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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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 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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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无葬身之地!更何况,投降也是死,不投降也是死,既然结果都一样,本汗又为什么要在可以站着死的情况下,选择跪着死?”
  顿了一顿,又不无挑衅的说道:“久闻傅元帅乃大秦第一猛将,不知可有胆量与本汗单枪匹马一较高下?”
  说来这阿布通也算得上是一个人物,有勇有谋,堪称西番近年来最有能力的大汗之一。奈何西番资源贫清,天灾不断,巧媳妇再巧,终究难为无米之炊,尤其是今春又遭逢大旱,原本就有限的一点粮食更是近乎颗粒无收,说不得只能将主意打到了富庶的大秦头上。原本想的是只是小打小闹,估摸着大秦不会发大军来讨,只要熬过了冬日,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
  谁曾想大秦却一举发了三十万大军来征,摆明了是要灭了自家,他这才着了慌,只是彼时已悔之晚矣,只得咬牙硬撑着,期待能出现转机。只可情他终究没能等到转机,而是等来了大秦将士们的钢刀,且摆明了要斩草除根,根本不给他以东山再起的机会!
  不过,能在死前与大名鼎鼎的大秦第一猛将来一场对决,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他便是死,也能死而无憾了!
  “放肆!凭你一介亡国之奴,也妄想与我们元帅一较高下!”面对阿布通的挑衅,傅城恒还未及作出反应,他身边的亲卫狡尉裴东胜已先喝道。
  又抱拳向傅城恒道:“元帅,您千金之躯,实在犯不着与他一个亡国之奴多磨呢,就让末将领人去将他拿下罢!”说完提枪便要攻上去。
  阿布通已大笑起来:“世人皆知大秦富庶丰饶,人口众多,所以此番我西番虽败,不是败在将士们不够勇猛上,也不是败在将士们不够怕死上,而是败在敌众我寡上,所以本汗虽败犹荣!本汗只是没想到,大秦在打仗时以多欺少也就罢了,在单打独斗时竟也如此,傅元帅,看来你‘大秦第一猛将’的名号,其实是浪得虚名啊!”
  傅城恒的声音同时响起,“东胜退下!就让本帅来会会他,让他输得口服心服!”说着已干净利落的跳下马背,提枪迎向了阿布通。
  阿布通见状,忙提刀也迎了上去。双方很快缠斗成了一团,在凌晨微微的光芒下,只看得见二人兵器所发出的寒光,只听得见二人兵器相碰插时的清胞声音。
  单论力气,阿布通自是比傅城恒强得多,但要论起心思的缜密和身形的轻灵,他就差傅城恒差得远了,因此在双方的缠斗中,他很快便节节败退,落了下风,渐渐只剩下招架之力,再无还手之机,到最后更是被傅城恒打落兵器,以枪口指向了他的咽喉。
  冷睨着直喘粗气的阿不通,傅城恒自傲一笑,道:“你服气不服气?”
  阿布通神色灰败,片刻方抱拳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傅元帅武艺精深,本汗甘拜下风!”
  “那你投降不投降?”傅城恒顺势收回长枪,淡声问道。
  阿布通面露挣扎,久久都没有说话。投降罢,就算能再多活一些时日,终究还是难逃一死,且死得难堪,有损国威;可不投降罢,就得当场被格杀,连缕蚁尚且贪生呢,他想多活一些时日也是人之常情,且国都已被灭了,又哪里还有国威之说?
  傅城恒约莫能猜到阿布通的挣扎,毕竟是一国之汗,多多少少也有几分傲气,亡国之汗与投降的亡国之汗在字面上虽只差几个字,在意义上却是天差地远,他会挣扎会为难,也是人之常情。
  因此他说道:“本帅可以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一个时辰后,是降是死,本帅要听到你明确的答复!”说完转过身,昂首大步向亲卫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变故,也在这一刻发生了。
  原本一脸颓然呆滞站在原地的阿布通忽然一跃而上,自背后箍住傅城恒的脖子,抱着他就地打了一个滚儿,便猛地朝峭壁的方向滚去。
  傅城恒也是一时轻敌,压根儿就没想过阿布通会在认输之后,下作的偷袭他,这在他的认知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根本就是对武者的侮辱!
  是以才会让阿布通侥幸得了手,箍着他滚出了好几丈的距离,才回过神来,立即便快速的与其交起手来,只可情为时已晚。
  阿布通方才之所以犹豫,其实并不是在想投不投降的事,而是在想要怎样才能一击即中的置傅城恒于死地,算是为自己也为西番一报灭国之仇。
  因此他这一箍,可说是倾尽了所有的力量,抱定了要与傅城恒同归于尽念头的,也因此,本已处于了劣势的傅城恒根本反抗不了,很快便被他箍着,掉进了万丈悬崖之间!
  这一切都发生在火光电石之间,快得裴东胜等亲卫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眼花撩乱,等他们终于回过神来时,傅城恒和阿布通的身影已俱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裴东胜当即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元帅——”
  “元帅——帅——帅——”
  回应他的,是一声接一声的回声……
  “……傅城恒!”孔琉玥猛地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正躺在床上,方才亲眼目睹傅城恒掉下悬崖的那一幕只不过是在做梦!
