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毒枭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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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毒枭自白-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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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承想那个黑大个突然大叫道,不行,你这货是多少?我感觉你这货不对呀?

瘦根说,哎呀!昨天晚上他们拿去了5 公斤,现在是20公斤……

你想蒙我!他妈的你太贼了你!你得让我把那5 公斤的钱撤出来呀!我还得检查一下,这里面是不是全是真的。

瘦根说,全是真的,这不蒙你。

黑大个说,不行,我得检查,你别他妈的把牛屎给我包一包来充货,那怎么能行!

黑大个又把毒品掏出来,又划着火柴,又烧。就在这时候,不远处有人向这边跑过来,同时吆喝着“不许动”……

听见喊声,我跟马仔先后跳到了河里,赶快逃命。瘦根像泥鳅一般提着钱也跳到河里……

黑大个拽住了钱箱子。

抱着钱箱子的瘦根就是不撒手……诱惑与占有,就像一对调情男女那些钱一旦被我铺开在那里,就像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赤身裸体地躺在那里,它对你的诱惑力是不言而喻的,而你对它的占有欲也是不言而喻的……

我继续干下去的念头,就是在独自面对那十万块钱的时候,铁定了心冒出来的。我想,我的大脑、理智、思维加在一起,也管不住这样一颗铁定的心。

听见“不许动”的喊叫,我只能自顾自地逃命,无力返回去救瘦根。

人在危急的时候都是自顾自,这是人的本性使然。

我和马仔都回来了,瘦根却没有回来。我终有点无颜见杨根茂和杨根盛。

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无颜见也得硬着头皮见。

杨根盛和杨根茂得知了情况后,四处打探黑大个的底细。

找王仁,那个王仁就像蒸发了似的……

最初大家都以为是黑吃黑,以为那个黑大个太贪了,货也吃,钱也吃,统吃一气。以为过不了几天,瘦根就会回来。

而瘦根一直没有回来。

我仔细揣摩我跟瘦根与黑大个见面的所有细节。尤其是我跟瘦根和马仔一同游到河对岸上的情景——黑大个拿着火柴棍挑出一点出来,一烧,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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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根说,货的质量你放心,没问题。你快点把钱箱给我,我们得赶紧回去……

瘦根说着,伸手从黑大个的手里抢过了钱箱子就要跑……

那一个时刻,货在黑大个手里,钱在瘦根怀里,我们只要一涉河就溜之大吉了。

可是,没承想那个黑大个突然大叫道,不对,你这货是多少?我感觉你这货不对呀?

瘦根说,哎呀!昨天晚上他们拿去了5 公斤,现在是20公斤……

你想蒙我!他妈的你太贼了你!你得让我把那5 公斤的钱撤出来呀!我还得检查一下,这里面是不是全是真的。

瘦根说,全是真的,我不蒙你。

黑大个说,不行,我得检查呀,你别他妈的把牛屎给我包一包来充货,那怎么能行!

黑大个又把毒品掏出来,又划着火柴,又烧……

我的记忆停驻在黑大个划火柴的那个动作上。的确,道上看毒品的真不真,用火柴点着,闻它的香,看它燃烧的快慢,燃烧后的情形,然后从几方面判断毒品的品质,这属正常,也是最简易的判断方法。可是,正因为那个动作属正常,才没有引起我和瘦根的任何警觉。想一想,我们联络的暗号是用手电筒摇三下,难道黑大个跟他的人不能借火柴的光亮做信号吗?如果按正常情况,瘦根、我和马仔,我们三个应该在火柴点亮之后都回不来了。那些喊“不许动”的人为什么在黑大个划亮火柴之后那么久都没出现呢?我记得马仔游回我跟瘦根站着的岸边说,他摇了好几遍手电筒我们却没反应。我跟瘦根没有看见手电光,是因为河面上起了大雾,手电光穿不透大雾。

而黑大个划火柴的亮光更是穿不透那层雾,这么说黑大个的人一定也无法看到那个信号了。本来货已经给了黑大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么瘦根夺过那皮箱急着走人没有什么不对,而黑大个却拽住瘦根非要再看看货少没少。反复回忆当时的情景,那其实是黑大个的一种不得已,因为,他的人没有在他划亮火柴的时候冲过来。那么我们是三个人,他是一个人,我们拿了钱涉过河就走了。他不能就这么任我们走掉了,所以,他拽住瘦根说是少分量,其实是不得已使出来的缓兵之计,他要拖住我们,他大声地嚷嚷而且再次划亮了火柴,其实是给他的人再一次报信……

据此分析,那个黑大个应该是什么人呢?如果是道上的,黑吃黑不外吃货吃钱,不会吃“人”。钱、货、人都要的,是什么人呢?

应是警察!

我们其实是中了警察的一场埋伏!

如果瘦根落到了警察手里,那么,瘦根便是真的回不来了。

那天,杨根盛来给我送钱,就是交易前瘦根说好的那10万块钱。我说我不能要,交易没成,况且瘦根还……

杨根盛说,不成归不成,失手归失手,但是事前说定的事,道上的规矩,该付谁的那份钱还是要照付的。

我说,我没做什么,只是跟瘦根走了一趟。

杨根盛说,那可不是在咱们家门口散步,那种走就是一种风险共担。你不要推辞了,这是你该得的,你就拿上吧!

