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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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月-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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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含酸的话语,目光扫视着眼前面色微变的玉娘。

“九哥在查玉娘?”玉娘含怒。

赵构轻笑。

玉娘微叹:“岳翻他是救过玉娘,他救的是他心中白璧无瑕的仙子,他哪里知道我柳玉娘已经是败柳残花之躯?”

“女子变心,就如子女失宠于父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赵构轻轻摇头,将指尖一枚棋子按在棋盘上。

“也罢,那九哥为玉娘一家平冤昭雪呀。柳家千古冤案,九哥最清楚不过。”

见赵构面带难色,玉娘娇嗔的笑了说:“怎么,九哥不敢?九哥怎敢推翻二圣对柳家的冤判?”

“玉娘,你不用拿这些刻薄话怄九哥,九哥对你的心,九哥的身不由己,这些年你是知道的。”

玉娘笑笑:“所以身不由己的急了向金邦求和,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赵构脸色阴沉:“玉娘,你莫不真是心有所属?”

“红颜易老,九哥既然坐拥三宫六院,就恩许玉娘飘萍倦英之身寻个‘真汉子’觅个角落安置残生则个。”

“可朕是帝王,有诸多的身不由己,非是玉娘你能体会。”赵构坚决的说。

“所以玉娘这残花败柳,如何能流入宫墙伴随九哥呢?”

玉娘深情的望着眼前这年轻的帝王,昔日青梅竹马的伴侣,讥讽般呼唤一声:“官家~~”

赵构面色青紫,一把抓住玉娘的肩:“玉娘,你别逼朕。”

玉娘一把甩开他的手,整整罗衫,扶扶云鬓浅笑:“那官家倒是为玉娘想想,玉娘还该不该怕呢?玉娘一官宦世家千金,只为皇家‘黑白之道’的棋局,一夜间家破人亡。年幼的弟弟都不免挨了一刀不男不女的入宫为奴,玉娘又何来抱怨沦入风尘被人**呢?官家请回吧,怕玉娘这人尽可夫的身子,脏了官家的手。”

赵构铁青了脸立起身:“难怪你处心积虑的弄来个孩子来帮他演戏。”

【陌言陌语】

历史上这个时候赵构确实在扬州,但岳云、岳翻来扬州纯属陌在杜撰。这段时间云儿还应该和岳翻在逃难,还没去宜兴军营,而岳飞此刻也在江北的广德军。

9 恶少报仇飞金弹

 正文 9 恶少报仇飞金弹

9恶少报仇飞金弹 临江楼管弦声绕梁,杜充帐下的虎将邵青正同好友岳翻对江畅饮。

“邵叔叔”一声清亮的呼唤,“噔噔”几声欢快的脚步声上楼。

“小魔王来了。”岳翻嗔骂的话语里掩饰不住的怜惜,一身锦服的云儿跑上来时,邵青也忙拉了云儿贴身坐下,赞口不绝:“这云儿,几年不见,真是愈发的标致美男儿了。”

“唉,这‘标致’一词可用的歧义。”岳翻更正,俊朗的容貌,薄唇带了不羁的笑。

邵青大笑:“你岳家真是出美男,只可惜邵家没个女儿,不然踩烂门槛也要云儿做小女婿。”

岳翻豪爽的举起酒碗,兄弟二人一饮而尽。

“贤弟的军饷疏通得如何了?”邵青试探问。

岳翻一捶桌案,愤恨的骂:“这些狗官,只贪图自己的享乐,吝啬的护了钱粮,如此下来不是逼军队做土匪么?别的军队可以去明抢豪夺,偏我那兄长谨小慎微。本是去镇江借粮,不想听说金兵压境,人人自保,谁个肯借。”

说起战事,岳翻牢骚满腹,谈到各位节度使拥兵自重,听说金兵南下,早早的退守,兄弟二人都扼腕感慨。

“韩大人军队退到了镇江,杜大人已经弃守江北,邵青请命留守,哪怕就剩邵青一条船,也要将金兵抵挡在长江北!”

“家兄派仇勇将军去和州策应,怕和州城定是金兵必攻之地。”

“邵兄,上次托兄长的事~~”岳翻一句话出口,警觉的看了眼一旁的岳云,小家伙已经趁人不备,偷偷为自己倒了碗酒,悄悄的喝上,忽烁的眸子偷眼望着他们。

“云儿!”岳翻喝骂:“莫不是做打了?”

云儿伸伸舌头,嘀咕一句:“真辣,不好喝。”长睫忽闪,小鹿眼却向六叔岳翻告饶。

“老六,大哥劝你,还是从长计议。令兄对你却是有失公允,但当今天下真是一心报国抗金的,除了岳太尉也没几人。”

岳翻仰头倒进一碗酒,擦拭唇角,豪爽的举止同儒雅的容貌大相径庭。

“岳翻去意已决,邵哥不帮,岳翻自己也会另谋出路。离开广德军,依然能抗金,或许反能施展手脚。隐了我的功名不上报我岳六也不在乎,只是永远被压在下面何日能提锐旅抗金?怕日后只能被那些因军功爬到我岳六头上的后辈指手画脚,淹没行伍间没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岳云凑到六叔身边,紧紧抓住六叔的腰带轻晃。

岳翻微红的眼睛笑看着云儿:“鬼东西,少不了你。六叔去哪里,一定带了你走。谁让你是六叔的宝贝儿。”

“老六,做得有点离经叛道了吧?同兄长计较顶撞,你本就不在理,如何还要带了侄儿同走。”

岳翻得意的捋捋岳云肩前的两缕乌发:“你问问这孩子,他是愿意随了他那天天铁青了脸的爹,还是愿意跟我这六叔走。”

