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元旦!赶着末班车来更新了!祝大家新年快乐哟~~2013一切顺利~!么么哒~(*^__^*)
☆、送药
翌日一早,那拉就将那厚厚一叠彻夜抄写的《女诫》于慈宁宫请安之际呈予太后。太后见了那拉仍是不冷不热的脸,训示了几句,又嘱咐了她好生养胎,那拉都一一应下。这样坐着不痛不痒寒暄了几句一会,那拉见时辰差不多,便起身告退了。
一出慈宁宫,就见着乾隆的御驾远远的正前来。
那拉本意是想避开直接打道回府,奈何现下慈宁宫门口候着的皇后凤銮同样惹眼,乾隆想必早已看到了,走也走不得了。
那拉抚了抚梳得服帖光洁的发鬓,抿唇匀了匀稍显嫣红的唇脂,垂手而立驻足等候着着。
果然,御驾到了凤銮之前就停下,吴书来掀起门帘,一身玄色金边便装的乾隆悠然走了下来。
那拉上前两步,福身垂眸,“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话刚落音就撇见乾隆的手已经伸来,将自己扶起,“皇后免礼。”
那拉就着他的手站起,不着痕迹地迅速收回手拢进袖中。乾隆盯着她的脸,厚重的脂粉和艳丽的唇脂也掩不住她神情中显出的的疲态,不悦道:“皇后气色不佳,想必定没把朕的话放在心上,昨儿夜里没睡抄书了?”
那拉悄然避开乾隆审视的目光,淡淡道:“谢皇上费心,臣妾无碍。”
“还逞强呢,你自个儿瞧瞧你的脸色,就这么不懂爱惜自己的身子么?”虽是责怪的话,乾隆却说得温和,言语间泛出点嗔怪的意味。
那拉霎时抬起眼,一如此刻朝露般清亮的眸子立刻印在乾隆狭长的眼里,然后清晰地看见自己的面容倒映在里边,惹得乾隆心中懿动,嘴角便扬起了一丝笑意。
那拉凤眸微眯,回道:“彻夜未眠又算得了什么,臣妾曾在景仁宫未眠的夜,多得数也数不清。如今不过寻常熬一夜,挨得起。也免得多事之人借题发挥,又出些什么‘恃宠而骄’的言论,连老佛爷的旨意也敢违抗了。”那拉直直盯着乾隆微笑的脸,只见他嘴边那抹刚扬起的笑生生随着自己的话生的沉了下去。
一番话,听得乾隆心中百味杂陈。她眼里一贯的冷清之中似乎添了怨,添了怒,也添了些读不出来的意思。而她又说不敢恃宠而骄,恃宠,这个那拉不经意说出来的词,在乾隆心里却有了不一样的解读,他觉得她终于算是有一点点承认了自己对她的特别之处。
于是没有如那拉预料的冷脸愠怒,乾隆复又笑了起来,神情颇为玩味地看着那拉,心思乱飞。
见乾隆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原本坦然直视的那拉倒是先有些不自在了,索性别过脸去。
“皇后如今怎比从前呢。”乾隆朝那拉靠近了一步,一语双关,“就算不爱惜自己,也得好好顾着朕的皇儿不是?倘若日后孩子生出来,也学着你夜里折腾,朕看你怎么办。”
感觉到乾隆的靠近,那拉不露声色地偏了偏身子,“如今就谈孩子出生还言之尚早,皇上不是要去慈宁宫请安的么?臣妾就不耽搁皇上了。”
乾隆转首看了看,见两边的奴才都站得远,悄然捞起那拉藏在袖中的纤手轻轻握住,拇指细细摩挲着她嫩滑的手背,邪魅一笑,“那皇后先回去好好休息,朕午膳去你那儿用。”
那拉轻轻将手从乾隆那温和的手心里抽出,扬起帕子盈盈一甩,低眉顺目,“臣妾恭送皇上。”
“娘娘,”直到乾隆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阶梯上,身后的容嬷嬷才一脸喜色的上前来,“要不要奴婢先行回景仁宫吩咐厨房赶紧多准备着几样皇上喜爱的吃食?”
那拉桃红色的唇这才深深勾起来,挑眉道:“急什么?跟往日一样,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本宫乏了,回宫。”
还未到午膳的时辰,乾隆御驾就到了景仁宫。
一屋子奴才慌慌张张的请了安,皇后没见着人,乾隆好奇了,“你们主子呢?”
“回皇上的话,娘娘她昨儿个夜里为着抄书一夜没睡,今早从慈宁宫请安回来就睡下了,奴才这就去叫醒娘娘。”容嬤嬤上前回话。
乾隆摇了摇扇子,“是吗?你不必去了,是朕今日闲来无事来得早了,朕去看看皇后。”
容嬤嬤引着乾隆到了皇后寝殿,果然见那拉正沉沉睡着,初夏的日光耀眼,所以细纱的帘子全拉起,暖风涌动,暗香浮来。
屋子里的奴才都有眼力的自觉退下带上门,乾隆噙着笑悄然坐在床沿,熟睡的那拉睡颜恬静,乌黑的发丝在枕边铺开,映衬着她的脸素净白皙,紧覆的眼帘下翘长的睫羽遮出一大片扇形阴影,卸了颜色的嘴唇还原出天然的粉嫩,乾隆以往从没注意过睡着的那拉原来是这般淳静美好的,跟醒时冷傲带刺的她截然不同,只可惜白玉微瑕,那拉脸颊上那道来生的爪印若隐若现,似乎刻意提示着乾隆那拉身处冷宫凄凉窘迫噩梦般的日子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
心里有些酸涩,乾隆喉头一动,伸出手去,悄然试探着抚上那道碍眼的痕迹,怔怔想着出了神。
忽然觉得手腕上一阵温热,乾隆一惊,定睛一看,那覆住那拉面颊的手,手腕上已经被她轻握住,那拉好笑的声音悠悠传来:“皇上。”
乾隆一窘,立刻缩回手,“厄,朕弄醒你了?”
