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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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之女-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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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庄主一到来,马上有人去传报,欣喜的表情像是已成定局似的,忙着要巴结未来的夫人。

想当然耳,正主儿此刻定是兴奋不已的理理衣装,扶扶珠花是否端正,为唇瓣匀点胭脂,紧张得手心直冒汗,接着踩着不疾不缓的莲步走向大厅看她的心上人。

但是——“琳儿娘子,你口渴不渴?跑了大半天的马也不知节制,晚一点有你受了。”

唠唠叨叨,没瞧见她已遭到纵马快奔的报应了吗?两脚都快伸不直了。

海上风浪再大她也不怕,浪卷千丈照样在险境中求生,暴雨侵袭当是一项考验,落了海再泅回船上,拉紧帆桅驶出黑暗天,不向恶劣的环境低头。

谁知竟会败在一匹小小马儿身上,不常骑马的海中娇娃总以为天底下没有一件事难得倒她,在清风岛上她有几匹不错的良驹,兴致一起也会去跑几圈。

可是,偶尔为之和连续在马上待三、四天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僵硬的手臂和背脊是最好的证明,人是不能逞强的。

如今她腰酸背痛,四肢发软,直接瘫在四脚方椅上,才不管是否不雅,谁敢唆就赏他一鞭,姑娘她就是贼婆娘,不兴大家闺秀那一套。

“怎么了?吃到苦头吧!那匹马儿都被你鞭到口吐白沫,你能支持得住才叫人称奇。”掌心一贴,一股热气缓缓地由沙琳娜的背流向四肢。

舒服,但她不会开口言谢。“停止你的喋喋不休,我头疼。”

东方无我一手盖住她头盖骨使力揉捏。“不听话的结果,你明天准下不了床。”

“请别在我耳边说教,你不晓得我喜欢和人唱反调吗?”她待会就舞弄两套刀法给他瞧瞧。

这点小事难不倒她,抡刀砍杀都不觉得累,骑几天马而已就会让她叫苦连天吗?

该死的沙婉儿和沙放歌,等她达到他们两个,非把他们在绝天崖吊上个三天三夜,不给食物光给水地饿精他们的脑袋瓜子,谁叫他们哪里不好躲去躲在即将上船的清水桶。

还有越老越糊涂的老头子,明知道两人都是属于不长脑的蠢物,居然放任他们玩起这种把戏,也不想想他要等人送终也只能仰赖他们,她肯去坟上踩踩土就算尽到为人子女的孝道,别指望她披麻带孝掉两滴女儿泪。

老的老,小的小,一群沙家笨蛋,她羞于承认自己姓沙。

“等你有力气再来造反,软得像泥的人就该安份几天。”眉头都痛得打结了还敢狂妄。

造反?他想她被砍头不成?!“你几时见过安份的火,软泥巴里也有硬石头……哎!你轻点,要报仇等我握得住鞭再说。”

疼呀!她要一刀宰了那匹笨马。

“骨气呀!小琳儿,自作自受还好意思大喊大叫。”他口头教训着,然而指尖却已刻意地放轻力道。

舒筋活血只能暂缓剧烈的抽痛,扯伤的皮肉可不容易立即见效,看来她有好几天难受了。

“你管我,我高兴掀屋顶咆哮,你再拿骨气补屋顶好了。”她痛得无理取闹,大发无人管束得了的脾气。

东方无我向来乖戾的脸上此刻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柔意。“要你真拿得动瓦片,我负责在底下接。”

“你……莫名其妙。”耳根微微臊红,她不高兴的嘟起嘴一唤,“你们两个还不来帮我捏捏腿。”

夜舂是过来了,但是小果子瘦小的身子叫一记掌风给挥离了好几步,不快的小脸正怒对着冷唇一句的男子,要他识时务者为俊杰。

“小姐,你看他啦!”霸道又恶劣,比当海贼的他更无法无天,自私得要命。

“东方没有我的,我指使手下还要看你脸色吗?”他不懂分工合作呀,想让她两条腿废了不成?

“待会我再帮你舒舒筋,你现在需要的是泡泡热水。”眼神一使,他命下人去烧水。

蹲在她脚边揉捏的夜舂点点头,小姐是该净个身去去酸痛,可是她不敢开口附议,生怕全身难受的小姐拿倒霉的她练刀法。

“我现在就要人来捏捏我的小腿,你最好别阻止。”她愤愤站起身又因双腿无力而坐下。

一抹心疼浮上他的眼,“叫个丫环来服侍你吧!我看你的傲气还能撑多久。”

“绝对能撑到你入土为安……”一道轻扬的抽气声引起她的侧目,纤手一抬,“你,过来。”

有时,女人的直觉不能轻忽,隐藏于梁柱后的身影叫沙琳娜逮个正着,那张如诉如泣的清丽玉容让她很不是滋味,想磨了它。

嗯哼!不过是中等姿色,会在此出现绝非小姐身份,可那装扮和举止却像个端庄的千金小姐,心里在想什么她岂会看不出来,又一个痴心妄想的假凤凰想飞上枝头,巴上富贵。

温柔可人是吧!没尝过她的手段就枉来人世一趟,她会好好地教她生存的大道理,弱者注定要受欺凌。

“还不跪下,你没伺候过人吗?”瞧什么!东方无我是不会为你出头的。沙琳娜心口微酸的想。

“呃,这位姑娘,小女并非别馆的下人……”文管事微带薄愠维护女儿的尊严。

不作声的东方无我心里打了个突,决定不插手此事,让文管事自取羞辱。

“不是下人难道是小姐?几时东方家也养起废人,一个月的吃穿用付了现银了没?你最好算清楚记在帐上,可别中饱私囊吞了主人的银两。”

文管事闻言一阵气急败坏的青了脸色,“你是什么人竟敢管起东方家的事?小女一向清清白白的做人,你少污蔑她。”

“你是说我不清白喽!”她勾动嘴角一笑,“无我相公,我是谁来着?”

