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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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里- 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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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太太于的!春瑛心中暗骂,嘴上故作不解地道:“东儿在外头到底说了什么,我也不清楚,表小姐撵她,是因为她一晚上没回来,是大清早的被二门上的人送回来的。表小姐嫌她去了霍家的脸,怕人说闲话,才叫人把她领回去的。我怕有人嚼舌头,坏了表小姐的名声,引得老太太生气,还特他嘱咐其他丫头特,不要跟其他人提起这件事呢。”
  李攸恍然大悟,小姐身边的丫头,若有不检点的地方,给人知道了,的确是件大丑闻。他想想就觉得生气,认为是东儿自己不规矩,受了责罚,还故意污蔑主人的名声,实在是不忠不义,他要告诫母亲身边的丫头才是,怎么能议论这些没影子的事,连自己家小姐的名声都不顾了?这种事要是传到外头,整个侯府的女孩儿都没法见人了!
  春瑛在旁察言观色,眼珠子一转,便道:“其实表小姐的这桩亲事,听说也是早有说法的。那日霍家二太太来时,就曾跟老太太和表小姐提过,当年姑老爷在时,曾和顾家老爷商量过结亲的事,只是后来姑老爷没了,那家人又放了外任,才耽搁下来,据说姑太太临终前,还跟老太太提起呢。如今那顾家公子中了进士,顾老爷便拿着姑老爷的信去霍家提亲,霍二老爷见是兄长的遗命,二话不说就应了。表小姐那日听说,还吃了一惊,老太太和跟前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三少爷不信,可以去问一问?”
  李攸想起祖母告诉自己时,的确是曾叫自己不要怪表妹。表妹自己都想不到有这样的事,心下有些后悔,居然因为??的闲话,疑心起表妹的人品来。幸好没闹出什么乱子,不然,自己在祖母和父亲面前挨了骂,岂不是平白便宜了二哥?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好好的事情怎会这样?我可从没听说过,霍表妹还跟别人定过亲!本来母亲不乐意,表妹又要守孝,我还当事情不成了,可看祖母的意思,又象是要结亲的,这才起了念头,想讨表妹的欢喜,谁知道忽然来了个什么顾家,横插一杠子,倒闹得我象是个傻子似的!”
  春瑛劝道:“三少爷是关心表妹,不过是身为兄长的友爱之心,难敢笑话您?别人传的闲话,那是别人闲得慌!老太太、侯爷和太太可从没提过三少爷和表小姐之间有婚约的,那都是某一些人乱嚼舌头!”
  李攸笑了笑,直起腰,抬高了下巴:“那是!我可是个好哥哥!二妹妹、三妹妹那里,我也是常常送东西的,别人传闲话,那是他们误会了!”虽然心里不快,但也只能这样了,霍表妹虽好,但将来未必没有更好的。大概也是有缘无份吧。否则表妹出孝半年,祖母为何迟迟不提婚事,到头采反而便宜了别人?
  回过头来看春瑛,原本神色可疑的地方都变成了对自己的敬畏,李攸满意了:“这回是我听错了,你回去好好当差吧,一定要尽心尽力服侍霍表妹!若有一点做得不好,我可不饶你!”
  春瑛忙不迭应了.又顺著他的口风说了一通好话,直捧得他满意地离开,才松了口气,暗暗抹一把冷汗。
  丫环难做,尤其是这种夹心饼干似的丫环,她都快成慌话精了,但愿这种郁闷的日子快点结束吧!
  重新转回二门前的大路,不知是不是因若春瑛冷汗流的多的关系,旁人见了她,倒没误会到别处去,只是有几个颇为熟悉的婆子好奇地问她做了什么得罪了三少爷,她打着哈哈随便今话混过去了,才想抽身,却又忽然听见有女子在二门外哀求此什么,咋一听有几分象是曼如的声音。
  她循声望去,却只看到几个婆子推着一个穿蓝的年轻女于离开,因那女子背对着她,推攮间也看不清楚是不是曼如,但那背影比曼如要消瘦多了,便觉得是自己听错了,转会一想,又觉得即使那真是曼如,也跟自己没关系,便跟那些婆子打了声招呼,径自回小院去了。
  天气浙渐染了秋色,忽然下了几日的雨,晚间便开始吹起了凉风。
  范熙如应选进宫住了个半月,便又安安稳稳地出来了,没胖没瘦,心情也很愉快,丝毫不在意自己没有入选。
  这一批应选的闺秀,只有六名出身小康良民家庭或低级官吏人家的美人入选后宫,其中三位只封了最低等的淑女,两人封了选侍,只又刘太后的远房侄女封了才人。而在册封的情意下达之前,皇后在次怀孕的消息也传遍了朝野,据说已经有四个月了。
  这个消息打破了之前因皇后忽然生病而引发的种种猜测,结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的。皇后已经有了两位身体健康的皇子,再怀一胎,不管生男生女,地位都再稳固不过了。而新入宫的妃嫔品级之低,也表明了皇帝对皇后的尊重,朝中某些人只得抛开原先的企图,改而打起其他主意。
  未入选的美人却不是人人都能回家自行聘嫁的,那些出身高门大户或京宦之家的倒还罢了,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美人,却叫皇帝一纸诏令,分赐到了各宗室王府以及王公大臣府上,与皇帝一向交好的靖王自然又得了两个。
  庆国侯府的老太太和侯爷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开始为靖王妃担心。靖王纪自打嫁给靖王,多年来就仅有一子,又把丈夫管束得紧,除了亲自安排的两个通房,王府里其他的姬妾几乎就是在守活寡,宗室里已经有些闲话。上一回皇帝赐美人,她二话不说就送了四个回娘家,那时她才生了儿子不久,正得宠,所以皇帝只是一笑置之,这一次可不能再犯了!
