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拉普兰-江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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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拉普兰-江蓠-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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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左脸上那近看才能发现的红肿的痕迹:“Della,你怎么了?”    “我没有事,”她笑给我看,微微丰厚的嘴唇上有些开裂,神情是这样的憔悴,却被她强硬的气质覆盖,“我的家族在美国陷入了麻烦,现在我只能选择去上海或者巴塞罗那,对不起,我拖了这么久,才来救你。”    “没有的事,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能逃离那里。”我忽然感觉到,我们是两只受伤了的动物,只能彼此安慰。    “这并不能够掩盖问题,我失去了对北美毒品的控制权,姐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她无奈地看着我。    我这才想起她真正的身份,顿时哑口无言,我不可能提供给她好建议,虽然我知道,陷入这种纷争的人,是永远不可能逃脱这种黑暗的。    她拉着我走上飞机:“对不起,我擅自把你的慎运去了巴塞罗那,不过他是跟船走,虽然北大西洋的风浪不够平静,但高空气流更容易影响他脑压和心跳的稳定。”    慎……“你能够救出他,我已经很感激了。”    “这个孩子,你会要吗?”她指了指我完全没显现出征兆的腹部。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它,脑海里很奇怪地浮现出紫对这个孩子满怀期望的脸,只能摇头:“虽然说得潇洒,但……我也不知道啊。”    她倒是意料之中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的。姐姐,先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去巴塞罗那,是为了利用我外祖母家的力量避难。”    “啊?”紫不是说沈云深的力量很大吗?    Della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乏力地摇了摇头:“我的外祖父虽然只有我一个后代,沈氏却是一个庞大的家族,这次哥伦比亚的线路被切断,我的表哥、我的竞争对手,自然会不遗余力地攻击我。”    随即,她提醒了我:“你以后,必须要叫我Alicia,巴塞罗那是加泰罗尼亚人的地盘,我们门多萨家族,是没有多少权力的。”    “那为什么还要去那里呢?你可以去你家族的大本营啊。”疑惑,好象她是那个家族比较重要的人吧?    她的手开始神经质地绞扭起来,随即露出一个坚毅的表情,傲然道:“我被家族出卖了。”    “我被他们出卖给了文森特……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如果他找上门来。”她的手泄露了她的恐惧,可是她的眼睛里已经开始燃烧抵抗的火花。    “那个人,你很怕吧,那么,我们小心点就是了。”    “小姐,您先睡一觉吧,您已经超过50小时没有休息过了。”西班牙口音的英语,浑浊但是镇定。    那是个很英俊的男人,蜜色的皮肤,碧绿色的眼睛和黑色卷曲的头发,大约是个西班牙人吧。    Della被他硬拖了去,而我却了无睡意,只能安静欣赏她临去前为我好意安排的电影。    但没多久,那个男人就出来了:“您是Annabella小姐吧,请您务必要随时开导小姐。”    我惊讶的表情鼓励了他,他不由继续了下去:“小姐原本可以直接逃去家族所在地,虽然被某些人出卖,但可以庇护她的人并不少,但是有您和您的朋友在一边,情况又不同了,巴塞罗那的医疗条件显然要比内陆好很多,所以……如果Vicente。 Van。Westfalen找到了小姐,那么我们就都……”    他顿在那里,面色极其痛苦,英俊的面孔在那一刻扭曲,但很快又平复了下来:“抱歉,我失态了。这位威斯特法伦先生是不会宽恕小姐的,所以,请您务必要注意您在巴塞罗那的行动,如果感觉不对,请务必告知我。”    我点头:“但你必须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小姐在16岁时爱上了他,然而他并没有接受小姐的美意,因此……小姐做了错事,现在,那位先生要来报复她了。”他简略地说了一下。    永远冷静理智的Della会做错事吗?我不禁疑惑,但眼前这个忠诚的男子,还是让我郑重地点了头。    Della把我带离了那个无边的噩梦,作为回报,同时也是我为妹妹应该做的,就是要好好守护她的安全。    “你叫什么名字?”这男人,不是池中之物,Della的确很有眼光。    他微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Afonso。Gomez。Calderon,爱莉西亚小姐的侍从。”    阿方索?晕,居然和一个葡萄牙著名国王同名。阿方索·戈麦斯·卡尔德隆,还真是满普遍的名字呢,那个西班牙语的文森特Vicente(英文里是Vincent)听上去却有些女气。    