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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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 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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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终于在黄昏时分传进了永王的府中,此事李璘从不知晓,他立刻将信将疑派儿子李伸前往京兆署衙查证此事。

此刻,李璘正背着手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焦急等待儿子的回音,事情已经将近过了三个多月,但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太子最后没有被废,虽然公认的说法是太子遇刺,搏得父皇的同情,最后废东宫一事便不了了之,但是,李璘压根就不相信这个说法,自古以来皇位之争就从来没有什么同情心可言,太子被刺顶多延迟被废的时间,而决不会改变这个根本性的决定。

“难道真是庆王在背后使了绊子不成?”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庆王此人愚蠢而又自负,且容易采用极端手段,七天前他派儿子在扬州将李清刺成重伤,至今生死未卜。他又是自己争夺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难保他不会采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自己得不到也不容许别人坐上太子之位。

“父王,我回来了。”儿子的声音老远便传来,永王之子年纪尚轻,不到弱冠之年,行事风风火火,只去了半个时辰便查到了答案。

“如何?查到什么了吗?”不等李伸坐下,李璘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问道。

“父王,那消息确实属实。”

李伸附在父亲耳边低声道:“孩儿在京兆署的卷宗里确实查到此事,又问了鲜于叔明,他向孩儿证实,上元夜的前一天夜里,在春明大街我们府上有三个家人对李俅言,父王明天是太子,后日便是皇上,可惜那三个家人趁乱跑脱,没有抓到。”

“什么!”

李璘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大逆不道之言竟会从自己的家人口中说出。

“不可能,自己一向低调,约束家人极严,不可能有什么三个家人跑到大街上口出逆言。”

李璘紧紧捏着桌上的茶杯,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难道是?”

他不由一阵呵呵冷笑:“我明白了,这哪里是我的三个家人,这分明就是庆王设的局,不然那三个家人怎么跑得掉,还这么巧,偏偏对那李去说。李琮啊!李琮!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不是这个消息走露,我被你卖了还在替你数钱。”

“父王,此事该如何对应?”李伸望着父亲越来越阴沉的脸问道。

“有仇不报非君子!”

李璘一阵咬牙切齿,太子之位都丢了,此事难道还是小事一桩吗?他将茶杯重重在桌上一顿,道:“我明日便禀报皇上,庆王遣子到扬州刺杀朝廷大臣,我有证据在手!”

第二百二十四章 李隆基的办法

日,一轮朝阳东升,紫红色的万条瑞气霞光铺射在长亮灰色的狭长形云条矮矮浮在空中,不断变幻成各种狭长形的物品,而在它身后,数行散云如鱼鳞一般片片排列。

“今日必然下雨!不如明日再去踏青。”

李清站在院子里,打手帘望着天空,回头对已经换好一身盛装的帘儿和小雨干笑一声,象哄孩子一般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个我从小便知道,再者今天下了雨,说不定明日还能长出蘑菇来,我明日带你们去采蘑菇,好不好?”

倒不是他真忧虑下雨,而是前晚心情一时激动,忘了假如被人发现刺成重伤的李侍郎又出现在长安,那他放出的流言岂不是不攻而破了吗?

眼微微一斜,他迅速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妻妾的脸色,一个嘴巴高高翘起,一个也在打手帘诧异望着天色。

“可是,今天出门游玩的人比昨日还多,我看不一定会下雨。”

帘儿收回手,看了一眼丈夫,忽然笑道:“李郎,你有事就直说好了,对我们你没有必要找借口来搪塞。”

她回头又对小雨笑笑道:“你说是不是这样,小雨?”

小雨盼出去踏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好容易等到今天,衣服都换好了,可临出门李清却改变了主意,她心中实在是失望透顶,可大姐的话已经替他说满了,心中的火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她瞥了李清一眼,恨声道:“那要看是什么事了?若只是瞌睡未醒之类,我可不答应。”

“其实和你们说实话也无妨。”

李清上前一步,对二女低声道:“我不是偷偷跑回来的吗?我怕被人发现,便坏了我的计划。”

帘儿向李清白了一眼,“那好吧!今天就饶你这一次,下次要说实话,你那样一笑,我就知道你心里在编借口。”说完,她莞儿一笑,便拉着小雨回屋去了。

李清临时改变了踏青的计划,可对于李隆基而言,既然定好了踏青的日子,就风雨无阻,但和百姓不同,他有专门供他游玩之,皇室园林延绵十数里,里面丘陵。缓、林木茂密,河流湖泊蜿蜒清澈,水边又有大片的丰美的草,一群群羚羊、肥鹿逐水而行,它们没有天敌,唯一的敌人便是执弓挽箭的大唐天子和皇家侍卫。

号角冲天,数队凶神恶煞的羽林军将一群可怜的鹿群追赶得东奔西窜、亡命而逃,鹿群逃出丛林,前方一条碧绿的小河横亘,河面宽阔、无法逾越,而左面和后面挡,鹿群自然掉头向右逃去,可就在前面不到百步,大唐天子李隆基顶盔贯甲,手持宝雕弓,他拉弓满圆、狭目微张,瞄准了当头跑来的一只雄鹿,一旁高力士掌声已经伺候,另一旁杨贵妃眼波横盼,只待三郎箭下立功,她也好献上崇拜之情。

‘嗖!’一支箭射出,箭势有些疲软,但依然射中了筋疲力尽的雄鹿,仿佛惊弓之鸟,雄鹿带着箭伤跑了几步,四周侍卫环围,它已经无路可走,终于颓然倒,凑趣躺在杨贵妃的马前。

“三郎好厉害!”杨贵妃拍着白嫩的手掌连连娇呼,眼中闪射着异彩。

高力士也慨然叹服:“陛下威风不减当年,这可是鹿王,唯王者可猎。”

“呵呵!老了!老了!”

