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侧等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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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侧等皇的女人-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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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有一点自尊的话,千万别这个时候出状况。
    她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怜悯。
    仅凭一口气撑着,她想加快脚下的步子,却不料,忍不住了口中的腥甜,却没能忍住步子的踉跄,她脚下一软,身子朝一边倒去。
    “妹妹,小心!”
    耳边传来苏阳焦急担忧的声音,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也随之被人扶住。
    一抹大红入眼,不是商慕寒,而是苏阳!
    苏阳扶住了她,苏阳隔着红盖,竟然也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果然是大家闺秀,气度就是不一样。
    她破坏了人家的婚礼,人家依旧不计前嫌地出手相扶。
    看,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多谢姐姐!”苏月挥开她的手臂,准备往前走。
    可是上天就好像是专门跟她作对,她本没有用多大的力,实际上,此时的她想大力也大力不起来,然而,就是那么一个挥开苏阳手臂的动作,竟然挥落了苏阳头顶的红盖。
    而更悲催的是,红盖飘落在地上的瞬间,她抬起的脚,竟然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它的上面。
    众人惊呼。
    许多人变了脸,苏阳更是花容失色。
    苏月一惊,想将脚避开,却已然来不及。
    这时,蓦地一股劲风从身后袭来,直直卷了她的身子,换做寻常,她或许能躲开,但是,此时的她比一个常人都不如,她就这样被劲风带着踉跄了好几步,终是没稳住,重重跌倒在地。
    不过,红盖安然无恙,因为她的脚还没有来得及落下去,已经就被劲风带离。
    堂下一阵唏嘘。
    车轮滚滚,男人收起掌风,推着轮椅缓缓而行。
    一直行至苏月的前面,男人才停住。
    苏月倒在地上,头上的发带也被带落,满头青丝逶迤了一地,男人看着她,眼梢轻掠,睨了一眼地上的蓝色发带,眼波微动,很快,又将眸光掠开,再次凝向她。
    她以为他会伸手拉她!
    没有!
    他弯下身,不是拉她,而是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红盖,转身递给了身后的苏阳。
    苏月瞳孔微敛。
    这一幕何其熟悉。
    曾经杜西施扯掉了她的红盖,他也是这样捡起,然后给她,还跟她说,让你受委屈了!
    这才几天。
    原来物是人非,跟时间没有一丝关系。
    “你到底想哪般?”男人蓦地回头,冷睇向她,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
    那样子,那样子似乎她做了多么人神共愤的事,他已隐忍到了极致。
    她想哪般?
    是不是他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她故意挥落苏阳的盖头,然后还故意践踏上去?
    她以为他是不同的,却原来,与所有人无异。
    他如此不了解她,就像她从未了解过他一样。
    苏月没有理他,伸手拾起发带,抓在手心,缓缓从地上爬起。
    “月儿!”在她踉跄起身的瞬间,有人扶住了她。
    有力的臂膀,熟悉的温暖!
    是瞎婆婆!
    她将她紧紧扶住!
    那一刻,苏月想哭!
    得知自己中毒她没有哭;得知商慕寒娶她的姐姐,她没有哭;得知商慕寒和张安骗了她,她没有哭;被众人当做小丑、当做妒妇,她没有哭;被商慕寒掼倒在地,她也没有哭。
    此时此刻,她却想痛哭,不为别的,只为那一抹温暖,那偌大的厅堂里,唯一的一抹温暖。
    “婆婆!”她嘶哑出声。
    强行忍住眼中的酸涩,她告诉自己不能,至少她现在不能哭。
    “咱们回去!”瞎婆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然后又对着景帝和商慕寒微微一鞠,“王妃她重伤又中毒,难免心中郁结,冒犯皇上和四爷之处,还请皇上和四爷看在她是一个病者的份上,能够原谅她!”
    商慕寒眸光微闪,看向景帝。
    景帝眉心微拢,低低叹息一声,抬手,“罢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将苏月带回去好生休养!朕已派人去找崖狐的胆,应该不日就会有消息!”
    崖狐的胆!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苏月下意识地看向商慕寒,不想正好撞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两两相对,片刻,又双双同时将目光掠开。
    瞎婆婆再次对着景帝一躬,“多谢皇上!”
    揽在苏月腰间的手微微一掐,苏月会意,亦是略福了身子,“谢父皇!”
    “嗯!去吧!”
    景帝再次扬了扬衣袖。
    瞎婆婆连扶带夹,携着苏月离开。
    出门的时候,苏月才略略扫了一眼堂下的宾客。
    一屋子的人!
    她甚至还看到了慕容侯。
    果然是高朋满座!
