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架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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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架凤凰-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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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两人到十一点多才爬起来。
林辉带著小泉吃饭的时候,桃源居的经理给他来电话。
他不耐烦地接起电话问:“什麽事?”
经理说:“林总,魏枫住院了。”
林辉昨晚的酒还没醒,一时没反应过来,问:“谁?谁住院了?”
经理回答说:“魏枫。”
林辉想起小孩,皱著眉头说:“出什麽事了,搞得住院?”
经理小心翼翼地回答:“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胳膊摔断了。”
林辉的眉头皱得更紧,本来不想管,但是想起小孩水灵灵的大眼睛神差鬼使地回答:“我一会儿过去,在哪个医院?找个人照顾,你先回去,别为这事耽误工作。”
林辉挂上电话,心想自己管这闲事干嘛,又安慰自己说小孩可怜就当做好事。
小泉见他的脸色接完电话後变了好几变,奇怪地问:“怎麽了?”
林辉回答说:“一位朋友的小孩摔断了胳膊,待会儿去看看。”
小泉乖觉,见他脸色不是太好,只“哦”了一声就不再多问。
林辉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给他,说:“吃完饭你自己先回去,我不送你了。”
小泉瞄一眼他手里的钞票,知道给的比出台费要多,笑嘻嘻地接过钱说:“知道了。谢谢林总。”
大厅广众的,林辉不好做太过分的动作,就在桌布下面掐了他一下。小泉抓住他的手,回了他一个特甜蜜的笑容。
林辉到了医院,推门走进病房,看见魏枫左胳膊打著石膏,半躺在床上。可能是没想到林辉会来,所以一见他,忙用手将身体撑起来,有些惊讶的喊了一声:“林总。”
林辉走过去轻轻按住他的肩膀,把他身後的被子拉高一些,关切的问:“怎麽把胳膊摔断了?这麽不小心。”
魏枫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箱子太重,我原以为抬得动,没想到一抬就摔了一跤……”
林辉暗自叹息,真是个孩子,问什麽就说什麽,也不知道客套。又看看露在宽大的病号服下面的一截纤细的小臂,有些不高兴的说:“我不是叫张经理给你换工作了吗?这麽细胳膊细腿的,抬什麽东西。”
 魏枫忙说:“张经理给我换工作了。今天是没人手才叫我去帮忙。真的,他挺照顾我的。”
林辉知道他怕自己责怪张经理,也不再提这话题,只问:“疼不疼?”
魏枫笑著摇头说:“才摔的时候有点疼,现在不疼了。”
林辉看他的小脸比初见的时候更尖更黄,不禁觉得心疼,问:“你这样,吃饭怎麽办啊?”
魏枫说:“张经理给我请了看护,在医院打饭吃。”
林辉摇头说:“医院的饭能吃吗?我叫人给你送来。”
魏枫吓了一跳,忙说:“不用,不用。”
林辉拉下脸说:“我说用就用。”
魏枫见他脸色不好,不敢再反对拂他的意。
林辉顺手捡了个苹果削起来。
魏枫见他不说话也不吭声。两人沈默了一会儿,魏枫瞅瞅他的脸,见他面色平静才怯怯地开口说:“林总,我住院的钱还有找看护的钱……”
林辉知道他要问什麽,打断他的话说:“公司替你出。”
魏枫原来还担心医药费要从工资里扣,想著那麽大笔费用不知道要扣多久才还得清,心里急得都不想住院了。现在听说不用自己出,心里一块儿石头落地,马上就露出笑容。这也难怪,他以前从来不觉得钱有多重要,可是自从父母出事後遇到的所有难题所有委屈都和钱有关。那是实实在在活人能被尿憋死的无奈。
现在魏枫最怕的事就是没钱。医药费有多贵他是知道的。所以他真心实意地对林辉说了一声:“谢谢。”
他的笑容纯真又灿烂,象花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林辉看得愣住了,差点给水果刀削到手。




落架凤凰 3 夜会

林辉去看过魏枫那一次後就没再去看过他。这不是他的本意,实在是太忙了,上班忙项目,下班忙应酬,忙著忙著就把魏枫给忘了。
这也可以理解,魏枫再好看,现在也是个病人,总要人照顾吧,就算做做样子也要做得像。林辉这段时间尽给要害部门的头们装孙子,装完了就希望有个人在身边伺候伺候,给他顺顺气,他哪有心思去照顾别人。所以有空,他都和小泉溺在一起。小泉毕竟是当红的男公关,撒娇卖乖看人脸色绝对在行,床上也放得开,让林辉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这一放松,林辉出手就特大方,小泉自然是把他当金主供著。两人也算是各取所需。
这天林辉和施工单位吃饭,酒喝多了点,去俱乐部唱歌,本来是叫小泉来陪他的,可是领班说小泉生病请假,给他叫了一个新来的男孩。林辉因为男孩画了眼线,还穿著透视装就有点不待见。他喜欢清秀文弱的,这种妖娆型的不是他的菜。男孩还算有眼色,但是比起小泉的乖巧逢迎又差一截。既然不如小泉,又缺乏清新的新鲜劲儿,林辉就觉得意兴阑珊。
他胡乱喝了几杯就要走,反正施工单位是求著他的,也不用怕伤面子。
出来被风一吹,林辉有些上头,情绪特别亢奋,即不想一个人回那个冷清的家,又不想去那些吵闹的地方。想来想去,最後决定去看小泉。想著他一个人生病在家挺可怜的,所以还特地绕路给他买了一份粥。
