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劫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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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劫演义-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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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种化合物。由于这种奇异外形使得该陨石身价倍增,在无限制展览的前三天里,已有数十万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摸到了它,这象征着人类与外宇宙的新接触。”

丁戈的眉头渐渐绷紧。鹈饲看到他这副样子,不明所以。

“针对这颗红色陨石的出现,中美洲的古老宗教‘众神之戒’教主云拔在墨西哥城发表相关演说,认为这是地球大浩劫的预示。‘众神之戒’至今已吸收了四亿七千万教众,达到该孝历史上的最顶峰,目前数量仍在为断增加,而且许多基督教和其他教徒也纷纷放弃原来的信仰而皈依‘众神之戒’。这种趋势引起有关人士的担忧。科学界认为,宗教作为一种原始人类解释未知世界与神秘事件的假说将随着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而逐渐退出人类历史舞台。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等古老宗教作为全球近半数民族精神支柱的一部分,我们无权也无能力迫使他们放弃,但决不容许新的宗教产生,因为科学诞生后,迷信便无法繁衍,失去了滋生的基本温床。

“云拔声明,自己的宗教亦是科学的,但他们在研究世界最尖端最新锐的超前科学,目前人类的科技水平是无法达到的。当记者询问起近几年全球因‘众神之戒’引起的暴动和虐待甚至自杀行为时,他表示当人类的科技发达到他所能认同的标准时,这一切自然会真相大白,若他现在说出的话,相信也没人会懂,因此他保持缄默。梵蒂岗现任教皇乌瓦罗一世说,这次陨石撞击事件纯系巧合,而作为一个相当不好的影响是它成了某些邪教势力和恐怖分子宣传迷信和制造混乱的引证。教廷方面一再表示,《圣经》中亦记载了类似的预言,而其它宗教的经典上也有不少相关的记录,单这一点根本不足为凭,希望各界人士对此能有比较客观的认识。同样被‘誉’为国际大骗子的中国学者程科发表评论说:陨石降落是无法预言的,但这颗陨石的降落却决不是偶然。”

鹈饲笑着对丁戈说:“这帮骗子,事后诸葛亮,专放马后炮。”

直到新闻报道完毕,丁戈才站起来。鹈饲饶有兴趣地说:“看来你对国际局势还挺关心啊。”

丁戈说,操。

菊代盈子仰面倚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正在播出的灵异专栏。

“你信有鬼吗?”节目开头总是有个相貌平平的家伙在重复这句废话,“如果你相信,那么鬼就真的存在!”霎时,这家伙立即变成一只披着腐肉的狰狞怪物。

每当看到这里,菊代总是闭上眼睛,尽管这节目播出很多次了,可她还是很害怕看到这个镜头,虽然她知道这无非是个娱乐节目。

“您能解释一下许多不可思议的事发生的原因吗,森山教授?”说着他问这位二战日本军人的孙子。

“人类总是无端地在给自己增加心里负担,这就是所谓的恐惧。其实科学还没有发展到能够解释这些奇怪现象的地步,我们无法理解这种现象的原由,自然而然地就给它涂上了灵异、迷信的色彩。事实上在古代,人们把打雷、闪电、日食、月食都当成了神的显灵,而在我们现在看来都很平常。所以说当科学发展到一定程度时,我相信所有的谜都会一个个地解开,迷信也就会理所当然地被破除了。到那时候,我们将会得到明确的答案,并且会更加深刻地了解‘神秘’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

菊代很讨厌这种毫无结果的啰嗦,然而她早已麻木。

“啪!”一只冰冷得没有丝毫活气的手搭到了她肩上,菊代尖叫起来,随后看清是丁戈,没好气地骂道:“这么晚才回来,死哪儿去啦?吓我一跳!”

丁戈的脸色煞白,步步逼近:“吃的,我要吃的……”

“自己去冰箱找啊。”

“刚扒完,除了冰还是冰。”丁戈晃晃双手。

“你别成天赖在这儿白吃白喝,有功夫赶快想办法去打工付清这个月的房钱吧,不然就找别人当你的房东。……喂!无赖,快放开它,你怎么什么都敢吃?”菊代生气地跑过去,抢下丁戈手中的变色龙和打火机。

菊代抱起变色龙,厌恶地说:“我真奇怪了,中国人都像你这样吗?”顿了一会儿说:“柜里有方便面,开水在厨房,自己去泡吧,早点睡。”

清晨的晕彩渐渐染红了淡去的黑暗,飞机也渐渐停止了移动,弹间雪却仍然不想下去。机场的日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强烈而恶毒,驱散了本来就很浅薄的云层,给每个人脚下都粘上一条狭长走形的阴影。弹间宙轻松地推着行李箱,回到故乡的感觉令他冷漠的性格中多少溢出了几滴激动。通过检查后,弹间宙立即打听枪店的位置。临走时除了盘店得到的钱以外,司科特还给了他两千美元,弹间宙全部用来购置武器。如果从澳洲直接携带武器则通不过机场的检查,平民消费用的枪店多是猎枪,而真正用于自卫的冲锋枪和来复枪都是五年前的宿货。弹间宙出了枪店,远处站着正在等待他的姐姐,她的样子凄凉而又无奈,眼眸中仅有的光彩又像是在等待别的什么。

