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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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十国-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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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号炮三声,四面喊杀。李罕之父子梦中惊醒,慌忙各自披挂,率兵迎战。李存审率兵于东,郭崇韬率兵在西,两翼夹击,梁军兵卒不知虚实,难以抵挡,纷纷溃散。山林之中混战一团,李罕之父子趁乱而逃,忽然见前面一队人马,当前一员上将阻拦,定睛一看,乃是大帅周德威。李罕之出马交战,大战四五个回合被周德威打中后心窝,幸有杨师厚杀来,阻挡住周德威,才使得李罕之夺命向南败逃。李罕之是手捂胸口,伏于马背。败军行至中条山下,忽听一声闷雷巨响,吓得山中士卒惶恐惊异。李罕之被雷声震的眼前一黑,口吐绿胆,坠马昏厥。正是

冬雷滚滚天公怒,只因人间祸乱故。

不怜苍生求太平,换得冬日雷声触。

李罕之被巨雷惊悸,欲知生死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 四十 回:平山窑收子李从珂  契丹营买通阿保机

李罕之夜色之中被周德威打伤,慌恐之时又被巨雷吓破苦胆,行军不过几里,便气绝途中。李欣大败而回。周德威绛州大败李罕之,先胜了一阵。李嗣源与耶律阿保机率七万大军翻越太行山,行军至平山,有流行探马来报:“禀告大于越、大太保,幽州刘守光会合梁将张归霸等已在冶何岸东列阵营。”李嗣源对阿保机言道:“此时渡河,梁燕兵马必趁机来攻,我欲在西岸扎营,王叔以为如何?”

阿保机言道:“我部骑兵甚多,沿河扎营难使骑兵冲锋,传令离河十里扎营。”耶律阿保机与李嗣源在离冶河十里之地安营扎寨。

刘守光闻探报晋兵河西十里扎营,便召集众将商议。梁将张归霸言道:“我等只需据河而守,以逸待劳,晋兵相持日久,必自行散去。”

刘守光言道:“若是据守,我父何苦向梁王求兵。晋军既然退兵十里,乃天赐过河良机。”

张归霸劝道:“春秋晋楚争雄,重耳退避三舍。今李嗣源率兵后退十里扎营,其中必有玄机。还望将军三思而行。”

刘守光言道:“冶河之西,平原千里,无山无险,李嗣源其能伏兵?传我将令,大军西渡,与晋兵决战!”张归霸等人亦无可奈何,只得听命。

次日,燕梁兵马渡河,李嗣源闻知此事与耶律阿保机言道:“刘守光率兵渡河,我列阵迎战,王叔可领精骑兵在北面待机。酣战之时,包抄敌后,借着平坦地势,冲溃敌兵。”阿保机言道以为此计甚妙,遂二人各自分兵,迎战刘守光。

冶河之南,李嗣源与刘守光各自列阵,李嗣源左右立马两将,左边是石绍雄,右边是安休休。安休休看了刘守光所列阵势,便对李嗣源言道:“今日刘守光背水列阵,若是决战,于军心不利。”

李嗣源言道:“今日刘守光必败,即是背水列阵,单大营仍在冶河之东,舟渡尚存。留此活路,兵卒岂能有必死之心?”安休休也点头称是。

只闻头通战鼓擂响,梁将张归弁手持短柄双蛇矛,跃马而出,阵前喝道:“梁王麾下大将军张归弁在此,尔等谁敢来战。”

石绍雄言道:“敌将休狂,石绍雄在此。”说着催马杀来,二人交手,石绍雄是一枪占双矛,大战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张归厚见其弟归弁未能杀败石绍雄,便出马助战。兄弟二人盘攻石绍雄,晋将安休休又出马助战。四将厮杀难决高下。刘守光急于求胜,便传令三军进兵。号炮一声,刘守光正欲带队冲沙,忽有探卒来报:“契丹三万骑兵由北面疾驰而来。”刘守光闻报大惊,再看兵马已经直冲晋兵阵中,奈何将令已发,收回晚矣。张归霸在一旁言道:“此战不利,将军当速速鸣金收兵。”

刘守光言道:“箭已离铉,不得不发。你我分兵而战。”言罢,刘守光带一万兵卒向北。张归霸只得率兵杀向李嗣源。

李嗣源与张归霸兄弟三人混杀一团,而刘守光率部向北,却未料及契丹骑兵彪悍勇猛,凭借地势平坦马踏燕兵,死者不计其数。刘守光招架不住弃兵而逃。耶律阿保机率骑兵抄袭梁兵后队,梁兵大乱,张归霸兄弟三人只得率兵退却。耶律阿保机率兵追击,李嗣源乘胜渡河。正是:

契丹雄兵汇沙陀,陷阵梁燕欲渡河。

幽州少帅空自负,折兵辱军白骨多。

刘守光大败而退,舍弃镇州而逃,张归霸兄弟三人只得往潞州的梁王大营。李嗣源与阿保机杀过冶河,驻扎平山。这契丹族自盛唐时起,就对对中原地区虎视眈眈,今攻陷平山对百姓大肆抢掠,晋军士卒见契丹兵士无所顾忌,也跟随扰民。石绍雄见百姓遭难,便对李嗣源言道:“契丹兵马野蛮至极,大太保为何不予劝诫?以使百姓免遭劫难。”

李嗣源叹道:“七万将士浴血征战,不曾顾惜性命,可辎重吃紧,却无赏赐。纵其抢掠百姓乃是为鼓舞军心,令将士心有所盼。”石绍雄也无奈点了点头。

两人正在商议之时,忽有士卒来报:“禀告大太保,有一少年手持儿郎军佩玉,要见大太保。”李嗣源心中一愣,心想这儿郎军佩玉乃是李克用麾下养子所带,不知何处少年竟有此物。李嗣源言道:“令此少年速来见我。”

少顷,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来至大帐。这小孩是满面污垢,身着粗布裤褂,脚蹬一双草鞋,手中握着一块玉佩立于帐中,这孩子打量一番周围的将官,最后把目光盯视在李嗣源身上,顿时眼泪冒出,“扑通”跪倒在地,手捧玉佩言道:“请大太保救我母亲。”

李嗣源令人呈上玉佩,仔细一看玉上刻有八字“儿郎军大太保佩玉”,问道:“娃娃你怎有我的佩玉,你母亲又何人?”

