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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名字？”那人眼睛依然闭着，懒洋洋的问我。
“李正龙。”
“什么罪名？”
“伤人。”
“打架？”
“拳赛。”
那人突然睁开眼，上下打量着李正龙。身后的人也是一阵骚动。大家都是军人，知道如果没有俩下子，不会因为在比赛中伤人而被判入狱的，除非是因犯规而把对手致死致残。
那人打量了一会，缓缓把眼睛闭上，嘴里轻声说道：“老四，走板。”走板？啥意思？李正龙正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旁边突然被人大力一推，直接把他推到了地上。还没等反应过来，众人的拳脚已经上来了！
李正龙习惯性的双手十字交叉防守护头，原以为可以避免自己少受伤，可人家根本就没往他头上招呼，全是后背和胸腹受击。李正龙明白这样的打法，顶多留个血瘀，现在人人拳面上都缠上了一条白毛巾，这下子连血瘀都不会留下，可是疼痛的感觉却丝毫不会减少！
都是军人出身，不比街头打架的小混混，招招不致命但却简单有效，李正龙虽然拼命抵挡，却招架不住全身个方位的攻击，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咬牙忍受着众人的围攻，也亏着在军队天天训练，抗击打能力异于常人，否则，李正龙早被打昏过去了。他没有喊，没有叫，紧闭着双唇，咬牙承受着一切。众人也不说话，只有发力时的气息声和拳脚击打在他身上的肉体撞击声。
“行了。”床上的人吩咐了一声。众人这才甩甩手腕退后几步，只有那一脸横肉的家伙像是还没过瘾的样子又在李正龙大腿上狠踹了一脚，疼得差点让他叫出声来！妈的，你老大都叫停了你还打，老子跟你有仇啊！
床上的男人霍的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斜眼看着那一脸横肉的家伙骂道：“老四，没听到我的话吗？”那个叫老四的横肉家伙连忙摇头道：“不是老大，你看这小子那样子，很不服气啊！”
那男人从床上下来，不理老四，分开众人直接走到李正龙身边，蹲下身子眯眼看我：“怎么样？死了吗？”李正龙把身子平躺，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吐出来，如此做了三个循环，接着也是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低头看他：“没事！”
那男人也站起身来，居然比李正龙高半头！“我叫阿角，三角的角，2筒6的老大，他们都叫我角哥。”李正龙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角哥，心里面却想：这么起了个这么怪的名字？他咧了一下嘴，算是笑了，然后转过身去对人群说道：“规矩还得走！上飞机吧，半个小时！四眼，给他做个示范！”然后又躺回床上。
人群后面走出一个瘦弱的年轻人，眯着眼睛走到李正龙面前，可能是因为近视眼监狱不给戴眼睛，看人的样子像是在闻。李正龙留意过他，刚才他是唯一没有动手的人。
四眼对李正龙笑了一下，低声说道：“没事的，新来的都有这么一次，这是规矩。以后跟着老大走就行了。”说着居然面对着李正龙跪了下去，然后身体向后一倒，躺了下去，旁边走出一个人，估计有150斤，，扶着另外一人的肩膀直接就站在四眼的大腿上！李正龙看到四眼的眼角抽搐了几下，可能因为经常做这事，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硬生生忍住了！只不过摊开的双臂因为疼痛而死死顶在地上！双拳紧握的像是要攥出血来！
原来这就是上飞机！跟部队里的压脚尖很像。李正龙新兵的时候曾经尝过那种滋味，简直生不如死！从脚腕、膝盖、大腿一直到腰全都跟拿刀刮骨头般疼的要命！何况现在还要在腿上站个人！
四眼身上的人跳了下来，把地上的人翻了个身，让他爬着喘息，然后一脚踹在李正龙的腿上，“跪下，到你了！”
第三章 牢头
新兵的时候，班长给全中队示范压脚尖，140多个人统一跪在操场上慢慢向后躺。各班长来回巡视检查，下不去的一脚就踹下去。走道李正龙身边的时候，李正龙是坐着的。
李正龙对班长说我不用跪也可以练。李正龙直接躺下，然后用双手扳住自己的双脚腕，咬着牙塞进身体下面。李正龙几乎可以听到双腿骨骼弯曲和韧带绷紧的吱吱声，全身疼的不停的颤抖，脸上的冷汗像是下雨一样！不过这一手却把全中队都镇了，各班班长都私底下说：“一班那个李正龙，真不是人！铁打的家伙，是块当兵的料！”其实李正龙也没办法，他不会给任何人下跪，即便是训练！
李正龙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道：“不跪。”那人楞了一下，刚要说话，老四窜过来，一把按住李正龙的肩膀，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李正龙仰起头，眼睛直视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跪！”
