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浅碧轻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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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须浅碧轻红色-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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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生马上如即将枯死的禾苗遇到了甘露,寒窗十年中了状元一般,笑靥顿时象花一般绽放,她温温柔柔地开口,“我们班女生有几个体育选修了篮球,但是练了好久,水平还是不行,现在我们已经在篮球场占了位置,大家要我来请你过去指点一下。”

陈墨吐了舌头赞叹,人才啊,明知自已不会打还要选修篮球,拿学分做筹码来赌一个男生的注目,这是什么样的精神?分明是新时代自我牺牲的愚公嘛。

刘鹏程笑了说,“今天不行。你们去找齐弘志好不好?不然这样吧,下次上体育课,我跟黄老师说说,组织你们女生多练练篮球。”他转头问陈墨,“你体育选修的什么?”就这样打发了,不太好吧?陈墨扬起一边眉毛询问,刘鹏程回以气定神闲的无辜表情,你以为有什么热闹看是吧?陈墨撇嘴以示无趣,老老实实地回答,“乒乓球啊,打乒乓球最保险的啊。”眉来眼去间,门外静悄悄的,小美人已经是来如流水矣去如风,不知何处来矣何所终了。

陈墨笑咪咪地抓住刘鹏程的手摇了两下,“好小子,果然没有重色轻友啊。”刘鹏程似是无意地反问“谁色谁友呢?”陈墨先是怀疑自已没有听清,等反应过来自已居然被这家伙调了一把胃口的时候,刘鹏程已经若无其事地在陈墨头上敲了一记,“眼睛溜什么溜?男生寝室,非礼勿视。陪我吃早餐去!”

结果是冤家路窄,两个人一起去吃据说是学校里最好吃的粉的时候,人山人海,黑鸦鸦的只看得见人头的小卖部里,刘鹏程在里面排队,陈墨好容易找到一个空出来的桌子,刚刚坐下,哗啦啦就落下了一片乌鸦。

这群乌鸦们环肥燕瘦,各有特色,包括刚才见过的还有些眼熟的一只。陈墨再不明白就该是猪了,不久就听到有人问话,“喂,你哪个大学的啊?”对比一下刘鹏程寝室里的那群,这个学校的男女生素质可相差太多了,陈墨从没见过管人闲事管得这样理直气壮的,她并不打算纵容别人的坏习惯,于是她低了头从包里拿出餐巾纸擦筷子。

双簧双簧,没人接口就难免冷场。周围的女生脸上已经露出不忿的意思来了,有人还想开口,遥遥地看到刘鹏程出来,忙闭了嘴做淑女状。而刘鹏程端了粉出来在陈墨面前放下碗,目光从身边这群路人甲乙丙丁身上如蜻蜓点水般掠过,头也不抬地进去端他自已那碗粉去了。眼看着这几个女生面色桃红柳绿乌黑的那一个变幻过程,陈墨心里直乐得哈哈哈数声大笑,这才叫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心里这个叫爽快。

刘鹏程端了粉在她旁边坐下,一边说,“怎么还不吃?粉炸了就不好吃了。”这才看见同张大桌子上几位芳邻,忙点了头打招呼。芳邻们却不打算放过他,七嘴八舌地暧昧地笑,“女朋友?”

刘鹏程本意并没有打算承认或是否认,埋下头就要开动,而女生斗狠,输赢往往就在这一句话上。陈墨借了挪动位子的机会,伸手飞快地在他大腿上狠掐了一记,刘鹏程吃痛抬头,这才发现周围围的一圈热切地等着他否认这句话的眼睛。成败在此一举,陈墨脑袋埋在粉碗里,耳朵却竖得高高的雷达一样接收着现场任何一点信号。刘鹏程于是笑了笑,很愉悦的笑容。他嘴巴里一口的粉,含糊了点头道,“嗯嗯。”路人甲乙丙丁花容再为之一惨淡,相继退场。

陈墨满怀欢喜地看着刘鹏程吃饭,看得刘鹏程毛骨悚然,感觉自己就是一道即将端上陈墨的桌子的美味佳肴一般,再好吃的粉也不敢吃了。他匆匆放下筷子,伸出手在陈墨眼前晃晃,“傻了?”陈墨正了正脸色,只是眼睛仍然忍不住弯成了二弯月亮“你刚才说什么?”刘鹏程打了个哈哈,“我哪里说了什么?”陈墨眉花眼笑地淌口水,“我都听到了,你想改口可来不及了。”刘鹏程弯了食指在她头上狠狠敲了一记,“有没有个女孩子样子?说这样的话都不脸红的?” 脸上居然也浮起了一点可疑的颜色。

陈墨接下来的小日子这一个叫腐败滋润,小钱儿花花,男朋友手儿牵牵,大家都得空的时候和徐小娅一起去篮球场看凌风和刘鹏程1V1,那两个人在场上龙争虎斗,这两个人在场边讨论流川枫和仙道哪个更帅,就这样足足吃了刘鹏程一个月,妈妈看她居然没有再打电话回去要钱,只怕她真的饿死在学校里,忙打了电话过来,听陈墨活蹦乱跳得意洋洋地笑,“我人品好啊,哪那么容易饿死?”妈妈冷笑了说,“是不是找鹏鹏要钱了?”姜是老的辣啊,一听这边陈墨不语,劈头给了她一顿臭骂又立马汇了钱过来,叮嘱了她马上还钱给刘鹏程,陈墨嘿嘿地笑了几声,翻身农奴把歌唱,这下她终于自由了。