这小孩言道:“三年前我娘在吞龙沟救下大太保,你走时赠我玉佩,可免晋王兵马袭扰。如今我娘被太保士卒抓来,充作营妓,所以我持玉而来,求大太保念昔日救命之情,放过我娘。”说着嚎啕而哭。

李嗣源猛然起身问道:“你莫非是那平山郎?”只见这孩子哭着点了点头。李嗣源几步走至近前,扶起平山郎问道:“魏氏嫂嫂救我于危难永志不忘,我即令人放了你娘。”李嗣源立刻随平山郎去见魏氏。

平山郎领着李嗣源走得晋军一处营帐,对李嗣源说道:“我娘被绑于此营。”李嗣源一脚踹开帐门,只见帐中绑有妇女数人,有两个军卒看守。李嗣源严声将看守士卒呵退。命人将所有抢来妇女放还。李嗣源将魏氏母子请入中军大帐,躬身谢罪。魏氏言道:“当初奴婢救太保之命,而今太保纵兵为祸,放生又有何用?”

李嗣源言道:“夫人救命之恩,嗣源何曾忘却,我即严令军纪,以绝扰民之患。只是如今诸侯并起,四处征战不休,若送夫人回去,恐难免日后乱兵,不如暂居军中,以避祸乱。”

魏氏言道:“我孤儿寡母,留住军中恐有不便。”

耶律阿保机在一旁笑道:“本王观你二人萍水相逢,到有几分缘分。这魏娘子虽已丧夫,但却是个美人坯子,嗣源常年行军身边无人侍奉,何不将魏娘子收做妾室,保其母子一世太平富贵。”李嗣源与魏氏闻听此言均是沉默不语,但左右众人却撮合道喜,成就了这一对乱世佳人。正是:

群雄纷争社稷危,生灵苦叹流离悲。漏棚不闻杂草长,残垣无语乱石堆。

孤儿寡母平山窑,惶恐乱兵几如贼。自古烈女侍一夫,当保贞节守空帏,

天做良缘成美事,改嫁须看谁聘媒。晋王麾下大太保,豪俊威武冠英魁。

荷花盛开垂柳伴,真龙出世凤凰随。贤妻可成夫兴旺,彪炳史册永相随。

李嗣源军中迎娶魏氏,将其子平山郎收做养子,改名李从珂。又令安休休盘查个营,放归掠来的良家女子。李嗣源与阿保机率兵入城,镇州复入晋王李克用之手。

这一天,耶律阿保机忽得契丹八百里快马急报,耶律阿保机打开书信一看,信中所写契丹八部大首领痕德堇可汗立病危,急召大于越阿保机回师上京。耶律阿保机手持书信便往李嗣源营帐之中,李嗣源见阿保机来帐中,便请于上座,令妻魏氏奉茶。李嗣源问道:“王叔来此,有何军情?。”

阿保机言道:“非是有军情之事,今日刚得急报,我契丹八部大可汗身染重疾,我乃契丹于越,参与八部军机,不得不回。”

李嗣源言道:“既是如此,不知王叔何时回师?”

阿保机言道:“事不宜迟,明日我便率兵北还,恐难与令尊辞行,还望贤侄代为转告。”

李嗣源言道:“既然王叔主意已定,尽可宽心而去,嗣源一定代为转告。”阿保机又闲谈几句,便回营准备。

次日,阿保机率七万契丹将士还师北归,李嗣源、石绍雄、安休休、李从珂等出营相送。此番征战阿保机虽未掠得土地,而金银牲畜亦掠得不少,满载而归。

再表张归霸兄弟败兵而回,梁王朱全忠闻知大惊,张归霸兄弟来至中军大帐,跪地请罪。朱全忠言道:“孤王令你三人出兵,因河如此惨败?”

张归霸言道:“此番出兵刘仁恭之子刘守光不通兵事,贸然出兵,招来大败。但未曾料及契丹骑兵半道杀出,契丹倘若南下必为日后大患。”

左右文武将官听说契丹兵马各自交头接耳,敬翔言道:“阿保机率兵而来,我等万不可与契丹为敌。契丹八部乃塞北蛮夷,不通礼义,常贪小利而失大义。梁王可令使者携金银布帛嫌和契丹首领,以破裂李克用与契丹八部之盟。”

朱全忠问道:“但不知何人可当此职?”

敬翔言道:“记室贺瑰可担当此事。”朱全忠以为可行,即命敬翔回洛阳治办出使契丹事宜。

贺瑰,字光远,濮州人氏,多有辩才,为人机警敏锐,官居梁王府记室。梁王朱全忠回至洛阳,命贺瑰为使,携黄金千镒,白银万两及珍玩珠宝百余件游说阿保机。

此时契丹八部刚刚发生一件大事,契丹八部大首领痕德堇可汗病故,耶律阿保机于大唐天祐三年、公元九零六年十二月被契丹八部推举为契丹首领。耶律阿保机闻梁王遣使贺瑰求见,便与军师耶律曷鲁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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