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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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恕罪-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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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逸心里烦,在屋里呆不下去,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踏过一块块的青石板,她不买东西,也不看热闹,脚不停歇,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斜阳西沉时她路过某家大户,听到一阵琴声从院中传来,那调子很熟悉,悠扬婉转,她想听得更清楚,飞身越过高高的院墙,进了别人的后院。
  琴声从一幢小楼传来,弹琴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他的琴艺极好,勾滑弹抹流畅自如,旁边的一圈观众全都沉浸在他的琴声中,竟然没人发现有陌生人进了院子。
  直到曲子结束,有个丫环准备出院子去拿东西时才发现了花逸,“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她这一叫其他人的目光才看了过来,花逸道:“我听到琴声,觉得很好听忍不住就进来了。”
  院子里的人都是文雅之人,倒也不追究,反倒恭维那老者琴艺卓绝,引得美女入院中。
  老者笑呵呵应着,过来问花逸:“姑娘似乎很喜欢这曲子。”
  “嗯,”花逸点头,眼睫半垂,“这是我头一回把它完整听完。”
  老者疑惑,“这首曲子的曲谱是老朽年初在枭阳派做客,无意中发现的一张旧曲谱,不知何人所作,老夫请教过枭阳派的聂掌门,聂掌门也说不知。此前从未听人弹过,姑娘竟然听过?”
  “听过,”花逸答道,她听过很多回,但从没有认真听完过,总是听到一半就会打瞌睡,花逸忽然想起若干年前滕风远跟她说,他给她写了一首曲子,应该就是这一首,花逸问:“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老者觉得花逸的话前后矛盾,她既然听过,却不知道名字,但他仍旧回答她:“这是首表达爱意的曲子,曲名《花间逸》。”
  花逸愣愣,花间逸,原来是曲名,他每晚都弹给她听,可他就是不说,她这种没有音乐细胞的人,怎么听得出来呢?如今她听出来了,可是已经没有人再弹给她听。
  她想她是不爱他的,看着他,完全没有从前面对司空骞时心跳加速的激动,拉着他的手,就像左手拉右手一样没有感觉,他死了,花逸没有痛得摧心裂肺,没有哭得要死要活,她只是觉得很失落,那只牵着她的手没有了,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像他一样爱她。
  他到底是赢了,他走了,花逸以后还可以好好地面对人生,不会像女铸剑师一样陷入情感的沼泽回不了头,最后郁郁而终,她会重整心情开开心心地过下半辈子,可她知道,她再也忘不掉他。
  原来一切都在他的估算之中。
  花逸飞奔一样奔出了布火城,斜阳的余光穿过树梢,柔柔地落在花逸的头上。而她脚步如风,就像那样她拉着他的手逃命一样,高山矮树如快进的电影一般掠过。
  花逸跑到了山顶,庞大的红日斜挂在天空中,西边的云像是着了火,远处树涛在晚风中层层涌起,她放声大喊:“呆子——”
  群山回音错落,她喊道:“你永远都是一个呆子……”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虐戏结束了。
  明天不更,调整一下再写后面。


43、尊主恕罪

  花逸是被秋星河拖出来的,说什么金秋阳澄湖蟹美;非要带她去阳澄湖;天天在她耳边唠叨不说,某个大早上趁她还迷迷糊糊之际;把人塞进马车;直接上路了。
  等花逸清醒过来时,已经出了布火城。她本想和秋星河大打一架;又懒得动,继续窝在马车里睡觉。大概是她在马车里窝得太久了;秋星河看不惯她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路过某个集镇时把马车卖了;两个人骑马上路。
  结果就出现了天上下秋雨;两个人冒雨赶路的情形。
  雨淅淅沥沥地下;不一会就把衣服打湿了,花逸骂他:“你有病啊,非要去阳澄湖吃什么螃蟹?搞成这样子吃药还差不多。”
  秋星河道:“淋点雨怎么了?给你洗洗脑,成天不死不活的样子。”
  花逸越来越讨厌秋星河那张嘴,抹一把额上的雨水,狠狠地抽马鞭,“驾”地一声赶紧加快行路,早点找个地方避雨。
  等他们到达客栈时,两个人几乎被淋成了落汤鸡,找掌柜要了两家房,花逸一转身,就看到了司空骞。花逸并非故意躲避他,她只是急于进房换衣服,天渐渐凉了,湿透了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淋过雨,花逸就要了一个小火锅,明明是秋星河那家伙叫她下来吃饭,自己去跑去马厩看马去了,菜没上,花逸就支着脑袋看外面的雨,一个阴影挡住她的视线,司空骞站在旁边。
  他自然不是一个人,花逸之前瞅见了狄千霜的影子,还有几个随行护卫。司空骞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他在花逸对面坐下,“听秋星河说你现在跟滕风远断了关系,自己一个人住在布火城。为什么当初情愿呆在滕风远身边,也不愿意跟我走?”
  花逸一听人提起滕风远的名字心头就说不出的酸楚,她淡淡道,“现在说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司空骞,我并不怨你,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你都有你的选择。而我,现在过得很好。”
  司空骞叹了口气,良久,问:“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缘分了吗?”
