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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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月-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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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先生的话,是岳飞的拙作,夫子笑话了。”

“呵呵,你胆子倒是蛮大,代人捉刀做枪手,还答得理直气壮!手伸出来!”岳飞咬咬唇,恭敬的伸出一只手,见夫子不做声,仍在瞪了他,忙将另一只手也递上去。

冯夫子抡起戒尺使足了浑身气力抽打,戒尺落在手心清脆的声音,岳飞皱皱眉头。

疼,但是还不是钻心的痛。

岳飞小时候只是趴窗外听老师讲课,从没正经的入学堂读书。后来周侗师父教授武艺也教授过他学业,但周师父动怒起来就不是文质彬彬的动戒尺,抓起什么就拿什么打一顿教训。好在自己学文习武都争气,很少被师父打过。怕是活了十几年,这是头一遭规规矩矩的跪在学馆里被夫子打手心,而且捉刀写文章也是两位少爷纠缠要挟的,也不该迁怒于他。

韩老太爷气得连咳带喘骂了说:“老夫是奇怪,奇怪呀。怎么这些日子,两个孽障忽然长进了呢?原来是有人捉刀代笔欺骗老夫。”

冯师傅打了一阵停歇下来喘气,扣了戒尺在桌案上质问岳飞:“你得了他们多少好处?”

岳飞答了说:“二位公子许岳飞的润笔费可是价值不菲,无法论价。”

冯夫子抄起戒尺又是一阵暴打。气得扶了桌子喘息,岳飞这才慌了劝慰说:“夫子息怒,岳飞该罚,但师父保重。”

“岳飞,你叫我师父?你可知道你代人捉刀去换取润笔,这是斯文败类之举!可惜了你这份文字家的才华横溢,竟然令人痛心如此!”

岳飞说:“先生,古人云,圣贤书一字千金。岳飞为衙内们写文章,即能练笔看到夫子圈点评判的文章。又能借来不可多得的圣贤书籍。岳飞就是挨几下板子,也是值得了。”

“痴儿,真是痴儿~~”冯夫子摇头叹息,“老夫去从韩老太爷那里讨了你在书馆给老夫当书童吧。收收你地野性,即能让你读到圣贤书,也能看到老夫的圈评文章,也是遂了你的意。”

岳飞喜出望外。韩老太爷也频频点头说:“家门不幸也怪不得旁人,堂堂韩府衙内要求护院武师代笔写文章。丢人,丢人!”

两位衙内还跪在地上互相埋怨说:“都是你,我说让你抄誊一遍,你偏就把岳飞写的原本交了上去。”

冯老夫子一声不屑的冷笑:“老夫早就察觉异样了,不过是想看看这捉刀之人的真才实学。”

这时,岳飞发现帘后一张明媚的笑脸,那是惜惜。

惜惜是冯老夫子的外孙女,随了外公在韩家长大。

从此岳飞在书馆里陪了两位衙内读书。惜惜和韩家三小姐就时常出现在书馆附近。

岳飞聆听韩小姐在隔壁厢房抚琴,隔帘同三小姐探讨文章,惜惜总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机灵调皮的眼神,风趣地谈吐。总在扮演一片衬托韩三小姐这朵奇 的绿叶。

可惜岳飞那时候真没仔细去留意过惜惜,而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韩三小姐身上。

这段隐隐的情愫终于从水下渐渐浮上来,韩三小姐的身影总是挥不去。

惜惜为他们传信递

色扰人的夜晚,花园里隔了垂花门二人悄悄说话,隔赏一轮皓月。

岳飞将此事对父母表明,却遭到驳斥,岳家寒门小户,如何能娶大户人家的小姐。

母亲苦口婆心地劝阻岳飞,岳飞却执意要娶韩小姐。

但这段感情来无影。注定去也无踪。韩小姐同他的事很快就别韩府的夫人发现了,紧接着就将三小姐许了婆家嫁了出去。



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那花园的垂花门内外。

三小姐说:“韩家的女儿只能嫁给官宦之家。父母之命不可违抗。”

“不过是个区区五品官,姑娘就不相信有朝一日岳飞也能起于布衣行伍间建功立业成名吗?”

三小姐沉吟了片刻,支吾的说:“母亲不舍得将奴家嫁入寒门受苦。”

遗憾伤感,目送三小姐花轿的远去,岳飞蓦然回首却发现惜惜那双美丽的眼睛一直寸步不离的追随在他身后。

“岳家很穷,岳飞给不了姑娘荣华富贵。”岳飞说。

那精灵般地女子却诚恳的答道:“寒屋出公卿,惜惜还能分辨出英雄和庸人。”

岳飞一笑,对她说:“岳家的媳妇要下地干农活,吃糠咽菜,穿粗布衣。”

惜惜温情的目光自信地说:“男耕女织,举案齐眉。”

冯父子自然是欣赏岳飞的才气,虽然犹豫过岳家的贫寒,但还是艰信岳飞会大有作为。

谈婚论嫁下聘时,岳飞才发现惜惜其实家境很好。只是惜惜的生母亡故,后母善妒,惜惜才从小在外祖父身边长大。

初嫁入岳家,确实出现很多笑话。惜惜的娇弱远不像她的自信,打水做饭几乎都不行,好在缝得一手无人能及的女红,这点还令婆婆满意。

云儿出生时,才充分体现出惜惜做母亲的手忙脚乱,甚至给云儿换尿褯子都显得那么笨拙。

小夫妻私下有说有笑,岳飞在外少言寡语,似乎满腹的话都拿回家同妻子逗趣用了。

岳飞挖苦妻子说:“云儿投胎给你这个娘做儿子,才算上世背运。你看看,孩子尿了也不知道换,屁股都沤红了。”

