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妃,狠彪悍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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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妃,狠彪悍 完结-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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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渊端坐,目光随着那人走近,越来越暗,她是状元并未太让他惊讶,这个女人做事,似乎没有一件是她不会的,但是如今她以一身男儿的姿态,大步走入朝堂之中,凌然走来不怯不惊,这天下只怕她是第一人。
    心中五味杂陈,只淡淡扫过便掩过眼中的情绪。
    澜秋绝支着面颊,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人走进,眉梢微扬了扬,若他没有记错,此人就是科考那日,与任博发生口角,被传作弊之人。唇角勾起抹玩味的笑意,他眼中越发的起了兴致。
    “臣,端木箫(左卿仁,任博)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参拜声,风千华落落下叩,口中高呼万岁,身后左卿仁与任博亦随同叩拜。
    皇帝笑的满意,看着自己选中的得意门生,大手一挥:“平身!”待三人谢恩起身,他又继续说道:“这位就是澜月考生吧,果然气度不凡,与我状元儿郎不分上下啊!”
    这是夸奖?任博脸色难看,他只是第三名探花,如何能跟状元不相上下?
    目露不屑,他上前一步,高声回道:“皇上,臣不服!”一个稚嫩少年,怎么会赛过他夺得状元,不可能!
    皇帝的眼中划过丝不悦,但语气碍着澜秋绝,依旧平缓无波:“何事不服?”
    任博抱拳,高昂着头面容上是目空一切的倨傲:“臣对这结果不服,皇上当日与我们太子殿下有赌约在先,这状元之选自然要公开比较之后方可敲定,如今大周单方面就决定了胜负,所以……臣不服!”
    “臣以为,若只是输于有大周第一才子之名的左卿仁手中,臣毫无怨言,但此人……”任博手指风千华,满目鄙夷:“此人名不经传,闻所未闻,臣输给她,不服!”
    “臣等不服!”澜秋绝身后,与任博同考却未得名次的两人,也同时走到殿中,齐齐跪下附和,那个连名字都没有听过的人,怎么可能得了状元,分明就是有人偏袒或是作弊!
    “对,不服!”
    “什么人,听都没听过,谁知道是不是作弊,匡我们太子。”
    澜月使臣愤愤不平,蠢蠢欲动,瞪着风千华想在她脸上剜个洞出来,一时间嗡嗡声此起彼伏,响彻大殿。
    大周满堂文武惊悚,虽然此前与澜秋绝有赌约在先,但大周科考是重中之重,状元之位岂能由别国决定?至于比赛,若是任博等人答题胜过一筹,那自然是给他,可如今大周学子优卓,这不服就是对端木箫的嘲讽,对主批考官的质疑……
    对大周皇威的挑衅!
    所有人都侧目看向一袭红袍,被人质疑的当今状元,却见她非但没有惊惶失措,反而面容沉静,坦然迎上任博的视线,唇角一勾一个极其淡然的谦和笑容浮上嘴角。
    大气!
    非常大气!
    面对别人的质疑,宠辱不惊,面不改色,这等风姿令满堂朝臣暗自点头。
    刚刚偷偷怀疑过考试公平性的大周官员,心中渐渐平复下来,忽然生出些许信心,或许,此人是真才实学也未可知。
    澜月那边却没这么淡定。
    任博收回视线,咄咄逼人:“臣等要求,公开我等答案,当庭验卷!”
    皇帝虚眯起眸子,看向澜秋绝,后者正一脸索然的坐着,支着面颊昏昏欲睡。皇帝生生压下怒气,但沉着的面容明显不悦,一时间低低的气压环绕在金銮殿上,没有人敢说话。
    “皇上,既是澜月才子不服,那就当堂验卷,也好让他们输个心服口服。”蓦地,夏侯渊出列抱拳,声音沉沉让人不容忽视。
    心中暗怒风千华胆大妄为,参加科举还拔得头筹,犯欺君大罪,可如今她立在此处,夏侯渊却是暗叹口气,毫不犹豫为她解围,她虽为钦点状元,但的确毫无名气,若此次只是打压澜月的不忿,还不如顺水推舟让他们心悦诚服。如此之后,才能一劳永逸堵上悠悠众口,他日她上朝为官亦便捷很多。
    不知为何,一瞬间风千华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凤眸微微闪烁,拢在袖中的手紧了紧。
    他竟是这样对她有信心!
    皇帝略微沉吟,面色渐渐缓和:“既如此,那就取三甲试卷上前,让澜月考生验一验。”
    三甲试卷被送上殿,任博面容骄傲的接过,缓缓打开其中一卷,乃是榜眼之位左卿仁的答卷。澜月三人一目十行,看了一遍,越看脸色越难看,片刻后,任博上前微微行礼:“左兄果然才学兼备,任某输的心服口服,甘拜下风。”
    左卿仁父亲乃是当朝丞相,他本也是内定吏部左侍郎,大周无人怀疑其才学,所以,对于他夺得榜眼之位也未表示过多的惊讶。
    左卿仁温润含笑,还礼:“任兄务虚自谦。”
    话落,他不再多言,转眸看向风千华背影,玉润的眸子里,微微探究。
    任博本就意不在此,左卿仁的才学自知与他不相上下,他质疑的是风千华的状元之衔,当下,拿起她的试卷便开始细细的看。
    桃花眸微微睁开,澜秋绝不语,但神情却颇为戏谑,身后使臣团个个面露笑意,一副等着风千华,等着大周官员出丑的姿态。
    这一等,就等了足足半个时辰!