人说岳老六武功了得,万夫不挡之勇,可放浪不羁也是一流,丝毫没有他兄长岳飞年少老成持重的风范。

“邵将军在吗?”楼下来了传令官,邵青只得匆匆同岳翻告辞惜别。

“白跑了一遭,这军粮还是没个着落。”岳翻感慨,打马和岳云赶路过江回大营。

“六叔,今天侄儿可是出了口恶气。”小云儿的话一开头,岳翻就知道这孩子定然又要说个不停。

“宫廷那支‘扬威队’和‘齐云社’蹴鞠比赛,那个‘扬威队’的张绣玩赖踢人。后来云儿就上场了,把张绣那厮一个恶狗扑食,从那‘风流眼’踢了出去。”

云儿比手划脚的讲得眉飞色舞,岳翻敲了他一个暴栗:“你自管混淘,回到家他要是赏你‘笋爆肉’,你别哭喊了求六叔救你。”

叔侄二人一路说笑,行至文昌阁,就听一阵人马喧嚣,回头一望尘土飞扬中冲来一队人马截住去路。

“就是那个白衣锦袍的孩子,拿下他!”为首的人正是蹴鞠时那“扬威队”的美少年张绣。

家丁一拥而上,岳翻猜出是岳云闯了祸,一提马喝住众人:“在下岳翻,是云儿的叔父,有什么事对我说。”

“张绣,你不是踢输了球,当众被扒了裤子打得屁滚尿流了吗?怎么还能骑马?”岳云挑衅的打马上前,压住六叔的马头。看了张绣人多势众,却不甘示弱。

张绣一见岳云,怒从心生,一言不发咬牙摘弓,掏出个弹丸朝了岳云的头射来。

岳翻一把揪过云儿扔骑在自己马上,伸手一拈,一枚金灿灿的弹丸夹在指尖。

“啧啧,果然是扬州城的小‘韩嫣’,出手不凡,金弹呀,阔绰。”

张绣恼怒不服,没想到眼前文静俊朗的青年有此身手,接连两弹射出,又都被岳翻探手接住。

“啧啧,好悬,这若打在你六爷爷的头上,岂不一个血窟窿?”岳翻说笑着把玩手里两枚弹丸,其中一粒碧荧荧定然是碧玉:“真是大家子弟,见面礼就阔绰。却之不恭了。”

张绣一看岳翻无赖的样子,一挥手,仆役拥上。

岳翻按了云儿不许乱动,自己手中长鞭飞舞,嘴里不停喊着:“打狗腿呀!”“追肥雁呀!”

手中那鞭子调皮的抽着仆役们的大腿,不然就用鞭将扑来的恶仆卷飞在空中,然后一鞭抽在背上打落。张绣的跟班走狗们被抽得嗷嗷乱叫四散逃跑。

岳翻边打边兴致勃勃的调笑作弄,张绣趁机一连几个飞弹射来偷袭,都被岳翻有条不紊的抽手接了去或灵活的躲过。

岳翻狡黠的对岳云大声说:“云儿,就是这个无赖暗算球友,被当众打了屁股?看来打轻了,用不用六叔帮你把他擒了再打一顿,然后趁了天黑,扒个精光挂到扬州城城楼上示众?”

边说边催马奔向张绣,张绣惊恐中打马就逃,岳翻在后面大喊:“别跑了,哪里跑!”

尘土渐平,马队远去,岳翻哈哈笑着将岳云扔回另一匹马上。大手一摊,掌心一把五颜六色的弹丸颗颗耀眼。一般的大小,金色的是金子,白色是羊脂玉,绿色是翡翠,红色是玛瑙,黑色是乌玉~~

“扬州城的‘小韩嫣’张绣,听说每日挟弓打鸟,招摇过市,那排场比当年真‘韩嫣’还气派,一天要丢下十余枚金玉弹丸,今日是开眼得见了。”岳翻笑骂回手将弹丸丢弃地上。

心疼得云儿翻身下马去拾拣:“六叔,这个弹球真稀罕,拿回家哄雷儿玩去。”

拣回十余枚弹丸塞进腰间的香囊中。

“哪里来的香囊?”岳翻好奇的问。

云儿得意的炫耀:“玉姑姑送云儿的。”

岳翻眼睛一亮:“弹丸归你,香囊是六叔的。”

岳云一把护了腰间的香囊:“玉姑姑给云儿的。”

“你小子,六叔跟你要个东西,还敢不给?就是回家被你爹见了,看不打你。”

叔侄一路你追我赶,笑闹了搭船过江奔回军营。

“先去舅爷家,听到没有?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免得被他见了生出不少教训。”岳翻嘱咐岳云。

10 彩衣华服惹祸端

 正文 10 彩衣华服惹祸端

10 彩衣华服惹祸端 “六叔,求六叔让云儿再多穿一天。”云儿拧麻花般扭捏肯求。

孩子逢年过节都难得穿上件新衣服。不是家里没钱,心存天下的五哥拿了家中所有的钱去填补了军需;不是新嫂子亏待云儿这前妻之子,实在是五哥见不得子女沾染衙内们比吃比穿的恶习。

只是可怜了云儿和安娘这对生得粉雕玉琢漂亮的小兄妹,虽然是粗麻布衣都难掩饰孩子容貌的楚楚动人。

云儿不到十二岁,还是个孩子,正是爱美的年龄。

记得云儿小时候,家人总爱抱了云儿在腿上逗弄他:“云儿的睫毛又弯又长,咱家们换换如何?”

云儿就会紧张的捂了眼睛,头摇得像布郎鼓,然后隔了指缝偷偷窥视家人的反应。那稚嫩可爱的小模样真是惹人怜惜。

一进城还不及回营复命,岳飞派来迎候他们的一支队伍已经早早在等候。

“六爷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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