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昨日已成殇(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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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昨日已成殇(高干)-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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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当中的记忆,陈子枚整整缺席了三年。
  
  陈子枚穿着白色的衬衫,挺括的深灰色的西装裤。头发被仔细的梳过,一丝不乱的,很有民国公子哥的味道。鼻子上架着一只细金丝眼镜,看起来如此温文尔雅。跟这慵懒闲散的酒吧有一点点的格格不入。
  
  看着大家都盯着他,他有点窘迫的笑笑,“真不好意思,才录完节目,没来得及换衣服。”
  
  马丫说:“不行啊,道歉没诚意,罚酒三杯。”突然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你这是涂的啥粉啊?脸看起来这么细皮嫩肉的?”她向来咸猪手惯了,任剑飞也习以为常。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任剑飞只要跟雌性物体有半点的接触,马丫就能跳起来,恨不得一个大嘴巴就拍过去。可是马丫对男人的揩油,任剑飞从来没有半点意见。我总是羡慕嫉妒恨的说:“马丫,你真幸福啊,我羡慕死你了!”马丫却撇撇嘴,“知道不,这是魅力!羡慕不来的。你还是老老实实跟着莫小纬吧……”
  
  陈子枚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化妆师弄的粉底,还没来得及洗掉。”说着就用手去擦。
  
  我在包里摸出一包湿巾递给他,他接过去礼貌的笑着说谢谢。那些年曾经听我滔滔不绝倾倒垃圾的“好姐妹”如今这样的疏离。从见面的那一刻,我知道,眼前的陈子枚变了很多。
  
  虽然没能走上我妈的老路,但是我妈的教诲还是时刻谨记。爱护嗓子、烟酒不沾是我一直以来的好习惯,万年不变的矿泉水妹。我以为陈子枚也会一样,没想到居然就爽快的喝了三杯啤酒,马丫嗑药一样的大喊痛快。
  
  酒过三巡了,莫小纬才姗姗来迟。
  
  莫小纬一见到陈子枚就上去挥了一拳,那种男人之间特有的招呼方式。然后大家一起欢声笑语的聊起从前。
  
  我妈总说莫小纬工作以后成熟许多,其实在我看来那些是不得不伪装起来的老成。我心里喜欢的那莫小纬好像还停留在高中。没心机的傻笑的他,在球场上输了球会和人打架的他,看到美女从面前经过会吹口哨的他。简简单单的。
  
  夏文狠狠瞪我一眼:“合着你就爱一二傻子。”
  
  此时的莫小纬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开怀的笑,肆无忌惮的说着各种段子。破例的,今天他喝了几瓶啤酒。
  
  马丫越过人群,挤在陈子枚身边,拉着他胳膊,谄媚的笑:“大明星,我能采访采访你的感情问题不?” 马丫向来八卦,尤其喜欢打听别人的感情问题,其实大家都喜欢打听。
  
  陈子枚带着笑,低垂了眼帘,长长的睫毛被暧昧的灯光投下一片青影,干笑了两声:“我没什么感情生活啊。”
  
  马丫不信的拍了他一下,“切,谁信啊?帅哥一枚,学校里头还不迷死一片小丫头们?”
  
  陈子枚笑着说:“真没骗你,我这人向来没有异性缘。”
  
  大家吃着水果,磕着瓜子,拭目以待马丫的挖掘能力。这一帮子朋友里,没有谁能逃过马丫的审问。我深有体会,因为我跟莫小纬也曾是“受害者”。
  




☆、凌晨的往事

  
  马丫又加三分力,“我知道了,你小子还在等顾悠然吧?”
  我正喝着一口水,听到马丫的话,这口水全喷在果盘里了。
  任剑飞大叫,“顾悠然,你真他妈的恶心啊!快去再买一盘。”
  我被这水呛着,咳嗽半天。莫小纬嘿嘿傻笑给我拍背,我推他,“你也不教训教训他,看我给人欺负的!”
  任剑飞皱着眉头把果盘推给我,“你自个全吃了吧!就知道你这个水果清道夫,每次都想方设法独吞果盘。”
  我得意的把盘子抱在怀里,笑着说:“不怪我,要怪就怪你媳妇!听她那说的是什么话啊。”莫小纬站起来去要果盘,马丫看他离开的空档仍然不依不饶的,“看!看!瞧顾悠然那反应,肯定有奸情啊!唉,别转移话题啊。趁着人男人不在,你就赶紧交代交代一下吧。”
  陈子枚带着笑,望了我一眼,淡淡的说:“是啊。可人家不是有莫小纬么?”说的那样轻松,朋友间的玩笑,好像是肯定的回答,话里却带着深深的否定。
  马丫终于满意了,拿了一瓶啤酒跟陈子枚一碰,“我早知道了,兄弟别难过。咱不稀罕顾悠然那个狐狸精,回头姐姐给你找个美女。”
  陈子枚大方的喝了一口,说:“那我就等你的美女了。”
  马丫爽快的又干了半瓶:“好,你等着!”
  去厕所的路上马丫几步就追上我,把我一搂,“狐狸精,今天开心了吧?”
  我捣蒜一样的点头:“开心开心,每次见到你家飞飞我都开心。”
  马丫狠狠捏了我一把,“不许觊觎我家飞飞啊!”然后闪着得意的笑,“感谢我吧,今天给你开开荤了,不然你大好的青春啊,都被莫小纬一个男人霸占了。”
  我转身双手环上马丫的腰,媚笑道:“唉,你怎么还不明白啊,我就想开开你家飞飞的荤,其他的我没兴趣啊。”
  马丫又是在我身上一顿猛掐,整个厕所过道都被我们挡住。来往的行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瞟着我们,逗的我和马丫又是一顿猛笑。
  其实我挺喜欢马丫这个人。虽说我们腻在一起的时间少,碰面的时候也总是被她言语和行为上双重打压,但是她就是那种一看就知道对你绝对没坏心眼的人。说白了,就是有点看不惯我那样白开水一般没有波澜的爱情。
  夏文总说我这一辈子活了二十来年,太顺畅了。爱情顺利,家庭幸福,就算高考也是我自个穷折腾的。总之,顺畅的令人发指、分外眼红。不折腾我一下都顺不下心里的气。她说:“你看我,从小爹妈离婚。还好没有后妈,但也差不多,我爸外头女人也没断过,外头就算突然冒个私生子出来我都不稀奇。感情更不顺了,男人一个一个的换……”
  我打断她:“那是你自己要换的呀,哪次不是男人哭着闹着跟你复合,你自己不干。”
  夏文摇摇头,“那还是感情不顺。哪像你,气定神闲的,跟一个男人就能这样长久。好日子一眼能望到头。”
  我很是同意的点点头。是的,我跟莫小纬就是一条路走到了黑。不,是走到天长地久。
  
