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锁惊清(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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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锁惊清(清穿)-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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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背得出,皇阿玛就把阿姨拨给你,让阿姨天天给你唱曲去。”我给胤禛个白眼,正要反驳,福惠拍手大笑,“好啊,好啊,让阿姨去阿哥所,天天给福惠唱曲。”

我给福惠一个小爆栗,又给胤禛肩膀一记,喝道:“你们爷俩合伙欺负我?”胤禛笑道:“福惠,背得出么?背得出皇阿玛重重有赏。”

福惠点了点头,挣脱胤禛的怀抱,走到暖阁中央,两只手背在背后,咳嗽几声,清了清下嗓门,摇头晃脑的道:“小筑幽居爱近郊,夜迟月色隐林梢。寒侵珠箔灯光淡,风动纱窗竹影交。野外钟声闻断续,案头诗律费推敲。翛然兀坐情空尽,识得原无物可淆。”

福惠边背,胤禛边笑,额头和眼角皱纹舒展不少,憔悴的脸色也温润许多。我待福惠背完,拍手道:“八阿哥好记性,八阿哥好聪明。”胤禛高兴的抱起福惠,狠狠亲一口,“皇阿玛前几日不是教过你一首诗吗?还记得不?背给阿姨听听。”我瞪大眼看胤禛和福惠,满怀期待。

是首什么诗呢?难道是首情诗?

福惠眉头微蹙,抬头望半空垂下的宫灯,恍然大悟,“皇阿玛,儿子记起来了。阿姨等等,福惠想好了背给您听。”我大道一声“好”,笔直而坐。胤禛放下福惠,笑着走到我身旁,在我耳边低声道:“仔细听,记住每一个字,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我嫣然一笑,双颊有些红,“我一定会记住每一个字。”胤禛满意的点头,走到御案边,淡定自若的喝茶。福惠在我左边坐下,脆声道:“阿姨听好,福惠开始背了。”我“嗯”一声,眼睛盯着地面,心扑通跳不停。

福惠朗声道:“茹梅幽道屹,卧吻泥思睡,怡枝窈湖静。入湖惊,入时湖惊,入时邀湖惊。阿姨,就是这个。福惠觉得很怪,不过皇阿玛作的一定是好句,肯定是福惠没有理解其中的深意。”

我茫然的笑着,心想,听着怎么如此别扭?不跟我作弄胤禛那首诗很像吗?“茹梅幽道屹,茹梅幽道屹。”难道是“汝没有道义”?那岂不等于“你没有道义”?那接下来几句……

我想了一下,霍地站起,狠狠的瞪胤禛。胤禛哈哈大笑,“福惠出去,皇阿玛有话给阿姨说。”福惠狡黠一笑,作了一揖,“儿子告退。”蹦蹦跳跳跑出西暖阁。

作者有话要说:雍正二年七月初八,十四爷的福晋去世(不是文中的莎琳娜去世)四哥赐给十四福晋一块地,十四爷嫌弃风水不好,拒不接受,还为自己和福晋建了装骨灰的木塔。四哥觉得十四爷藐视自己,让自己被天下人骂,于是派人去取木塔。十四爷不从,大吵大闹。唉,此时的十四爷蛮让人同情的,默默,某悠不厚道的“鄙视”一下四哥。

第六十二章

雍正二年冬

胤禛放下茶杯,靠着龙椅眉开眼笑,脸上挂满作弄人后的得意之情。我一动不动的站着,面上生气,心底其实挺乐。这个老小孩,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居然骂我是“妖狐精”,我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胤禛“扑哧”一笑,走过来揽我腰。我打开胤禛的手,喝道:“真讨厌,耍着好玩,是吧?”胤禛抚摸我脸颊,柔声道:“反应还挺快,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傻,这样说纯属因为你有魅力。”我憋着笑,毫不客气的给胤禛一拳,“不行,这首不算,你得重新作一首。”

胤禛看着我,满眼都是蜜意。我心头甚甜,转过身,偷偷低笑。胤禛掰过我身子,抱我入怀,“上个月送给你的那幅画面不是有一首诗吗?可不许贪得无厌,我的御诗岂是这么容易给的?”我悚然一惊,心跌入谷底,双腿忍不住颤抖。

当时,我看到那幅题着“小院莺花正感人,东风吹软细腰身。抛书欲起娇无力,半是怜春半恼春”的绢画时,几乎是喜极而泣。但想起那幅绢画就是报纸上登载的,脸刷的变白,要不是强制站定,早就扑通倒地。

难道那个墓就是我最终的归宿?我死后,被葬在与清西陵相隔千里的东北边境?不,不,我和胤禛绝对不会遥遥相望,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你怎么了?难道跟我计较嬉笑之词?”胤禛托着我下巴,神情颇为心疼。我扑进胤禛怀里,哽咽道:“胤禛,答应我,我们即使不能同死,也要埋在一块,我不想离开你,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真的不想,不想……”

胤禛轻拍我肩膀,嗔道:“不许你这样说,你我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绝对不会。”我点了点头,你在骗我,我们注定死不能同穴,你的后妃中根本没有我的名字,根本没有。老天爷,我到底是谁?我最终的归宿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忽听苏培盛在门帘外道:“皇上,贵妃娘娘到了。”胤禛放开我,“叫年贵妃和八阿哥去东暖阁等朕,半刻钟后传膳。”苏培盛“嗻”了一声,福惠道:“儿子给额娘背皇阿玛作的诗,很有意思的诗哦。”年暮瑶笑道:“额娘洗耳恭听。”我心想,年暮瑶颇有文采,一听就能听出那诗的弦外之音,不行,不能被她听到,否则太丢人了。

