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默经年,花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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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默经年,花未开-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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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在你这里看到一个摆设挺不错的,怎么这次没看见,都换了?”

严父看着厅里的摆设哨有些困惑。书恒和艾默对了下眼色,都没有看向罪魁祸手严雨。

“噢,想换点儿新东西,还没来得及去购置。旧的看时间长了。都腻了。”

严父摇摇头,“你们这群孩子啊,从小钱就开始乱花,这都是浪费。而且旧的东西才有感情嘛,是不是,你看你妈,我看了她四十多年了,还没有看腻呢,哈哈哈。”

三个孩子点头附和。严雨的手机此时响起,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徽皱了下眉头,起身上了阳台严父和书恒问起Tg的事情,书恒的上司,曾经是严父一手提拔的下属。艾默有点闪神,注意力都在玻璃那一边的严雨身上。是公司遇到了什么麻烦吧,他眉头皱更紧了,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却遮盖不了他情绪激动时候的小动作。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生病,多少有点儿神经过敏。那天米雪在自己面前讲到严雨的时候,他坐在一边看数据的手抖了一下。那可能只是一个纯属巧合的动作,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胡思乱想的。但是她还是止不住在想,他是不是有什么瞒着自己,是不是怕米雪说出什么来。

都说两个人相爱久了,爱情会淡。她和严雨的感情一直说不上来是有多爱,只是个铁契很好,有共同目标,利益相互关联的人在一起生活。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淡淡青烟的,再要淡也淡不到哪里去了。

但是在一起成了一种习惯,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分开的。那么多的老夫老妻,走到最后依靠的是什么,大体上.还是一种习惯吧。

婚姻久了,会缺乏激情。物质是守恒的,这淡掉的婚姻的激情,会衍生多少猎艳的激情,因人而异。一直以来,他们婚姻的激情的来源从不是艾默,而是严雨。艾默永远是被动按受的那一个。如若这份激情转了方向,梆了位置,艾默不知道,他们的婚姻里,还能剩下什么。

曾经共同的目标,已径基本到了,曾经维系的利益,并不那么重要了。他们又没有孩子扯在中间,如果严雨的……艾默想,自己也许会选择离开吧。

事情还没有发生,矛盾还没有激化,只是有了风吹草动,艾默巳经习惯性的给自己找了退路。

她永远不会是个英勇的战士。

9月20日∶梦中的话语

一顿饭吃的热闹,又聊了阵子天。艾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敏感,严雨自从按了那通电帮之后就有些心神不安。毕竟是人前做过多少戏的人,他面上做的自然,严雨的父母也没表现出什么。但是艾默是他身边看了他这么多年的,举手投足,眉间眼底的小动作,小表情,平时没有注意。现在却发现自己观察能力格外的细致。

况且她自己心里一直梗着条怀疑的鱼刺,怎么看他怎么觉得不对劲。

早早的书恒就说要离开了。在电梯旁边,书恒趁大家不注意。在艾默耳边低语说,“自己照顾好自已,有事就来找我,别自己熬。”

艾默点点头,微笑看着他进了电梯。书恒会这么说,应该说明自己不是唯一感觉揣揣不安的人了吧。

回来安顿好父母在另一间卧室睡下,屋子里才又安静下来。也许是大病初愈的关系,突然感觉很累。

艾默早早躺下,却睡不着,靠在床上打量这个卧室。极简单的装修.米黄色的墙壁,素雅的顶灯。三个月了,他们住在这里三个月而巳,却咸觉好像巳经住了很久很久。

那是因为身边的人是严雨吧。只要才他在的地方就是家,这么多年.深刻在脑海某处却不自知的坚固定理。在这一刻却突然明白过来。生了一场病,虽说算不上鬼门关转了一圈,但是想法却真的转了一圈。

他们在一起十二年了,结婚也有十年,他们巳经成了彼此的习惯。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的婚姻究竟有多么牢固,或者会多么脆弱。从决定结婚的那一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好好的做一个妻子。无论当时她是不是爱着这个男人,无论这份婚姻的开始背负着怎样的利益,她都不是一个拿婚姻当儿戏的人。

但是这回国后的三个月,却将蒙在这份关系上的层层迭迭的帷幕吹开了一个角,露出里面隐藏的炸弹。

严雨这个人她是否真的了解过,她究竟了解多少,她究竟有多少事被隐瞒着,不得而知。

究竟是她看不清,还是他太复杂。究竟是这里的环境改变了他,还是他在国外的时候隐藏了自己。艾默心悬在空中,无处可依。

“怎么了,我看你今天回来之后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严雨换了睡衣,揭开被子爬上床来。

艾默快速的收敛心神,“喔,没有,在想项目的事情,一个星期没去了,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

“都决定了要离开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本来就是个空降兵,又一直生病请假,估计Tg里我都要被他们说臭了。”

“呵呵。”严雨像摸只小猫一样摸摸她的头发,“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你的优秀我知道就好了,管别人怎么说。你的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做这么辛苦的工作比较好。刚才妈还说,一个人很寂寞,想叫你有空多去陪陪她。”

