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三月果(1-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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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1-4卷)- 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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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她才成事,她话说的也没错,毕竟遗玉为了给卢智施延时间,是将那个能够博得皇上掌声的故事,算在了卢智的头上。

  因此听完她的讲述,长孙夕并未对遗玉发表什么意见,而是语带羡慕道:“这故事真有趣,那卢小姐真是有位好哥哥,教她识字念书,还与她讲故事。”

  长孙娴点头,“卢公子的确是位好兄长,任谁有这么一个大哥,也会不凡起来。”

  李恪若有所思地随口迎合了她们两句,一直没有开口的李泰,竟然突然出声道:“这个故事不错。”

  似是想到了那日在王府的花厅中,有些不情愿地将那个在宴会上讲过一次的故事,又干巴巴地叙述了一遍给他,没有抑扬顿挫的语调,却又透着几分讪讪的可爱,李泰双目轻眯了一下,带出的些许愉色,并没有被侧对他的三人看见。

  听到这夸赞,几人一愣后,还是长孙夕率先应道:“四哥在听大姐讲啊,我以为你都没听呢,嘻嘻,我与四哥一样,觉得那故事有趣的紧,就是不知卢智大哥还有这样的故事么。”

  当日中秋宴后,卢智被皇上带走,遗玉被王府的副总管以等候卢智为由单独带走,却是领着她到了一处花厅,在那里见到了李泰。

  李泰询问那故事是出自何处,遗玉只道是卢智所讲,被李泰一句“去问卢智”

  堵住,只能承认是自己编的,因此对这故事的出处,在座几人没有比李泰更清楚的。

  但他并没有指出长孙夕话里的不对之处,而是看着场中的遗玉射出了不穿靶的第九箭,他自然看的出来,这一箭是失误所至,又见她揉着右臂,停下来观察两边,薄唇轻紧了一下。

  长孙娴对李泰之于那故事的夸赞,嘴角轻牵了一下,状似突然想起,有些失声道:“啊,我想起来了!四哥怎会不记得这卢小姐!高阳生辰宴上,不小心被刺客刺到的,可不就是她么!”

  如非必要,长孙娴实在是不愿意提及这档子事,且不说高阳偷了李泰的爱宠,又冒出刺客这玩意儿,会引起李泰不好的回忆,更重要的是,明眼人都知道,遗玉是帮李泰挡了那一刺。

  可李泰这“不错”两字却让她想起,在中秋夜宴上,李泰在皇上的询问下,仿佛也是这么评价遗玉的——字写的不错。

  两个不错放在别人那里不算什么,可若是挨到李泰,那就难得高阳生辰宴上冒出刺客,且有一人帮李泰拦下了一刺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但却不大清楚那人是谁,包括李恪和长孙夕被长孙娴这么一提醒,一个扭头看向李泰,一个嗤笑出声:“高阳的生辰宴,那是五月底的事了吧,都这么久了,四弟记不得也是正常。”

  行刺对于这些得势的皇子,明里暗里的从小到大不知遇上多少起,因此舍命的下人的没有十几也有七八,遗玉在李恪眼中,不过是个聪明些的平民出身的小姑娘,别说是替李泰挡了一剑没有死掉,就是死掉了,过上十天半个月的,谁还会记得。

  李泰本就不欲他们知道自己和遗玉现在的联系,听了李恪的话,按照他的性子,心里不管怎么想,在外都是不会解释半句的。

  他的沉默自然而然被几人当作默认。

  长孙夕喃喃自语道:“话虽如此,可若没有她,四哥难免会受伤的……不行,既然知道是她,那等比试结束了,我要找机会好好谢过她才好。”

  这话被长孙娴听见,瞥了她一眼后,轻声道:“你莫多管闲事,四哥都记不得,哪还要你去道谢,这都多久的事情了,莫要被有心人拿捏住,再翻什么闲话出来。”

  长孙夕眼珠灵巧地轻转了一下,长长“哦”了一声,表面是应下,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场上四人拖拖拉拉,总算是将十箭射完,就剩下遗玉一人,刚刚侧身站好,从腰后箭囊中取出一支羽箭。

  今日似乎有些倒霉啊……遗玉心中默念,原本在前几箭表现不大好那个人,竟然诡异地在最后两下爆发了出来,十箭六穿,和另外两人一样.比她还多一箭。

  因为离靶心位置不同,就是射穿箭支数目相同者,也能分出前后,遗玉自知,若这一箭她射不中,固然是最差,射中那就和三人的成绩是一样,四个人总要选出个最差的。

  因此,想要稳妥地避免下一轮,她不仅要射中,还要尽可能地离靶心近!

  遗玉深吸一口气,又呼出,再提气的时候,握弓的左臂略一下沉、虎口前推,恢复了些许力气的右臂不紧不慢地将弓拉开——

  糟!就在弓将要拉满八分的时候,之前一箭右臂的失力感再次传来,遗玉心中猛地一咯噔,在瞬间做出了反应,拉不开,那就推!

  她左腕一紧,有些突兀地朝前伸去,本来拉不动的弓,竟然朝前又近了两寸!

