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毒枭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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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毒枭自白-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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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从未想过再找女人,我也一直没近女色。就在从瑞丽回来的那个夜晚,我竟然跑马了,我身上的某种情欲仿佛像冰河解冻,一夜之间复苏了。我想女人,可是我不再想陷进跟女人情爱的纠缠里。无论是女人爱你,还是你爱女人,都是天底下最麻烦的一件事,我想以最简便的方式解决自己的问题。

M 国许多宾馆到处散发的名片上写着:美女相伴,香女多情,处女开苞,全套服务……这些名片在大街上随处可见,我从没有用正眼看过那些名片,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堕落到有一天寻花问柳……

我一直以为在性、情方面,我是一个谨守传统道德的男人,当那天夜里阿军给我领来了一个肌肤如玉的湘妹子时,我想,我骨子里所有的传统、道德全都像是泥做的,它们在湘妹子虚假的柔情里顷刻间土崩瓦解了……

我不问她年龄,不问她名字,我也并不看她的美丽,因为这样一个女孩儿的美丽在我的眼里一钱不值。我在进入她的那一刻,我很罪恶地闭上眼睛,想象她就是文妮……

然而,我找不到跟文妮做爱时的激情。我异常冷静,我的动作就像是一架机器,一切都是机械的运动……

此后,我沉陷在如此的夜晚里。我空虚,我寂寞。而每一次做完,却是更深的空虚和寂寞围困着我。

就像山里挖来的药料,最初将它们浸泡在药酒里,它们一味地将自己的身体浮离于其上,以保持自己原初的一份清洁。久而久之,它们就被浓烈的酒侵蚀了,然后很沉地消融,很深地陷落,直至它们充满了比酒还要浓烈的性味……我就像山里挖来的那些药料,最终我忘记了我的本色,我放任自流。我甚至在每一次的纵欲之后,都可以胡乱躺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肉体旁酣然入睡……

而每一次醒来之后,我又更深地陷在颓然和沮丧里,无力自拔……

两个月之后的一天,洪宝到M 国来玩,顺道看看我。没人的时候,他跟我悄声说,还有两吨“豆子”,是新疆产的,要不要?

我说,让我考虑考虑,你等我回话吧!

我找到启子,跟他说还有两吨“豆子”,你做不做?

启子说,我最近资金紧,我给你介绍一个叫岩四的吧。他是山龙族的山头武装团长,他新近开了一个冰毒加工厂。

这一次,洪宝以280 万元一吨的价格卖给了我。我先汇给他一笔200 万,又汇给他一笔50万,仍让阿军带了一个小弟前去四川,住在事先说好的一个旅馆里,洪宝派人去找他们。他们碰面后,阿军讲最好是以鸡饲料的名义运。

他们把“豆子”的原包装扒掉,换成鸡饲料的包装,同时买了7 吨鸡饲料,还是直接拉到双田,从早塘河方向偷运到M 国……

我是以450 万一吨卖给岩四的,两吨卖得900 万元。仍是在货到一个星期后,我又把剩余的钱打到了洪宝的账户上。

我还是按道上的规矩给老陈分利润。可是,给老陈打手机,老陈的手机停机。我只好等着他来找我了。

过了一个月,老陈终于露头了。

我问他,怎么有三个多月不见你人?电话也打不通?

老陈说,别提了,我去香港,带了两只劳力士手表,被海关扣了不说,人也被关起来了。

我说,好么,你跑到里边享清福去了,我可是又给咱们赚了一笔。

老陈说,咱能不去那里边最好不去。这次我不拿钱,都做本钱放你这儿吧!林生啊,我看人从不会看错的,你这个人够朋友,讲信义,这样的人是能做成大事的!

我说,你别吹捧得叫人肉麻好不好!

此后,我一直跟岩四做生意。

第二部分第13节岩四被杀岩四这个人是M 国土生土长的,人长得黑瘦黑瘦,平日里话不多,也不善交朋友,是心里很会算计的那种人,但待人还算诚厚,有点小奸诈,但不坑人害人。

有一次,他跟我说,林生,如果你能找到更多的货源,咱们可以换一种合作方式,那样,你我,我们大家会赚得更多……

那时,我正不得不重新开辟新的“豆子”市场。因为听阿军说,洪宝被四川的公安抓了。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多少闪过一丝恐惧。我想,我以后尽量不要跟不知底细的人直接联系,倘若洪宝被抓住后供出我,那么我就被中国警方记录在案了。而且从杨根茂的事件上,我也总结出一条经验,干了这一行,就千万不要轻易踏上中国的土地,相对于中国,M 国还是安全多了。

我时常去看岳父岳母,因为他们膝下无儿无女了,我算是他们的半个儿子吧。

岳父60岁寿辰的时候,我这半个儿子就如他们的犬子一般忙前跑后。那时候,因为做了两次“豆子”生意赚了一些钱,我终于可以拿自己赚的钱孝敬一下老人了,我心里很骄傲。岳父在当地算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各方来祝寿的人络绎不绝,岳父一一介绍给我认识,就好像是一种盛大的交接仪式。他不断地跟那些人说,我老了,以后就把林生托付给你们大伙了,你们照顾他就是照顾我了……

