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浅碧轻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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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须浅碧轻红色-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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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什么心灵阴影了。不过英雄流血易,受气难,该找的场子是一定要找回来的。我可不是看他可怜啊,霸蛮硬是本姑娘大人有大意,心胸广阔,加上看你今天知错能改诚意可嘉,陈墨对自已解说了二句。踏进厨房之前,她刻意板下了脸,又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看在那些年看你家的书从来没出过租金的份上,这事就算了啊。”

文涛的脸色变了又变,怎么也没想着自己一肚子道歉的话一句也没用上,就皇恩深重,从轻发落至此,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临表泣零,不知所云了。

没想着陈墨又转了眼珠子似笑非笑地说,“我前天上火车的时候没买票,跟检票口的那个阿姨说是我妈病了,赶着回家,上车再补票。人家二话没说,放我进了站。真奇怪,十几年的交情还赶不上一个不认识的人那么信任我,呃,你说,这算不算十年相知仍按剑啊?”说罢,还摇头晃脑地唉叹了几句,其遗憾伤痛之意,溢于言外。

文涛听到前天二字,一阵无力,心又悬空吊起来了,所谓死罪可恕活罪难免,果然这就来了。于是他言简意赅地说,“对不起,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陈墨听到这句话,不知怎的眼眶却又红了,她很狼狈地侧过头,凶霸霸地“哼”了一声,半晌方才开口,“好了,原谅你了,你可以走了吧?”

这样一个刁蛮任性嚣张跋扈的女孩子,这样一个牙尖嘴利爱钱如命的女孩子,这样一个倔强坚固嘻皮笑脸的女孩子,她有意装成最世故的大人,而她的内心还保留着一切孩子身上才会有的美好的性格,纯净、敏感、骄傲、固执、念旧,她有着最为柔软的内心,故而最容易记起他人的好也最容易忘记他人的恶,就象纯度最高的宝石永远只会在最深最深的火山之下出现一样,也只有最有心的人才能发现她的珍贵。

文涛佯装没有看到这一幕,只是陪了笑说,“你妈妈病了,我来了都不去看一下总不大好,她在哪个医院住院?”

这句话又勾起陈墨的余恨来了,她哼了一声,“我不是从小学起就会用这个骗人了吗?堂堂文涛你也会上当啊?”

文涛仍然只是很好脾气地陪了笑脸站在一边,连眼睛都没有眨过,伸手不打笑面人,陈墨被梗得两眼翻白,一阵抓狂,终于无奈,沉了脸问,“吃了早饭没有啊?”

文涛查颜观色,犹如最诌媚殷勤的奴隶,“你也没吃吧?我出去买豆浆油条去。”

陈墨并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让这小子提了油条端了豆浆在这小院子里来回再多走得几趟,自已一世清名必将荡然无存。而文涛此刻的态度和平时又不尽相同,起码没有了那种让陈墨极讨厌的屈尊俯就的感觉了。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女人的感觉这种东西细微分厘之间可以差个十万八千里去,比如寝室卧谈会上曾经有陈墨提出“文涛这人很假”的这种和平探讨,在出口的一霎间被七个枕头扔中的不愉快的历史。

于是陈墨懒洋洋地吩咐,“厨柜里最下面一格有面条,就拿鱼汤煮面条好了。”

文涛怔了一怔,吃吃艾艾地说出一句巨扫兴的话来,“我没煮过,不如你教我?”陈墨的眼睛顿时瞪得比灯泡还大,那你自告奋勇个屁用啊,害本姑娘白开心一场,“先倒一锅水,等水烧开,再下面条。”

文涛心里暗念了二遍顺序,还是有些不放心,迟疑的目光又扫过陈墨,两人大眼瞪小眼比了一阵眼睛大小,还是文涛先败下阵来,“我去就我去吧。”

陈墨看到不要钱的奴隶这般听话,顿时眉飞色舞起来,窜到客厅里神气活现地打开电视机,有滋有味地看起了她不知是第几遍看过的《大时代》,正看到台风里方婷追丁家老大到大屿山的那一段,感慨伤悲柔肠百结之余,还不忘冲着厨房亮一嗓子,“鱼汤如果开了你就把火关小一点啊。”

厨房里传出来一个小小的声音,“陈墨?”她答应了一声,里面却又无话。陈墨过了一刻,放下心来看电视时,又听到文涛有些迟疑的声音,“陈墨?”

陈墨不耐烦地叫,“到底什么事啊?”一边把电视机声音调小了一点,文涛的声音比先前稍微大了一点点,她竖了耳朵很仔细地听,才听见那一句“陈墨,做我女朋友好不好?”陈墨脑袋里嗡地一声即时短路,厨房里也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传出,而电视机里本来低沉舒缓的音乐却逐渐变得激烈起来:“未曾后悔是甘心决定,莫问那可注定,若然是错从不加理会,命运究竟未明,现实理想难分得清楚,未让两手分开,人生虽短暂无悔共你,穿梭天边与海岸,重温的景象零碎渐淡,真心你莫忘记……”

第 21 章

陈墨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很傻,可是她的嘴部和眼部的神经就是不配合她,过了好半天,才听见自已的声音,“不要。”然后也不待文涛问为什么,她就主动倒豆子一样说明理由,“你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要长像有长像,要人才有人才,简直可以说是完美的黄金人类,跟你在一起的话我一点亮点都没有了……”

