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坏男人启示录 2-情在不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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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坏男人启示录 2-情在不能醒-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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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画的。第二页是一个女人后颈的那段曲线。第三页是一双曲起来的长腿…


 一页页翻下去,日期越来越近,那熟悉感亦越来越怵目惊心。

 虽然没有画出脸孔,这些身体却来自同一个人。有几张重复出现共同特征,
例如左手虎口上的一颗小痣,右脚膝盖上一个月白色的疤,后颈正中央一个心
形的胎记……

 成萸胸口重重一震!

 这是她!

 这个本子里,画的都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符扬要画她?而且是在他们分开的期间?

 他不是恨极了她,气极了她吗?为什么还用这样温柔的笔触,描绘着她的每
个部分?

 成萸浑身发抖,把素描簿一扔,快速在房里来回走动。

 血管里有一股汹涌狂潮让她无法静坐!她来来回回越走越快,气息开始喘,
额角沁出细汗,心灵的躁动超于肉体的疲劳。

 终于!她猛然在房中央停下来,感觉自己再不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胸口就
会迸开来一样。

 她烦乱地拉开衣柜,依循多年来的习惯,就想要整理符扬向来最会弄乱的地
方。

 手不期然在地上触到一个硬硬的物事。那个东西用一份旧英文报纸随手一包,
就扔在墙角,摸起来的外观是不规则状。她接触多了符扬的手笔,一摸就知道
报纸下是一个他雕过的塑像。

 为什么这样随手包着?委迤在地?

 她心情不稳地捡起来,将纸缚拆开。

 一个黄杨木雕作。

 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坐在一张靠背椅上,手搭在脑后,一双长脚横跨到另一张
椅上,姿态慵懒;一个少女坐在他大腿上,膝盖摊了一本书,低头正细细地读。

 男孩女孩的五官只用三笔草草带过,朴拙的工法却无比传神。

 她的双手重重抖颤着,眼前开始模糊。

 雕像的侧旁,刻有一个三寸见方的印文。她用力眨着眼,眨开由泪织成的帘
幕才能让自己清晰看见上头的隶文——

 情在不能醒

 五个字如五柄大锤,重重敲上她的心房。

 成萸紧捂着胸口,痛叫出声。

 符扬爱她!符扬一直爱着她!他真真切切地、像剜心般疼痛地爱着她!这不
是宣示,不是主张,不是占地为王的胜利者姿态!

 他一直以-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的方式,在爱着她!

 成萸再待不住了。

 她夺门而出。

     

 一离开四十四楼公寓,符扬就陷入自厌的情绪。

 当时只觉得无法再盯着她发白的脸,只好转头就走。上了楼来,开始把自己
谯到臭头。

 也不过就一个女人不爱他而已,他耍什么少爷脾气?昧着良心说一堆重话将
她轰得头都抬不起来,他就比较痛快吗?

 心早就丢了,护着一个破碎的尊严干嘛?他奶奶的!

 可是,符扬若是会在第一时间下楼道歉,他也就不是符扬了。

 独自关在工作室里,自厌自弃了大半个小时,一点工作情绪都无,他终于诅
咒一声,将雕刻刀用力扔开。

 等一下下了楼,要用什么态度面对她呢?成萸那女人脸最嫩,嘴巴又笨,刚
才被他抢白了一顿,铁定又像以前一样沉着一张小脸不理她……

 慢着,不理他还好,她不会真被他一说,包袱款款直接走人了吧?

 符扬一惊,连忙迈开长腿跑下楼。

 一打开门就看到玄关上的行李。

 该死!这女人真的打算跑!幸好他及时想到!

 「成萸?成萸?」他俊颜紧绷,在家里各个角落找人。

 厨房,不在。

 她的房间,不在。

 书房,不在。

 客厅、浴室都不在。

 可恶,行李还在就表示人还没走,她跑哪儿去了?

 「成萸!」他心里越来越慌,突然注意到自己房间门开着。

 「成——」

 房间里也没人。

 床上散着他的素描本,一只他去年遣怀而做的木雕被人从衣柜里翻了出来,
滚落在地毯中央。

 符扬一呆。她看到了?

 来不及因心事被揭穿而感到尴尬,他只想知道,成萸人在哪里?

 匆匆跑出门外,另一间客房间慢慢打开。

 「符扬,你这么早就下来了?」他娘!

 对了,他娘前几天打电话说到波士顿看亲戚,回台湾前会绕过来他这里住一
晚。他怕成萸知道之后,会赶着离开以回避母亲,所以没有告诉她。

 「成萸呢?她跑到哪里去了?」

 「成萸?她不是在家里吗?」符夫人一怔。

 符扬心下煎急,无暇向母亲解释太多,大步跑出家门。

 他房里的散乱隐隐让他觉得不妙。成萸的个性绝对不是随便把东西扔一地的
人,更何况连行李都忘了拿。她会这样离开,表示当时心情一定不平静!

 在赵紫绶的家里和店里都找不到她。

 到了大卫的设计公司,她也不在。

 回她的公寓,房东说人还没搬回来。

 接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找哪里!他对于她这五年来的生活,所知如此之
少,他该怎么办?