我要出去阻止,胤禛拉住我,“放心吧,福惠答应过我,这首诗只背给你听,他背的定是另外一首。”我满肚子狐疑,“真的?”胤禛道:“君无戏言。”又道:“一会和我们用膳。”脸一沉,正色道:“不许扭扭捏捏不答应。”我笑道:“我正想和暮瑶说说话呢。”

胤禛在我腮边轻轻一吻,啧啧叹道:“梓悠芳华无限,暮瑶婀娜多姿,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我真是艳福不浅啊。”我冷哼一声,冷着脸道:“以后还有三千佳丽等着你享用呢,小心眼看花,手抱软,腰腿……”对上胤禛挑逗的眼神,脸一红,坐在炕上闷声不语。胤禛俯下身子,在我耳边轻声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我心想,曹雪芹还没开始写《红楼梦》呢,胤禛从哪里听说的?猛地记起汤泉的事,忙道:“是允祥告诉你的?”胤禛负手踱步,洋洋自得道:“你吹捧十四弟文武双全,其实大错特错。我承认骑射功夫不如他,但他要跟我比文采,肯定是我的手下败将。”回头走向我,“允祥一告诉我,我便明白这句话的深意了。”

我暗骂,好个喜欢偷听的允祥,这次我饶不了你。笑道:“是吗?说说看。”胤禛握着我的手,深情的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我又惊喜又激动,靠在胤禛肩头,低声道:“君当如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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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后,第一场大雪悄然至,今日一早起来,呈现在眼前的是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早朝后,胤禛铁青着脸回养心殿。允祥、允禄、允礼紧跟其后,神情凝重。雪花欢快落,簌簌之声不绝于耳,殿内却死一般的寂静。

胤禛坐在龙椅上,操起御案边最喜欢的珐琅彩瓷杯,狠狠砸地,怒道:“朕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还要年羹尧指点吗?难道因为他强为陈奏,朕才赏兵吗?难道因为他出谋划策,朕才处置老八他们吗?以年羹尧的才能,做个大将军或者总督是有余,但怎么可能具备天子的聪明才智?”三位爷一动不动的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两年来,年羹尧自恃功高,骄横跋扈之风日甚一日。他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任人唯亲。不但如此,还贪赃受贿,侵蚀钱粮,聚敛财富。

上个月,年羹尧进京述职,令都统范时捷、直隶总督李维钧等跪道迎送。到京后,郊迎王公以下官员跪接,他傲然的坐在马上,看都不看一眼。王公大臣下马向他问候,他也只是点点头而已。后来觐见胤禛,竟也十分骄横,毫无人臣之礼。胤禛表面没说什么,心里十分不快。待年羹尧离开,发了好大的脾气。他即便很恼怒,却也下旨赏赐年羹尧双眼孔雀翎、四团龙补服、黄带、紫辔及金币等物。

胤禛即位后,对年羹尧的恩宠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年羹尧所受的待遇,古往今来,没有那个人臣可以相比。在生活上,胤禛对年羹尧及其家人关怀备至。年羹尧的手腕、臂膀有疾,胤禛时常再三垂询,赐医送药。对年暮瑶和福惠的身体状况,也不时以手谕的形式告知年羹尧。奇宝珍玩,珍馐美味更是经常打赏。唐朝有“一骑红尘妃子笑”的典故,清朝其实也有,只不过是“一骑红尘亮工笑”罢了。胤禛真心待年羹尧,年羹尧却越来越目中无人,自尊自强的胤禛岂有一再忍让之理?

胤禛喝完茶,淡淡的道:“你们三人想法把朕的意思散播出去,务必要让年羹尧听到。朕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究竟明不明白朕的一番苦心。”三位爷欠身应承。胤禛道:“跪安吧。”三位爷各自劝了几句,躬身离开。

我为胤禛揉太阳穴,说些“消消气”“保重身体”之类的宽慰话。胤禛拉着我的手,叹口气道:“我曾经对年羹尧说,我要是不做个勤政爱民的皇帝,就对不起他的赤胆忠心。他要是不做个鞠躬尽瘁的臣子,就不能回报我的知遇之恩。我希望我们能给后人树立千古君臣的良好榜样,我对他寄予厚望,他却如此待我。”

我心想,年羹尧变成这样,跟你太宠他有一定的关系,就跟康熙当初太宠太子有异曲同工之理。这些话当然不会跟胤禛讲,只是拽着胤禛胳膊,往东暖阁走,“别想这些烦心事了,瞧你脸色不好,进去躺躺,我给你揉肩捶背。”胤禛“嗯”一声,进了东暖阁,笑道:“你越来越不像我妻子了。”

我脱掉胤禛靴子,嗔道:“是啊,我越来越像你女儿。”胤禛拉我同他并肩坐在床边,微微一笑,脸上总算有红润之色,“为什么?”我含笑不语,净手后,捧着胤禛下巴,打趣道:“你满脸都是褶子,而我……”摸了几下保持得不错的皮肤,笑道:“我朱颜未改,咱俩要是走在大街上,别人肯定说我是你女儿。”

胤禛冷哼一声,躺在床上,不悦道:“你会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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