  在完全失力之前,她松开了扣弦的左手,羽箭带着破空的声音,嗖地一下飞射而出。

  遗玉垂下右臂,眯起眼睛看向对面不太清晰的靶垛,片刻后,射艺师傅高高举起了手——穿了!

  四人射穿了相同的箭数,面对这情况,射艺师傅只能聚在一起,从第一座箭靶开始检查到最后一座。

  遗玉在他们比较的时候,将弓夹在腋下,伸出两手摊开在面前,同时一握,除了右臂酸麻之外,没有任何不妥的反应,仿佛在最后一箭射出之前,力气用足的她,左腕上突兀传来的热气,是她的幻觉一般。

  “真是怪了……”

  没容她多想,射艺师傅检查完四人的靶子,走到场地边上将结果告知了主薄。

  遗玉同场上另外四人转身看去,就听主簿一前一后,高声念出了两个名字。

  没她!

  面上一喜后,遗玉又回头看了一眼远处自己的那座靶垛,夹着弓,朝弓架走去。

  放好了弓和箭囊,遗玉走到场地边上,刚在卢智身边站定,就听他问道:

  “不错,这阵子的练习还是颇有成效的。”

  遗玉摇摇头,“第九箭就有些拉不动了,你都不知道,我这最后一箭,可是超常发挥了呢。”

  “下面你也不用比了,别在这里受冻,去对面木棚里歇着。”卢智将自己的指套从书袋里掏出来。

  “嗯。”遗玉接过两人的书袋,转身之际,余光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贵宾席上,入目的两道雪青色身影,并没让她的脸色生出什么变化来。

  遗玉回到了马场另一侧的木棚,站在外面朝里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程小胖子的人影,看来是帮程小凤消名之后,就回去了。

  木棚里放着火盆和挡风的位置几乎都已经坐有人,一见她进来,便有七八个位置不错的书学院学生同时站了起来,意在让座。

  遗玉轻轻点头后,拎着书袋朝早上和卢智曾经坐过的靠墙那处走去.并没有去占他们的位置。

  几个学生相互看过后,便有人善意地喊来书童给她倒茶,又有人起身挪了只火盆过去,得了遗玉的一句谢,皆扬起绝对不同以往或是虚假或是不以为然的笑容。

  再看另外两个走进这间木棚的学生,只能在剩下的空位上坐下,遗玉有些好笑地暗自摇头,这就是待遇的差别,若是那日书艺她没有帮学院争到一块木刻,这些人哪里会对她这么客气。

  “那书学院的卢小姐到底是不如太学院的,看来也只有书法在行。”

  忽然听到一层帷幔相隔的另一间木棚里传来隐约的声音,遗玉有些无语,真没想到坐在这棚边,还能顺便听听墙角。

  那将遗玉同卢书晴相比的声音刚刚落下,另一道温和的声音便响起:

  “呵,卢小姐可不只是书法了得。”

  第265章 流言初起

  遗玉左侧的帷幔那边,便是国子监先生们专用的席位,听见这道似在替自己报不平的温和声音,遗玉端着茶杯送到唇边的动作略一停顿。

  “哦?杜公子何出此言?”

  果然是杜若谨,遗玉轻吹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水,心中有些意外,又好奇他会怎么回答,于是稍稍侧头,继续听着另一侧隐约的交谈声。

  “这事说来话长,五月底高阳公主的生辰宴上,斗签之时,卢小姐曾为我的画,即兴题过一首倚画诗,不怕郑先生笑话,我向以为丹青之事,鲜有人能与我相较,那日所作一幅,更是堪称佳作,但却自认配不上那一首诗。”

  遗玉饮下一口热茶润了润刚才被寒风吹的干涩的喉咙,面色有些古怪,被人夸奖固然是件好事,尤其是在背后听得,可当日应了杜若谨所作月夜图的那首《春江花月夜》,是她一时情急,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剽了别人的,题诗一事,那字是她的,可那诗却是另有所属。

  “有此事?我等为何都没听说过。”

  遗玉自嘲一笑,出了魏王被刺一事,还有几个人能记得那时在宴会上被高阳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平民小姑娘,就算记得的,又有几个人敢随便将牵扯到魏王的事情拿出去乱讲。

  “许是那日众人多饮醉,无几记得。”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哈哈,书学院的卢小姐是杜公子的学生,你自然更了解一些,算是我刚才口误。不过太学院的卢小姐,这次艺比兴许能赢得两块木刻,直比住年那太学院的卢智了,咦?这么一说才发现,今年这出彩的学生,怎都是卢姓——”

  忽然,遗玉耳中本就隐约的声音变得模糊起来,显然是正在说话那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她余光瞄了一眼四周,装作调整坐姿,又往帷幔边上移了移。

  “…年前…大人家中妻小被乱党掳走…听说怀国公如今重返朝中,就是寻到了曾被他逐出家门的卢夫人和——”

  遗玉面色一僵,虽那侧的声音不大清楚,可几个敏感的词语,还是让她听出了端倪,正待要继续听下去是,忽闻那温润的声音将其打断。

  “郑先生,这些闲人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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