们叫他走,他也生像没有听到。

沈三娘便冷笑一声,又道:“要是人家不愿走,谁也不能强迫的。”

管宁心里正在奇怪,这少年吴布云……公孙庸明明和自己约在妙峰山下的毛家小店见面,此刻怎地又跑到这里来了,听到沈三娘这话,忙道:“正是,正是,吴兄不愿走……咳咳,公孙兄若不愿走,谁也不能强迫他走的。”

乐水老人满腔火气,无处发泄,听了管宁的话,大喝道:“老夫的家务事,你知道什么?哼,小孩子多什么嘴。”

凌影柳眉一扬,方待怒喝,却听沈三娘已自喝道:“你说话最好放清楚些,谁是小孩子,年纪大又怎地。”

凌影连忙接口道:“正是,正是,年纪大又怎地,有的人老而不死,就是……就是……”

她想来想去,却想不出这句话该怎么说,那“红儿”方才被他击了一掌,虽然未受伤,但怒气未消,此刻立刻接道:“老而不死是为贼,哈哈……老而不死是为贼。”

她此刻有人撑腰,知道这两个老头子再也不敢将自己怎地,竞拍掌大笑起来。

这三个女子一个接着一个,将乐水老人骂个狗血淋头,哭笑不得,管宁见了,心里在暗笑,暗忖道:人道三女便成戏,这老狐狸聪明一世,怎地也和女子斗起嘴来,岂非自找钉子来碰。”

垂首而立的公孙庸,此刻突地长叹一声,缓缓道:“敢请两位叔公回去禀告家父,就说我……唉,我是万万不会回去的,除非。。”

乐山老人虽末挨打,也未挨骂,但心里亦大大不是滋味,此刻闻言,干咳一声,接口道:庸儿,你真的如此糊涂,你纵有话说,这里却不是说话之地呀,不如跟……”

他话未说完,沈三娘已自冷冷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不是一样,难道你的话都是见不得人的吗?”转向公孙庸道:“年轻人,有什么话只管说,怕什么?”

但公孙庸站在那里,却就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乐山老人见了,又道:“庸儿,这次你下山之后,不但我们两个老头子出山找你,太行山上的人几乎全都出动了,单往京城那边去的,两个一拔,就有好几拔,你若是还不回去,岂不辜负了大家的一片盛意。”

管宁心中一动,突地想起昨天入夜时和公孙庸一起见到的那六个一身锦缎劲装,满面胡须,骑着健马的武士来,此刻他才知道这些人原来都是来拐公孙庸的。他心里不禁奇怪:看情形这人果真对他没有恶意,那么他为何又苦昔不肯回去。”

只见公孙庸动也不功,无论谁说什么话,他都像是没有听到,乐水老人虽然一开口就倒霉,但此刻仍忍不住道:“真是不孝的东西,你爹爹那般……”

哪知他语声未了,公孙庸突地抬起头来,满面坚毅之色,沉声道:“我对两位叔公一向很尊重,但叔公著再如此逼我,那么,莫怪我……”

乐水老人变色道:“你要怎地?想不到你不但胆敢不孝违亲,还胆敢犯上,我就不信武林中侠义道会有人敢维护你这个败类。”

眼角一瞟,却瞟向沈三娘,言下之意,自是你苦是维护于他,便不是侠义之人。

沈三娘聪明绝世,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但她此刻也觉得这公孙庸实在有些无理,跟角一瞥,瞟向管宁,像是在问:“你这朋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管宁亦满面茫然之色,却也不知道。

沈三娘目光转了几转,暗道:“这少年若真是犯上作乱,我又何苦多事。”

心念动处,便有了独身之意,只听远处突地有人大呼道:“起火了,救火呀……起火了……”

喊声越来越近,人声越来越嘈杂,原来那祠堂走火。火势已不可收拾,这里虽是荒郊,深夜之中无人会来,但此刻己近黎明,早起的乡人已起床了,远远见了火光,便赶农救火。

沈三娘秋波一转,道:“有人救火了,我们若还耽在这里,不被人认为是放火的人才怪,大妹子,你和……你和小管坐一辆车,我和红儿坐一辆车,我们快走吧。”

她分配好坐车的人,却单单不提公孙庸,自然是准备不再来管此事了。

管宁暗吸—声,走到公孙庸身旁沉声道:“吴——公孙庸,小弟要走了,你可…。”

公孙庸失魂落魄似的站着,连连说道:“好,你走,车里的人,交给你了,人交给你。”

管宁见他语无伦次,心下不觉一阵黯然,叹道:“这个,你放心好了。”

上那辆车,我也送给你了。”突地,极快地低语道:“车座

高声又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我后会有期。”

转身向“仁智双老’’道:“我跟你们一起回山好了。”

“仁智双老”对望一眼,展颜一笑:“这才是好孩子。”

话声未了,人声已越来越近,而且,还杂有呼喝奔跑亭声,沈三娘一掠上车,喝道:走!”

凌影亦自掠上车,却见管宁仍在呆呆地望着公孙庸,便轻喝道:“小管,你也快上车呀!”

公孙庸连连挥手道:管兄只管自去。”

眼脸突地一烫:“我……我也要走了。”

大步走向“仁智二老”“仁智二老”微微一笑,和他一起走了。

沈三娘冷“哼”一声,道,“这两个老不死,若不是我不愿多事,今日让他们那么容易走才怪。”

玉掌轻始,一拉缰绳,扬鞭而去。

管宁目送公孙庸的背影消失,方掠上了马车,心里只觉闷闷的,仿佛觉得自己甚是对他不起,车已前行,他都不知道,心里只想,这公孙庸绝不会是犯上不孝之人,但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却…点也猜不出来。

凌影一手挽缰绳,一手挥马鞭,良朋爱侣,都在身旁,自然是兴高采烈,娇关道:“我虽然生气走了,但后来也知道我想的不对,就偷偷躲在你家的园子里,白天躲在一间堆废物的小房,晚上却偷偷出来替你家守夜,好在你家那么大,我肚子饿了,到厨房去偷东酉吃都没有人知道,后来我看你走了,也雇了辆大车跟在你后面,看见你打扮成个车夫的样子,心里真好笑,想不到…。·哈哈,想不到我自己现在居然也当起车夫来了。”

马车一拐,拐到路边,她一手拉着组绳,目光注视大路,又笑道:“不过,你究竟出门太少,太大意了,马车里面还有人,你们就不管地走开了,要不是我……”

她语声一顿,突地侧首道:小管,你怎地不说话?”

见到管宁的脸色,不禁娇嗔道:“好,原来我说的话,你根本没有听,我问你,你在想什么心思?”

管宁定了定神,连忙笑:“我在想,那耳朵的主人是谁,怎会被你把耳朵剁下来的。”其实凌影的话,他是听到了的,只是听得并不十分清楚。

是以他嘴里一说,却说得并不离谱,凌影双眉一扬,又高兴起来,道:“告诉你,那两柄长剑,和一口快刀,是两河武林非常有名的‘洛阳三雄’的,那两只耳朵的主人,来头不小,我只认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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