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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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十国-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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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只恨你嫡子不贤,养子不忠,李唐社稷禁毁其手。”言罢,人首分家。

大都督王思同、大将药彦稠皆被正法,举国震惊,沿途各镇纷纷归降李从珂。叛军数日之内兵临京师,才使李从厚才如梦方醒,急召群臣商议对策。康义诚奏道:“臣启陛下,末将愿率禁军西征,扼守关隘与敌周旋,陛下可再发密诏,号天下亲王之师入京救驾。”

“准奏,朕一概准奏。”李从厚言道。

禁军大将朱弘实奏道:“万岁,臣以为禁军万不可离开京师。今西征兵马尽皆倒戈,却无一骑东归,可知人心已向潞王。不如禁兵固守京师,待勤王之师来援,再反戈一击。”

义诚怒道:“闻公之言,莫非疑我等二心不成?”

弘实怒道:“大战在即,谁人欲反?尚未可测。”愍帝见二人争执不下,难作决断,康义诚奏道:“秦王谋反之时,朱氏兄弟便与秦王府马处钧有所勾结,此番莫非与潞王亦有勾结!”李从厚闻听大怒,遂令将朱弘实斩首,罢免朱弘昭之职,令康义诚为督招讨,统率禁军西征潞王。

时过两日,败报又至,康义诚果真应朱弘实之言投降潞王,李从厚自身胆小如鼠,当日傍晚只带随从数百人逃往太原投奔驸马石敬瑭。'  。。'

皇帝出走,百官皆欲献城归降。后宫太妃花见羞更是不知所措,连夜召宰相冯道入宫。冯道一见花见羞,赶忙跪地高呼千岁,太妃令其平身看座。花见羞言道:“冯爱卿,本宫闻言潞王以为秦王复仇为名,欲图皇位。哀家当初也曾力主诛杀秦王,只恐潞王不能容我母子,还望丞相出一计相救。”

冯道慨叹一声,捻髯而思,言道:“潞王此番动兵,清君侧为假,夺君位为真,娘娘若求保全,惟有一计。”

“丞相速言。”花见羞道。

冯道言:“潞王之母魏氏早年寡居,潞王素来以孝母为首,长叹其母出身卑贱而无封号。今曹太后年迈不能主持后宫,娘娘可降懿旨,追封魏氏为皇太后。如此一来成全潞王虚荣,又使潞王登基有名,潞王定对太妃感恩戴德。”花见羞重谢冯道不提。

一日之后,潞王李从珂攻陷洛阳,丞相冯道率百官在蒋桥迎王驾。军师韩昭胤对李从珂言道:“殿下出师有名,当善始善终,应先拜先帝灵柩,再议君位大事。”李从珂即刻令人设灵堂祭拜先帝。

祭过明宗灵位,李从珂传令亲军外肃朝堂,内清宫帏,遂冯赟、朱弘昭、康义诚等人尽皆拿下,以奸党之名接连处死。

朝中异己尽杀,李从珂率八百亲兵冲入后宫。李从珂问韩昭胤:“后宫之人孤当先处阉党,曾闻花见羞拥立李从厚有功,不知当杀否?”

昭胤答:“千岁见了太妃,先拥许王李从益为帝,若太妃应允,千岁即刻诛杀其母子,到时先帝嫡系子嗣尽无,千岁自可登基。”从珂以为可行,遂领兵先往太妃宫中。

潞王率兵而来,花见羞抱李从益跪地相迎。“贱妾王氏拜见潞王千岁,千千岁。”花见羞伏地见礼。李从珂抱拳言道:“从珂安敢受太妃大礼。率兵来扰,皆为肃清阉党乱政。”

李从珂一看在一旁跪着的大太监孟汉琼怒道:“来人,将大太监孟汉琼斩首!”只见左右士卒将孟汉琼拖出门外,只闻一声惨叫,老太监命归西天。

再看这花见羞吓得是浑身颤抖,低头不敢太望。李从珂对花见羞言道:“儿臣欲立许王为君,请太妃将从益交予本王。”

花见羞闻听此言,如五雷轰顶,自知若交出从益,将一去不返。花见羞言:“贱妾尚有一事未曾禀告千岁。”

从珂问:“本王洗耳恭听。”

花见羞言道:“殿下虽为先帝养子,但理当即位;从益虽为嫡子,却即位无名。”

“哦?”从珂问:“何以见得?”

花见羞答道:“先帝驾崩,贱妾为殿下生母魏氏加封谥号,追赠魏夫人为宣宪皇太后,并治宝册。今从厚不知所踪,殿下既位魏皇后之嗣,当继承君位。”

李从珂闻听此言顿时转怒为喜,韩昭胤劝道:“殿下何不抱许王一同面见曹皇后。”

从珂言道:“太妃有恩与我,但李从益还是交出为宜。”李从珂一挥手,旁边士卒一把从花见羞怀中夺过李从益,众人转身便走。

李从益被抢走是真要了花见羞的命,情急之下,花见羞一把抱住李从珂的战靴,哭道:“平山郎!汝为魏氏送终,何不留从益为我养老?”

“且慢!”李从珂喊住众人,转身问道:“太妃此言何意?”

花见羞言道:“人言殿下早年丧父,以敬养母亲为孝。如今贱妾亦是孤儿寡母,妾无掷戟之力,子无扫帚之高,殿下此举于心何忍?”花见羞哭得泣不成声,李从珂见美人落泪,似桃花绽露,楚楚动人,不免心生怜惜,再闻其言字字穿心,说到从珂心痛之处。

李从珂言:“孤王若得龙位,定不负太妃一片苦心。”遂归还李从益,离后宫而去。正是:绛霄得宠花见羞,明宗暮年谢情酬。

孤守六宫凤凰舆,未知此生几春秋?