  老太太忙叫儿子出去打听,过了两日,都没听说有什么动静,才遣了人去问。那人见了靖王妃。见她虽然有些生气,倒没怎么发作,而且在美人入府当晚,就让靖王宠幸其中一个去了,衣食住行和侍候的人都安排妥当。那人又再私下问了王妃身边侍候的药竹,才知道靖王妃原也闹过,但宫里太妃娘娘派人来安抚,还说了许多为人贤妻的道理。靖王妃如今是有气无处撒,才消停了。
  老太太听了回报,便松了一口气,又忙不迭叫人送一堆的药材补品和小男孩喜欢的玩具过去,又叫孙女儿放宽心,她是元配嫡妻,生有嫡长子,又是上了玉碟的,谁能动摇她的地位?
  但侯爷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靖王府早封了世子,又不缺姬妾,女儿在宫中人缘也很好,为什么皇帝早不赐晚不赐,偏偏在这时候踢了美人呢? 还让太妃派人警告女儿不许拈酸吃醋,以前女儿更过分的事都做过,宫中可是完全不管的!
  如今朝中梁派已经式微,梁太师告病在家,完全不理政事,皇帝终于尝到了自己作主的滋味,难道说,这是皇帝要限制功臣的势力了吗?狡兔死,走狗烹,这日子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大人物的心思是太复杂了……)

第五卷 沉浮 第二百一十二章 各人立场各自思量
  侯爷长吁短叹了一番后,又再细细想了一遍,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悲观了,也许事情还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他自认为在保皇派中并不算显眼,虽然跟梁太师几乎势成水火,但因为不掌实权,在朝臣们眼中,只不过是一众忠君臣子中出身比较高的一员罢了,又一向是个低调的,侍上甚恭,素无恶行,更没有仗着皇帝的宠信就目中无人,还是皇帝宠信的靖王爷的岳父,皇帝就算要压制重臣势力,也轮不到他头上,所谓的赐美人给靖王府,大概只是一种警告而已,不会对侯府做什么,只要他足够忠君、足够谨慎,一家老小就能长保富贵平安。
  想到这里,侯爷便松了口气,但转过头又想起了另一件让他头痛的事——次子李敞即将要娶进门的媳妇。这桩婚事做成了.李梁两家就正式结成姻亲,以后少不得还要受梁家拖累。皇帝在婚礼举行前警告李家,该不会是在暗示些什么吧?
  做臣子难,,做忠臣更难!当初李家儿子招惹梁家女儿,固然是那臭小子自作孽,但也算是间接为皇帝分忧了,皇帝还亲自下旨赐婚。这回完婚,也是事先问过皇帝意思的。庆园侯府不过是遵旨行事,皇帝还有什么不满的?!难道……
  侯爷想起之前小儿子说的几句荒谬之言,不由得心下暗慌,难道梁家女儿要借侯府的名义使坏,皇帝也会无视他家时代的功勋,以及他几十年的忠诚,怪罪候府?!
  侯爷不淡定了,烦恼了一晚上之后,顶着一对熊猫眼,下定决心要将一切可能被人当作攻击理由的把柄都扼杀在摇篮里,首先就是跟族长族老们商议,下令约束族人,不许有李家子弟在外仗着皇亲贵戚的名义为非作歹,败坏李家名声。
  李氏一族向来管束子弟甚严,因此查有七八天,只查到有两个少年因与人生了口角,便带了几个同窗去跟人家打架;某位族老的小妾的娘家兄弟打着李家的招牌在乡下横行,踢死一只狗;再来便是四房的庶子带妻儿回家看望嫡母,却被下人怠慢。由于事情都不严重,因此族长只是把当事人叫来骂一顿,再告诫不的再犯,便完事了。
  侯爷的三个儿子听了父亲的训导,反应各不相同。长子李敬受口上应着,根本没放在心上.他几时嚣张过?这种事跟他没关系;次子李敞正为婚事忙碌呢,父亲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唯一的感受是婚前跟朋友出去花天酒地的计划受阻了,心里很不爽;三子李攸则从最近发生的事里稍稍推断出父亲的想法,认为他是想太多了,皇帝赐美人,受赏的有十几户人家呢,当中还有恪王府,家家主母都叫太后太妃教导了一番,靖王府不过是得到了同等待遇,父亲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倒是老太太曾经亲历过身先帝时期的风波,有些见识,见了儿子的动作,便一脸若无其是地跟儿子媳妇商量,想到京中各大寺庙施米和香油钱,再把侯府名下各处庄子的田租减一成,算是积德了。侯爷很爽快就应了,安氏嘴上没说什么,背转身就沉下了脸。
  霍漪见机会难得,便在外祖母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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