房里寂静无声,良久良久,厨房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唉哟!”陈墨的神经弦拉得满满的,只害怕那家伙想不通要殉情,听到这一声,忙窜了进去,口里不停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却听文涛抽了气答道,“我刚才不小心脸上被开水炸了。”陈墨忙抬头看时,果然文涛白皙的脸上溅了一点小拇指头大小的红点,她忙说,“你不要动啊……我给你找药,不会然打水泡的。”又飞快地跑到外面拿了绿药膏,指头沾了一点药,口里面不停的指挥,“低头,低头,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动作要快,等会破相了就不好玩了。”

文涛很合作地低下头,眼睛正对着她,陈墨怔了一下,却突然觉得脸上微微的有些发热,她几乎有些粗鲁地把绿药膏塞到文涛手里。口里还故作不屑地嘀咕,“所以说我英明啊,你说谁敢找你这种连面条都不会煮的人。”

文涛却不忙着往脸上上药,慢条斯理地问,“如果我破了相,总不会再是黄金人类了吧?”陈墨暴怒,“破相?破了相我才不会要哩!”

就象是被女巫用金棒点过的灰姑娘,文涛从五官到面部,洋溢了一种明亮而生动的笑容,嘴唇往上弯弯地勾着,酒窝深深的现出来,这使得他的面孔看上去象足了一只刚偷吃了七八只小嫩鸡的狐狸。

陈墨怔怔地看着他的变化,突然醒悟过来自已说了什么话,她恼怒地“啊!”地叫了一声,又上当了……难怪说眼耳鼻舌声五贼,第一要挖掉的就是眼睛,明知面前不过一具臭皮囊,怎么偏偏一看到表相就忘记了本质?饶是陈墨平日里脸皮再厚,此刻也红得象只煮透了的虾子。

却幸此时锅里的面条开了,顶得锅盖澎澎得响,陈墨手快,叭地关了煤气,文涛的表情十分之无辜无措,听了陈墨粗声粗气地吩咐,“把面捞出来,浇鱼汤。”

文涛这种能眉听会目语的家伙如何不知道陈墨的情绪波动?自欣然从命,却不料算有遗策,自此之后,永司煮夫之职,万劫不复。列位客官,此乃后话不提。

这两人胡乱吃了面条,虽然时间离吃中饭还早早早得很,陈墨坚持说病人要多补充营养,拿小饭盆装了一盆鱼汤,给妈妈送去。而文涛,和她一起下了楼,自已去找地方打点休息换衣服之类,约了陈〃奇〃书〃网…Q'i's'u'u'。'C'o'm〃墨中午陪他上街好给陈墨妈妈买点礼物,而陈墨虽然横挑鼻子竖挑眼地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也没有对此提议进一步表示出什么异议。

家里离医院很近,陈墨守逼着妈妈喝完鱼汤,又屁颠颠地跑回家,开了小火拿砂锅熬童子骨头汤,妈妈要卧床大半月呢,爸爸这时候还没回来。可是陈墨却怎么也烦恼不起来,此刻,她心里即使最暴躁的角落都象被熨斗烫过,熨帖得平平的,一边麻利地作着家务,一边小声地哼着曲子。

中午,她送饭到医院,妈妈一边苦着脸说,“做这么多谁吃得完啊?”一边在她的监视下用饭,陈墨心头颇有一点终于可以报复当年妈妈逼自已吃饭的旧怨的感觉,笑咪咪地盯着妈妈吃完饭,又守了她睡午觉,听到妈妈均匀的呼吸声,这才蹑手蹑脚地拿了碗筷回家。

陈墨急躁好动,闲不下来,所以正如她送了一个外号给张婷婷“摩托罗拉”一样,张婷婷回报了她一个外号“无事忙”。所以,这小半辈子,她从末试过迟到。所以,虽然两个约好一点半在中山路口子上见面,她还是在一点一刻左右就到了约定地点。熙熙攘攘的路口,陈墨百无聊赖地左顾右盼,终于眼前一亮,在她前面不足五米处,有一个农妇用篮子装了一篮子小猫在叫卖。

陈墨忙凑了过去,小猫太脏而且一望而知是土猫,在这种繁华的地段,并不能引起人们的驻步…………波斯猫还差不多。但是吸引陈墨的,一则是猫太小,一看就知道刚刚出生不久,叫声奶声奶气的很能引起她的同情心。第二就是她站累了,需要一个能蹲下来休息一下的理由。

陈墨从篮子里捞出一只猫来,然后她突然发现了那只小猫身下还压了一只蹄子和尾巴带了黑点点的灰白色小猫,微咪着小眼睛毫不畏惧地看着她。她低下头,和小猫对视。很有意思的小东西呢,然后她开口问那个农妇,“这猫多少钱?”

文涛在1点半准时出现,迎接他的是蹲在地上笑吟吟的陈墨和她身上一团灰乎乎的不知什么东西。他休息了一阵,又稍稍打理了一下,越发显得面如冠玉,目如朗星。远远的,陈墨侧了脑袋伸手给他看,“你迟到了。”

文涛下意识看看表,抬头笑道,“正好1点半,你到了很久了?”

陈墨挑衅地说,“我知道时间刚刚好,可我就是要早点到,就是要叫你内疚,怎么样?”

文涛呵呵地走到她身边,一边笑,“我很内疚,可以了吗?你手里什么玩意?”

陈墨一脸全是恶作剧地笑容,她抱起小猫做了一个投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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