他看了看手表,说:“对不起,我还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请您自便。”    我看了两部电影80多分钟的老电影,有些吃力,便在Afonso的引导下,到Della隔壁的房间去睡觉了。    飞机快降落的时候我才醒过来,Alicia——这名字还真是让我无法习惯——已经坐在我身边。    “我的姐姐,这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如果你有耐心,我会尽量告诉你。”她揉揉脸,只是笑。    她说把慎留在我们要住的地方附近的医院里,并跟我保证,那里的医师会对慎做一次会诊——事实上,我已经不那么抱期望了。    走下飞机,我相信了Alicia的能力,只为她可以如此镇定地调度,只为童年时候她那样安静沉默却能够代替我们下决定。    轿车已经在一边等候,非常眼熟的银色双R标志,劳斯莱斯(Rolls Royce )的定制车款,我笑着朝Alicia看了一眼,她确实已经变厉害了——很久以前我们甚至还只是在路边请求搭车的穷学生族。    她的脸色却让我意外地灰败,喃喃道:“我的车呢?”    “那不是你的?”我觉得奇怪。    她笑了笑,不过这明显是为了摆脱恐惧:“这车,姐姐,你不爱车子,你只能看出它是劳斯莱斯,但我却知道它是Phantom Black,黑色幻影,有钱也买不到的车子,我的迈巴赫62S虽然好,却是远远比不过的。”    她很大胆,近乎挑衅地走过去,敲那车窗。    车门被打开了,不过这门是向后开的,被西裤包裹着的长腿迈了出来,以极其优雅的姿态。    一张苍白如大理石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他是俊美的,俊美到我不能形容,如同天使,也仿佛恶魔,他的脸孔是可善可恶的,完全由他自己决定。    而此刻,他选择成为上帝:“两位漂亮的中国小姐,欢迎你们踏上加泰罗尼亚的土地,尤其是你,我的Alicia。”    “你是Vicente。 Van。Westfalen?”只有这个人,才能让可怜的妹妹吓到这种地步。    他微微笑了一下,带有一种熟知Alicia命运的慈悲般地:“是,不过我不那么喜欢西班牙的拼法,请叫我Vincent,第15代佛兰德斯公爵。”    我刚准备开口,他就将Alicia强行拉到身边,但是动作姿态实在优美,强大的爆发力使他迅捷如豹,完全不能想象他此时依然是面如病鬼。    “你会觉得奇怪吧,我的身体和脸色——是你的妹妹,让我染上了毒瘾,所以,我们之间的恩怨请你不要插手。当然,我保证你能得到更好的庇护,不止在巴塞罗那,在西欧的土地上,不会有人敢危及你的利益。”    可是他怀里的、刚刚将我救出苦海的女孩子,此刻却恐惧地颤抖着,那样的脆弱,让我为她心痛:“姐姐,你走吧,我很高兴他没有用你威胁我,至少你们是安全的。”    “请你不要伤害Alicia。”我除了这句话,没有别的可说,因为我的这个妹妹,眼睛里的坚毅早已经在无形中感染了我。    “这我可不能保证,”他苦笑,隐藏他话语里轻佻的味道,“坐上后面的车,它会把你送去预定的地方,老管家是非常出色的人,他会把你的生活安排得非常妥帖。”    那个男人极有权势,他不习惯我的打断,我更不习惯他的霸道,然而他确实如他自己所言,一看就是瘾君子的类型,皮肤苍白到了极致,身体也略微有些瘦弱,可是眼底瞬息万变的光,丝毫不逊色于我那看似谦和实则骄傲的妹妹。    在人家的地盘上,连我的保护者都只能向他输诚,看来我也只能接受命运,好好地等待慎的醒来了。
    我知道我曾经在14岁的时候去过欧洲,那真是苦哈哈的修学旅行。我、Alicia、Fabio和另外一个男生一起去了好几个国家,不过在西班牙停留的时候,我也没见到过Alicia和什么人联络过,可是她是西班牙贵族与美国华人黑社会的公主,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一直很喜欢巴塞罗那,同情加泰罗尼亚人的遭遇,崇敬高迪,但不倾慕达利。14岁的时候,是抱着朝圣般的心态来到的巴塞罗那。    高迪留给我们的这些建筑财富,或者蜚声天下的圣家堂,或者只是一座残旧的公寓,都让我如此感动。站在流浪者大街上,看那些自得其乐的艺人,巴塞罗那的蓝色天空,路的尽头高耸的、铜绿色的哥伦布塔。    西班牙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国家,那些天主教的建筑,几乎都倾向于尖锐瘦长的物体,与他们的教义看起来不那么符合,但有时候,这种近乎病态的美感带来的效果是惊人的。    因为来过这里,也因为慎的身体,我并没有和上次一样,带着轻快无比的心情穿梭其中。        我现在才意识到我是如此卑微的一个人,幸亏Alicia在我的帐户里打进了钱,又替我垫付了医院的费用,否则我想我只能流落大街了。    凭着非常勉强的西班牙语,我每天就是来往于医院和Alicia为我租的房子,因为是新城,地段也好,所以安静也干净。    巴塞罗那的新城非常有意思,建筑割据像是被放大了的四合院,但是那些组合成正方形边框的房子又各有特色,非常可爱。    这个地方,是艺术和自由的天堂。    叹息了一声,继续去医院,其实我能做的事情也很有限,只是陪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他深刻鲜明的五官,他沉睡得如同不解世事的幼童。    我忽然不忍心叫醒他,他一醒来就会知道,是那样残酷的一个世界。    可是看着他日渐萎缩的肌肉,我知道,如果他不醒,就没机会了。    日复一日地给他按摩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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