  她深吸一口气,胡乱擦了一把额间的汗,又平复了一下如擂的心跳,才重重躺回了被窝里,只是再也睡不着了。
  方才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她甚至能看到傅城恒身上的血迹……孔琉玥猛地又坐了起来,大声叫道:“白书,白书——”
  在外间值夜的白书披着一件小袄,托着一盏灯走了进来:“夫人,您要什么……”话没说完,瞧得孔琉玥面色惨白,满头大汗,唬了一跳,急声问道:“夫人,您怎么了?可是生病了?我这就让人请太医去!”
  说着不待孔琉玥有所反应,已跑到外间叫人去了。
  孔琉玥惊魂甫定,被她这么一打岔,心跳得倒是不那么厉害了,待她回来后才道:“我不过只是想问问你什么时辰了,你吵得人尽皆知的做什么!”
  一语未了,谢嬷嬷与梁妈妈已一前一后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瞧得孔琉玥的摸样,也都唬了一跳。谢嬷嬷顾不得旁的,先就上前将孔琉玥抬回被窝里,盖了个严严实实,才急声问道:“夫人,您哪里不舒服?可不要吓老奴啊!”说着已是红了眼圈。
  孔琉玥哭笑不得,挣扎着要坐起来:“我不过只是想问问白书什么时辰了而已,她就蛰蛰蝎蝎的吵得你们都起来了……我好得很,没事儿—快让我起来!”
  谢嬷嬷却不让她起来,红着眼圈道:“没什么事脸会白成这样,会弄得这样满头大汗?一定是发热了,您还是先躺着罢,等大夫来了再说。”
  孔琉玥犹挣扎着要起来:“我真没事儿,我只是做了个噩梦……白书,你让人去瞧瞧,二门开了没有,若是开了,即刻让凌总管使个人快马加鞭去辽西,就说是我的话……我梦见侯爷他……掉下悬崖了……”说到最后,声音里已带上了几分哭腔。
  梁妈妈和谢嬷嬷听在耳里,却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做了噩梦,而不是生病了,因忙笑着安慰她道:“夫人只管放心,老人们都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夫人只是太记挂侯爷了,所以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侯爷一定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来了,指不定夫人使去的人还没到辽西,侯爷已经回来了!”
  她也希望梦与现实是相反的,可方才那个梦,委实是太真实了!
  想到方才那个梦,孔琉玥的心一下子又紧缩了起来,片刻才颤声道:“梦与现实真的是相反的吗?你们不要骗我!”
  梁妈妈忙笑道:“自然是真的,我们又岂敢骗夫人?夫人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的等着侯爷平安凯旋罢!还有一个时辰才能天亮,夫人要不再睡一会儿?”说完命白书,“让人打热水去,服侍夫人擦了身子换身衣衫再睡,省得着凉了!”
  白书忙屈膝应了,命小丫头子去打了热水来,与随后过来的珊瑚璎珞一道,服侍孔琉玥探了身子换了衣衫,才服侍她又躺下。却都不敢再睡了,掌了一盏等齐齐候在外间,时刻等候孔疏玥的吩咐。
  孔琉玥重新躺下后,久久都不能入睡,眼前老是浮现过傅城恒掉下悬崖的那一幕,越想便越觉得呼吸困难,越想便越觉得再躺不住,有一种即刻动身去辽西亲寻傅城恒的冲动,不亲眼看见傅城恒平安无事的出现在她面前,她委实放不下心来!
  可想归想,她心里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走这一趟,单凭做了一个噩梦就要劳师动众的亲去西番,不但老太夫人和晋王妃不会同意,让旁人知道了,只怕也会说傅城恒的嘴,她不能给旁人任何说傅城恒嘴的话柄!
  她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梁妈妈她们说得对,梦与现实自来都是相反的,傅城恒这会儿一定平安无事,他一定很快就会回来了!
  孔琉玥就这样安慰着自己,总算述遂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是天色大亮,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孔琉玥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高声喊“白书”。
  片刻,便见白书急急忙忙走了进来:“夫人,您醒了!”
  “什么时辰了?”孔疏玥一边问,一边掀被下地,却不知是因起得太猛还是晚间没睡好,打了个趔趄,吓得白书忙一把搀住,急道:“夫人,您昨儿个夜里没睡好,要不再歇歇?”
  孔琉玥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缓缓就好了。什么时辰了?怎么也不说叫醒我,这会儿再去老太夫人那里,肯定迟了。”
  白书忙道:“梁妈妈已经去老太夫人那里告过假了,说夫人昨儿个夜里靥住了,老太夫人让夫人好好休息,晚间再过去亦是一样。”
  孔琉玥闻言,心下稍松,又问:“两位姑娘来过了吗呢?”
  白书道:“两位姑娘已经来过了,闻得夫人靥住了,说是请夫人好生休息,迟些再过来给夫人请安。”
  孔琉玥点点头,换好衣衫洗漱了一番,又让白书给自己梳了头,去了外间吃早饭。
  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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