李隆基捋须摇头,眼中不胜追忆道:“当年我意气风发,率军讨逆,从死人堆里爬出,还会在意一只小小的鹿!”

说到此,他壮心顿起,向身旁的侍卫令道:“命所有的宗室亲王立刻来此集中巡猎,夜里就宿营,射鹿杀羊分麾下炙,以扬我大唐李氏的血性。”

清明前后雨多于晴,今天长安的天气不幸被李清说中,下午开始,天空便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可到了夜里,雨非但没停,反而变得狂暴,粗大的雨点敲在帐篷上,大雨如注,风从林中呼啸而来,几乎要将一顶顶扎在河边的帐篷掀翻吹走。

李隆基脸色阴郁,站在帐门望着大雨一动不动,原计划的篝火、烤肉活动只得取消,好容易萌生的雄心壮志也被一场无情的大雨扑灭。

“陛下,贵妃娘娘身子娇贵,受不得如此风寒,要不,咱们就先撤回宫吧!”高力士一边小心观察李隆基的脸色,一边委婉规劝他,事实上杨贵妃呆在温暖舒用担心受什么风寒,高力士真正忧虑的是李隆基的身子,这几个月他精血贫弱,已大不比从前。

倒真不能让自己的爱妃受凉生病,李隆基点了点头,“你此言有理,他刚要下令回宫,却迎面见鱼朝恩从雨中跑来,跑到帐边,脚下一滑,险些摔了一跤。”

“什么事,如此慌里慌张?”

“回禀陛下,永王说他有要事求见!”

“你是说,琮儿派人去扬州刺杀李清?”李隆基霍然回身,眼睛紧紧盯着李璘。

李璘在上磕了一个头,神情惶恐道:“前段时间皇兄请我到他府中商量扬州事宜,说得很含糊,儿臣不知其意,随后李俅也去了扬州,

近长安传言李清在扬州被刺,儿臣又算了算李俅的时敢惊觉皇兄找儿臣去原来是为此事。”

是否真的是李琮所下手,李璘也并无证据,但以父皇的耳目和智慧,也不需要他找什么理由,只要引起他的怀疑,也就足够了。

果然,李隆基斜睨李璘,冷冷道:“庆王为何要找你去商量?”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刺杀只是结果,但起因是什么,原本已经反目的兄弟,为何又能坐到一起,这其中又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李璘对此早有腹案,只要不涉权位之事,父皇对子女一向很宽容,私盐事小,但若隐瞒欺骗,引发父皇的不信任,反而会得不尝失,况且就此落下个犯错主动认罪的态度,未必不是好事,这也是一个赌博,为在李隆基心中留下闻过则改的印象,李璘决定押上这一把。

他连连磕了几个头,眼中含泪,痛心道:“儿臣不敢隐瞒父皇,儿臣在江南一带颇有产业,涉及面甚广,在楚州也有盐田,平日儿臣也不甚过问,自从新盐法颁布后,儿臣清查自己旧日老帐,才知道有手下仗势漏税的行为,儿臣震惊之极,也惶恐之至,昨日已经将所欠税款如数补缴盐铁使,皇兄上次找儿臣,便是想商量如何对付李清在扬州推行新盐法一事,被儿臣婉拒,此事事关重大,涉及我李唐国法,儿臣特来向父皇认罪。”

李隆基脸色越发阴沉,已现怒意,“那庆王为何又要杀李清?”

李璘心下一横,咬牙道:“听说李清在扬州查获皇兄窃取二十万石官盐,皇兄心下惊恐,便想杀人灭口。”

说罢,他眼皮略往上抬一抬,偷偷扫视一眼李隆基,只见他负手仰望帐顶,目光变幻不定,半天肩头才微微松弛,叹了口气,“你知错能改,又不护亲情,为父心中很是欣慰,你去吧!以后再不可做违反国法之事。”

李璘心中大喜,但脸上也丝毫不敢表露,忽然泣道:“父皇关爱之情,儿臣铭刻于心。”

他重重叩了一个头,缓缓下去了,此刻李隆基心情已经大坏,长子的胆大妄为实在让他恼火,也为难之极,虽然史记中就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古训,但真到这一步,他又怎可能真的降罪儿子、自揭丑事,可如果置之不理,他又无法向天下交代。

李隆基背着手在帐内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李清下午刚刚送来的奏折未看,急走到御案前,这里有一些他带来的重要文书,其中就有李清的折子,很快他便抽出那份奏折,折子很厚,里面还似有他物,打开,‘啪嗒’一声,里面掉下一封信,李隆基拾起,只见信的封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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