    众人皆目送着她离开,眸光复杂。
    她想,原本她从未想过要怎样,结果却还是生出这么多纠复,那些想看戏的人终于如愿以偿了吧?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婚礼继续,喜宴照旧。
    ************
    回到望月小筑,瞎婆婆又吩咐碧玉和琳琅给苏月身上的伤换了一次药。
    很多地方的伤口都裂开了,往外淌着血水,有的跟衣服粘在一起,分都分不开,只得用热水轻敷,让其溶开,再将衣服脱下。
    碧玉和琳琅是第一次帮她换药,那一个个狰狞的、皮肉外翻的伤口将她们吓坏了,一个一个都忍不住咬着自己的手背哭了出来。
    倒是当事人苏月很平静,似乎那伤不是在她身上一般,不知道疼。
    她轻轻趴在床榻上,任由碧玉和琳琅在瞎婆婆的指导下,给她包扎,整个过程,她哼都没有哼一声,甚至连眼皮都没有跳一下。
    包扎完之后,她又睡了一觉。
    她以为她会睡不着,没想到躺下去不久,就睡了过去。
    只是,睡得极不踏实,一直被梦魇所缠。
    在梦里,她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她见到了爸爸妈妈,见到了特警队的上司,见到了很多熟悉的人。
    她从未有过的开心。
    可是,梦终究是梦,她还是得在梦中醒来。
    醒来的时候,已是夜里,屋里一豆烛火,瞎婆婆和碧玉琳琅都不在,想来是已经睡了。
    窗外月影婆娑,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她只知道,今夜是有些人的洞房花烛。
    宾客们应该散了吧?
    有些人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刻?
    微微苦笑,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捡了件中衣披在身上,来到窗边,伸手,推开窗户。
    一股湿凉的夜风迎面吹来,透体而过,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她环抱着自己的胳膊,轻轻靠在窗楣上。
    冬日的夜很黑,望月小筑里只有一盏风灯,光影绰绰,说不出的苍凉萧瑟,而从她的窗户看过去,依稀可以看到前院的灯火通明,不时有欢声笑语被夜风送了过来。
    苏月微微一怔,喜宴竟然还没有结束。
    回头看了看屋角的沙漏,已是戌时的光景,那些人还真能闹。
    其实,她也是一个爱热闹之人,只是,今夜四王府的热闹跟她无关。
    微微倾身,她将头伸向窗外,轻轻闭上双眸,感受着夜风的冷冽和肆意。
    她喜欢这感觉。
    浓烈,真实!
    也不知道商慕寒要那崖狐的胆做什么去了,景帝派出去的人多久才能寻到新的狐胆?
    传闻,崖狐那东西,神出鬼没,可遇不可求,那夜,是她走运,被她遇到,那些人也会一样幸运吗?
    她知道自己的身子状况,毒只是暂时被太医的药抑制,如果不服用解药,时日一久,就算是金锣大仙,怕是也救不了她。
    虽知事情严重,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她这般的身子,自己去找崖狐根本不可能,而瞎婆婆眼睛又不方便,她再也想不到第三人可以帮她。
    所以,她只能等。
    等毒解了,就尽快找到皇室的龙凤玲珑棋盘,在这个时空生活了十几年,她终究还是没有适应过来,她想回现代去。
    嗯!就这样!
    她告诉自己,她与商慕寒现在这样也好,免得日后她抽身而出的时候,撇不下牵绊。
    深深呼出一口气,她睁开眼睛,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就蓦地映入眼帘。
    就在窗外,与她咫尺!
    她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惊呼,男人已经沉声开了口,“别叫!”
    苏月就真像中了魔咒一般,连忙噤了声。
    一阵衣袂簌簌的细响,苏月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轻盈地翻窗而入,翩然落在她的面前。
    “你……”
    苏月愕然看着他,又看了看窗外,有些懵。
    “怎么?”商慕炎挑眉,绝艳一笑,径直走到桌案边坐下,抬眸看着她,“就许你闯本王营帐,就不许本王闯你厢房啊?”
    汗。
    苏月满头黑线,这哪儿跟哪儿啊?
    那夜,她为了给商慕寒拖延时间,迫于无奈,才不得已闯了他的营帐,没想到最后闹出那么多的纠复,还连累了这个男人,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愧疚得不行,呐呐道:“对不起,八爷,那夜……”
    “算了!”她的话没有说完,已是被男人抬手止住,“本王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一般见识!再说……那样的事情,本王早已习惯了。”
    那样的事情?
    苏月一怔,是指被景帝不信任和指责一事吧?
    不知为何,明明商慕炎说这话的时候,笑得灿烂,她却愣是听出了落寞苍凉的味道。
    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抿了抿唇,静默了片刻,蓦地又想起什么,“对了,八爷怎么会来我这里?喜宴结束了吗?”
    前院不是酒兴正酣,就应该在闹洞房吧?
    总归是热闹的。
    “本王今日根本就没有参加喜宴,”见苏月露出微愕的表情,他又弯唇不以为意地一笑,“免得给人添堵,本王还是识趣点,不出现得好!”
    苏月这才想起,她白日从大厅离开的时候,好像是没有看到这个男人,可是,这样却是越发奇怪了,喜宴不参加,却跑来她这里?
    似是了然她的疑惑,不等她开口,男人又邪气一笑,“怎么?不能来你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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