那拉悠然坐起,只着了轻薄的纱衣,肩头玉白的肌肤和胸前明黄的小衣若隐若现,引得乾隆心里一阵微漾,假咳了一声别开眼,那拉拉起床旁中衣披上,似是习惯了乾隆多次这样的悄然出现,开始不以为意起来,脸色始终带着些好笑的神色,“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乾隆讪讪笑了笑,那拉神情里那已经不想说他了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忙寻了话头掩过去,“早上还非说挨得住呢,下回,朕可不许了。”
“难道皇上觉着这样的事还有下回么?”那拉自顾自的掀开被子下床来,唤了樱桃进来伺候穿衣,问道:“午膳备好了么?”
果然一醒来就变得嘴不饶人,乾隆眯了眯眼,把玩着手里扇子看着那拉穿衣,一层一层的繁复的宫装加身,眼看着她由婀娜妩媚变回端庄得体,这片刻之间变化之大让乾隆心生出些微妙感觉,自己坐拥后宫三千,却好像还从来没有仔细注意过哪一个女人这样的微小细节。
那拉穿戴完毕,回首见乾隆若有所思,淡然移开眼,“樱桃,吩咐下去传膳吧,别叫皇上久等了。”
“是。”
二人若无其事的吃了饭,又奉上茶,吴书来捧了个精致的檀木盒子进来了。
“回皇上,奴才方才已经去把您要的冰肌玉骨膏取来了。”
那拉一看吴书来捧着的那盒子,正是禁足之时乾隆送来之后被自己烧了的冰肌玉骨膏。
乾隆接过那盒子,推到那拉眼前,“回疆进贡的养颜消疤的神药,后宫多少人想要呢,你倒是不稀罕。朕这可是最后一盒了,”指了指那拉的脸,“你好生拿着用,要是再不见了。。。。。。不见了御赐贡品这样的事,”乾隆凝起眼,盯着傲然的那拉,沉声道:“朕的脾气,皇后不是不知道的。”
一旁伺候的奴才们都不明白为何皇帝好端端的黑了脸色不高兴了,容嬤嬤更是担心的看着那拉,生怕那拉的性子又冲撞了乾隆,只见她沉吟片刻之后,嘴角渐渐挂起一丝浅笑,收了那檀木盒子,悠然道:“谢皇上赏赐。”
乾隆扬起眉来,屋子里忧虑的气氛松下来,“那朕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那拉垂着默不作声,乾隆只当她默认,笑着走了。
那拉这才揭开那檀木盖儿,用指尖挖了一丁点儿清香的膏体,缓缓擦在脸上,眼里阴晴不定。
☆、动情
怀孕四月,那拉的肚子终于一天一天隐隐显出来了,每日并不多走动,除了早起去慈宁宫请安几乎闭门不出,所有的饮食全由容嬷嬷亲自准备检查方才食用。乾隆每日照例来景仁宫坐一会儿,也循着规矩从不留宿,最多就是那拉偶尔性子稍温和的时候留到晚一些,至掌灯时分,移驾嫔妃寝宫或在养心殿歇息。
这日,乾隆刚到景仁宫,前脚才坐下,后脚小路子就乐呵呵地跑了进来,一路喊着“大喜!大喜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噢?有何喜事说来听听?”乾隆摇扇,转头看了一眼正懒懒坐着的那拉,她眸子里淡得很,仿佛一点也不关心外边的事。
“回皇上,方才延禧宫千雪来报,令贵妃娘娘有喜啦!”
话一出,一旁的那拉手里的动作一顿,秀眉微微一挑,一丝浅笑挂上嘴角,也不起身,悠悠的望着已经藏不住喜色的乾隆,“果然是件大喜事,臣妾恭喜皇上了。”
乾隆眯着狭长的眼,撇了那拉一眼,见她仍是懒懒靠着,涵养的微笑挂在唇边,淡然的声线也觉不出她的情绪。他若有所思的看了那拉一会,当即对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果然是好事,想不到皇后你才有孕,令贵妃就跟着有了,今年儿后宫算是热闹了,皇后不如跟朕一起去瞧瞧?”
那拉不冷不热地扫了乾隆一眼,在他颇为骄傲的注视下缓缓伸出手,樱桃俯身扶住将她小心搀起,“好。”
她对乾隆从来就是这么的惜字如金,他心中暗自企图从那拉脸上看到的那些东西始终没有,“那就别耽搁了,吴书来,摆驾延禧宫。”
延禧宫。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一身桃红色繁复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