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拉普兰-江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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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拉普兰-江蓠-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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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终于变了,有些难看,但没有怒火:“也许你觉得那是双重人格,但我向你保证,我只是江世元一个人。”    “那么,不用考虑了,我答应你。”笑了,我忽然想起,在围棋盘以外的地方遇到他时,他从不会有那种表情,生活里的他,一直很符合妈妈“君子端方,温良如玉”的要求。    我一直没有遇到会爱上的人,虽然以前也有过幻想,一个温柔的、无处不在却有默不作声的奈特利先生——可我毕竟不是爱玛,和覃笑天的恋爱,更让我懂得,世间没有绝对完美的人,我自己都是缺点一把把,怎么可以要求对方完美无缺?    江世元显然有些惊讶,他大约没想到我是这么爽快的人吧,当面答应他——事实上,我还就是这样怕麻烦的人,不如什么都说清楚。    回家我是有目的的,我不知道妈妈和父亲对我恋爱的态度,看他们那个样子,似乎又在默许。    到家的时候,一家人正在凑牌桌——萧缜和半夏自然是在的,妈妈没有参与,只是在一边看八卦剧。照她的话说,何必和一群水平完全不同的人搭桌子。    也是,围棋棋手的计算能力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他们几回合下来,就可以把你的牌算得清清楚楚,所以有时候父亲虽然很喜欢打牌,却未必找得到牌搭子——好不容易他的弟子来了,自然要表表孝心。    父亲一边扔在一只红桃5逃王五,一边问:“遥遥回来拉?到哪里去了啊?”    我坐到他和萧缜之间,在两人手里不停地看牌:“我和人谈恋爱去了。”    父亲一惊,手里的牌都掉了,压低声音道:“你轻点啊,被你妈听到我今天又不好过了!”    可惜妈妈已经听到了,她怒火灼灼地看着我:“遥遥,你不是刚和笑天分手吗?笑天的妈妈还来找过我,问我她们家笑天有什么不好的。”    萧缜又成为劝架的角色——不得不说,我的父兄在此时还真是软弱得一塌糊涂——他笑道:“师母,遥遥年纪小,可能就是觉得性格处不来了,分手也是很正常的,再说,遥遥一向很乖,很懂道理的。”    半夏也插嘴:“是啊,师母,遥遥的年纪谈个恋爱也挺正常的,再说她找的也是你认识的人嘛,听上去还挺好的。”    妈妈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拉我到身边:“我不是反对,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也好给你参谋一下啊——今天到底到哪里去了?”    叹气,还是说实话吧:“今天江世元请我吃饭,回来的时候问我要不要做他女朋友,我答应了。”    背后怎么凉凉的?一片抽气声,父亲和哥哥的表情最戏剧性,那种嘴巴张得很大、眼睛就快跳出来的样子,还真是不符合清秀型中青年帅哥的样子呢!    最惊讶的是半夏,看他瞠大的眼睛:“遥遥,你不是很讨厌他的嘛?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他一用四川口音讲话,就显得格外搞笑,我摇头:“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    萧缜倒是如意料之中的云淡风清,我之前给他看过江世元的短信,所以他八成已经猜到了。    父亲却忽然说:“那也好啊,除了小野,大家都恋爱了嘛!明年过年的时候你们都领过来给我看看。”    我是没看到萧缜同居女友的照片什么的,而且他们貌似感情也一般——不然他怎么会常常住我家——不过我打保票他女朋友绝对是个超级大美女。    我见过半夏的女朋友,温柔得像水一样,让我一看就没有要欺负的想法,但也不乐意与她深交。她太过顺从,从性格上说,我不喜欢她但尊重她。    萧缜皱眉头:“她不常回国,过年的时候可能也有事情要做,可能不行。”    半夏贼笑着砸了他一下:“你就别装了,谁不知道覃浅最听你的话了——过年回来,还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覃浅?这个名字,还真是非一般的耳熟——她不正是第一个在巴黎打出名号来的超模嘛,同时也是覃笑天的堂姐。怪不得了,萧缜经常来我家睡,原来是因为覃浅经常出国走秀、拍封面和广告。    如果他的女朋友是覃浅,那为什么还装不知道我和笑天恋爱?果然虚伪,蔑笑着看了他一眼,他却无动于衷:“半夏别乱说话,我尊重她的工作,不会干涉她。”    半夏笑着不回应,只是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小野,你要努力了哈。”    哥哥的很镇定,但颧骨上的微红还是出卖了他:“我不急,我才16岁,急什么。”    “好了你们,专心打牌去吧。”妈妈受不了了——她以前就在说半夏,因为半夏15岁就交了个大他3岁的女朋友,17岁就和她同居了,说现在的年轻人太开放了,她老人家跟不上思维了。    