我说,其实那天瘦根要是不死抱住那个钱箱子,瘦根也是可以逃回来的,可他和那个黑大个偏是拽住钱箱子,谁也不撒手……

杨根盛叹了口气说,瘦根这孩子的毛病我们都知道,他聪明是聪明,也豁得出去,就是把钱看得太重了。再就是认死理,死认理,脑子不像你那么活泛。做这种买卖的,一定要赢得起,也要输得起。瘦根就是只认赢,不认输,我跟我哥说过他多少回,他不听,这回仍是栽在这上面。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说,瘦根现在有什么消息吗?

杨根盛说,我哥托了所有道上的人,道上的人都回说不知黑大个这么个人,也不知这黑大个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忍不住把我的怀疑和分析告诉了杨根盛。

杨根盛说,起初我们也往警察身上想。我哥跟那边的警察挺熟的,还托了那边的警察帮忙打听,可是,他们怎么都说不知有这么一个黑大个呢?这事就这么撂下了。我哥也不想把瘦根的下落不明跟那边的警察往一块想,可是,你这么一说,我还得跟我哥说说,让他还是再细问问吧。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应该是警察干的……

杨根盛临走时,执意留下了那10万元钱。

第一部分第9节

“明修”是为了“暗度”

送走了杨根盛,一个人回到屋子里看着那10万元钱,想到也许永远也回不来的瘦根,我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可是,10万元哪,我仅仅是跟着瘦根走了那么一趟,如果瘦根脱身得早一点,我们就都平安回来了,我得我理所应得的这10万,得的不能不说是容易。

什么样的买卖可以转身之间就能得10万呢?这真像平地起风雷,天空掉馅饼啊!

起初,我一直站在离那10万元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审视着它们,渐渐的,我忘记了瘦根,忘记了冒险。我走到那一沓10万元钱跟前,我用手一张一张地把它们摊开,我想,它们并没让我费多少力量就属于了我,如果我今后就这样做下去,还会有更多……

我想,倘若杨根盛没有给我那10万元钱,我肯定认为他没给我才是应该的,而且,我说不要的时候的确也是真诚的。可是,问题的关键是他给我了,那些钱一旦被我铺开在那里,就像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赤身裸体地躺在那里,它对你的诱惑力是不言而喻的,而你对它的占有欲也是不言而喻的……

占有的欲望是一种疯狂的不可遏止的欲望。我继续干下去的念头,就是在独自面对那10万元的时候,铁定了心冒出来的。我想,我的大脑、理智、思维加在一起,也管不住这样一颗铁定的心。

因为,那诱惑真是太大太大了。

而我的另一个想法是:我要做,就绝不仅仅是跟着别人做……

我的内心很明白,我还不具备独立一个人在道上混的资格。我一无势力,二无雄厚钱财和资产,我只能依附于杨根盛、杨根茂兄弟,跟着他们慢慢地学,慢慢地增长见识,慢慢地留心将来我可以与之建立关系的那些人。

那时候,边贸生意做得很红火,边境地带的赌博业也悄然兴旺起来。而大量的边贸生意其实都是个幌子,明面上有个合法的店铺,暗里都在做着毒品的生意,那些赌场,其实就是个信息的场子,是一个买卖毒品连带的副产业,许多情报都是从赌场里得到的。

杨根盛出资在边境开了一家新日月赌场,让我给他们看场子。后来,广东老板陈树旺由于内地的生意不太好做,也入股了新日月赌场。陈树旺是郑建国介绍的,郑建国在内地知青支左时到M 国当过人民军,他跟杨根盛一起做过木材生意,和陈树旺在内地开赌场时认识。他说老陈在云南那边也是开赌场的。陈树旺基本上都跟我待在赌场,我称他老陈,偶尔他回老家一趟,大约四五天时间。

我和老陈比较谈得拢,经常谈一些生意上的事,他讲M 国生意好做,他想搬来这里住。

边境上每天都会冒出新的公司和职业点,其中有的就是那边的公安人员下海经商办的职业点,那些个职业点的人开着挂有警用车牌的车,常常出入于杨根茂的家。渐渐地,我发现,在M 国这边,毒品运到边境都有政府军的人押送,而到了边境那面,公安职业点的人就将毒品接过去了……

想来,在巨大的金钱利诱面前,是没有圣人的。

有一次,杨根盛找我去他哥那儿一起商量想再开一个赌场的事,进门就见一辆警车停在杨家的大院里,只听杨根茂正跟他手下的小弟列文等几个人说,他们是县缉毒队的,以后到了那边,你们的货由他们负责送……

我听见“缉毒队”这儿个字眼,就下意识地绕开了。我不想跟缉毒队的人打交道。

那天的情景给我两种心理暗示,一方面,我对毒品的这样一种买卖全然没有了害怕和恐惧的感觉,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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