“我要找个工作。”弹间宙边收拾边说,“在这之前先得解决居住问题。”

“海边就挺好的。”

“能让你隔岸看见澳洲吗?”弹间宙冷冷地说:“我们只找临时住处,随时更换,否则会有危险。那个老贱人不会就这么放过我们的。”

阿雪思忖了一会儿,轻声说:“那我还是去教书吧,你年纪太小,再怎么能干也很难找到工作。

弹间宙怒气冲冲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心里也在盘算,这妖怪母亲平素做的中国菜肴他虽然也照样学了一些,但按他的脾气也决不再做。至于日本菜,眼下已经来到日本,也没多大的吸引力了。

两个人在熙熙攘攘的东京街头同时僵住凝神静思,与身前身后络绎不绝的人群产生了强烈的反差,这对一些卑劣的职业来说,是上等的猎物。一个惯偷从某个角落突然冲出来,猛地撞到了阿雪的腰部,疼得她“嘤”一声几近跌倒,而她的皮包早已被那家伙夺走,而且跑得很远了,速度比狗还快。弹间宙勃然大怒,他向来性情怪戾,不容许任何的欺辱,立即从包里拿出一把刚买的手枪。阿雪慌了,抓住他的手叫道:“你疯啦!只是一只见挎包,装了些化妆品,没多少钱的,快收起来!”周围的人见到锃亮的手耸枪,都加快了步伐,但动作并没有变化。

弹间宙追上去,那小偷已经跑到对面的马路上了,还在不断地招手示威,得意非凡。正值绿灯,轰轰吼叫的大小汽车伴着尘土不断地滋扰他的视线。车流过后,他看到小偷身旁多了一个身材高大,学生打扮的年轻人,小偷还没警觉过来,对方已经重重一拳击在他的下颌骨上,那年轻人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再一记高踢腿,小偷就完全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交警介入这件事后,年轻人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小偷很快就被带走了。

年轻人穿过马路,将皮包递还给弹姐弟。弹间宙仔细端详他丰姿秀爽,英俊脱俗的相貌,嘴角还残留着自信和笑意。

“谢谢了。”弹间宙看到姐姐似乎要大谢特谢感激涕零,所以先开了口。年轻人也不以为忤,笑着说:“这些人都坏极了,专欺负咱们初来乍到的外地人。”

弹间宙眼皮一跳,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外地人?”

“哦?咱们坐同一架飞机呀。”那人略感诧异,“你们的飞机是在檀香山转机的吧?我就是在那儿上的。”

弹间宙笑笑,问:“飞机上五百多人,你怎么能记得我们俩?”

那学生一愣,随即笑着说:“小兄弟你太多心啦。我是专业学美术的,观察别人成了职业病。如果因此而冒犯你们,请不要介意。尤其我一发呆就容易犯这毛病,因为我忽然看到你们姐弟俩,姐姐这么清丽脱俗(阿雪羞涩地低下了头,由于在澳洲整整十年,大家对异色人种的容貌作不出相对准确的评论,因此也很少有人说她漂亮),这位小兄弟更是眉清目秀……对了,我叫水野忠信,请多关照。我是来跟银座染桂高校转读的,有什么事到那里找我就好了。”

阿雪被他的热情弄得很不好意思,刚要再次道谢,弹间宙却硬生生地回绝:“你说得太多了。”说罢拉姐姐快步走开了。

阿雪向来让着弟弟,可走了一会儿觉得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实在失礼,忍不住说:“阿宙,他是个好人呀,你过于敏感了。”

弹间宙听了阿雪的话刚想要说些什么,迎面恰好走来一个人,一时间猝不及防,两人重重地撞了满怀,对方手中的方便袋落到地上,里面撒出一大堆武侠小说。

弹间宙抬头看那人,也跟刚才的年轻人相同的打扮,看样子都是银座染桂高校的,年龄也差不多,只是不像水野忠信那样俊美,长着一副大众脸孔,长长的乱糟糟的头发还隐着异色。阿雪刚要开口道歉,就听那人骂道:“我操你祖先南方古猿!你妈生前没教你睁着眼走路吗?”

母亲的阴影是弹间宙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听到这种粗鄙不堪的言语他和司科特一样的厌恶,因为这使他想起了那个冒牌母亲。而这句话逢巧又有“你妈”两字,弹间宙不擅口舌,唯一发泄怒火的方式就是动手,可就在这时候他竟隐隐产生了片刻的犹豫,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疯狂的命运使他对身边的任何事物都倍加留神,他只觉得这人的声音在哪儿听到过,非常熟悉,非常深刻。

阿雪很了解弟弟,见他半晌也不作声,以为是愤怒到了极点,忙捂住装有刚买到的枪支的皮箱。

那个学生略一呆滞,似乎在为对方居然不还口而惊讶,于是站起身拍拍尘土,一一捡起撒落地上的书,说:“算啦,看情形你也算是个识相的人啦,下次走路记着把眼珠子带上,听见没有?……喂,你耳朵也没带呀?又聋又瞎!”

阿雪向来不卑不亢,撞倒对方是弟弟的错,但她同样不能忍受这种过分的侮辱,于是走上前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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