想她和父亲恋爱的那个时代,别说同居了,哪怕恋爱谈了很久,写封信——其实是一点也不暧昧的情书——开头还是正儿八经的“靳炀同志”、“顾湘雅同志”,出去看场电影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两个人之间还要隔一个人的距离,活象地下党接头。    每次妈妈追忆他们当初的恋爱情节,父亲总会把脸涨红到耳根都红透才罢休,实在太可爱了。    我想要温暖的恋情,所以江世元提出他的要求时,我没有拒绝——我想他会给我那种父母辈都有的温暖吧?    江希真果然回访了,带着她的母亲和哥哥——虽然表面上确实是江阿姨带着她的儿女来看我妈妈,但是谁都可以发现醉翁之意。    江阿姨毫不掩饰对我的喜爱之情——事实上我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我总是很得阿姨辈的喜欢,妈妈却懊恼我“冷冷的小性子”。    现在很有些反感新闻传播这个专业,但是已经在读,索性就读得随便一点吧,我完全没想过除了哥哥的经纪人加保姆之外的任何角色。        半夏说我是典型的水瓶座性格,冷淡而骄傲,事实上我是10月份生的——和江世元正好差6岁,江阿姨反复强调这件事,仿佛是为了证明我与他多有缘分似的。    她似乎很明了我的早熟,大约是因为她自己有年少时候背井离乡的经验,因此对于他人的性格,摸索得十分透彻。    “遥遥和世元出去玩吧,也别浪费时间陪我们了。”江阿姨一边笑一边招呼我们,果然是分外满意的样子。    江世元和我貌似是种反差——据江阿姨说这是他的初恋,不过对男的来说,性和恋是可以分开的吧?    不过看他的变红的耳垂,我叹息一声,拉住他往外走。    他等我坐上车子才坐进去,笑着转头问我:“想要去哪里?”    叹气,北京——我对北京始终不那么喜欢,来这里之后,我还没有好好出去玩过,可是又不能问更不熟悉的他,于是……    两个人都是一阵沉默,最后我只好说:“我们去看场电影吧。”    “哦,你喜欢什么电影,上次那样的吗?”他启动车子。    我摇头坏笑:“我们不去那些影院,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这个通宵电影院,或许连影院都算不上,开在一个非法网吧楼上,安静,也还算干净,以前小寻一开始带我来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不过因为身边没有男生,我们都不敢留过午夜。     一边带路,一边看着他的表情,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注意到我的动作,他不由笑了:“在想什么呢?”    “你以前来过这种地方吗?”好奇,他是那种很乖的小孩吧,肯定从小就是老师的道场、家、偶尔书店这种简单的生活。    他果然摇头:“我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可我觉得你也不像是会经常来的人。”    的确,这里龙蛇混杂,处于对安全的考虑,我也没有经常过来——不过今天还是满想整整他的,毕竟这里放的片子,貌似还满文艺的……    一个人5块一个通宵,找了个半封闭的情侣间,拉着有些好奇的他径直走过去,把路上拿出来的零食随便放在面前的小桌上,他笑了:“你还很全副武装啊。”    “那当然了,这里很适合窝一整个晚上的。”我得意。    “我还以为你准备去逛街或者去书店。”他坐到我身边,没有靠得很近,但我已经感觉到温暖。    我把身体瘫到有些硬的沙发上好笑地看着他:“我不那么喜欢动,我喜欢静态的生活。”    “我知道,”他顺了顺我的头发,“你喜欢看历史书,喜欢看浪漫的电影,喜欢动画片,总之就是很喜欢窝在家里。”    我摇头:“也不止这样,我还喜欢看足球比赛,喜欢看NBA啊——话说回来,世界杯让韩国得了四强,我还满不爽的。”    “小孩子脾气。”    “那你呢,除了围棋,还喜欢什么?”    “足球吧,还有一些历史书——和你不一样,我更喜欢那些很琐碎的、不注重理论的史书。”        这时候电影开始了,第一部是我看过的,当即有些尴尬地看向他,不过很快就收回的目光——这是现实派大师Stephen Frears在02年的一部作品,其中的某些情节,还真是很诡异的……    他看得很专注,这部电影里暧昧镜头不少,不过在我觉得尴尬的地方,他也没有脸红的样子,只是就那样安静地看下去——直到奥黛丽·多杜演的那个土耳其难民女孩为了得到护照前往美国,不得不在出卖自己的肾脏之前与那个掮客上床,最后被男主人公发现时,却只是问他讨要事后避孕药。    他让我意外地忽然问:“你有什么感觉?”    “你可能会奇怪,但我确实不同情她。”这是我的实话,我感觉自己处于很养尊处优的环境,却没有一点所谓上位者的仁慈,她过得很苦,甚至为了不被移民局的官员抓到她还要舍弃自己坚守的伊斯兰教信仰去取悦一个老男人。    但我没有告诉他的是,那一刻我感觉她有多么不值,尤其那个掮客粗鲁的话,她信仰伊斯兰教,坚守贞操,却在最后被这个掮客胁迫,何必呢?    “恩,可能我们都不能切身感觉到她的痛苦,她身上的血,让我觉得不如那些为了护照出卖器官的人的伤口震撼。”他的中文好得不像样子,可能是身为中国人的江阿姨教导的缘故吧。    电影的最后,男主人公迷昏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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