 而,她看透了他的心事,反应却是转头就跑,这又代表什么呢?他该哭还是
该笑?他茫立在纽约街头,第一千次的懊悔自己没能管住那张嘴!

 对了,费欧娜,她或者到画廊去找灵感也说不定。费欧娜是他的最后一个希
望了!

 符扬召来计程车,心急如焚地飞往目的地。

 成萸仍然不见人影,倒是遇到一个他此刻绝对没有心情应付的女人。

 珍恩。

 拖拖拉拉了两个星期,她终于找不到任何理由滞延,明天就要搭飞机回伦敦
了。姊姊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甚至把她转荐给另一位开艺廊的朋友,决心
让这任性的妹妹脱离自己羽翼,实际到现实社会里磨一磨。

 「符扬!」

 「让开,我没空理你!」

 珍恩三番两次的纠缠,他早就觉得不耐烦之至;此刻心烦气躁,更是火气比
天高。

 如若她和自己一样是一往情深,痴心不悔,他对她或许还会有几分物伤其类
的感慨。珍恩却分明不是!

 她对符扬的纠缠,除了迷恋多年而不可得之外,更大原因是无法接受自己是
被拒绝的那一个。

 若说他们两个人身上有任何共通点,那绝不是「痴心」,而是同样骄纵任性。

 「既然你完全不顾念我是你恩师的女儿,那我对你也不必心软了。」珍恩硬
堵在他身前,撂下狠话。「你很喜欢那个姓成的女人吧?如果我跑去跟她说,
三个月前我还躺在你的床上,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符扬深深看她一眼,突然迷离性感地一笑。

 珍恩心儿一怦。

 符扬将她带到墙角,伸臂撑在她头两侧,低头在她颈上深嗅了一下。那灼热
性感的气息,让珍恩小鹿乱撞,无法相信他突然软化了。

 「过去几年我的女人很多,这压根儿不是秘密。即使你跑到她面前捏造什么,
我也不痛不痒。」符扬在她耳畔如情人般的粘蜜轻语,「倒是你,珍恩,你确
定你真的想陪我玩?」

 她的心又是一跳,这回是往发紧的感觉跳。

 符扬撑起臂,唇在她的唇两公分之外,眼无限深意地盯住她。

 「你知道我认识的三教九流有多少,许多甚至是连纽约警察都惹不起的人物。
我可以深夜到哈林区走一圈,离开的时候毫发无伤地带着一挂朋友一起出来。」
他的长指沿着她的臂温柔往上移触。

 珍恩陡然打个寒颤。

 「我有太多方法让一个人失踪而不会牵连到自己,你真的要跟我玩这种游戏
吗?」他在她耳畔呢喃。

 「你……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声音颤抖,一股冷意从脚底往上冲。

 「不要试炼我的耐性,珍恩。」他温柔一笑。「你知道我这个人没有多少世
俗的道德观,要搞掉一个人对我不是太困难的事,即使你是天皇老子都一样。」

 珍恩抖得犹如风中落叶一般。

 「你只要敢靠近她一步被我看见,即使你只是问个路而已,我都会杀了你。」
他的语声仍然如丝般轻柔。「我会把你切碎到,连你家人都无法认尸的地步,
你可以试试看这是不是一个空白的威胁。」

 珍恩。葛伦相信,他不是在开玩笑。

   

… 第十二章  成萸只觉情思难遣,整颗心飘飘荡荡,最后,飘到了艾波
门前。

 艾波便是当初邀她一起来纽约的那位同学,可是两人到了不久,艾波家里便
出了些事,于是独自回到明尼苏达去。

 成萸出现在许久未见的好友门前,接着便大病一场。

 缠绵病榻间,迷迷糊糊作了许多梦。梦里的时间顺序跳得有点紊乱,有时候
她和符扬还在学校念书,那霸道的大男孩拉着她躲到美术教室去,要她念他的
课本给他听。

 有时候回到儿时,符扬一下子把她推倒在地上又踢又打,一下子拉她的衣服
或故意抓破她的洋装。等小成萸终于发脾气了,哭着转头要大骂他,顽皮的符
扬却消失了,整个庭院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梦见最多的时候,竟然是他们结婚的那五年。她第一年的难以适应,她看到
符扬如何陪伴她;当然她学会一些新的东西,他又是如何温存地笑谑她。那五
年,其实非常幸福,为什么当时的她都没有看见?她记得的,只有符扬恶的凶
的姿态,却忽略了他曾经对她如何多情……

 然后一切消失了,变成一团灰涩迷蒙的雾,她失落在雾里,一下子是八岁,
一下子十三岁,一下子十八岁,一下又是现在的自己。

 她四处看不到人,在雾里越走越害怕,她扬声想叫个人来陪伴自己,带自己
走出这阵迷雾。

 「符扬——」

 梦里的成萸吃了一惊。为什么她害怕的时候,叫的不是哥哥,不是爸爸,却
是她一直记着总爱欺压她的符扬呢?

 她挣扎着想醒过来,却一直醒不过来,更不知道自己是否想醒过来。迷雾萧
索苍凉,却也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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