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一笑醉流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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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一笑醉流景-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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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反应。他睡着了。
  我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如果。很多次的想起冰焰对我说过的话,不是没有疑惑,只是当时都没有深究。他一直把我当孩子,我也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问,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他身上,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能反复的推敲。其他的事情,总觉得以后还有机会,等到他认为可以告诉我了,他自然会向我解释清楚。就这么等着等着,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得太远,曾经的话语在心上凝成了疤。
  落儿,你想知道的,我全都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你只需要看着我,向我走过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等我办完所有的事,就可以带你走,远离江湖,远离对你而言陌生的一切,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了。
  落儿,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我。
  有很多事我都想告诉你,有好的,也有坏的,有的已经好多年了。可是,每一件都会成为你的负担。我想得到你,但更重要的是你幸福。
  ……
  是的,我现在很幸福,幸福得没有理由去猜测如果会是怎样。我比谁都清楚,越是美好的东西,便越是脆弱,如阳光下的肥皂泡,不能触碰。
  夜深了,却还没有睡意。
  转头看看弄月,他微微侧着脸,长发斜挽在胸前,连睡觉都能保持这么好看的姿式,传说中的公主睡大抵也不过如此。
  我给他掖掖被子,顺便揩揩油,往他脸上摸了一把,还没来得及偷笑,却感到满手的湿意。我吓了一跳,爬起来去看他的脸,他却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我死拉活拽的把他扯过来:“你还给我装,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睁开眼,水亮的眸子静静的看着我。
  相形之下,我就像个疯婆子,不过这形象也不是今天才没的,于是继续理直气壮的扮悍妇:“你给我交待清楚,不然的话……嗯……”
  话没说完,弄月拦腰抱住我,低头一个吻覆了下来。由浅而深,由试探到纠缠。错愕间,温湿柔软的感觉已经在嘴里融开。唇齿相戏,辗转反复,与弄月温文尔雅的外表不符,他的这个吻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霸道。
  呼吸渐渐变得虚弱,弄月稍稍离开了些,若即若离的轻触我的唇。
  “落落,我真的很爱你。”
  “嗯嗯,我知道。”
  “不要离开我。”
  “不会不会。”
  “我刚才的话不是如果,是真的。”
  片刻的沉静。
  “那是你干的吗?”
  我轻轻抚干脸边的一片濡湿。弄月睫毛上的小水珠清晰可见。
  还好,他说:“不是。”
  为什么害怕我会离开,只是因为他吗?
  我拉住弄月收回的手,缓缓上移,牵引着他解开衣畔的绳扣,缩缩肩膀,里衣半敞。
  对上弄月深邃的眼,我欠身亲亲他的耳垂:“月哥哥,走过的路是不可能回头的。如果你不放心,那就不要再等了,现在想要的……可以拿去。”
  喑哑的声音带着蛊惑,在旖旎的空气里低低回转,喘息相闻。
  松开手,他的掌心贴上我的肩头,灼热。
  我伸手绕至颈后,摸索着肚兜的绳结。紧张过度,有些不由自主的微颤,好不容易找到了活扣端,用力一拉,接着,手被弄月按在了枕上。身体贴合得无丝无缝,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我,我,我愿意的。”柔软的丝缎滑至胸前,没办法再若无其事的暧昧,我的声音有些打结。
  弄月没说话,手在我的颈项间流连,再次落下的吻温柔而细致。我拼命平顺着呼吸,放松自己去回应。早该这么做了,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他是我的丈夫……
  才这么想着,一切已嘎然而止。
  我迷茫的看着弄月,他的眼神渐复清明:“落落,我还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我满脑糨糊,肚兜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牢牢的系好。
  弄月拉过被子将我裹成一团,抱起我半倚在床头。
  “我要去一趟天山。”
  “我也要去。”
  “不可能。”
  “想丢下我,更不可能。”
  “落落,那件事是天池残雪下的手,你不让我去查清楚吗?”
  “潋晨是天山的人吗?”我皱起眉头。那是个谜一般的男子。只不过,冰焰怎么会毫无察觉?
  “等我回来,会告诉你真相。”
  “你今晚就是为这个不开心吗?”
  直觉弄月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抱紧了些。
  窗前寥寥露竹,偷灯影,护月明,似梦非梦。
  “落落,你还醒着吗?”
  “在等你回话呢。”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胡思乱想罢了。”
  “那我也想听听。”
  “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必须与他对决,你希望谁胜?”

  五十二 未卜

  我顿时后悔不已,以后的聊天时间不能选晚上,弄月一定是神志不清了,早知道就不要搭话了。
  “我要是不回答,你该不会又要说这不是如果,是真的吧。”我干笑两声,真是很冷的笑话,却分不清是谁在发抖。这个问题很耳熟,还有一个人也曾问过我类似的,是潋晨。
  “若有一日,两人都危在旦夕,而你只能救其中一个,你会选谁?”