于是,每个人郑重而又热情地跟我握手寒暄。只有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直冷眼看我。我注意到他看我,那场景使我想起当年那位政要过生日时,我坐在角落里的样子。我们两个人如出一辙。只是这样的一个聚会里,再也没有了文妮……

可是我当时没有想到,在洪宝被抓了之后,这个人,就是给我送来大笔生意的人。

我忙里抽暇走过去招呼他。他端着杯子笑了。

我说,人太多,多有怠慢,请多原谅。

他说,我正在心里数数呢。我想,如果我数三下,你走过来,这个生意就跟你做。

我说,我们还不认识,怎么就知道可以一起做生意呢?

他又笑了。他说,你知道吸毒的人是怎么找到吸毒的人吗?

我摇摇头不作答。

他仍笑着说,他们有比狗还要灵敏的嗅觉,他们彼此哪怕从来没见过面,即使根本就不在一个城市,他们也可以在万千的人群里一眼就找到他们的同类。

我心里一惊。可是,我还是有点不信,就说,那你猜猜我现在最想做什么生意?

他站起身,在我的耳旁说,我那里有印度产的“豆子”,你要不要?

我想,他真是我在人群里见到的一种神奇。我说,今天能够认识你,真是我三生有幸!我怎么称呼你?

他说,你就叫我“龙眼”好了,我没有别的名字,人家一直就叫我“龙眼”。

龙眼居无定所,有时在泰国,有时在新加坡,有时在M 国。我向他买了400公斤的“豆子”,印度产的,价位是800 万元一吨。400 公斤花了320 万元。我们在片城成交。

我把“豆子”交给了岩四。

这一次,我跟岩四按新的方式合作。我们商量好,加工和销售都由岩四负责,除去我的本钱和岩四要的每吨加工费50万元,加工出的“玻璃”(冰毒)按每公斤3。5 万元卖出。这样,岩四用我给他的“豆子”加工出300 公斤“玻璃”,岩四拿了700 万元人民币给我。岩四赚多少我没过问。除去本钱,我赚了380 万元。

我拿出150 万元给老陈,告诉他这只是这一次的利润。

老陈兴高采烈地说,原来做加工更赚钱嘛。如需多投,你言声。

我说,你也不要多投,咱们刚开始做,投多了,没看准,一下全栽进去了不划算,还是稳着做吧。不过,趁现在加工“玻璃”这么赚钱,咱们再做一笔,你看行不?

老陈说,你说吧,投多少你定。

我说,那你就还投150 万吧。

老陈说,行,我知道你不会蒙我。

这一年的5 月,我又从龙眼那儿买了500 公斤的“豆子”,也是印度产的。这一次龙眼按700 万元一吨的价卖给我,我出了350 万元,其中有老陈的150 万元。我拿到“豆子”以后,还是在片城,把500 公斤“豆子”交给了岩四。

过了差不多一个月,加工出来400 公斤“玻璃”。但岩四讲销路不好。

拖了好几个月,岩四才找到我,跟我说,有一个人要买断,但坚持每公斤2万元。我同意了。很快,岩四连本带利算给我650 万元。

我不好深究岩四赚了多少钱,但我有一种感觉,道上的事,尤其利益相关的时候,每个人开始也许都能做到善良,但慢慢的,人的自私本性会把最初的善良一点一点地压榨光了。像岩四,假如他这次诈了我,为了自己多赚点钱,同时他在多赚的时候,还没忘记让我多多少少也赚一点,这就算有良心了。而人性里没有自私,才是最不正常的。

以后经历的事情多了,我慢慢地体会到人心的险恶,回头再看岩四诈我,就是小事一桩了……

除去350 万元的本钱,赚得300 万元。我跟老陈讲,这次生意没赚多少钱。我拿了280 万元给他,除去150 万的本钱,他赚了130 万元。

老陈跟我说他要回广东了,我说,那就把你的本利清算一下,你全拿走吧,等以后有生意再说。

老陈说,以后广东那边有用得着的,只管说话。

我开玩笑似地说,那是那是,等咱们的事业发展到那边,就全看你的作为了。

老陈走了不到一个月,岩四又来找我,说大其力那边“玻璃”的价钱又起来了,好销了,再做一次吧!

我找到龙眼,他从印度边界拉来700 公斤“豆子”,谈好价格是520 万元一吨,共是364 万元。

我打电话给老陈,问他做不做。

有生意当然做!老陈说,我出150 万元,你派人拿钱。

我派阿军的小弟三高到广州,住在广州一家酒店。老陈派人把钱分两次送去。三高一共去了四天,回来临上飞机前还打回电话,说他就要回来了。可是,此后就再也没有三高的消息了。

我派阿军还有手下的人四处打探,仍然没有三高的消息。三高就这样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

因为钱是在我的小弟手里飞的,这150 万元我必须得背。

这是我第一次背运。

接下来,我就去片城买了700 公斤“豆子”,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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