    大殿上没有人说话,诧异却是越来越重,任博手捧试卷,脸色已黑若浓墨,统共一页千字,三人反反复复看了不下百遍,同行两人早已面色难堪,其中一人豁然抬头,一指风千华:“状元郎,请问这试卷是出自你手?”
    风千华挑眉,第一次转眸看向他们,凤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是,不知有何指教。”
    被人当庭质疑,那人吃定她会慌乱紧张,可是她依旧一副淡然处之,仿似与他聊家常一般的闲然态度,让他顿时气的涨红脸,急切的想打破她此刻的平静:“你卷中所答,治国不以君为重,反以社稷为先,以百姓为甚,此等言论简直是本末倒置,你当作何解释?”
    话落,幽寂的殿内,哗啦一声,有人猛掏着耳朵,怕是自己没有听清楚问题,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治国当以君为首重,若无君王统治,运筹帷幄,这天下必然混乱!况且,在皇帝耳边说这样的话,这状元郎莫不是疯了?
    诸多反应落入眼中,风千华负手而笑,从容不迫,朗朗开口:“这位兄台,确实这般认为?”
    “当然!”那人不买账,认为风千华顾左右而言他,故意岔开话题。
    “好!”风千华不再多言,凤眸微挑:“那我给你说个故事,告诉你何为民心。”
    “当年,诸侯陵替,并一天下,号为月。然,月极残纵欲,震古烁今,重工役、兴土木、法严苛;喜功、好战、远征,血漂杵,尸百万。普天愁怨,哀鸿遍野,天下骚乱,反徒四起。
    澜者,奴,长八尺余,力能扛鼎,众奴惧,遂从。初起时,年一十四,从者得两千人。
    翌年冬,军荒野,军无见粮,士卒冻饥。澜憨善,待众如友,从士卒食芋菽,从者大恸,义名广传。
    彼时,有士曰:‘夺天下者,必澜也!’……”
    说到这里,满堂官员都已经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大周这边默默点头,夏侯渊的眼中一丝赞赏略过,而澜月那边,脸色已经呈了猪肝,除去依旧不闻不问的澜秋绝外,皆恨的咬牙切齿!
    淡淡的嗓音依旧在大殿上飘荡……
    “后,澜号天下义士,共反暴月,一呼百应。从者凡十万人,东伐月。
    澜大胜,斩月于民前,举国欢,距之称义帝,号澜月。
    藉帝王之威器,残酷暴虐滋己恶,恶既深笃,残虐以促期,至以沦亡,不得存!
    澜少时,学书不成,去;学剑,亦不成;后习兵法,大兴,然略知其意,又不肯竟学。
    世闻澜之莽,然,其善,遂其成!”
    她诵完此段,负手笑盈盈看着几人,红唇轻启:“呜呼,岂不谬哉!”
    四字落地,哄堂大笑!
    岂不谬哉?
    这何止是荒谬!
    大周官员笑声如潮,从未有过这等扬眉吐气的爽快,这状元郎方才念的,可是澜月野史——当年澜月始皇乃是草莽之辈,目不识丁,功夫粗浅,身份低陋,乃是标准的乡间莽人!此人单凭一身惊人的蛮力和对待乡邻的敦厚之心,夺得民心才得到的天下。
    若非前朝月皇的残暴不仁,以至于民怨四起气数已尽,又怎么会让那莽夫揭竿而起,建立了澜月国?
    如今这澜月才子还口口声声的质疑,这不是荒谬是什么?
    那人脸上青白交加,恨不得冲上去塞住风千华的嘴巴,澜月使团众人更是气的不轻,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这向来被澜月皇室认之为耻,正史避而不记,这状元郎此举无疑是拿着对方的鞋底,抽他的脸!
    让他们如何不气!
    如何不难堪!
    文武百官欣赏着他们犹如便秘的脸色,直觉舒坦,实在舒坦!
    皇帝眸光盈着满意,赞许的看了风千华一眼,就差抚掌大笑。
    夏侯渊唇角隐去笑意,能说出这样的话,戳别人的痛心往事,也只有她能做的脸不红心不跳了。
    澜月众人恨的咬碎了一口钢牙,才子中的另一人恨不能蒙住脸,周身气的不停抖啊抖的,跳脚质问道:“士农工商,从来如此!商乃贱民,最为轻鄙的职业,重利轻义,做宵小之事,赚不义之财,动国之根本,乱世安稳之群!而你试卷中竟说要助其发展,将帝王统治威严,百姓劳苦血汗放在何处?说此言论与跳梁小丑又何不同!”
    众人投去讥讽的一瞥,转移话题?
    一个个官员捋着胡子,一脸不予计较的模样,咱大周行事宽厚磊落,暂且放你们一马,只看那状元郎如何作答,此时,即便这试卷上的言论多么的不合时宜,多么的耸人听闻,他们也没有任何质疑的心思。不知不觉中,认为这新鲜出炉的状元郎,必定会有一个新奇的答案。
    看似浅显,却引人深思。
    风千华掸了掸衣袖,唇角嘲讽一笑:“这位兄台义愤填膺,恨不能将商人踩在脚底,鞭尸示众,啧啧……这么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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