  花逸摇摇头,她冲他笑笑,“都已经过去了,狄郡主应该很喜欢你,她那样的身份当初竟然会答应和我平起平坐,也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和牺牲,现在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千金郡主成天跟着你到处跑,也是极为辛苦,好好珍惜眼前人。另外,你多看着她,她要是再来找我麻烦我就不客气了。”
  花逸最近平静了不少,觉得她和狄千霜算是扯平了,以后各走各走的路就好。
  司空骞见她如此平静,大抵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淡淡问起:“那花逸以后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花逸垂眸,被那样的人爱过,便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别的男人恐怕都入不了眼,她再抬头时唇边依旧带着些许笑意,“我过得很好。”
  沥沥的雨下得不小,道路被雨水浸泡得又湿又软,被人马踏过之后变得泥泞不堪,这种天气,实在不适合赶路,秋雨一下就是一天连着一天,也没个开晴的势头,好在花逸不着急,在这住着似乎也不错。
  这日她出来买糕点零食,在那铺子捡了些杏仁酥栗子糕之类,听到旁有人吆喝:“快回去看热闹,有人要强抢良家男子了……”
  那声音一叹三绕,活像有好戏看似的。
  几个人就屁颠屁颠冒着雨奔去前方了。
  花逸问老板:“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也有一颗八卦的心,“前两天来了个乐班子,那琴师不但琴艺卓绝,还是个难得的美男子,此间有个梁姓大财主,有钱有势,只剩了一子一女,平素里宠惯了,那梁家小姐对那琴师一见倾心,非要把他留下来让人当个上门夫婿,听说刚才带着一帮人去‘请’他回府。”
  花逸嗤笑一声,这年头只要有钱势,管他男人或女人都可以抢。
  “这若是回了府,怕是不拜堂出不来了。”那老板叹道,“强扭的瓜不甜,就算拜了堂做了上门夫婿,以后对她不好,她一个女人也是亏得大些。”
  花逸笑笑,见有人朝前面的小客栈跑去,知有热闹看了。这年代没个电视,天天下雨又出不了门,花逸正闷着慌,左右无事就当去看热闹,撑着油纸扇朝小客栈走去。
  那客栈简陋,远不如花逸住的客栈舒适,乐班子的人讨口饭吃,哪有钱大肆铺张?外面站着几个看热闹的人,大堂里还有几个乐班子的人,有人满脸无奈,有人在好戏。客栈里面站着十来个膀大腰圆的家丁,围成一圈,花逸也没瞧见中间的人长什么样,只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这客栈破旧,你现在身体又不好,不若先住在我府上,当然,你也不是白住,教我弹弹琴也好。”
  没人回答她,传来两声咳嗽声。
  那女音继续:“走吧,你又不是这乐班子的人,窝在这里也没前途……”
  “你不要碰我!我已经成亲了。”
  中间传来呵斥声,音量不高,却分外威严。
  花逸往里面走了走,看得更清楚些,家丁围着墙角不让那男人走,男人就坐在靠墙角的桌边,他穿了淡青色的衣服,那衣服有些旧了,淘洗得褪了颜色,但粗陋的布料掩不住他的好相貌,脸部线条像是精雕细琢而出,清俊,干净,气质卓然,大概是病了,脸色发白,连嘴唇都失了颜色,但眉宇间依旧带着几分凌厉。
  他此时略略低了头,沉着嘴角满面无语。
  那小姐倒是越挫越勇,“你成什么亲了?想拿这套说辞来骗我。我梁家有钱有势,就算你成了亲,我替你赔遣散费就是。”
  男人撇过脸看都不想看她。
  他一撇脸就看见了花逸,十分讶异,沉静的目光漾起微波,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花逸怔怔地看着他,脚下忘了动,手上依旧握着糕点纸包,指节越握越紧,隐隐发白,她不敢动,怕一动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梦幻。
  那小姐道:“我是好心好意请你回去,你不就是个琴师吗?凭什么就不能教我弹琴?”
  见对方此人油盐不进,此时还华丽丽地忽略她,她直接动手拉扯他,他却一把打开她的手,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目光还是看着花逸,柔情缱绻。
  小姐气急,挥手叫家丁,“把他给我带回……”
  话还未说完,一道白光在她面前划过。
  花逸冲了进来,抽出剑横在她面前,恶狠狠道:“你,快速消失!”
  那小姐往后退了半分,叉着腰,“你是谁?敢管我的闲事?”
  花逸晃了晃手中剑,指了一下滕风远,“这是我的男人!”
  一字一顿,气壮山河。
  那小姐瑟缩了一下,又不情愿就这么退缩了,“凭什么是你的?”
  “我跟他是有名有实的。”花逸懒得跟她废话,一掌拍在旁边的桌上,桌子顿时四分五裂,木屑飞溅,花逸袖子一扫,顺手勾起一片未来得及完全落地的木桌子腿,直直打在距一个撸着袖子满脸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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