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之娇女--陈阿娇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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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之娇女--陈阿娇新传-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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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她突然出声阻止。

她又想干什么?我疑惑的望向她。

她怔怔的凝视着我,若有所思,忽而微微一笑,歉然道:“看妹妹竟糊涂至此,连药都拿错了!”她伸出纤纤素手,递过另一粒黑色小药。

我叹了口气,没有犹豫,接过将药吞下。

慢慢。天旋地转,浑身失力,眼前渐渐朦胧,终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史记,废后陈阿娇,积郁成疾,薨于长门殿,终年二十七岁。

第二卷: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第三十一章:重生

我以为我死了。

但我又醒过来了。

缓缓睁开眼睛,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难道我又……?

转过头仔细打量这屋,东罗书简,南列屋窗,西悬古画,不染纤毫尘翳的檀木几案上金玉为瓶,青铜炉内焚着淡淡馨香,摆设虽与宫里不大一样,但也奢华精致。

看用具应该还在汉代,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浑身倦怠,轻轻的推开锦被,发现自己已换上了雪白干净的亵衣,连忙伸手摸了摸身上,那块多年来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意料之中的失踪了,一下心情黯然。

突然门外传来声响,我有些紧张的抬眼望去。

进来的是一名手持洗盆的年幼侍女,梳着双髻,明眸樱唇,容貌甚是清秀熟悉,我大吃一惊,绣雪?。。。。。。莫非我已到了天堂?

她一见我醒了,却惊喜的叫起来:“表小姐,你醒了啊?玉宁这就去通知大人!”说罢把洗盆往地上一放,欢天喜地的奔出门去。

不一会,门外便传来嘈杂脚步声。

领头进来的是一位三十五、六岁的翩翩公子,身着白色锦袍,面如冠玉,斯文俊秀,身后跟着几名侍女。他见我醒了,含笑道:“表妹,你醒了!”

我一时迷茫起来,不知该做反应。这位是何方神圣?我怎么又会在这?我满肚疑问。

他见我神情困惑,便挥手叫下人退下,“小姐刚醒,身子还虚,你们去熬点参汤。”

打发走下人后,他坐到我榻边不远处的席上。

“你肯定在想,我是谁?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对不对?”

我点点头,又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觉得有几分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在下姓卫,名长君。”他微笑着说。

姓卫?!我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避开了我的目光。

他又继续道:“子夫是我妹妹。”

啊!怪不得我觉得他有几面熟,他长得确实跟卫子夫有几分相似。

等等!卫子夫的哥哥,那不也是卫青的哥哥。我突然想到,立刻便要翻身下床,身体还虚弱,一时撑不起,便向榻下滚去。

卫长君连忙上前扶住我。

我抬头望向他,开口便问:“卫。。。。。。”怎么不对劲?我我怎么发不出声音来??我怎么没有声音??

喉咙里不痛不痒,但竟然发不出声音。

我急得满头大汗,脸胀得通红,求救地望向他。

他见状,连忙柔声安慰:“你别怕,这是药效还没过,过段时间就会恢复的。”

药?啊,对,我想起了昏死前卫子夫给我吃的那粒黑色小丸。

“那颗是西南夷边氐羌族的圣药,叫绝地重生,服用后会使人出现暴毙状态,却查不出原因,七日之后才会慢慢苏醒,”他缓缓解释,“当日陛下有令,除非你死,永世不得出宫,我们便订下此计,并在出殡那日将你调包换出。”

他说得云淡风清,但可想而知当时的凶险周折。

我不由感激的望着他。

他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轻声的说:“这里是我的善无别院,远离长安,你可安心在此处休养……唉,原本说应当七日便醒,你却一直拖了月余才醒,且又无法言语,恐怕这药对你身体影响甚大……”

我连忙拉过他,作势问他要笔。

他明白我意,便递上了笔,一时来不及研墨,我便用清水在地上写道:“我很感激,能活下来已属万幸。”

想了想又写:“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哈,当年你几次三番放过子夫,更何况……”话说一半,他似想起什么,连忙打住了。

见我仍紧盯着他看,他掩饰的笑了笑,道:“总之,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你已经不再是陈阿娇了,你是我的远房表妹,尹灵惜。”

见我露出疑问神色,他又耐心解释:“真正的灵惜两岁时被人拐走,多年来一直没有消息,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她父母双亡,那一支也只剩一个同宗堂兄了……你可放心使用这个身份。呵,她若活着,应也有十七了,我见你俩年纪相仿,便灵机一动,对众人谎称你是她。”

我点点头,从此我就有一个新的身份了。

只是不知卫青他……

刚想询问,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错信楚服锦云之祸使我心生警戒,现在还不能确定卫长君知不知道我与卫青的事,不宜冒然相询。

我只是低头写下:“多谢表哥。灵惜明白。”

他见字会心一笑。

“表小姐,玉宁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美的女子!”玉宁一边帮我梳理着长发,一边欢快的讲:“人人都说我家卫夫人姿容出众,玉宁也觉得她世上少有,但如今玉宁看来,还是表小姐美上几分呢……”