“噢。知道了。.艾默看严雨探身把床头的灯关掉,熟悉的宽厚肩膀,在黑暗里是个青白的轮廓。

这个肩膀是不是依然只给她依靠,这个怀抱是不是仍旧属于她一个人。她寻着手臂,躺进他的臂弯,深深的吸一口气。鼻端只有香皂的味道,干净而清爽。手很自然的贴上了他的胸膛.轻轻抚摸过他结实的肌肉纹理。

严雨把艾缺的手按住,“你病刚好。不能做就不要挑逗我。”

“我只是想摸摸你。怎么,就这么经不起挑逗?”艾默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吞咽口水的声音。这算是试探么,她并不善此道。好在平时他们也经常在枕边说些玩笑话,艾默让自己尽量说的自然,“如果我有一天怀孕了,怎么放心放你出笼啊。”

严雨翻个身,把艾默搂在自己怀里,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我只是经不起你的挑逗而已。”

“那如果别人的灵魂进入我这个身体,而我的灵魂到了另一个躯壳,你会爱现这个身体,还是爱拥有我灵魂的那个躯壳?”

严雨睁开眼晴,捏她的鼻子,然后把她的头按在胸口,“又胡思乱想了。你就是你,我爱的就是这个你。睡觉吧,好不容易回家了。医院可不比家里舒服。”

窝在他怀里,两个人的姿势经过多年的磨合,严丝合缝。这样熟悉的感觉,让艾的思锗慢慢平静下来。

烦恼都是自己找的,艾默对自己说,他还是他,未曾变过。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还没有完全睡着。严雨的身体动了一下,把艾默又弄醒了她知道严雨睡觉不沉,这样抱着她也许会睡不踏实,便自己小心的向下缩了脖子,从他怀里撤出来。严雨咕嗓一声.转个身继续睡过去了。

艾默突然又不困了,可能是这些天在医院睡得太多了。躺在床上又不敢翻身,怕吵到严雨。若不是公婆都在,她会偷偷跑去另一个屋子睡。

心累了。她不是个适合想这么多事情的人。她可以一头埋进几干几万行程序里,看着密密麻麻的电路图一者就一天。但是不能让她考虑人和人的关系,猎度别人的想法,不过断断续续想了这么几天。她巳径快要疯了。脑子里乱成一摧,蒙着层雾一样。

自己也要变成一个神经兮兮的女人了么。那种每天老公一进门就变成警犭,老公一出门恨不得在他鞋底儿上按窃听器,每隔半个小时打一次电括,动不动就追到聚会上去扰人兴致的女人。

她还记得严雨去海南的时候,自己和书恒聊天的事。那时候说的那么淡然,为何现在又如此惶惶。自己到底被牵了哪根线,扯了哪根筋。还是怀疑是可以传染的,严雨的那巴掌把他专属的疑神疑鬼的功力传给了她,结果她学会忐忑不安了。

她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关己则乱.什么叫女人的天性。

艾默轻轻的叹一口气,刚要换个姿势逼迫自己睡去,身边的人却身体猛地一颤,喊出一句话,“给我滚蛋,你个小贱人。”

9月21日∶生活将夫妻熬成粥

凌晨五点,乌云密布,天将亮未亮,窗外的世界一片灰蒙蒙的,一如她的心情。

艾默爬起来做早餐。一夜未睡,早一点儿起床也是一种解脱。让自己忙起来,就不需要再胡思乱想。

回身关门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窝在被子里,睡得像个孩子一样安稳的严雨,突然感觉有些陌生。

十二年的时间,她看他的睡颜何止四千遍。男人老得慢,这样看着他.似乎和当年窝在车库的床垫里贪睡逃早课的那个年轻男子没有区别。

他的样貌未改.心在哪里?她的容颜已老.路在何方。

昨夜的梦话里,他骂的是谁?

她告诉自己这次也是一样。只是哪个下属,会让他用上“小贱人“这样的称呼。

她故意忽略不去细想。艾默巳径不再关心。她早就习惯了他在梦里指责别人。

公婆巳经起床,一个出去遇弯,一个在整理洗衣机里面的永服。艾默走进厨房,熬上小米粥,顺便热上几个严母昨日做的包子,然后就靠在流离台边发呆。她其实肚子里什么都没有想,看着炉子跳跃的蓝色火焰,她很想点一只烟。手纸在唇边并起,模拟着在指键间轻轻呼吸。清晨润湿的空气烘着小米粥的热气吸进肺里,湿嗒嗒的凝在心头。

米汤“嚷嚷“的从锅边溢了出来,艾默忙收了心思,急急忙忙的去关火。四贱的滚热的粥落在手背上,烫的她一颤抖。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扯着她去水龙头下冲。

“你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会?”

“一直都在做梦,睡不踏实,不如起来。”

艾默心头揪了起来,“梦……到了什么?”

严雨赤裸的胸膛贴了过来,隔着一层单薄的睡衣烘烤着她,“梦到你。”他的手臂伸过来环绕着她,艾默听见自己的心跳和蒸锅的盖子一样。呼味呼味的压抑不住快要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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