得利的渔翁眼底尽是笼溺,“你唤我一声相公,当然是我的琳儿爱妻。”

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以她好胜的个性定不轻饶蔑视她的人,只要他不横加阻拦的话,燃烧的烈火自然会走进他挖好的沟渠中,顺着水道来到他怀抱。

谁说她复杂了,足智多谋只是表面,她的弱点就是太自信能全身而退,明摆着是危险却非要去试试手气,好言相劝不理会,硬要与人反其道而行。

她喜欢掌控一切,因此他故意放手任由她把自己引入死胡同,等到发现出不去了始知上当已来不及反悔,他会将她牢牢的困住无从逃脱。

“爱妻?!”身形微微一颤的文娟娟几乎站不住脚,鲜艳的胭脂遮不住唇色苍白。

沙琳娜心中暗咒一声,端起笑脸,“老鬼听仔细了吧!我不仅能管东方家的事,也能和你算算帐。”

“算……算帐?!”文管事看看庄主纡尊降贵地娇宠她,再瞧瞧女儿汶然欲泣的模样,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你女儿是在别馆长大的吧?”看到没有,没瞧见他们庄主脸上的鞭痕犹新吗?

“呃,是。”他回答得有些惶然。

“几岁了?”

“十七。”

很好,花嫁年岁。“以一个月五两的开销,一年是六十两,十七年就算你一千两凑个整数,哪时方便就记着来付清。”

“嗄?!这……她有帮忙整理帐簿。”他急得一身汗,一千两银子要他上哪凑。

“谁给她的权,你吗?东方家是你当家做主呀!”想和我斗,你还早得很。

“我……呃,她……她用的是我的薪饷,绝无动用到东方家的银两。”女儿是他在养,和东方家无关。

“好吧!我问一句,她的开支向谁拿?”他的月俸不就是东方家给的?

“帐……帐房……”他额头的汗流得更多了。

“帐房是谁在管?”嗯,东方无我捏得恰到好处,不轻不重。

“我。”他一脸大难临头的表情。

食指一弹,沙琳娜要夜舂捶捶腿,“坦你算不算是监守自盗呢?”

“姑娘——”他都快急白了发。

“叫她夫人,文管事,我的娘子姓沙,记牢了。”是她自己跳入火圈中,怪不得他拉绳收网。

“东方……无我,你大概忘了一件事,另一个姓沙的才与你关系匪浅。”她不过暂借妻位下下马威。

他装傻地抚着她绷紧的脸庞,“你指的是岳父大人吧!改日咱们夫妻俩再带着娃儿回去探望他老人家。”

“东、方……”

“无我”两字含入他口里,贼兮兮的一笑看得她火大。

“不想让别馆的下人看轻就继续装模作样,尽管耀武扬威。”他适时地使出一招,叫她无法当场发泄怒气。

“这一回算你占上风。”她低声地咬他耳朵算是报复,看在外人眼中像是亲昵的打情骂俏。

一转头,她表情变冷。“想在别馆里待下去就好好服侍我,不要给我使心机,你们庄主的脸就是我打花的,不怕死的就站近一点。”

哗然声突起,众人一阵交头接耳的偷瞄庄主脸上那道醒目的鞭痕,人人自危的寒起心,担忧少夫人会不会如法炮制地整治一干下人。

但还是有一人勇敢的挺身而出。

“就算你是庄主的妻子也不能伤了他,夫是女人的天。”她看了心好痛。

“你敢教训我?”夫字出了头便不再是天,谁敢争锋。

“凡事讲个理……”

啊的一声随之是重物落地声,一口鲜血由文娟娟口中呕出,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以为她死了。

“记住,我就是理,我就是天,我就是无法无天,你们只有服从没有第二种声音,否则就拿根绳子自个儿上吊,省得我动手。”

她将海盗的霸气发挥得淋漓尽致,用管束手染血腥的属下的方式威恫洛阳别馆的下人,十足的邪狂妖魅,不带半丝柔情。

只是,她忽略了一件事,她并不想当东方家的主母,而且极欲逃离这荒唐的婚约。

不知不觉间,她陷入了泥沼。

第七章经过五脏六腑移位的惨烈教训,文娟娟再也不敢痴心妄想的认了命,在父亲的同意下与东方家的商号伙计订了亲,只等她伤势略微好转之后就要出阁。

少了一个整治的对象,镇日对着嘴上娘子长娘子短的厚颜男子,沙琳娜蓦然惊悟到自己被设计了。

都怪她不服输的刚烈个性,一见到有人敢顶撞就不免要出手整治一番,让所有人都怕她是她横行海上的不二法则,因此她不设防的照本宣科,当洛阳别馆是她的清风岛,一切以她为主。

现在想来实在太不智了,居然轻易地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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