望着镜中天真的她,不禁微笑。

第一眼见到玉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与绣雪长得这般相像,后来才知她比绣雪岁数小得多,今年只有十三岁,而且性格也十分率直烂漫,我对她有着莫名的亲切好感,隐隐总觉是老天重新给我机会。

“梳好了,表小姐!”玉宁拍拍手,示意大功告成,欢喜的叹道:“表小姐真是太好看!哦,再插上金钗就更相宜了!”她转身去挑首饰。

我被她一说,不由转回视线,望着镜子怔怔发呆,镜中女子肌似雪凝,鬓如浓云,仍似十七、八岁娇艳模样。

其实这几年我也并非完全没有变化,只是衰老确实比常人缓慢了许多。

可惜红颜未改,心境却已然复杂。

这一个多月来,我一直思忖,事情有太多疑点,恐怕没有卫长君说的那么轻巧。卫子夫为何要救我?她若要救我,又何必要告诉我详情?转念一想,是了,她告诉我真相,可能是希望我对刘彻死心,同时也是对我的一种警告—……让我知道她随时可以除掉我。

但若是如此,她真杀了我岂不是更好?何必冒这么大风险救我?只是为了报恩?那药之事十分奇怪,怎么会拿错?

经此一劫,我已领悟到皇宫根本就是修罗场,我不相信能在里面如鱼得水的人真的还会讲旧情?况且我对她也谈不上什么大恩。

这卫长君的行为也很古怪,半月前我身体刚好,他便带着我匆匆搬离善无,来到他的洛阳别院,我问他为何,他说是为了安全起见。但若是善无这么偏远的地方都不安全,热闹的洛阳又怎么会安全呢?

其中定然另有蹊跷。

第二卷: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第三十二章:游船

“今日好些了吗?”正在恍神中,卫长君敲了敲门,从外面走进来。

我忙侧身向他施礼招呼。

从我醒来到现在,他一直细心照顾我,我也慢慢能发出声了,但声带毁了,声音不像以前清脆。

卫长君很担心,我却无所谓,他不知道千年之后人们还觉得这种低沉沙哑声音性感呢。只是说起话来颇有些费力,所以我也尽量少开口说话了。

见我还在梳妆,他便坐到我身后面不远处等待。

我略觉别扭,回望镜中,发现玉宁正拿了几支花式繁复的金钗往我头上招呼,我不禁骇笑,连忙示意不要用这些,只要简单一个玉籫便好。

不经意间,看到镜中反射出卫长君的俊秀脸庞,长目略显失神的望着我的背影。

这种眼神十分怪异,像是纠缠,又像是挣扎,说不清楚。

当下不敢多想,忙催促玉宁快点搞好算数。

回过头来,他已恢复正常,以一惯温和的笑容面对我,说:“惜惜可要去院中散步?”

我心生警惕,自然不像以前那样随和,笑着摇了摇头。

他想了想,又坚持道:“窝在房里对你身体不好,你若嫌院里闷,我带你去别处逛逛好吗?”

我有些犹豫,想到他一直对我奉若上宾,不好意思再推却,只得点头。

我虽是同意了,但对他所说的没抱多大希望。

这些天来,每当我透露想出府的念头,都会被身边人极力劝阻,渐渐我就明白了,他是把给我软禁了。现在他说要陪我出去走走,只以为最多带我到府中别院逛逛。

我心不在焉地跟着他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他的话,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他居然带我出了前门,又吩咐下人扶我上了马车,这才意识他这是要带我出府呢!

不禁一乐,心情放松了下来。

他是守礼君子,并未与我同乘一辆马车。两辆马车并列慢跑在道上,我好奇的揭开帘子张望。此时已是盛夏,虽然还未临近中午,但也十分炎热,路边的行人不多,我看了一会,觉得没什么风景,便又缩回了车里。

不知多久,我被摇篮似的马车颠得睡着了,一阵凉爽清风吹来,觉得惬意,更睡得起劲。

只听到有人轻唤:“惜惜!惜惜!”

不是叫我。我翻了身又继续睡。

“惜惜!惜惜!”这次声音大了点。

我不情愿的醒过来,看见卫长君站在马车门口,脸上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

啊!我现在是叫尹灵惜!我难为情的坐起来,讪讪的爬出马车。

“咚!”下车时又迷迷糊糊的撞到了头。

“小心!”他连忙扶了我一把。

我不好意思的对他傻笑。

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碧空长湖,清澈碧绿的湖水,微波荡漾,湖内嫩荷挤挤攘攘,红粉似胭脂,洁白似玉雕,或含苞待放,或绽放芳颜,迎风飘曳,几只小渔船上妙龄菱女边采莲边轻唱,水过无痕。

湖边绿柳成荫,野花柔媚,鸢飞草长。

“肚子饿了吗?去用午膳吧。”

他领着我登上了一条富丽堂皇的游船,船身绘着蓝白卷云浪花,漆红楠木成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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