到了小泉租的小区门口,林辉想著可能要过夜就打发司机回去了。
在门口敲了半天都没人来开门,林辉有点儿冒火,给小泉去电话,关机。林辉更不高兴了,又给领班打电话。领班听出他兴师问罪的味道,忙叫和小泉同屋的男公关来接电话。
那头一拿起电话就说:“对不住啊,林总。小泉今天病得特重,发烧39度多,话都说不出来。我出来的时候一直睡著呢,他可能没听见您敲门。您别生气!要不您来俱乐部,我陪您玩儿。”
人家都这麽说了,他再发火就不通情理。林辉一直自诩自己是文明的嫖客,不能做那些没素质的事,所以他虽然不高兴,也只是对著电话没好气的说:“算了,下次吧。你跟他说我特地来看过他。”然後就把电话挂了。
林辉悻悻地走出小区,一个人在街上没目的的瞎晃悠,一时间想不起要去哪里。
也不是没有朋友或者其他相好的,这个点儿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随便打个电话就能赶上一、两个局。
可是林辉今晚没兴致。或许是喝多了,或许是难得想关心人还落了空。反正他特别失落。
他叫了出租车,打算回家。出租车司机正在听一档深夜节目,主持人用那种故作深沈的腔调说著些很煽情也很扯淡的话题,然後开始放歌曲。歌曲是最近很流行的情歌,平时听著也不觉得怎麽样,但是在出租车黑暗而窄小的空间里,却显得特别缠绵哀婉,一丝一缕织成网,网住了他的心。
夜晚五彩的灯光迅速从他眼前掠过。夜色中出没的人,犹如鬼魅般飘忽。他握紧手掌。心里空空的。
安静下来的夜晚,他孤单一人,没有方向。
医院的大门在他眼前一闪而过。那张秀美清丽的面孔跳进他的脑海。然後他决定去看看魏枫。
早过了探视时间。医院的走廊很安静。长长的通道只亮著两盏灯,光线昏暗。林辉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咄咄的声音格外响亮刺耳。林辉无意中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地来到魏枫病房门前。
这间病房只住了魏枫一个人。透过病房门上的小小窗口,林辉看见魏枫抱著头,身体紧紧蜷成一团,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黑暗中微微的颤动。
他将手放在门把手上,然後听见一阵隐隐约约的哽咽声。
小孩在哭。声音轻轻的,如同香炉里时断时续的轻烟。压抑而无助。
林辉想起来,小孩刚刚失去了双亲,失去了家庭,失去优渥的生活。他刚刚从高高的云端跌落在冰冷灰暗的地上。一个人茫茫然面对著生活的洪流。
他想起自己少年时期一个人在外地倒腾海鲜的时候,有一次生病了,一个人躺在出租房里别提多凄凉了。那时候他也哭了。他在外面打架的时候被打得多惨都不会哭,可能是生病的人特别脆弱吧。
他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魏枫听见有人进来,停住哭泣翻身坐起来。他手上的石膏已经拆了,只吊著绷带,看见林辉,显然是吃了一惊,有些不确定地叫了一声:“林总?”
林辉微笑说:“还没睡?好久没来看你,心里挺惦记的,今天正好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好些了吗?”声音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魏枫低下头,小声说:“我好多了。谢谢林总。”
“咳,你这孩子,客气啥。”林辉一边说一边走到床边坐下。
魏枫的头垂得更低。
林辉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发,软软的,在手心里挺舒服。“哭了?”
魏枫胡乱的擦著眼泪回答:“没……没有……”说著又有些哽咽。
林辉又将声音放软了几分:“哭就哭了呗。你现在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
大概是被林辉触动了心事,魏枫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他低著头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
林辉也不劝,等他哭了一会儿,才拿出纸巾轻柔地给他擦眼泪,嘴上安慰著:“好了,好了。有啥委屈跟哥说。”
魏枫接过纸巾擦脸,渐渐止住哭声。
林辉拿著给小泉买的粥特体贴地说:“我给你买了粥,你尝尝,他家的粥特别好吃。”
魏枫感激的抬起头说:“不用了。已经很麻烦您了。”
林辉笑著说:“别跟哥客气。”一边说一边打开食盒盖,“趁热吃。”
他舀一勺粥递到魏枫的嘴边。魏枫犹豫了几秒锺,还是张嘴把粥吃了。
林辉笑得更加灿烂地问:“好吃吗?”
魏枫点点头。
林辉有些卖乖地说:“我就知道你喜欢,特地给你买的。”魏枫睁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感激地看著他。那眸子犹如水玉,本就清澈,现在多了一份温情和忧郁,象根刺一下扎到了林辉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那些平时不用的柔情汩汩地流出来,溢满了整个胸腔。
林辉一勺一勺喂得格外用心。魏枫安安静静把粥吃完後,他拿纸巾给他擦擦嘴角,又端了水给他漱口,然後说:“今晚我在这陪你。”
因为魏枫这个病房只住著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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