这句话却被妻子暗自记下,待云儿长大些开始因顽皮淘气挨篾条时,惜惜就会不顾一切的扑在儿子身上,护了云儿哭求,然后再含了泪委屈说:“云儿投胎给你这个爹做儿子才是上世不走运,这么打迟早被你打死掉。”

想想这些事虽然有趣,但都是尘封往事。不知道为什么,自此云儿成亲,没个场景都能勾起对那段往事地回忆。岳飞心里恨那个贱女人,但是又制止不住自己的思绪,毕竟她是云儿的亲娘。

晚上吃饭时分,李娃和玉蝉做好了一桌丰盛地饭菜端上席面,香气扑鼻。

霖儿拍手叫好说:“大哥回来了,待遇就是不一样,有肉吃了。”

玉蝉一边有用汤匙舀了一口酥闷羊肉送到奶奶的碗里:“奶奶尝尝,这羊肉不腻,而且上面浇了金黄色微甜微酸的杏酱,开胃健力不说,还能暖中补虚。”

“云儿,好好补补,看你瘦的。”奶奶话音未落,岳飞已经夹了一块儿红烧羊肉放到岳云的碗里,没有说话。

岳云忙欠身恭敬的说:“谢父亲!”

“长者赐,莫敢辞”这是古来的规矩,就是老子夹来块儿烫嘴的山芋给你吃,也要面带笑容的啃下去,这就是规矩。

岳云拿起筷子,那块儿羊肉喷香扑鼻。而父亲亲自夹给他肉吃,其中的意思就多了。

岳云筷子里的肉还没夹起,忽然一双筷子横过来,拦住了他筷子里的肉。

“这肉不能吃!”

岳云惊骇了抬眼。

儿媳斗公公

 正文 儿媳斗公公

儿媳斗公公

云抬起眼,发现竟然是媳妇玉蝉的筷子打落他正夹起碗里。

“官人,这羊肉虽好,但是是‘发物’。官人你身上那处新的箭伤未好,万万不能吃的。”玉蝉边说,一边笑盈盈的夹起公公布给丈夫的那块儿肉,递到了小叔子霖儿的碗里说:“三弟,尝尝,这羊肉酥烂可口,是蒸煮多时的,入口即溶。”

岳云已经用脚轻轻的踢玉蝉,示意她别再提这回征战受了箭伤的事,以免奶奶担心。

玉蝉不解的眨眨眼娇声的问:“官人,踢妾身是为何?就是踢玉蝉,也不允许官人吃羊肉。这全是为官人养伤。”

岳老夫人却放下筷子,一脸的忧郁问:“云儿,你负伤了吗?”

岳云慌忙说:“奶奶,不碍事,擦破点皮。”

玉蝉却愣在那里,做错事般慌忙解释:“奶奶~~不知道~~不知道这事呀,玉蝉~~多嘴了~~”

边说边堆了笑脸说:“奶奶,不妨事,刚才下午孙媳为官人上药挤 血费了一个时辰,不会有事,奶奶放心。”

岳老夫人忽然郑重的问岳飞:“五郎,你是当爹的,孩子带出去,如何不知道照应他?怎么从未听你提及云儿负伤。”

“奶奶,云儿说了,就是皮肉轻伤,无事。”岳云堆了笑脸为父亲开脱。

玉蝉也应了说:“奶奶,真的没事,不过就是中了一箭在小腹上。全仗奶奶平日念佛诵经保佑官人化险为夷,那箭要是再偏个几寸,怕奶奶就要抱不上重孙孙了。好在那箭长了眼一样射歪了些~~”

玉蝉说得眉飞色舞的得意。故意装懵懂的解释,岳云一把拉了她坐下,还不等开口说话,奶奶已经放下筷子凶着父亲岳飞说:“五郎,你还有什么要瞒娘的?云儿负了这么重地伤,你为什么都不说?”

“儿子也是怕娘担心。”岳飞解释说。

玉蝉怯怯的说:“奶奶,都是玉蝉多嘴,惹奶奶不痛快了。奶奶别气了,不然玉蝉该被官人埋怨了。”

岳老夫人这才缓和了脸色说:“怎么不让老婆子我担心记挂呀。”

玉蝉又夹起一方东坡肉给公公岳飞说:“爹爹尝尝,这是东坡肉。糯香可口。肥而不腻。”

“真好吃,看来肥,入口就化了。”岳雷赞叹。

“做猪肉也是有讲究,‘慢着火,少着水,火候到时它自美。’”

正说着忽然见岳云的筷子又探过去,玉蝉忙抓了他的手惊慌的说:“官人。你不能吃猪肉。”

岳云奇怪的问:“羊肉是发物,猪肉也不能吃吗?”

玉蝉缓缓的解释说:“俗话说,‘肉生渴,鱼生痰’。官人本来就伤了肾,自然不能多吃肉去盗水。”

岳母再次放下筷子,紧张的问:“云儿,你如何伤了肾?”

“没~~”岳云狠狠瞪了眼玉蝉。

玉蝉慌得用袖子掩了嘴,目光惊慌如小鹿般躲闪,不知道如何应答。

“五郎!”岳母逼问。

岳飞望着儿子。似乎也是一无所知。

“蝉儿,怎么回事?你说实话!”岳母逼问,玉蝉怯怯的低了头揉弄衣袖说:“也没大碍,就是有些尿血。”

岳母手中一抖。碗被蹭到地上,“当啷”碎掉。

岳云责怪的瞪了一眼玉蝉,低声骂:“你不能少说几句。”

然后宽慰奶奶说:“洞庭湖地气潮湿,水土不服,奶奶别担心,调养几日就好了。”

“奶奶,真地没什么。下午官人还说,不过是在洞庭湖抓盗匪时误陷入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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