虽然一想到要把到手的钱还给别人,陈墨心里就象是被剜了一块肉一样的痛,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如果说做人发小还可以赖吃赖喝的话,做别人的女朋友首先还是要讲究尊严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也只有悻悻然不情不愿拿起在手里还没捂热的钞票,往刘鹏程那里跑。

刘鹏程看了她一边还钱外带一脸不情不愿的扭曲表情,只是笑,“照你这用钱速度,今天给我了明天还是要来拿的,这钱你还是自已留着用吧,天气这么冷,有时间你帮我打条围巾才是真的。”陈墨听了这话,眉开眼笑顺理成章地把在自已手里沤得滚烫的几张钞票收到衣服口袋里,抬头却看到他床上靠里面墙上挂了一把吉它。

陈墨指了墙上欢呼了一声,刘鹏程微笑,取下吉它来,陈墨伸出手轻轻地在吉它上碰了几下,听到一串声音从自已手下发出来,忙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吉它?教我好不好?”

刘鹏程从她手上接过吉它,“听说现在女生追男生,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陈墨脸飞也似地红了,低声啐道,“死相,不学就不学,什么了不起的?咦,慢点,很多人要你教的么?你到底教了几个?”

刘鹏程也不说话,稍稍调了一下音,径直唱起歌来,声音不是不磁性的,“怎么会遇见你,我的灰姑娘……你并不美丽,其实你平凡无奇……我的灰姑娘。”

这一首郑钧的灰姑娘,在校园里相当红火。虽然歌词十分不对陈墨的胃口,但是此刻,她也不过象一样恋爱中的女孩子一样,脸上无比的幸福和快乐。

天气越来越冷,寝室里的人再也没有比现在更齐全的了,就算是最勤奋的李玉也扛不住晚上教学楼前的穿堂寒风,窝在寝室里看书,陈琳在给她在辽宁的男朋友打围巾,田佳蓉躲在被子里抱怨这冷天气,其他的几个人围了桌子在打拖拉机。陈墨属于刚刚学会牌瘾特大而水平又特差的那一种,和她对家的人往往可以这样总结,“第一轮我们没有赢,第二轮她们没有输,第三轮我们想和可她们不让。”这天是张婷婷和她打对家,只打得七窃生烟。旁观的夏召文也在撺撵陈墨下台,偏偏陈墨打定主意千辛万苦也要把牌学会学好,一任旁人使尽了软的硬的办法,她的人和凳子仿佛粘在一起上哪里肯离开?一边口里还嘀咕,“我饿了,谁去六食堂那边小卖部买笼包子来吃就好了。”六食堂旁边的小卖部里以一种辣椒馅包子成名,是冬天里活血生肌、居家旅游、男生向中意的小妹妹献殷勤的必备品。寝室里众人想到那辣椒包的好处,口水顿作倾盆雨。只是想想外间接连几天乌沉沉雨夹雪的天空,望之而生畏。陈琳嘿嘿地笑道,“好吧,大家举手表决,我提议派陈墨去买包子。”陈琳年龄虽不是最大,平日里性格稳重温和,乐于助人,无形之中早就成了本寝室的霍梅尼,登高一呼,不说百人,起码有七个人响应。于是陈墨哆嗦着垂死挣扎了一句,“姐姐,外面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你不能就为了昨天早上我没有帮你跑操就这样陷害我啊。”话犹未完,已经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推了出去,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陈墨大叫了一声,“我身上没钱啊!这们这群土匪。”门又迅速地岔开一条缝,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硬塞了一把零钞到陈墨手里,嘻嘻地在里面笑,“快去快回啊!包子冷了就不好吃了。”

陈墨转了眼睛到传达室,怎么着也得再陷害一个,她按下本寝室的房号,扯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对传呼器一顿狂叫,“张婷婷!把我的伞和围巾拿出来!外面下大雪了!”这一句话叫完,也不管寝室里乌烟涨气多少人在骂她,一把合上开关。果然过不多久,就有一个骂骂咧咧的女生小跑了出来。

陈墨阴谋得逞地嘿嘿的笑,冲出去一把抱住田佳蓉的肩膀,“蓉儿,你为了我舍得下床了?还是你对我最好啊。”

田佳蓉翻了白眼,用白话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通,想必不是好话,陈墨反正也听不懂。二个人合撑了一把伞朝遥远的六食堂走过去,路上基本上都没有人了,天上果如陈墨所言开始飘起雪花来,两人一直走到图书馆拐角处路灯下才发现四周已经白了一小半,平日里路灯昏黄的光在这白底子的反衬下,显得分外的明亮。

田佳蓉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她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下雪呢。”陈墨也有些诧异,“别说你,我也很久没有看过这样大的雪了。”两个人的袖子上、身上、帽子的毛领上都坠了雪花。陈墨看看田佳蓉,“不如,我们看看雪到底有多大?”

田佳蓉的脸上有些兴奋的红色,她点了头说好。“一、二、三”陈墨刷地收起伞,两人几乎是同时抬头,那一霎间,扑天盖地落下来的雪花似乎将两个人淹没了。

两人又几乎是同时闭上了眼睛,陈墨伸出手,一片、两片,轻盈的没有半点分量,只有入手时的那一点冷浸才能知道手里又落下了一片雪花。这样的美丽,陈墨突然想起了小时候一次下大雪,刘鹏程身上只穿了毛衣就窜上来敲她家的门,“下雪了!下雪了!陈墨你快起来啊!”李阿姨拿了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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