四眼已经起来了，连忙偷偷拉李正龙的衣服，李正龙没理他。还是紧紧的盯着老四。老四被他瞪得有些发怵，不敢看他，扭头对龙角喊道：“老大，有人翻板！”阿角像是早有预料，躺在床上冷哼一声：“问我干什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老四回头看着李正龙，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不是想死？再说一遍，跪下！”李正龙撇了一下嘴角，也对他说道：“规矩我懂。你们动手我忍。但是不要太过分！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就是不给别人下跪！”
“操！不识好歹！给老子跪下！”老四大怒，一个侧边退向李正龙的腿弯扫来。李正龙根本不用抵挡，双手反抓他的肩膀，顺势抬起右腿，屈膝顶在他的小腹上，“嗵！”的一声，直接把他顶的双膝跪地站不起来了！
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年画啊！看着冲上来的人群，李正龙真是热血沸腾！猛得后退好几步，站在墙角的位置，同时把上衣迅速脱下来，往手上一缠，对众人喊道：“一起来！”
靠在墙角的好处是减少背后受敌。李正龙不能让他们合围自己，那样自己再勇猛都没有进攻的机会，现在即便他们人多，能同时冲到自己面前的最多三四个人而已，直冲上勾，格挡弹踢，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打一场了！
一个家伙组合拳用的不错，直摆勾拳轮番表演，可惜打架不是作秀，招式再多，出拳无力就是最大弱点，李正龙闪过他的一轮攻击，借着避开另一人的摆拳的机会，直接钻到他的怀里，对着他的小腹猛出两拳！那家伙捂着肚子一面后退一面吐着胃酸，估计一时半会上不来了！
虽然大家打的时候都很默契的闭紧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以免让看守听到。可是数十个人在通铺上拳来脚往，那咚咚咚的跺脚声还是把狱警招来了！
“干什么呢！一个个围在那干啥！想闹事吗？”几个看守拿着警棍边开门边吆喝着走了进来。人群立即散开抱头蹲了下去，李正龙还傻愣愣的站在墙角喘气，四眼赶紧移到他跟前使劲拉他的胳膊，李正龙明白过来，也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一个领导模样的狱警手舞着警棍指着众人骂道：“谁想惹事给我说一声！我看你们就是太闲了！明天都给我拔草去！”阿角蹲在地上笑道：“队长您误会了。哪里有人惹事？刚才有一只老鼠进来，兄弟们在捉老鼠呢！”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那领导好像很照顾阿角，只是冷哼了一声，道：“阿角，看好你的人，不要给我出什么岔子！否则，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阿角笑道：“我知道的，队长，您就放心吧！”
等狱警都出去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纷纷站了起来。有两个家伙挨李正龙比较近，两人互望了一眼，立即攥拳向他冲来，其他人也开始跃跃欲试。阿角眉头一皱，低声叫道：“住手！”众人停住了身子，扭头看着他。阿角双手一挥，道：“腾地儿！”老四叫道：“老大，你…”阿角摆了一下手说：“少啰嗦！都给我腾地儿！”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纷纷走到床铺上坐了下来。
过道上就剩李正龙的阿角对面而立。阿角慢慢走到李正龙面前，嘴角一撇，道：“两年了，你是第一个敢在2筒6翻板的人！”李正龙抬头对着他说：“角哥，我不想的，除了让我下跪，你们怎么折腾我都可以！”阿角笑了，这次是真正的笑。“有骨气！不过你既然做了，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我们俩打一场，你赢了，老大给你做。输了，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李正龙摇头说道：“角哥，能不打吗？我不想做老大。”李正龙不是怕他，我总觉得这个人不像坏人，除了比赛，李正龙从来不对好人动手。阿角也摇头说道：“我是2筒6的牢头，有人叫板我不接招，传出去怎么见人？”
得，这架是非打不可了！
没有拳套，阿角就让众人拿出几块白毛巾，扔给李正龙两块，李正龙紧紧缠在手上，刚摆了个架势，阿角走上前来，对着他平伸出双手，李正龙愣了一下，这是搏击大赛的礼节，他怎么会？跟他以同样的姿势互碰了一下拳头，两人各自退后了三步。
老四站在旁边的床头，煞有其事的挥动了一下胳膊，嘴里喊道：“开始！”
阿角没有动。标准的擒敌拳预备姿势，含胸收腹，沉肩垂肘，微眯的眼睛一直盯着李正龙的双肩。李正龙也没有动，习惯性的十字交叉防守，也紧紧看着他的肩头。身若动，肩先行，这是一个拳手所有了解的最基本的常识。
就这样静立了三四分钟，旁边的人看的都有些不耐烦了。正值8月份，天气很热，李正龙可以感觉到背后的汗水正沿着脊椎向下流淌。头上也几乎要被汗水浸透，刚才活动了那么长，现在才感觉到一点疲惫。汗水很快顺着额头滴落下来，有几滴居然流进了眼睛里，李正龙赶忙用手擦拭了一下，一睁眼，阿角已到了跟前！
来不及格挡，当他的右直拳冲到面门的时候，李正龙一个后仰，脚下随即向后猛撤，阿角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接着一个左勾拳，不过他的勾拳居