  我的回答是,救弄月,然后,和冰焰一起死。
  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则新闻,一对夫妻开着小车外出旅行,丈夫做驾驶员。途中刹车失灵,等到他察觉时,前方铁路护栏边的警示灯已齐齐亮起,一列火车风驰电掣。丈夫握紧方向盘,用很平常的语气提醒妻子前方有岗亭,要系紧安全带。来不及再有多的话语,接下来一个紧急左转,撞上了左侧并行的大货车……事故现场,整个司机座几乎都夷平在货车轮下,而他的妻子只受了轻伤。众所周知,人的避险本能使得副驾驶座是车上最危险的地方。想来也应该是爱情的伟大力量。而让所有人震惊的是,这对夫妻十几年的婚姻生活一直都很平淡无味,几乎让人厌烦,两人已共同商定这次旅行过后就会友好分手。于是,我很好奇那位丈夫是怎么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直到某天与研究心理学的好友聊天时,她反问我:“你觉得泰坦尼克上的那对小情人,在没有掉进大西洋前,那个才华横溢的小帅哥会认为自己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生命吗?”我哑口无言。她接着说,人往往是在面临最后的选择时才会知道想要什么,才能看清真实的自己,因为没有时间让你再去掂量其他,只会凭着直觉。当事情没有发展到那一步时,所有假设下的答案都只是人们的想象。
  轮到我头上的这个问题,假设也好,想象也罢,没有第二种答案。我也绝对不想用那种方式去看清自己的心,真等到事情发生,连心都不会有了,怎样看清?
  “哪天你不想看到我了,就去对决吧。”我淡淡的说:“什么结果我都无所谓。英雄大会上星璇输给我的赌注,到现在也没兑现。我哪来本钱再赌一次?”
  实际上,我和星璇当时押宝的对象都是弄月,只不过白纸黑字,我写的是幻影教,他比较倒霉,写的是天山。任意条件多诱人,我都没舍得轻易用,结果,就这样没了。我上哪去把赖账的人揪出来?不期然的,凄风冷雨中翻飞着的白色裙裾闯入脑海,点点殷红如泣如诉。
  蜷在被子里,却依然手脚冰凉,越抖越厉害。
  弄月轻抚着我的背,无济于事。
  “落落,我今天有点昏头了,对不起。”
  我强打起精神,笑了笑:“有些话迟早都是要说的。你记住你娶我之前给我的承诺就好。偶尔忘了也没有关系,我不介意提醒你,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很多年。”
  “我不会忘。”弄月低声说。
  “另外,你还说过,你成立幻影教只为自保,也足以自保。我都相信你。加上静王府的事,我爹根本没打算袖手,明天我们就捎信给他,商量过后再做打算。”
  弄月点点头。
  我放慢了语速:“从今天起,你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向我备案,否则,别怪我家法伺候。”
  “家法?”弄月没反应过来,微微睁大眼,重复了一遍。
  “嗯,真乖。”忍不住捏捏他的脸:“搓衣板和藤条,你选哪样?”
  他失笑出声,我暗自舒了一口气,疲惫的闭上眼。
  一双手从身后圈住我,弄月的声音像是叹息:“落落,你让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我会让你幸运到厌烦的。”我玩弄着他的手指:“你刚才是怎么单手系衣带的?教教我。”
  隔着被子都能感觉某人的僵硬,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张小脸正在充血过程中。可他还能挣扎着说话。
  “你有过流产先兆,我怕万一……落落,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你……你笑什么……还笑……”
  嬉闹过后,夜色再次沉默的弥漫开来。
  弄月的睡颜沉静而安详。
  我的手移到小腹上。宝贝,你应该知道的,我一直都在努力,尝试着做好弄月的妻子,让自己活得轻松一些,只为了能够让你快乐的长大。再给我一些勇气好吗?让我明早醒来时还能微笑。
  夜聊的结果就是次日早上成功的双双晋升为国宝。我赖在床上不起来,那个每天凌晨练剑再回来陪我吃早饭的新好男人也被我带坏了。两人睡得昏天暗地,直到中午我先被饿醒。轻手轻脚的从被子里钻出来,绕过弄月,刚刚爬到床沿,忽然眼前一花,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直直的栽了下去。
  手腕处的疼痛盖过了强烈的头昏目眩,我听见弄月焦灼的声音:“落落,你摔到哪了?”
  “没……没事。”我屏住呼吸,确定不再有其他地方疼痛,放下心来。
  “你刚才是怎么了?”弄月丝毫没留意到自己赤脚跪在地上,只顾揉我的手腕。
  “不知道。最近经常头晕。”我满腹狐疑,瞥见弄月紧张的神情,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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