  散场的时候大家还意犹未尽的,纷纷相约春节的时候再聚聚。马丫彻底喝高了,搂住陈子枚,非让他在她内衣上签名,跟条橡皮虫一样掰都掰不开。最后陈子枚只好跟任剑飞一起把她给扛进出租车里。
  和大家告别后,我和莫小纬手拉手走在凌晨3点的大街上。我回不了寝室,他也不能回家,我也不想去他家。
  “咱们去哪里呢?”我问。
  “要不……开个房?”莫小纬一本正经的说。
  我一拳打过去,莫小纬疼得哇哇乱叫:“谋杀亲夫、谋杀亲夫”。他揉揉被我打的脸,“顾悠然,你脑子里想什么呢?开个房一定要干什么了么?”
  虽然心里也早就预备好了这辈子一定会和他“干些什么”,但是听他说出来还是很觉得羞涩。我们就是那样纯洁的小情人。这样纯洁的态度一直维持着,维持着成了习惯,谁也不敢去破坏。仿佛一破坏,那纯洁的感情都不再纯洁一样。夏文总说我,“你这谈的哪门子恋爱哟!都没有肉体上的交流。”
  还记得莫小纬第一次抱我的那一天,不,应该说是我抱莫小纬的那一天,晚上回家躺倒床上是都辗转不能眠的。
  那是高三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天都黑了。早前下的雪还没化掉,预报又说今晚将有一场暴风雪,基本所有人都放弃了自行车,公交车成了大家首选交通工具。
  人满为患的站台上,我在寒风里等着迟迟不来的车。
  有一辆大巴从眼前缓缓驶过,我一眼就看到窗边的莫小纬,于是跟他招招手。过了一会儿却看到莫小纬气喘吁吁的站在我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坐车走了么?”我便问边呵着手。
  “不是你叫我下来的么?”莫小纬挠挠头。
  “我什么时候叫你下车了!”我真的觉得莫名其妙的。
  “刚才不是你冲我招手,让我下车的么?”
  我愕然了,“对,我是冲你招手来着,那不是跟你打个招呼么。”
  莫小纬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姑奶奶啊,我以为你找我有事,做了一站了又跑回来了。”
  其实我心里挺开心,但是还是装着,翻了他一眼:“你自己傻,怪谁?”
  莫小纬没再纠缠那个问题,看着我搓手跺脚的,问:“咦,你怎么还站着呢?”
  “嗨,别提了,人太多。挤不上去。等等看有没有出租车。”我边说边四下里张望。
  出租车没来,公交车却到了。又是一阵蜂拥而上,我被人潮冲的东倒西歪的。
  “算了,我送你回家吧!你这样的,等到什么时候才上的去啊。”说着莫小纬拉起我手就穿入人群里,那样的顺理成章。
  那个时候莫小纬已经完成了发育,一米八几的个子。由于常常运动而发达的肌肉,宽阔的肩膀。像骑士一样,为我披荆斩棘,开疆破土。
  好不容易挤上车,莫小纬拉着我往里挪。他怕门口上车人多,到时候更拥挤。
  等挪到了车身的中部,再也挪不动了。拥挤的人们像一个巨大的棉被把我们被紧紧的包裹在一起。莫小纬拉着拉环,我费劲的拉也拉不到,索性就不拉。夹在人群里随着车子改变方向而东倒西歪,感觉还挺好玩的。
  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我惯性的倒向最靠近身边的,只有他。
  两只手臂蜷曲在莫小纬胸前,来往上车下车的人们,几次差点冲开我们。莫小纬一只手拉着车环,空出一只手臂环在我背后,给我撑出一个宽松点的空间。
  第一次这样近,那个姿势就像是被他拥抱着。形色匆匆往家赶路的人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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