李从珂入主洛阳效仿李嗣源自称监国,数日后在冯道等人拥立之下,称帝即位。贬愍帝李从厚为鄂王,改元清泰。李从珂夺得皇位,但李从厚尚在石敬瑭处,从珂便致信石敬瑭索要李从厚。

石敬瑭得新君书信左右为难,召军师桑维翰问道:“今得书信,天子令我送李从厚入京。我乃从厚亲姐夫,一旦入京只恐有去无回;倘若不去,李从珂必言我抗旨不遵,如之奈何?”

维翰言道:“以下官之见,主公当送李从厚入京,用从厚人头换两年的太平。”

敬瑭问:“何人可担此任?”

维翰言道:“主公势力不及李从珂,若派部将前往反易归附李从珂。能当此任者非主公之妻,永宁公主。即便李从珂扣押公主,也不敢轻举妄动。”敬瑭听了,连声称是。

驸马石敬瑭依照桑维翰之计,遣永宁公主送鄂王李从厚入京师。李从珂闻知大喜,对军师韩昭胤言道:“朕命石敬瑭送鄂王回京,未想石郎如此胆怯,已令永宁公主亲送鄂王入京。”

昭胤言道:“既然永宁公主亲往京师,主公万不可让永宁公主再回太原。”

从珂问:“何出此言?”

昭胤道:“先帝未阻契丹南侵,令石敬瑭镇守太原手握重兵,石敬瑭又与陛下幼年旧交,对陛下知根知底,实乃朝廷大患。今永宁公主入京,陛下可将其扣为人质,善养厚待,石敬瑭必定不敢造反。”从珂大喜,便依计而行。

鄂王李从厚被送至京师,李从珂降旨贬于卫州,即日既往。李从厚仅得马车两驾,随从数人前往卫州。马车行至半路,忽见前方闪出蒙面者百人,刀枪林立,一字排开,拦住去路,李从厚大惊,问道:“敢问诸位,何处好汉?”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五回:绛霄殿巧计唬天子  儿皇帝割让十六州

话说李从厚被贬卫州,路遇劫匪。李从厚问道:“敢问诸位,何处好汉?”其中一人言道:“来者可是鄂王李从厚否?”

从厚答道:“小王确是李从厚。”只见那人一挥手,几个刽子手举刀上前砍了车夫和几个随从,吓得李从厚是抱头哀求。那蒙面头目提刀走向近前,把面罩一拉,言道:“殿下气数已尽,在下就让汝死个明白。”闻听此言,李从厚才抬头观望,见此人一对剑眉之下二目凶杀,鼻高口阔,颔下短髯如针,正是降将杨光远。

“吾乃潞王麾下大将杨光远,奉密诏在此取鄂王性命。”杨光远道。

李从厚伏地哭诉:“杨将军何不留小王一命,从厚定为将军立长生牌位,永志大恩。”

“恕难从命!天子念与殿下兄弟之情,赐汝自裁!”杨光远将刀递于从厚。从厚接刀嚎啕而哭,少时自刎而死,时年二十一岁。

杨光远回洛阳复命,李从珂也滞留永宁公主使其不得返回。永宁公主被李从珂软禁洛阳已有一年,百思不得脱身。

永宁公主身边有一侍卫名曰史弘肇,字化元,郑州人氏,此人本是石敬瑭贴身侍卫,敬瑭见其武艺高强,为人机敏,令其保护永宁公主。永宁公主令史弘肇带番邦珠宝一宗前往丞相冯道府上求计,冯道闻史弘肇是公主所遣,便令后堂相见。史弘肇一见冯道单膝跪地言道:“小的史弘肇见过丞相大人。”

“小壮士请起,坐下说话。”冯道言。

史弘肇谢座一旁,冯道问:“公主差汝前来,不只有何叮嘱?”

史弘肇言道:“回禀丞相,小的此番前来乃是为当今皇上不准公主返回太原,公主为求脱身之计,特命小的前来。”

冯道一捻长髯,言道:“不是本相不能送公主出城,只是圣上不允,谁若抗旨,则龙颜大怒呀。”

史弘肇赶忙拿起所带提盒,打开盒盖将公主所被宝物献上,并言:“此乃公主孝敬丞相的一点心意,此宝皆出自塞北番邦,中原罕有,丞相大人万望笑纳。”

冯道一见这盒中珠宝,个个晶莹剔透,宝光夺目,冯道笑道:“这让老夫如何是好,不过若想脱身到有一人能助公主。”

史弘肇言道:“请丞相明示。”

冯道言:“皇上重孝道,素来怜悯孤寡妇人,京城之中能让皇上崇敬之人,惟有王太妃。公主若求太妃,尚有生机。”史弘肇大喜,谢过冯道,即回永宁公主寓所。

史弘肇将冯道之言告知公主,公主即可令人准备车辇,往后宫探望太妃花见羞。这永宁公主年长花见羞八九岁,但依旧尊其辈长,大礼相见,花见羞将永宁请入寝室相叙家常。

闲聊少时,永宁言道:“小女来京已有一年,奈何圣上总念兄妹之情,再三挽滞留,使我不得与驸马相聚。还望太妃助我与敬瑭团圆。”

花见羞少思片刻,言道:“皇上到是可怜哀家寡居之苦,多有敬重。不如我在宫中设宴,请圣上来此,你我二人多加诉苦,力求皇上怜悯,你看怎样?”永宁连声称道,二人定下巧计,邀李从珂往宫中赴宴。

花见羞摆宴绛霄殿,李从珂闻邀欣然前往,军师韩昭胤随行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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